“誒,你聽說了嗎?魔教教主昨兒晚上,又闖進雲夢山莊殺人了!”
茶樓裡,熙來攘去的人羣川流不息,樓上樓下都坐滿了。說書先生的驚堂木一拍,又抑揚頓挫的講起了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
穿着粗布麻衣的市井小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面前放置了一碟花生米,一壺不太名貴的茶,開始碎嘴江湖上的風風雨雨,恩恩怨怨。
“魔教教主也太猖狂了!這都第幾次了?那雲夢山莊的莊主再不抓人,整個山莊都要被殺光了!”有人應和着,“不過話說回來,這雲夢山莊的守衛也太稀鬆了吧!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人闖進去啊?”
“你這話說的!平常人那是自然闖不進去的啊!可是你不看看對手是誰呀?魔教教主!武林凶煞!那可是江湖公認的大魔頭!”
“那你的意思是?江湖上這些名門正派都奈何不得他了?”
“那關我們什麼事?只聽說那魔頭對付江湖正道,專殺敗類,可沒聽說他傷害我們小老百姓!管他呢!”
另一個人連忙插嘴,“可不是,管他呢!別嚼這些個沒用的!專心聽書吧啊!”
坐在隔壁桌的小公子,錦衣華服,一派凜然,氣得眉毛一蹙,忍不住要擼起袖子同那幾個山野村民理論幾句了。同行的隨從忙拉扯住,“小公子!小公子!您可犯不上同那這個無知愚民生氣啊!您玩兒也玩兒了,還是快隨老奴回去吧!若是叫夫人覺察了,老奴怕是要遭責罰了!”
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滿的嘟囔着嘴,“畫伯,你也太小心了!我都快成年了!而且我娘若是責怪下來,自然有我擔着,你怕什麼!”
畫伯在心裡叫苦不迭,上回小公子就偷溜出去,回去教夫人發現了,小公子自然無事,可自己卻是捱了幾下板子的!一想到這事兒,隱約覺得腚上又隱隱作痛了。
“小公子這麼貪玩兒,可不好。”畫伯正要催促小公子離開,一個女人就在他們面前坐下了。自顧自的斟了茶,抿了一口,皺起秀眉,“這茶這麼澀,小公子,可不配你。”
那女人婀娜多姿,形容昳麗,連說話時的聲音都如鳥雀啼鳴一般婉轉動聽。只見她微微彎了嘴角,萬種風情在眼角流轉,“小公子,敢問尊姓大名?”
畫伯大驚失色,“你是何人?”萬一要是在外面被江湖混子纏上了,回去自己的腦袋可能就不保了!“找我們公子有何事?”
小公子瞧着那女人面容秀麗,心生歡喜,忙喝止了畫伯,“在下雲夢山莊楚念笙,這位姑娘,敢問芳名?”
“小公子!”
“老人家,你也不必驚慌。我對這位小公子並無所圖,只是在這裡等人,無聊的緊,隨口閒聊,消遣罷了。”那女人言笑晏晏的看着楚念笙,“至於名字嘛,叫我錦年就行了。”
“錦年姑娘,幸會幸會!”楚念笙學着他父親的模樣,朝錦年一拱手,“此處嘈雜,不知姑娘可否賞臉,移步樓上雅座?我自覺與姑娘有緣,不如一敘?”
“還是不了,我在等人。”錦年笑着擺擺手,“若是有緣,自然會再見的。小公子,你還是快隨老人家回家去吧。”
楚念笙回頭看看一臉爲難,欲言又止的畫伯,只好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如此,那便不打擾姑娘了,告辭。”
楚念笙一甩袖子,朝畫伯發起了脾氣,“畫伯,我們走!”
“楚涵宇生的兒子可真標誌,差點就忍不住要拐去了。”錦年撥弄着桌上的碎花生,一邊小聲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