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進去,跟在賀耀庭進去,尷尬的她想要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洛謙公司的人上到高層領導,下到清潔員工,沒有不認識她的。
在前臺時,被前臺小姐不斷瞟來打量的目光弄得她無地自容。
“您好,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塢峰建設”
賀耀庭彷彿不知道這裡的負責人是洛謙,神情自然的報了公司名字,不多時,前臺小姐露出了甜美的職業化笑容,“兩位,請跟我來”
被引着到了這裡會議室後,沅夏安心驚膽戰。
這裡壓根不需要別人來領,她很清楚路該怎麼走。
“害怕?”
“啊?”沅夏安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聽到忽然而至的問話,她猛地擡頭。
恰好撞進一雙含笑溫潤的眼眸中,他笑,“你不必緊張,待會你不需要發言”
“…”她完全不是擔心這個…
等了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重新推開,她恨不得將存在感降到最低,低着頭。
“洛執行長”
賀耀庭站起來後,沅夏安也只得跟着一起站起來,只是頭仍舊低着。
洛謙聽說了沅夏安跟着其他人來公司的事,此刻他正似笑非笑的凝着垂頭當鴕鳥狀的人,“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助理,沅夏安”明明昨天都見過面了,鬧的也不算愉快,現在卻能若無其事的坐在一起談工作。
商人就是這麼一種強大又奇特的生物,沅夏安沒有他們兩個臉皮厚,尷尬的不知所措。
硬着頭皮,淡淡微笑,伸出了手,“執行長好”
睨了一眼白皙瘦小的手,洛謙沒動。
僵硬着,手指都微微彎曲,準備垂下時,溫熱的手掌覆在她手心。
掌心相對,源源不斷的熱度傳達到她身上,粗糲的大拇指在她虎口處輕輕摩挲着。
脣角微揚,“沅小姐很眼熟啊”
“…”她笑的很僵硬,“可能我長得很大衆臉”
嘴角噙着笑,他淡淡道,“怎麼會?我看着沅小姐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沅夏安手心出了薄薄的汗珠,笑得比哭還難看,“執行長說笑了”
“嗯?”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小拇指劃過她掌心,激起了陣陣顫慄,“難道沅小姐沒有見過我未婚妻嗎?我瞧着你們兩長得很像,簡直就是…”
“一模一樣”
“哈…哈…”觸電般的收回了手,乾笑着默默挪開了位置。
“洛執行長,我們這次來是想談談合作的事”
賀耀庭適時的緩解了尷尬,沅夏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洛謙不動聲色的將她的神情攬入眼中,看着她笑,眼底一暗。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說”
“是這樣的,關於這個項目先前負責人都已經跟貴公司談好了,我想知道洛執行長爲什麼忽然間反悔”賀耀庭自然的坐在另一側,神色不動。
沅夏安身子一僵,她是真的不知道兩家公司有合作,洛謙拒絕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爲昨天的事?
長指扣在桌面,食指輕敲着,他笑,“沒有原因”
難爲賀耀庭還能忍着不發火,不動如山,“哦?我還以爲洛執行長是看不慣賀某”
“嗯”嗤笑了一聲,“我就是看你不爽”
繞是淡定如賀耀庭也有點掛不住了,眼角微抽,“這麼說,我們合作是不可能了?”
倚靠在背椅裡,慵懶挑眉,“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也不是一定就不能夠合作,畢竟貴公司的方案我還是認同的”
認同方案就是不認同人,很好,這很強大。
“直說,洛執行長想如何?”
洛謙看了一眼沅夏安,挑眉,“哦,我看賀總的助理長得不錯,不如將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換成沅小姐,怎樣?”
賀耀庭垂眸沉思了會,按住了想要發作的沅夏安,“可以”
“很好,接下來的事宜就由沅小姐親自來跟我交談”洛謙這話算是變相的逐客令,賀耀庭自然聽出來了,臉色不善又不好發作。
沅夏安怕賀耀庭爲難,主動站起了身,“好,我會親自跟洛執行長交代清楚,完成後續的籤/約事宜”
“很好”他認同的點頭,旋即站起了身,“不過現在我沒空,不如沅小姐找好一個地點,我晚上去找你,怎麼樣?”
“洛先生過分了吧?要談合作,也沒有晚上談,我塢峰建設也不是剋扣員工的人,下班了還要員工來值夜上班”
其實洛謙話裡的曖昧誰都聽得懂,只是都裝不懂,賀耀庭不喜他的建議,當即便出來護住了沅夏安。
“看樣子,賀總是沒有要合作的誠意,那也罷,賀總請回”
沅夏安知道能夠讓賀耀庭親自登門的項目,鐵定是不簡單,現在因爲她而引得洛謙拒絕合作爲難於他,她也是於心不安的,思索再三,答應了下來,“好,我會選好地點,等着洛先生”
鳳眸一揚,脣角漾開戲謔笑意,手撐着會議桌,探身向前剛剛好湊近到她面前,“晚上打扮好點,我很期待沅小姐要以什麼方式跟我離婚談合作”
“…”赤/裸裸的調/戲,差點令她破功。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不起,到了這裡還要你來受氣”
賀耀庭的道歉令沅夏安愣了愣,“學長這不關你的事,他從頭到尾針對的人就是我,你是被我無辜牽連進去的,應該道歉的人是我”
“夏安,你可以不用去的,這種事我自己會安排,不需要你一個女人去出面”
“沒關係,我本來也要跟他說清楚”沅夏安說的也是實話,她還有話要跟洛謙談清楚,所以這事是她自願。
賀耀庭還想說話,她忙阻止,“好了學長,你放心,我沒事的”
回到了塢峰建設後,她專注於工作中,拼命去了解這個項目相關的資料。
不過是個助理,現在卻成了項目負責人,公司裡難免有說閒話的人,她也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點開,——晚上八點半,維爾斯酒店609。
“……”大寫的懵逼,這個號碼她認得,沒有備註也認得。
忍着怒氣撥通了電話,不多時便被接通。
手機裡傳來男人慵懶低沉的嗓音,“沅小姐這麼心急?離約定的時間可還早得很”
“不是說好我來訂地點嗎?!”
“嗯?”他笑,“有什麼區別嗎?我訂你訂,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幫你減免了一部分工作,你不感謝我反而還來興師問罪?”
洛謙笑罵着說,“白眼狼”
“…”我!
沅夏安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惡狠狠的低吼,“洛謙!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倒是說說我哪裡過分?”他話語漸漸冷了下來,“夜不歸宿你還有理了?跟着野男人跑了,還給你臉了是嗎?”
“…”媽蛋!誰是野男人!好想摔手機!
“你說話放尊重點”
“我不夠尊重你?嗯?”他嗤笑,“我只在牀上對女人尊重,怎麼?你要試試?”
“洛…”幾欲張嘴都無從辯駁,白皙的臉被憋的通紅,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不要臉!”
“呵,看樣子,你是不想簽了?”
好吧,有錢的是老大,她認輸。
“我籤!”
“想籤/約就少說話多做事,只有我滿意了你纔好交差,懂?”
“懂!”咬字極重,牙齦都疼得厲害。
準時下班,到了八點半,她才氣急敗壞的殺到了酒店,到的時候,房間內還沒人。
她坐着等,怒火難消。
什麼鬼?申城這麼大,她還躲不開洛謙了是怎麼的?
越等火氣越大,超過了約定時間,洛謙都沒來。
恨的牙癢癢,這殺千刀的!沒點時間概念嗎?
晚飯也沒吃,氣的胃疼,一個人靜靜坐着,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她醒是被一陣異樣弄醒的,懵懵懂懂的睜開了眼睛,酥酥麻麻的感覺如同觸電。
等等,她在這裡幹什麼?
迷茫的大眼漸漸恢復了清明,這顆毛茸茸的拱在她脖子處的腦袋是…洛謙?
用力推了推,“你放開我!”
“放開你?”她襯衫胸前衣襟釦子被解開了大半,內衣邊緣若隱若現,他笑,“你來這裡不就是想籤/約?”
“是又怎麼樣?!”
“寶貝兒,我約在這裡的暗示不信你不懂,想籤/約可以,餵飽了我再說”
“…”好想打人。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衣衫解開了大半,她討饒,“我…我來這裡只是有話想跟你說清楚,你放開我”
“做完再說”
“…洛謙!”她憤怒低吼了一句,曲起腿就想踢他卻被死死鎖住。
他擠進了雙腿間,癡癡發笑,“你要是踢壞了,下半輩子就得守活寡獨守空房了”
“我昨天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不要跟你結婚!我要和你解除婚約!”
“到嘴的肉你還奢望我吐出來?”捏着她下頜,眼底陰沉不定,“安安,你怎麼這麼天真?”
媚眼如絲,清澈眼底漾着水霧,臉頰緋紅如霞,呼吸也紊亂着,胸膛起伏不定,“洛謙我是認真的,我不要…唔…”
懲罰性的重重咬在她脣上,完全不給她說話的空隙和機會,攻城略地般掠奪着她的呼吸,寸寸剝奪過她的氣息。
纏綿一吻,退開時他眼底墨色更濃,染上了情/欲,“再說!說一次我就做一次”
“沅夏安你想跑?想都別想,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沒有想跑,你爲什麼從來不肯聽我說話?你不是很憐惜她嗎?我退位將位置還給她,你還不高興了?憑什麼!”
“誰他媽讓你退位?”洛謙在忍耐着燥熱也在忍着脾氣,在她面前爆粗口也是因爲她太不識擡舉,“我要想娶她,我他媽還用大費周章的跟你訂婚?你的心呢?沅夏安,你有良心嗎?”
“…”被他吼的一怔,她也有火,天天看着那朵白蓮花在身邊晃悠,誰受得了?
用力推搡,“我良心被狗吃了你滿意了嗎?嘴上說你不在意她,結果呢?你是怎麼做的?一個電話你就屁顛屁顛跑過去了,她有什麼事都來找你,你是開了個收容所還是慈濟天下的觀世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