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1637
古有杯酒釋兵權,今有話落解官職,就在崇禎一句話之下,一個官居三品的戶部侍郎就這樣“告老還鄉”了,站在帳下的所有心的心都咯噔了一下,他們知道,崇禎此時是真的怒了。
此時,所有的人都把這一切的罪過都怪罪在了已然陣亡的薊、遼總督吳阿衡、總兵魯宗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們戰敗,如果不是他們已經身死戰場,那這一切最後的罪責都有他們倆人來承擔,自己這些人或許還能落井下石,不,不能說是落井下石,應該是能爲君分憂,爲邊關死去的將士報仇。可是現在,自己這些人也成了牆子關陷落的替罪羊啊。
所有的文臣武將都低首着自己的腦袋根本就不敢正視崇禎掃視的目光,他們真的很害怕自己一旦迎上崇禎的目光,他們的下場會和馬廖一樣甚至更慘。最主要的是,他們此時正在飛速地運轉着自己的腦細胞想着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去回答崇禎的話,要知道,現在邊關不利,大敵當前,一個回答不好那絕對是要人頭落地的。
靜靜的一柱香時間過去了,大帳上下寂靜無聲,崇禎也在帳上看着自己這些爲自己分憂的臣子們心中正在思索着的“陰謀詭計”來忽悠自己。
一抹冷笑出現在了崇禎的臉上。
“楊嗣昌,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咚……”楊嗣昌出列的第一件事就是雙膝狠狠地跪在了雜草叢生的草地上覆蓋的紅毯上悲切地說道:“皇上,臣有罪。”
“哦,是嗎?不知道楊尚書你何罪之有?朕到想聆聽一二。”
聽到崇禎從叫自己的全名“楊嗣昌”到現在的官職“楊尚書”,楊嗣昌知道自己賭對了,果然自己的這一番做作至少讓自己逃脫了身死的死劫。
整理了下腦袋中的思緒,楊嗣昌一臉悲傷加憤怒的語氣道:“回皇上,此乃敵衆我寡之因,牆子嶺關口本就只有一都所近五千人的防禦力量,可是多爾袞卻有五萬人馬而且還有從毛子處所購買的四門紅衣大炮,加上三地總兵的援軍被阻纔會造成今日之舉。望皇上明察。”
崇禎連連冷笑,笑楊嗣昌自作聰明,難道自己在他以及衆臣的面前真的只是個睜眼瞎嗎?難道不知道他們這些所謂的東林黨人、宦官黨人、個人仇怨的派系之爭嗎?不知道正是因爲這些原因而延誤了牆子關的救援嗎?可笑……
但是,他們就真當自己是個傻瓜,當自己是那個只知道在朝堂上批閱奏摺,聆聽他們歌功頌德的昏君嗎?
看來,今天自己確實應該樹樹自己帝王的威嚴了,雖然自己比不上太祖皇帝太太爺爺,但是,這是我朱家的天下,你們,都只是我的朱家養的一羣狗罷了。
想到此,崇禎的眼中閃過一道利芒。
“你……”
可是,就在崇禎準備拿衆臣開刀的時候,幾道巨大的破空之聲傳入了衆人的耳朵中,似雷鳴、似閃電,似焰火爆炸又似炸藥爆炸之聲。
“小心,皇上!”就在這時,王左一個飛躍而起撲向崇禎,與崇禎一起滾落下大帳下足有近半米的木臺,還順便地把站在木臺之下的楊嗣昌撞了個正着,三人骨碌一下滾落在了一起,身上狼狽不堪。
見到王左居然這樣以下犯上,被撞得頭昏清醒過來的楊嗣昌就要對王左進行責罵,罪誅九族,但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所有人的前方響起,一蓬蘑菇雲在崇禎所在的大帳中央升起,近十米直徑寬大的大帳被掀飛了大半,裡面的物品全部被毀。緊接着,大帳升起了熊熊巨火。
看着近五米高的火焰,撲面而來的熱浪以及映照着自己那紅光滿面的火光,楊嗣昌想要責罵王左大不敬之罪的話被他生生吞進了肚子了。如果沒有王左的那一撞;如果皇上還站在帳門前;如果……沒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他們這些人此時全都要爲或許已經身死的崇禎陪葬了。
第一位御駕親征死在自己大帳前的皇帝,這不是後無來者卻絕對是前無古人的壯舉。
想到那個結果,楊嗣昌身子微震,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看向王左的眼神也友善了許多,畢竟,現在的王左不只救了他,還救了所有的人以及正緩緩坐起來的明朝帝王——崇禎。
“皇上,您小心,剛剛奴才罪該萬死居然衝撞了皇上,請皇上賜奴才死罪。”查看完崇禎完全無恙后王左一馬當先地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道。
只是腿上有些微辣刺痛感的崇禎並沒有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左也沒有理會衆臣“關心”自己的目光,他看的,只是那已經被大火吞噬的大帳以及露出半截樣子的大帳內部被剛剛那一聲巨響炸出的大坑。
看着自己剛剛所站只處不只是一片狼籍而且還有不少尖利的木屑和石子,崇禎知道,要是自己晚上一點時間被撞開的話,那麼自己的身上就不只是皮刺痛這麼簡單了,或許還會多不少透明的窟窿。
見此情景,崇禎哪裡還會怪王左對自己的大不敬之罪,他想要對王左加官進爵,可惜,王左只是一名宦官。自己要是這樣做了,那可就真的捅馬蜂窩了。而且看着衆臣那遇事慌慌張張的樣子,現在崇禎才真正的明白,原來在自己的身邊真的還有人對自己、對整個大清朝忠心的人,自己總算沒白疼這些人,雖然,他們都是身體殘缺的宦官。
“皇上……”
“小左子,做得好,你這次不僅救了朕,還拯救了整個大明,朕怎麼會責罰你?可惜了,你只是名宦官,不然我就可以……”崇禎看着王左是越看越喜歡,可是眼裡卻還是閃過一絲可惜的意味。
“皇上,奴才不敢奢望什麼厚祿。只希望皇上能一生平安。”
“好、好、好……這纔是朕的人,哈哈!”
崇禎的笑聲並沒有顧及着仍趴在地上的衆臣的臉面,此時,在衆臣的眼裡都知道王左這次回京師可就要成爲皇上身邊的紅人了,宦官集團又多了名得到崇禎信任的大將了。
雖然衆臣有些微詞,但是此時的他們哪裡還敢出聲?不因爲之前的原因,就說這次,皇上的老窩都被敵人炸翻了,這還了得?他們只希望崇禎不要怪罪下來就好,至於皇帝身邊的新紅人王左,他們可不相信以他們的手段還搞不過一個小屁孩。
“嗖……嗖……“
突然,又是幾聲在空中響起。
楊嗣昌第一次最早清醒過來,一把拉起崇禎就走掉了。
“轟、轟……”
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如期而至,在軍營的不同地方爆炸開來。瞬間,整個軍營沸騰了、亂了。
“保護皇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呆立如雞的衆臣才反應過來,迅速奔跑到崇禎的身旁把崇禎圍在了中央向着安全地帶撤去。
而也有更多的臣子跑來崇禎的身邊“保護”着崇禎撤離,而至於他們是真心想讓崇禎離開還是想跟隨着崇禎大軍的移動到那個安全的地方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反而,有這麼多人的護衛崇禎的臉卻沒有欣慰和高興的樣子,此時的他面容震怒,在衆“城牆”的中央一聲怒吼聲再次傳來:
“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都給我回到自己的營地去指揮戰鬥,要是軍營被滿清的靼子越過軍營,你們擡頭來見我。”
此時,衆臣纔回過味來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護住皇上而是要去安撫和指揮士兵參加戰鬥。
最後,在兩名比較高級的將領點頭下幾人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準備迎擊敵人,而對於保護皇上的功勞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幾個得意忘形的老傢伙了。
“皇上,小心。”來到一處不高不矮的山邊,楊嗣昌幾人把崇禎帶進了崇禎的另一處秘密基地,這個狹小的山洞可不是花幾個人,幾個月就成啊。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泄露了朕的地方?爲什麼靼子會知道我在哪裡?還帶把紅衣大炮轟我,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把他五馬分shi,罪誅九族。”
“皇上,請息怒,臣到是覺得這只是靼子軍隊的亂射炮不小心射到了皇上您的大帳之錯,您看後面那三發炮彈炸燬我們的地方都不一樣就能知道了。要是軍中有奸細,靼子的軍隊不會只在皇上您的大帳上只打上一發,或許要整整三發都會中的啊。”
崇禎也仔細看着三個炮彈的着落點以及第一發炮彈的落點,他知道楊嗣昌沒說錯。
崇禎臉上的怒氣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殺啊……殺啊……”
就在這時,一陣砍殺聲以及大地震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在那條大官道上,林間樹林裡一陣洪流向着崇禎所在的大營衝來。
“啊……靼子兵?”見到來着是靼子兵,楊嗣昌大叫了一聲,趕緊護在了崇禎的身前。
不過,崇禎卻一手把楊嗣昌推開,帶着冒火的眼神看着越來越近的靼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