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爾。
日本武官處後院二層小樓內,斯波行雄的房間。
此時是留西科夫和他的別動隊企圖偷越蘇土邊境的第二天晚上。
房間裡的窗簾全都拉的嚴嚴實實,整個房間即陰森又沉悶。
一臺落地式收音機正播放着蘇聯最新的新聞廣播:“據塔斯社報道,格魯吉亞共和國邊防部隊宣佈,今天凌晨擊斃了三名企圖從土耳其偷越國境的人。他們是受法西斯國家支持的恐怖分子,從他們的屍體上發現了手槍、手榴彈和邊境地區的地圖,他們的目的是要刺殺正在索契休假的斯大林總書記,但是,我國邊防部隊事先獲悉了這個計劃,擊斃了越境的恐怖分子......”
斯波行雄、宇多川達也坐在沙發上,默默的聽着廣播。
斯波行雄的臉色異常的陰沉,他不停的狠狠地吸着煙。
宇多川達也憤怒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廢物!一羣廢物!”
一個使館官員手拿一紙電報快步走了進來,驚慌地躲開摔在地上的酒杯,打着立正說道:“中佐,竹中和長谷部少佐電報。”
斯波行雄擺擺手示意等候。
落地式收音機裡繼續播放着新聞:“......外交人民委員李維諾夫已召見土耳其大使,向土耳其政府提出強烈抗議,說土耳其正在成爲反蘇的基地......”
斯波行雄有氣無力地關閉收音機,向使館官員說道:“你不必唸了。向東京發報吧,‘櫻花已謝’......”
使館官員有些沮喪的說道:“好的......”
宇多川達也急忙的攔住:“等一等。”
說完他接過電報看着。
斯波行雄無奈地嘆息道:“我們失敗了......”
宇多川達也看完電報後向斯波行雄說道:“斯波君,還是給竹中和長谷部他們回電吧。”
斯波行雄深思片刻,向使館官員說道:“命令他們立即返回!”
“對!命令他們返回!要走小路,不要走大路。”
隨着聲音,仍然穿着黑色皮衣的舒伯特在有倉道雄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斯波行雄急忙站起身:“上校,你還在伊斯坦布爾?”
舒伯特點點頭:“是的。斯波中佐,我已經知道了留西科夫失敗的消息,我剛接到黨衛軍保安局瓦爾特·謝倫貝希將軍的電話,希姆萊先生希望留西科夫到柏林去。”
斯波行雄驚異的望着舒伯特:“這麼說,我國大使已經成功的說服了希姆萊先生?”
宇多川達也驚喜的說道:“這真是個好消息!”
Www ●ttкan ●c○ 舒伯特並不正面回答他們二人的話:“我已經奉謝倫貝希將軍的命令開始制定新的刺殺斯大林的行動計劃,希望你們全力配合。”
斯波行雄和宇多川達也相互望了一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舒伯特似乎很理解他們的難處,隨後補充說道:“你們可以和你們的參謀本部聯繫,我想山口喜三郎將軍是不會反對的。”
斯波行雄點點頭:“好的,我馬上聯繫。”
幾天後,斯波行雄接到了日本陸軍參謀本部回電。
日本軍方大本營批准了與德國黨衛軍保安局共同制定新的刺殺斯大林的行動計劃。
這是後話。
此時,偷越國境失敗的留西科夫等人已經回到了土耳其東部龐廷山區小鎮博爾加的“好運”旅館裡。
仍然穿着亞美尼亞民族服裝的別濟曼斯基狼吞虎嚥地吃着麪包、香腸,喝着啤酒。
馬爾哈庫和別列堅科受傷的頭部和肩部包紮着滲血的紗布,他們忍着傷口的疼痛也吃着麪包、香腸,喝着啤酒。
留西柯夫憤怒的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着。
片刻,他衝着竹中廣一和長谷部太郎怒吼道:“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這次行動不會成功!你們全是他媽的混蛋!混蛋!”
竹中廣一站在一旁低着頭。
長谷部太郎無奈地安慰着留西科夫:“請將軍息怒,我們也是奉斯波中佐的命令在此接應......”
留西柯夫怒火更盛,他分別指着長谷部太郎和竹中廣一的鼻子厲聲說道:“斯波行雄在哪?宇多川達也在哪?還有那個該死的德國人舒伯特又在哪?......混蛋!全都是混蛋!”
別濟曼斯基默默地喝着啤酒望着他們。
馬爾哈庫和別列堅科驚恐地瞪大兩眼。
突然,長谷部太郎勃然大怒的瞪着眼睛吼道:“八嘎!”
留西柯夫吃了一驚:“你......”
長谷部太郎反過來指着留西科夫的鼻子說道:“留西柯夫,你聽着!都是你的計劃有漏洞,行動失敗的責任全在你自己!”
留西柯夫目瞪口呆:“你......”
長谷部太郎繼續指着留西科夫的鼻子說道:“你以爲你是什麼人物!”
留西柯夫張口結舌:“你......”
長谷部太郎厲聲怒斥道:“你一個堂堂的‘格別烏’將軍,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懂,竟然帶着敵人的奸細參加行動,你才個是個大大的笨蛋,大大的飯桶!”
別濟曼斯基仍然默默地喝着啤酒,望着他們。
馬爾哈庫和別列堅科的神色異常的驚恐。
留西柯夫惱羞成怒:“你......住口!......”
說着他掏出了手槍。
竹中廣一急忙攔住:“閣下,息怒,請息怒......”
長谷部太郎也不示弱的掏出手槍。
竹中廣一厲聲呵斥長谷部太郎:“八嘎!退下!”
長谷部太郎不情願的收起手槍,退到一旁。
竹中廣一轉向留西柯夫:“將軍,請聽我說一句......中國有句俗話,叫做‘亡羊補牢,爲時未晚’,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再尋找找機會吧。”
別濟曼斯基吃了一驚,停住正要劃火柴點香菸的手,默默地看着他們。
竹中廣一繼續說道:“我已向斯波中佐發了電報,他和宇多川中佐仍然在伊斯坦布爾恭迎閣下。”
留西科夫的火氣漸漸的消了,他深思片刻:“也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