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蕾在一旁看了,稱奇道:“那男人握劍的姿勢不對,並不通曉武藝,完全靠勇氣和智謀震懾擊垮了強盜。他面對強敵,而能從容不迫,處置有度,其膽氣和謀略,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啊!”
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嫣然一笑,攙扶着男人回房去了。
院裡放着那兩個箱子。
七哥見此情景,頓生奪財之心,想去拿箱子,被白蕾攔住。
白蕾說:“這人太工於心計,凶多吉少,再說,瞧他那份神氣,真不知是何人呢!是你的,別人奪不去;不是你的,你也奪不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高枕無憂。”
挑夫望着箱子,嚥下一口唾液,說道:“白小姐說得在理,不奪無義之財,還是圖個清靜吧。”
東廂房的蠟燭滅了,一片沉寂。
第二天一早,雄雞破希龍飛睜開眼睛,挑夫睡如死豬一般,王璇和白蕾不見了。他摸摸她們躺過的炕蓆,冰涼。
龍飛來到院裡,見東廂房房門大開,屋空人去,小夫妻已不見蹤影。
龍飛推開院門,那束梅花早已不知去向。
龍飛來到院門外。
山頂上,王璇和白蕾正在遠眺,指手畫腳。
細雨濛濛。
幾個人又上路了。
中午,前面又出現一個小鎮。
白蕾說:“王媽,前面該歇歇腳了,弄點吃的,肚子都快餓穿了。”
王璇點點頭。
四個人穿過街市,走進一個客棧。
客棧是二層樓,有木梯通樓上。樓下大廳內,兩個僧人正在對弈,幾個住店的漢子在喝酒猜拳。
店夥計川流不息,忙個不停,吆喝聲、猜拳聲、吵鬧聲、呼嚕聲不絕於耳,在這山鄉小鎮匯成一支交響曲。
二樓一個客房窗前,盈盈燭下,風姿綽約多情嫵媚的妙齡女子正聚精會神地悠然地繡花,她是黃飛虎的大女兒黃櫨。
樓上女掌櫃蔡若媚的房間裡,風流嫵媚的蔡若媚正和金老歪親熱地敘話。蔡若媚濃妝淡抹,徐娘半老,穿個大紅肚兜。金老歪形容憔悴,半**躺在牀上,二人合蓋一條繡花單被。
蔡若媚抽着大旱菸管,煙霧騰騰,嗆得金老歪一陣咳嗽。
當他轉身咳嗽時,現出後背大朵梅花的文身。
金老歪說:“你這管大炮嗆得人都喘不過氣來。”
蔡若媚媚眼開綻,“吧嗒吧嗒”又抽幾口,放下煙管,說道:“老孃就依了你,天底下哪裡有誰像老孃這樣疼你,你說往東就不往西,你說打狗就不抓雞!”
金老歪嘿嘿一笑:“要麼我怎麼會專程趕來會你,千里有緣一線牽啊!”
蔡若媚飛快地在金老歪臉上印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夜壺嘴,專會甜活人!”
蔡若媚說:“都躺了半天了,快起來吧,叫夥計們笑話了。”
樓下傳來了聲吼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今晚我要住最好的房間!”
蔡若媚說:“閻王爺到了,快起來。”
她一骨碌爬起來,挑開窗簾,往下一瞧,只見一個彪形大漢,身穿盤領寬袍,腰繫吐骼帶,腳踏尖頭烏皮靴;發上系以色絲,飾以金珠,耳上垂以金環,腰間斜掛着一柄魚鞘寶劍。他是黃飛虎的副官,叫老鵰。身後跟着幾個隨從。
蔡若媚迅速穿好衣服,整了整頭髮,又在臉上敷了一點脂粉。
蔡若媚說:“今晚我覺得不對勁兒,右眼一直跳,心口堵得慌,那兩個下棋的和尚就不對勁兒,紋絲不動,下了足有三個時辰。那西廂房窗前的俊妞兒也非常可疑,一個勁兒繡花,倒真坐得住,大紅的梅花,繡了一朵又一朵,也不怕**長大瘡,光丫環就帶了有五個。我琢磨着,她們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