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2月,陶鑄率領遼西省委從法庫轉移到松遼平原的商埠小鎮鄭街(今吉林雙遼),將省委機關設在城西的天主教堂裡。就在陶鑄來到鄭街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東北局保衛部發給他的一封密電,內稱:“據可靠情報,敵特AB團正在執行‘暗殺一號首腦計劃’,請時刻注意敵特行動。”
雙遼縣委書記陳鳳池在陶鑄和遼西省委進駐不久,得到縣公安局的報告。公安局剛破獲一個名叫“AB團”的敵特組織。“AB團”是東北“剿總”下屬的一個特工組織,在東北境內一直從事對中共地下黨的破壞、偵查和暗殺活動,尤其是遼西省委和遼西軍區開進鄭街前後,“AB團”的暗殺活動變得更爲猖獗。縣公安局對鄭街不斷髮生的恐怖事件全力偵破,終於在遼西省委進駐鄭街不久,將這一恐怖組織一網打盡。讓陶鑄感到意外的是,當縣公安局對在押“AB團”成員進行審訊時,一個名叫單雨時的特務供出一個讓縣委極爲震驚的消息:反共先遣軍總部爲了暗殺遼西省委書記陶鑄,已從瀋陽秘密派出一個老牌特務,潛進了剛剛解放不久的鄭街,準備隨時尋找機會,對住在天主教堂的陶鑄伺機行刺。
縣公安局連夜對單雨時突審,以便儘快查找行刺陶鑄的潛伏特務。可是經多次審問,單雨時所供情況有限,他只供認這個潛伏在鄭街的特務名叫劉春,代號爲“101”,此前是“剿總”地下先遣軍的副團長。據單雨時交代,此人心狠手辣,不久前在瀋陽車站行刺共產黨人楊易辰的就是他。單雨時對劉春潛伏何地確不知情,因此案情陷入撲朔迷離的境地。縣委一面命令公安局出動所有警力在全城的浴池、客店、酒樓和車站及一切劉春可能藏身之地進行拉網式搜查,一面將刺客劉春潛伏鄭街的消息報告給遼西省委保衛部,希望省委密切監視,以確保陶鑄的安全。
當天深夜,縣委書記陳鳳池親自前往遼西省委所在地——天主教堂,向陶鑄彙報。當時陶鑄正主持一個會議,當他聽取彙報以後,只輕輕一笑,他認爲事情不會有那麼嚴重。所謂“剿總”的地下先遣軍,無非是一羣烏合之衆。陶鑄泰然自若地說:“不要草木皆兵,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哪一天沒有危險?爲什麼聽說來了一個刺客就膽戰心驚?!”
儘管如此,縣委書記陳鳳池和公安局對陶鑄的安全仍然不敢掉以輕心。陳鳳池將得到的相關情報通知給陶鑄:“剿總”地下先遣軍早在陶鑄在法庫駐紮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對他下手了。只因陶鑄很快向康平和鐵嶺轉移,行刺沒有成功,所以這次地下先遣軍特從瀋陽秘密派出劉春,親自負責對陶鑄的行刺。同時,陳鳳池還將雙遼縣委對保衛陶鑄安全所制定的一系列措施,也一併報告給他,希望引起陶志人的高度注意。縣委除提醒遼西省委加強對陶鑄的警衛力量之外,又派縣公安局治安股長郭永德具體負責陶鑄的安全保衛工作。但是陶鑄謝絕了縣委的好意,他認爲住在天主教堂裡很安全。
陶鑄來雙遼縣鄭街不久,由於日夜部署肅清敵特和領導支援前線等工作,他在南方染患的肺病又復發了。當時軍區醫院在距鄭街二百餘里的洮南,省委想電令醫院爲陶鑄派一位善治肺病的軍醫來鄭街,可是陶軸決不同意。他每天上午都前往天主教堂前街一家名叫“德慶會”的藥店看醫生。藥店的坐堂中醫名叫陳漢章,綽號陳高手,因醫術高深,在當地頗有些名氣。但是因爲東北“剿總”第79師在鄭街駐防時,陳漢章的女兒嫁給了這個師的熊師長,所以縣公安局和治安股對陶鑄接觸此人很不放心,治安股長曾多次來到省委說明情況,希望陶鑄千萬不要再到“德慶會”去找陳漢章診病了。然而陶鑄對此不以爲然,他說,女兒嫁給國民黨師長並不等於陳老先生就反對共產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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