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鶯曉熱淚盈眶,全身劇烈地顫抖着,擁住黃妃,叫道:“小妃,果然是你!你知道這些年媽媽多麼想你!……”
黃妃的珠淚淌在林鶯曉的臉頰:“媽媽,女兒也想你啊!真不知道這些年媽媽是怎麼過的?……”
母女倆淚如泉涌。
原來梅花黨有一個潛規則,梅花黨主席白敬齋的二姨太蔡若媚親手繡的飾有金色梅花鞋頭的繡花鞋,是最高接頭信物。梅花黨副主席黃飛虎的二姨太林嫵媚親手繡的飾有銀色梅花鞋頭的繡花鞋,是次高級接頭信物。飾有其他顏色梅花鞋頭的繡花鞋,是一般接頭信物。
林鶯曉仔細地望着女兒,深情地說:“我女兒長大了,成熟了,我離開你時你剛四歲啊!”
黃妃嗚咽着說:“媽,你受苦了。”
林鶯曉警覺地來到窗前,拽住窗簾,朝下面望了望,問:“這裡安全嗎?”
黃妃回答:“安全,我是以新加坡華僑的身份回來的,一路上有人接應。”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刀,割開了自己的白色的小挎包,抽出一小沓紙,說:“這是密碼,十萬火急。”
林鶯曉接過密碼紙,來到衛生間,把門掩上,掀起旗袍,褪下內褲,露出一個紅色的月經帶。她小心翼翼地把密碼紙塞進月經帶的夾層,然後整理好衣物,走出衛生間。
這時黃妃已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林鶯曉,說:“媽媽,你吃。”
林鶯曉微笑着接過蘋果,吃了一口。
“好甜。女兒削的蘋果就是甜。”
黃妃撒嬌地撲到林鶯曉的懷裡,目不轉睛地望着林鶯曉,說:“媽媽比我漂亮,氣度真好,要是在臺北大街上走一圈,回頭率也是蠻高的。”
林鶯曉嘆了一口氣,不無傷感地說:“媽媽老了,歲月滄桑,不饒人啊!”
黃妃俏皮地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當年春秋時期的文姜八十歲了,衆大臣還是對她垂涎不已,都以得到她身上的一件飾物爲榮。”
“你這個鬼丫頭,開媽媽的玩笑!”林鶯曉愛憐地用手指颳了一下黃妃的鼻子。
“小心點,媽媽,我是化了妝才入境的,龍飛那小子一肚子鬼心眼兒,他認識我。”黃妃說着摸了們樑。
“外國的整容術聽說非常厲害?”林鶯曉問。
黃妃說:“巴黎有一家整容店師傅的手藝非常高。”
林鶯曉笑道:“你別整得到時候我都不認得你了。”
黃妃咯咯地笑了起來:“不會的,你聞也能聞出我的味兒。”
林鶯曉顫抖着從挎包裡拿出一個錢包,從一個夾縫裡抽出一幅已經泛黃的三寸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的臉,眨動着精靈的大眼睛,頭髮捲曲着。
“小妃,這就是四歲的你,當時在北平東四的一家照相館拍的,這些年媽媽一直保存着,每當想起你來,就看看這幅照片……”說着,林鶯曉又不禁啜泣起來,落下一串淚珠,掉在黃妃的腿上。
黃妃說:“看到錢包,我想起來了,爸爸讓我把一筆錢給你。”說着。黃妃打開了放在角落裡的一隻棕色手提箱,取出一沓人民幣,遞到林鶯曉的手裡。
“這麼多錢?”林鶯曉驚得睜大了眼睛。
“一共是三百美元,我把它換成了人民幣。你在大陸不容易,又伺候着那麼一個殘廢人。”
林鶯曉一聽,臉不禁紅了,問道 :“你爸爸好嗎?”
黃妃坐到林鶯曉的對面:“好,他當然好,收集了很多名貴古玩和字畫,就是在事業上屢屢受挫,跟白敬齋那個老傢伙鬥來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