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蕾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馬尿吧。”
金老歪說:“小姐,你怎麼罵人?”
白蕾瞪了他一眼,走出門口。
她問一個夥計:“水井在哪兒?”
夥計回答:“在後院。”
白蕾來到後院,只見有一個井臺,旁邊有個駝揹人正在餵馬。那駝揹人骯髒不堪,汗流浹背。
白蕾走到井臺前,垂下吊桶,一會兒吊上半桶清涼的井水。
她拿起瓢衝到桶裡舀了半瓢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白蕾咂吧咂吧嘴說:“好甜啊!”
駝揹人一聲不吭,依舊餵馬。
白蕾問:“喂,駝揹人,你說這井水爲什麼這麼清涼?”
駝揹人說:“心也可以清,清心也可以,以清心也可,可以清心也。”
白蕾說:“你答非所問,我問的是這井水爲什麼這麼清涼?”
駝揹人指指耳朵,說:“我耳朵聾,袒見。”
白蕾說:“廢物!就知道餵馬,你是屬馬的吧。”
駝揹人慢悠悠地說:“這口古井可遇而不可求,遇上是你的造化,有一種人就像這古井,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潭死水,靜靜的,不管風來不來,它都不起波瀾。路人走過時,也不會多看它一眼。可是,有一天你渴了,你站在這兒舀水來喝;你就會發現,這口古井,竟是那麼的深不可測,舀上來的水,竟是這麼的清,清澈見底;而這井水的味道,甜得讓你靈魂出竅。”駝揹人說完,飄然而去。
白蕾望着他顫顫巍巍的背影,嘆道:“才華不外露,已屬難能可貴;大智若愚,更是難上加難。”
黃櫨已停止繡花,收了花盤,走進自己的房間,姐妹們散去。
蔡若媚閃進來,倚住門框。她問:“妹子好模樣,出遠門嗎?”
黃櫨回答:“串個親戚。”
蔡若媚說:“我看你總惦記着那個包袱,裡面八成藏着寶貝。”
黃櫨一聽,有些驚慌失措,說:“沒有,沒有……只是一些路上換的衣罰”
蔡若媚說:“要先取之,必先予之。別弄得緊張兮兮的,先用熱水泡泡腳,再泡壺茶喝。”
蔡若媚一挑門簾,朝外嚷道:“夥計,端盆熱乎乎的洗腳水來,再泡過來上等的西湖龍井茶,小姐要上牀了!”
一個夥計應道:“知道了,洗腳水,茶水,茶水和洗腳水!”
蔡若媚急匆匆地來到自己房間,整金老歪躺在自己的牀上。
蔡若媚說:“嚇老孃一跳。”
金老歪拉固若媚,攬到懷裡,從懷裡摸出一支玉簪,插到她的髮髻上。
蔡若媚“嗞嗞”地笑着:“看上那個小妞了吧?又在打老孃的主意了。”
金老歪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紙包,塞到蔡若媚的手裡。
他神秘地說:“把它放到繡花女的茶壺裡……”
蔡若媚瞪他一眼,說:“老把戲,又是蒙汗藥。”
廚房內,燭火搖曳。暗影中蔡若媚拆開藥包,把蒙汗藥拌入茶壺之中。
客房內, 屋內,黃櫨洗完腳,上炕盤腿。
夥計敲門。
黃櫨頭也沒擡,說:“進來。”
夥計把茶具放在炕桌上,說:“小姐,用茶。”
黃櫨說:“謝謝。”
夥計說:“小姐有事吩咐。”
夥計出去了。
黃櫨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蔡若媚在窗洞中瞥見,喜盈盈地出去了。
客房內,黃櫨下地插了門閂,褪去衣物,吹滅蠟燭,猛地感到一陣暈眩,歪倒在炕上,不省人事。
門閂被金老歪挑開,他溜了進來,脫衣上炕姦污了黃櫨。
一陣風吹進來,蔡若媚閃了進來。
蔡若媚問:“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金老歪穿好衣服,推了推黃櫨,聲息全無,有點慌了:八成是蒙汗藥用過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