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期待的目光令白定瑞一陣的心虛,心裡,除了升騰起來的愧疚還有絲絲恨意。
“不是。”白定瑞慌亂的否定道,匆匆的將照片隨手塞進書桌裡,然後一斂眼眸,試圖轉移話題。“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說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而卻被白水心制止了。
“爸,等等。”白水心攔住他。他一反常態的反應更是引來白水心的懷疑。
“嗯?”
白水心用真摯的目光看着他,在心底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猶豫着問出了口。“自從上次歐伯母來了之後你就一直魂不守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告訴我好嗎,我跟你一起分擔。”在結合剛纔父親的舉措,白水心很肯定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着自己同時困擾着他本人。
聞言,白定瑞緩緩的擡頭看向她,當目光觸及到她那一雙美得空靈的目光之後,他微楞一下,似乎是看到了過去那個又恨又愛的她。
見父親看着自己又出了神,白水心在詫異的同時,輕聲喚道。“爸?”
“嗯?”白定瑞愣愣的又看了白水心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在斂眸的同時,他搖了搖頭扯出一抹無力的笑容,試圖以此來緩解白水心的懷疑。“沒什麼,你多想了,可能是老了的緣故,人也就容易跟着發呆了。”
是這樣?
即使白水心想要相信他的話,但他此刻眼底流露出的倉惶之意卻泄露了他的心思。不得已,白水心只好換了個問題。“爸,你跟歐伯母認識很久了嗎?”
白定瑞僵硬了下身子,然後緩緩點下頭,“嗯。”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怪異,似乎是不願再多提及有關於這個話題的事情,就連忙說道。“時間不早了,菜都快涼了,我們去用餐吧。”
見他一臉不願再說的表情,白水心也只好將剩餘的話吞進了腹中。她一臉複雜的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繼而跟了上去。
她原本是想借由這個話題導出自己和歐紀斯的關係,然而自己提及婆婆之時,父親的表情就變得怪異得很,甚至還帶着一絲的敵意,這讓她無從開口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當然,除了急切的想要將所有的事情告知之外,白水心也開始懷疑父親和婆婆的關係,究竟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父親這邊是肯定並不會問出什麼了,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
晴朗的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站在豪華富麗的歐家主宅前,白水心的心情此刻錯雜萬千。
原本以爲跟自己簡單的談過之後父親的狀態會轉好,沒想到卻比之前更加嚴重了。身體沒有問題,精神卻極差,整日一副心事忡忡的,讓白水心看了更爲擔憂,好幾次想要找父親好好談談,然而父親卻拒絕。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白水心只有在猶豫了幾天之後前來主宅找歐母,試圖從她身上了解一些有關的訊息,這樣才能讓父親早日擺脫抑鬱。
午後耀眼的陽光傾灑在她略微豐腴的身子上,將她的影子拉得斜長,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她因爲憂慮而蒼白的臉色。她按下門鈴,即刻響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不一會兒的功夫,盡顯輝煌的雕花鏤空大門緩緩地打開。
歐家的豪華程度遠遠超過白水心所見到過的任何豪宅,一條鵝卵石的大道從大門一直通向主屋,兩道旁植種着各種奇花異草,陽光之下,景象鬥豔,如同繁盛的花園一般,美得令人窒息。伴隨着芬芳的花香,白水心在步行了五分鐘多鍾之後這纔到達歐家主宅。
奢華的主宅氣勢恢宏,猶如城堡一般,神秘而堂皇,這更讓人難以想象內部豪華的程度。
正在白水心迷茫該如何進去之時,一名身着黑色制服,帶着眼鏡,一副十足管家氣質的中年男子來到她的面前。
“少夫人,這邊請。”
對方恭敬的稱呼讓白水心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
“額謝謝。”她點了點頭,跟在男子的身後進入屋裡。
“夫人請您到二樓。”
“奧,好。”白水。心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打算邁開雙腿向樓梯走去之時,驀地聽到一陣的歡聲笑語聲從旁邊傳來。
白水心聞聲望去,當看到幾抹從旁邊屋裡出來的人之後又是一愣,尤其爲首的歐老夫人,頓時讓她僵在了原地,想上前打招呼也不是,只當沒看到轉身離去也不是。
“託你的福,今天真的是大飽口福了。”一身寶藍色旗袍,挽着高雅髮髻,滿臉愉悅神色的歐老夫人一邊談笑着邊從餐廳走出來。
身旁跟着的幾個同樣年齡的老婦人個個贊同的點點頭,氣氛和樂融融。
“是啊,真是謝謝你了。”
“玲玉啊,你有這麼好的孫女,真是太羨慕了。”
聞言,跟在老夫人們身後的嬌美女人笑盈盈的說道:“哪裡的話,奶奶喜歡就好,下次我再叫人送點過來。”
四人談笑着一邊往客廳的方向走去,驀地歐老夫人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往樓梯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當看到站在樓梯下,站立不安的白水心之後,笑容刷的一下凝固在了脣角。
站在樓梯口的白水心看着一臉陰沉之色冷瞪着自己的歐老夫人,猶豫着正想開口跟她打招呼之時,卻聽到對方一聲沉冷的呵斥響起。
“是誰允許她擅自進來的。”
歐老夫人迅速的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變臉比換臉譜還要快,她面對白水心威嚴的表情與面對阮之情之時那慈祥的表情是截然不同。
歐老夫人冷漠的態度讓白水心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流露出敬畏之情,她抿了抿脣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什麼。視線往站在一旁的嬌美女人瞥了瞥,令她意外的是,阮之情竟然也會在這。
見她不說話,認爲她是輕蔑自己,頓時歐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一旁的管家見狀,連忙幫着解釋道:“是夫人允許的。”
聞言,歐老夫人的臉色並未有一絲的改善:“哼。”一聲冷哼喻示着她此刻極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