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顧慮,他哪裡會不知道,“我有分寸,你不必費心,專心把佑佑照顧好就行。”。
“不行,等佑佑大一點,交給我媽照顧吧,我們就在家裡住三個月就回家去。把我媽接到咱們家,讓她照顧着,交給別人我都不放心。”,喬宋心有餘悸,現在她都成了驚弓之鳥,輕易不敢把佑佑交給別人。
“那你呢?”,蘇寅政挑眉。
“我學業還沒完成呢,你就想把我困在家裡,我可不要做全職家庭主婦,等我人老珠黃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怎麼辦?”,喬宋早就想告訴他自己的打算了,她不想窩在家裡,等佑佑稍微大一些,讓她媽帶着。她還去完成學業,畢業之後,她還要出去找工作。
她才二十二歲,還年輕着呢,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困在這個家裡。
蘇寅政眉頭一蹙,“你不去學校也可以,等時間到了直接辦理畢業手續。”。
對老婆再好的男人,骨子裡也難免大男人主義,蘇寅政不想喬宋在外奔波,更不希望她累着自己。早在喬宋懷孕的時候,他就想着讓她直接在家裡照顧孩子,男人賺錢養家,女人照顧孩子享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要,你別亂攙和,我要自己親自去。”,喬宋一聽他這麼說,立刻不高興了。
推開蘇寅政,她心裡隱隱的覺得蘇寅政有些不高興,可她也有自己的抱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可能就聽從他的話,安心的呆在家裡,“蘇寅政,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
“你胡說什麼?”,蘇寅政眉頭擰的更緊。
“我沒胡說。”,喬宋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不要待在家裡當全職媽媽,等我畢業以後,我想出去找工作。”。
“你找什麼工作?我賺的錢已經足夠家裡開銷了,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何必出去受別人的氣?”,蘇寅政不明白,喬宋爲什麼在這事情上堅持。她出去找工作,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他助理一天的多,受苦受累不說,還要受氣。
喬宋搖了搖頭,“你不懂,這不是錢的問題,難道我比你賺的錢多,就要讓你在家裡嗎?”。
在外面工作,不僅僅是工作本身,還有那一份體驗,還有和外界接觸。
她不是金絲雀,只懂吃吃喝喝。
蘇寅政沉默了很久,才說:“這事情等佑佑長大一些我們再談,你今天也累了,先早點休息吧。”。
他在敷衍她,喬宋躲過他伸過來的手,“等,要等多久,你給我一個期限,是三個月,還是兩個月,還是一個月。”。
“三個月,三個月總行了吧。”,他真是看出來了,喬宋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雖說他不同意她出去找工作,可兩人總不能一直在這事情上僵持,總要有人妥協。根據以往的經驗,兩人之間有衝突,肯定是他先妥協。
所以這次也沒準備和她多爭執,就暫且答應她出去,等她踏入社會吃夠了苦頭,再勸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那時她也無話可說。
打定了主意,蘇寅政笑了笑,朝喬宋招手,“倔驢子,這脾氣到底像誰?”。
“像我媽,你要不要再嘗一下我媽的冷眼?”,喬宋嘲諷的說了一句,她出去工作就是倔驢子,那他怎麼不做家庭主夫,看他會不會認爲自己是倔驢子。
“成,成,你也別刺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蘇寅政的手摩挲在她的腰部,眼睛輕輕的瞌着滿是滿足的表情,過了一會兒道:“宋宋,怎麼生了佑佑後,你的腰一點肉都沒長,別的地方卻長了不少。”。
喬宋聽他這麼說,有點莫名,順着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刷的一下臉紅了個通透,啐了一聲張嘴就咬在他胳膊上,鬆口低聲罵道:“流氓!”。
“怎麼就流氓了,你哪裡我沒看過,哪裡沒摸過。”,說着手往上移了一些,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柔軟上。
喬宋一把推開他,飛快的跑到衛生間門口,刷的一下拉開門躲進去,“蘇寅政,你再敢給我說一句,今天就去睡書房!”,對着外面吼了一句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站着的男人,目光裡帶着笑意,看着門很久才雙手交疊的腦後,懶散而愜意的對裡面的人說道:“今天醫生說可以行房事了,你好好洗。”。
“滾——!”,門內嘭的一聲後,爆發一聲怒吼。
蘇寅政啞然笑出聲。
*
夜色沉沉,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飛馳在路上,車窗半開,呼嘯的風灌涌而入,帶着一絲的冷澀和蕭條。偶爾燈光滑過車內,映照出車內人的模樣。
酒紅色波浪卷長髮紮成一個馬尾,面上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鏡,掩去了其半張臉。白色的襯衫隨着風凜凜作響,她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維持着一個姿勢很久都沒動,直到身體麻木。
“蘇慕白他今天真的在開會?”,手指在玻璃窗上無意識的劃出一個符號,白念瞌上眼睛,憔悴到了極點,可閉不上眼睛,只要閉上眼睛,她就會想起那天的場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天在酒店外面站着的黑衣男子,是蘇慕白派過來的人。
他知道自己被抓了,可他卻讓手底下的人冷眼旁觀。
指尖力道驟然失去控制,尖利的指甲劃過車窗,發出刺耳的聲音。
“是的,先生已經吩咐了,接白小姐直接去醫院。”,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刻板而冰冷的回答道。
“回醫院?他還真把我當成瘋子了嗎?”,白念厲聲問道,姣好的面容呈現一種扭曲,恨意寫在臉上,“你告訴蘇慕白,只要我白念一天不死,就休想讓我放過喬宋,他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喜歡到骨子裡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總有一天,我會把她一點一點的折磨死。”。
“我會如是轉達。”。
白念被男人的態度刺激的不輕,手指越發用力的劃在玻璃上,指尖和玻璃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可在她聽來,卻是一種近乎扭曲的快樂。
從監牢出來,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進入另一個牢籠罷了。
蘇慕白那個瘋子,爲了防止她出去,傷了喬宋,就把她當成瘋子一樣關起來。
她恨,恨死蘇慕白,恨死喬宋。
都是因爲他們,她白念纔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早晚有一天,她會把自己所有都討回來,包括蘇慕白!
她要打造一條鏈子,把他像狗一樣鎖起來,就鎖在自己的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