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宮王府格外熱鬧,雖然沒有大擺宴席,可是該請的客人還是請了一些。而劉月因着身子重,所以就沒去赴宴,侯夫人就獨自赴宴。原來今日是南宮王爺的兩位側妃同時進門,這側妃一塊娶進門倒是省事不少。
而正妃謝氏今日也盛妝打扮招呼客人們,雖然臉上掛着笑,可是不少正室還是很同情謝若雨的。這正室並難受的一天就是妾室進門了,可是今日南宮王爺的兩個側妃一塊進門,做正妃的心裡該多難受呀!
也正因爲知道謝若雨心情不好,所以今日來參加的正室們大多絕口不提兩位側妃的事情,雖然這兩位側妃身份一樣的不低,可是到底不能等同正妃。
林王妃忙着帶着小林氏同之前相看過的幾家夫人閒聊,話裡話外就是試探人家想用嫡女還是庶女進門,而現在林王妃說話比以前硬氣多了。而各家夫人也是回去想了又想,雖然知道小林氏這位正室不受寵,也不得林王妃喜歡。
可是若要送嫡女過去做貴妾,各家夫人還是有些不樂意。就算貴妾不必立規矩,也可以自己教養孩子。可是到底也是妾呀!而且三品官家的正經嫡女給人做妾,說出去也不大好聽。所以品級高一些的人家只想送庶女,而品級低一些的人家林王妃還在猶豫。
小林氏這幾日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老實,不吱聲了。既然要面對這些想奪自己位置的人,就必需自己先硬氣。何必給好臉色那些妾室看,大不了鬧翻了,除非婆婆真敢休自己。
謝若雨身邊坐陪的是謝夫人,謝夫人對這個從小抱在身邊長大的女兒。還是很疼愛的。雖然知道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可是養了這麼多年,到底也是有幾分母女感情的。
等謝若雨和各夫人應酬完了,謝夫人這才拉着謝若雨小聲的問道:“女兒,王爺最近可還寵你。這兩個側室身份不低,你可得盯緊一些。不能讓她們奪了你的寵愛。女兒,你可千萬別手軟,這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謝若雨心想果真同自己父親是一種人,難怪這兩人能成夫妻,這麼多年都相處的很不錯,還互相信任敬重。以前自己還羨慕,現在覺得這不過是兩個志同道合的人罷了。想必謝夫人心裡還做着皇后夢吧!可惜這夢也就只能做做,是不可能實現的。面上卻微微一笑。撒嬌道:“娘,女兒明白的。王爺待女兒還好,只是王爺生性冷淡,您也是知道的。
所以就算這兩位側室進門,想必也不可能一時改了王爺的性子。最多和女兒一樣,成天看着王爺那張冷臉罷了。”
謝夫人一陣憐惜,早知道把女兒嫁給太子得了,可是老爺卻不肯。非說南宮明更有機會。不過這性子冷也有好處,至少對後院的女人都一樣。一樣的冷淡。也就不存在寵誰不寵誰了,女兒也不必爲此憂心了。
“你說的是,王爺性子淡,這兩人進門也不能改變什麼,而且你先進門,又是正室。在王爺心底肯定是有份量的。
這兩個側室不聽話,你也不必有所顧忌,該如何收拾就如何收拾。這正室可不能手軟,不然該讓妾室翻天了。”
謝若雨心想,這是自然的。不然當年自家娘爲何會被賣到那種地方呢?對妾室還真是不能手軟呀!“娘說的是,女兒會小心的。……
謝夫人這才滿意一笑,然後壓低聲音,面上卻掛着淡笑:“你爹讓娘問你,太子那邊可探到什麼消息。還有讓你好好挑撥太子對南宮明動手,讓這兩人斗的你死我活最好。”
謝若雨淡淡一笑,像說着什麼貼心的小話:“請爹放心,太子現在全力對付定北侯府,而且太子以經禍水東引了,定北侯府的妾室,就是太子送去的。
可是明面上卻是王爺送去的,所以您想想,就明白了。”
謝夫人滿意一笑:“不錯,若雨你做的很好,相信你爹一定會高興的。若是讓王爺知道北後之後是太子,肯定會對太子動手的。而定北侯府牽扯到這兩人之間,也肯定落不到好的。”
兩母女在外人看來,只是說着母女之間的私房話,可是誰會想到,這對母女說着如此重大的事情呢?而且臉上一點害怕和心驚的表情都沒有,這就是謝若雨多年來練成的寵辱不驚吧!
定北侯夫人看到胡夫人時,臉上就不大好看了,這胡家人沒一個好東西。盡喜歡往別人後院送人,所以侯夫人對於胡夫人的問好,並不大熱情,只是淡淡的應付着。
胡夫人圓胖的臉上還着笑,可是心裡對定北侯夫人卻是很嫉妒的,嫁到侯府這樣的高門,又沒有妾室鬧心。現在好了,自家兒子送去的兩名美婢被莫世子收下了。
想必一向清平安靜的定北侯府也會不太平了,什麼高風嚴謹,全是鬼扯,哪有男人能耐得住寂寞。定北侯不是死的早,怕是現在也會左擁右抱了。哪能讓定北侯夫人如此清閒呢?
胡夫人圓胖的臉上扯着笑:“侯夫人今日沒帶世子夫人來赴宴呀?”
定北侯夫人淡淡一笑:“離兒媳婦懷着雙胎,身子太重,怕出來累着了。”
邊上幾位夫人不由感嘆:“侯夫人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婆婆,可惜您只有世子爺這麼一個兒子,不然不知道多少姑娘想給您做兒媳婦呢?這麼會疼媳婦的婆婆,誰遇上誰走運。”
侯夫人微微一笑:“各位夫人一樣都是好婆婆,只是我那媳婦現在身子重,出來赴宴不大方便,不然肯定也會來的。”
胡夫人最看不怪侯夫人這幅淡然的樣子,這都一把年紀了,還故作高雅淡定,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所以胡夫人的酸話也出來了:“侯夫人心疼媳婦,想必也往世子爺屋裡放人了吧!這女人懷孕自然不能伺候爺們,還得由妾室們伺候方可,總不能委屈爺們吧!
之前我家兒子就是因爲擔心世子爺沒人伺候,所以才送了兩個美婢過去,也不知道世子爺可有收用呢?”
侯夫人知道胡氏平日裡就與自己不對付,這個人好像處處針對自己一樣,居然還有全提他兒子送到府裡的美婢,真是不要臉。
不過侯夫人可不是那種一生氣就寫在臉上的人,臉上掛着得體的笑,然後一臉遺憾:“胡夫人不說起此事我還真不好提呢?昨日世子因爲喝醉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胡公子送了美婢。
那日一醒過來,就急壞了,着急着要把那兩個美婢送回去。還是離兒媳婦擔心傷了胡公子的臉面,所以就把這兩人留下了。現在住在府裡,也全當養着兩位客人。
胡夫人回去可否同胡公子說一聲,麻煩他派人把這兩位美婢接走。這侯府再富貴,也不想成天養着兩個閒人是吧!……
衆人不由心領神會,胡公子強行往人家府裡塞人,可是人家不領情。卻又不好意思送回去,這才只得養在府裡放着。
說實話在座的都是正經的正室,對於妾室全是排斥和敵視的。而胡府最喜歡往各府送美婢的事情,也讓不少正室夫人,奶奶們很是惱怒。可是卻又不好發作,若是哪家夫人直接把送上門的妾室打出來,立馬胡夫人就會說人家無容人之量,不賢惠之類的。
這年頭女人最重名聲了,所以爲了名聲也只得忍氣收下那些美婢們。可是心裡對這位胡夫人,打心底的厭惡極了。
胡夫人看着衆人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心裡知道大家對於自家送去的妾室很反感,可是自家老爺就是靠此起家的。所以胡夫人也只能支持,而且還當起了幫手。
這會當衆讓人拒絕自家送去的美婢,胡夫人多少有些接受不了,更覺得臉上無光。所以臉色也不好看了,冷淡道:“侯夫人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婆婆,媳婦不想要妾室又不想擔上壞名聲,就由婆婆出面的拒絕,這還真是難得。”
侯夫人就知道胡夫人不會這麼好說話的,既然不人家自不給自己好臉色看,自己又何必客氣。“胡夫人此話是何意,離兒媳婦有何可懼的,再說了不過就是兩個美婢罷了,說破天也就是玩物罷了。既然世子看不上眼,難不成還要勉強自個嗎?
胡夫人若是覺得不高興,回去之後就同胡大人說清楚,我們定北侯府可不需要什麼美婢,沒這種規矩在。我可怕教壞子孫,不務正業。”
衆人心裡很認同,可不是這個理,胡夫人自己可以忍受一府的妾室,可是衆人可不想接受。人家侯夫人說話客客氣氣的,可是胡夫人自己使起性子來,說話帶刺。還真以爲定北侯府好欺負嗎?人家可是太子妃的親孃,更是百年世家定北侯夫人。
有位孔夫人也忍不住了,淡淡道:“侯夫人說的沒錯,胡夫人記得也幫我帶句話,讓胡公子不要再給我家老爺送美婢了。我們府上可養不起再多的妾室了,不然庶子庶女滿屋跑,院子都住不下了。”
這位孔夫人對府裡的那些美婢們厭惡致極了,本來早就想同胡夫人說說的,可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庶女還可以掙份聘禮,可是庶子卻要分一份家當,想想孔夫人就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