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厲的話讓寧歡對那場城主之戰更好奇了,不由快速追問道:“既然如此,墨染空又是怎麼贏的?據我所知,城主之戰,不僅僅是要打敗你,還要同其它城主較量的吧,他不吸陽氣,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嘛……”聽到寧歡的這個問題,白厲卻有些猶豫,他看向寧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到他又賣關子,寧歡臉一虎:“讓你說你就說,支支吾吾的哪裡像個男人?”
“我可是鬼魃,別拿普通人那套來激我!”白厲立即抗議起來。
“那你倒是說不說呢?”寧歡冷哼。
“好啦好啦。”白厲不再吞吞吐吐了,撇嘴道,“主君能贏,還不是因爲有個好肉人嗎……”
就在這時,卻聽大白二白突然間又叫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不僅僅是叫,甚至還一躥一躥的往門口衝,那副樣子與其說是示警,倒不如說是在撒歡兒。
它們的樣子將寧歡同白厲嚇了一跳,立即停止說話,向門口的方向看去。而隨着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外。看到來人,寧歡同白厲的臉色都白了,白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對着來人乾笑了一聲:“主……主君!”
只是,他尚能說話,寧歡此時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卻發覺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更是忘記了說話。
這個墨染空,怎麼會在此時此地此種情形下出現在她眼前呢。雖然,她不見他的時候一直在想着怎麼算計他,可他一出現在眼前,卻讓她再次想起前幾日被抓回來的情形。
那日的情形這幾天在她腦子裡又重新過了一遍又一遍,讓她想忘也忘不掉,不過讓她記憶深刻的卻不是那種被拋來拋去,甚至還差點被摔成肉餅的恐懼,她記憶裡最深的竟是那漫天銀色的焰火,因爲實在是太漂亮了。
竟然會在那個時候還覺得漂亮,寧歡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傻了。
只是,她本以爲墨染空一定是爲了教訓她纔來的,可沒想到,他到了白厲面前便停住了,然後他看着他冷哼:“我讓你在城主府養傷,不是讓你亂跑的。”
“主……主君,厲兒知道了!”在墨染空面前,白厲也一改之前的伶牙俐齒,變得結巴起來,顯然他後背的傷不是白受的。
只是白厲說完這句話後,墨染空卻仍一言不發的繼續看着他,於是,在愣了愣後,白厲恍然大悟,連忙點着頭道:“那個……我這就回去,這就
回去……”
說着,他連招呼都沒顧上同寧歡打,逃也似的就往門口的方向衝去,竟然是就這麼走了。
看他火燒屁股似的逃了,寧歡呆了一呆,可緊接着,她便感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硬着頭皮迎上去,也結結巴巴的說道:“主……主君……”
墨染空臉色一沉,然後冷哼一聲,隨即嘴脣抿了抿,然後一轉身,竟然也走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寧歡纔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竟然一句話都沒同她說就這麼走了。看來他怕白厲不好好養傷纔會一直盯着他的,纔會讓他立即回去休息。而他會出現在這裡,也只是因爲白厲在這裡罷了。
看來她這是想多了,以爲他是來教訓她的,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對她身上的陽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正如白天那些肉人所說,她已經被厭棄了。
一時間,寧歡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感覺,難過自然談不上,她畢竟最討厭做肉人,可若說是高興,似乎也沒有。因爲這次她可不是單純的做肉人,她可是還要救小五的,可如今,墨染空不理她,她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又如何幫聞人斬對付他?
寧歡眼珠轉了轉,隨即輕嗤一聲,自言自語道:“喵的,老子還就不信了。看來,爲了小五,老子什麼招數都要試一試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剛吃了早飯,澹臺雅樂竟然又來了,寧歡猜測,她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深感她消息的靈通,寧歡這次可不想像上次那樣敷衍她了,於是笑着請她坐下。
既然她消息如此靈通,肯定知道些靈泉山上的事情,昨晚白厲的話只說了一半墨染空就出現了,讓他無法繼續下去,所以,趁此機會,她也正好向她打探打探,看看是不是能有什麼收穫。
所以,一坐下,寧歡便慢吞吞的說道:“澹臺大人,您上次來說要同我結盟什麼的,只是,您說了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沒告訴我,厲公子也在城主府呢,結果他昨晚突然來了,實在是嚇了我一跳。”
澹臺雅樂微閃,隨即一臉歉意的說道:“都怪我,上次見到寧大人太開心了,纔會將這件事情忘了,不過白厲已經再沒有爭奪城主的資格了,他在與不在,都沒什麼打緊吧。”
“怎麼,難道輸了一次,就不能再爭奪城主了?”寧歡吃了一驚。
“自然不是。”澹臺雅樂笑了笑,“不過他這次受傷頗重,
能撿回命來就不錯了,還有什麼以後,而且,被主君的夜陰殺傷了,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最起碼三年內他是無法進益了,而三年後又有新的繼任人出現,只怕就再沒他什麼事了。”
“原來如此。”
寧歡點點頭,明白自己猜的沒錯,這個澹臺雅樂果然知道不少。可她正要向她打聽靈泉山上的事情,卻見她突然笑了笑,然後一臉喜色的說道:“寧大人,我今日來,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呢。”
“天大的……好事……”
澹臺雅樂口中的“好事”?
寧歡一下子警惕起來,乾笑了兩聲:“澹臺大人快說吧,別再賣關子了,究竟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高興?”
澹臺雅樂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這件事情同寧大人也有關係呢。”
“同我也有關係?”寧歡眼神微閃。
“是呢。”澹臺雅樂點點頭,“主君領了魃母的命令,要去辦事,這一路上需要肉人隨行,主君可是指了名讓咱們兩個去呢。”
“又要出門!”寧歡吃了一驚,“幫魃母辦事?可魃母不是在閉關嗎?怎麼可能有命令傳出來?”
“閉關歸閉關,又不是同外面不通消息。”澹臺雅樂又笑了笑,“而且這次,不僅咱們主君去,別的主君也要去,聽說要去北方呢。”
“北方?”寧歡一怔,“鬼魃不是最不喜歡北方嗎,這次去北方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是魃母交代的,不能違拗就是了。而且,五大城主同出其二,想必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澹臺雅樂說着又笑了笑,然後她的眼神突然看向寧歡的屋子裡面,卻見窗前的冰凌花早已經枯萎了,可寧歡還是捨不得扔掉,仍舊讓它插在花瓶裡。
於是她話鋒一轉,又接着說道:“我聽說寧大人就是北方人,這次搞不好還能路過寧大人的家鄉呢。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主君能不能讓寧大人回去看一眼。”
寧歡心中一驚,但隨即她又笑道:“澹臺大人是怎麼知道我是北方人的?”
澹臺雅樂掩口笑道:“口音就能聽出來,寧大人自己當然是察覺不了了。”
“原來如此,澹臺大人的耳力還真是不錯呢!”寧歡聽了也笑眯了眼。
不過,她邊笑着,心中卻腹誹着……不錯個鬼,老子十二歲就從野狼坡出來了,口音早就變了,除非她故意,根本半點北方口音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