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鶯曉親熱地摸了一下他的臉,說:“是嗎?你是真的愛我嗎?”
“是,我經常夢見你,上課的時候,我總是望一望你們的教室,看你給同學們上美術課的樣子。我們要是夫妻多好,那樣就可以朝夕相處了。爲了你,我甘願獨身等你。那個姓葉的不知什麼時候纔過去……”
林鶯曉白了他一眼:“你是個善良的人,可別咒人家,雖然他是個廢物,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男人用手扳過林鶯曉的身體,眼睛裡冒出火焰,問:“鶯曉,你愛我嗎?”
林鶯曉坐了起來,整了整散亂的鬢髮,認真地說:“小樸,咱們該幹活兒了。”她吻了一下男人的額頭,站了起來。
男人也穿好衣服,兩個人朝外面走來。
小宋一看,迅疾閃到黑暗處。
林鶯曉和那個男人來到院裡,走到樹前的一個井蓋前,男人從樹後取過來一把鐵鍬和一個籮筐,然後俯下身,用鐵鍬撬開井蓋,跳了下去,林鶯曉緊接着也跳了下去。
小宋見兩個人拿着鐵鍬和籮筐跳進井裡,於是也摸到井沿,往下望去,藉着月光一瞧,這井也就兩米半深,旁邊有扶手,他也跳了下去。
在井底他發現東側有一個洞,裡面隱隱有亮光。
爲了探個究竟,小宋沒多想就鑽入洞內,爬了有幾米便發現有個土臺階,往下走了幾步,洞變得寬敞,有一米多高。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亮光走去,儘量不弄出聲響。
洞裡幽深潮溼,土質很鬆軟,一直走了約有幾百米,亮光不見了。
一片漆黑。
死一般沉寂。
他摸索着朝前走去……
突然,出現了一束光亮。
光亮聚集處,出現了一隻女人的腳。
粉紅色的腳。
他十分驚愕,張大了嘴巴,緊接着感到窒息,呼吸急促,一陣天旋地轉,他的頭部捱了重重一擊,終於失去了任何知覺……
肖克被尿憋醒,於是穿好衣服,開了房門。隔壁的小芳睡覺時愛咬牙,這時她的磨牙的聲音正愈來愈大。
肖克恍恍惚惚地走進二進院,因爲廁所在後院,即三進院。
忽然,他發現李正人夫婦居住的二進院房上有個人影一閃即逝。
肖克睜大了眼睛,夜風吹來,睡意頓消。
肖克三下兩下便躥上了房頂,只見一個年輕女人躥向另一處房頂。
他追了過去,那個女人身手敏捷,疾走如風,沒了蹤影。
肖克已知追趕不上,便來到李正人夫婦住房的房上查看。
這座房屋脊挺高,青瓦連接,在屋脊的背面放置着一個座鐘形的亮閃閃的東西。
肖克拿起這個東西,有點沉,裡面傳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不好,是定時炸彈。”
肖克二話未說,抱着這個東西,飛快離開房屋,躥入一條衚衕,朝護城河方向急奔。
肖克一邊跑,一邊急速地試着將時針分針前旋,然後小心地拆除了裝置。
白蕾嬌喘吁吁,本來認爲大功告成,定時炸彈正安裝在李正人的房頂上,一會兒就可以聽到報捷的轟鳴聲,全世界可以爲之一震。沒想到看到一個黑大漢躥上了房。她驚悸不已,使出渾身的力氣,飛奔下房,急拐幾條衚衕,鑽入衚衕口的一輛帶有使館招牌的黑色小轎車裡。
駕駛轎車的是一個英姿勃勃的俄國人,他蓄着金黃色的頭髮,穿着一件咖啡色襯衫。
他叫尤金,是蘇聯克格勃少校,公開身份是蘇聯駐華大使館武官助理。
尤金一邊瘋狂地開車,一邊用生硬的中國話問:“順利嗎?”
白蕾沮喪地說:“煮熟的鴨子又飛了,被李宅的人發現了。親愛的,快開車,回使館再說吧。”說完,她就像散了架的白天鵝一樣依偎着尤金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