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1637
“難道,還有人能指揮得了您?”凌宵一臉揶揄地看着笑藏刀。
俺雖小,但也不笨,師父,您老還是老實地招了吧,不然,小心我再損您。
看着凌宵那惡魔般的笑容笑藏刀忽然覺得自己把自己給套了起來,想着凌宵的言下之意笑藏刀是發氣也不是,是無地自容也不是。
哎,遇到一個古靈精怪加上天賦不錯再加上有個強悍的人物在後面撐腰的“徒弟”,自己那是一個悲慘啊。
笑藏刀看了看天,當是沒聽見凌宵的揶揄自顧自地說道:“指揮?切……整個武林誰敢指揮老夫?老夫讓他嚐嚐笑中藏刀的滋味,哼哼……這叫爲朋友兩肋插刀知道不?”
朋友?
凌宵的眼神可絕對是不相信笑藏刀的話,不過凌宵卻也不敢再損笑藏刀了,因爲笑藏刀那惡狠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凌宵要是他再敢說句話那等待他的那就他自己看着辦了。
在笑藏刀的“鎮壓”下凌宵撇了撇嘴道:“反正我是不想玩那什麼慢悠悠的劍法了,還是姐夫教的八卦掌比較好玩。”
“你當真不練?”
“不練。”凌宵堅定地說道。
“哎……那好吧,由你了,我也是受人之託,《太極劍法》的招式你都已經學會,至於熟練就看你自己了,任務我已經完成,其他的就由得你了。反正你現在也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而且在他的安排下你也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您說什麼?”凌宵沒有聽清楚笑藏刀那最後一句話到底在呢喃着什麼,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笑藏刀擺了擺手一臉沒事人般的說道,不過他的眼底卻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好了,宵兒,既然你不想練太極劍那就先把基礎功夫練好吧,貪多嚼不爛,你的起步晚了一些,也就只能靠勤能補拙了。”
聽到笑藏刀那灑脫的話凌宵的心裡更是懷疑了,那套《太極劍法》在一個多月前那可是他強壓着自己練的,那日子可真謂是不堪回首。就算是一個月後自己熟練了太極劍法可是自己也還是要每天都要抽出那至少一個時辰來練習那慢得和個蝸牛爬一樣的劍法,還美其名曰:形似神不似。可是現在居然就這樣饒過了自己,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凌宵定定地看着笑藏刀想從他的臉上得到自己的答案,但是除了看到笑藏刀那張即使是嚴肅都還帶着笑意的胖臉外凌宵什麼都沒有發現,不得以,他也只能無比鬱悶地接受這個絕對是陰謀的陰謀。
“宵兒,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凌宵小聲地嘀咕道:“你臉上要是有花就好了,我絕對會去摘幾朵。”不過再看到笑藏刀那陰下來的臉的時候凌宵滿臉堆笑地馬屁地說道:“小子那是對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般……”
“聽,你這臺詞我在那幾個小鬼口中聽膩了,少在那拍我馬屁。”
“幾個小鬼?您認識我姐夫?”
“你姐夫???哦,你說的是張瑞?不過好象那丫應該確實也是你姐夫。”笑藏刀摸了摸自己肥肥的臉似有所悟地說道。
終於聽到有張瑞的消息了,凌宵那是一個興奮,不顧自己那滿是汗水、泥土混雜的髒手一個跨步來到笑藏刀的身前緊緊拉着笑藏刀的手激動地問道:“師父,您真的認識我姐夫?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爲什麼這麼久都不見他?既然您認識我姐夫,那他一定也是江湖中人了是嗎?他的身手是不是很厲害?你和他到底誰厲害一些?”
一通機關炮,無數的問題被凌宵一口氣說完。
笑藏刀被突然跑到自己身前的凌宵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聽凌宵那一大堆的問題就看到自己那乾淨潔白的衣服上兩個偌大的手印,原本那不是很友善的臉更陰更黑了。
“放手!”
“什麼???”
“我說,放開你的髒手。”
聽着笑藏刀那冰冷而壓抑着似有很大憤怒的聲音凌宵才從得到張瑞信息的激動中回過神來。
順着笑藏刀那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怒還是想殺人的眼神,凌宵看到在自己小手下那一抹無比顯著的小手印。
看着笑藏刀衣袖上的手印,原本興奮激動再加上訓練過後臉上有着無數紅潮的凌宵臉瞬間變得雪白。
“啊……師、師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專門的了,是嗎?”笑藏刀那冰冷的眸子裡閃動着一絲淚花一般的東西,而他的身體也似在刻意壓着什麼一般微微地顫抖着。
“唰!”凌宵趕緊把自己的雙手抽了回來背在了自己的身後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道:“沒,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在這幾個月的相處當中凌宵哪裡不知道笑藏刀的習慣?笑藏刀那絕對是一個有着絕對怪癖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潔癖。
想着通常都是一塵不染的笑藏刀那潔白的衣袖上有着自己的傑作,凌宵不由想起了剛開始修煉武功之前自己不小心弄髒笑藏刀衣服後的“被報復”,那絕對是一個悽慘啊,一天的“體罰”下來自己那是有三天根本就下不了牀,而就即使是在第三天自己那也是……
想到那個悲慘的一天,凌宵的臉煞白煞白的。
低着頭,凌宵等着笑藏刀對自己的審判。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凌宵卻還沒等來笑藏刀的懲罰,偷偷地用餘光看了眼笑藏刀。
“咦……居然不發氣了?”
凌宵一臉奇怪加震驚地看着恢復平和狀態下的笑藏刀,他實在是不相信自己那一手居然等待的會是這個結果。
“師、師父……”
“哎……”笑藏刀深深地嘆了口氣微笑地摸了摸凌宵的小腦袋道:“宵兒,不要有什麼心理陰影,我還沒到那麼老的時候,或許是該改變改變自己了。”
聽不懂!
凌宵疑惑地問道:“師父,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其實這次來是有點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您說。”
“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爲什麼?”聽到這凌宵心中一震,不再管笑藏刀有什麼潔癖不潔癖地緊緊地抓住笑藏刀那潔白的雙手道:“師父你這是要去哪裡?難道你不要宵兒了嗎?是不是宵兒作錯什麼了?是不是宵兒不練習《太極劍法》讓您老生氣了?我練、我練,我馬上就練,只要您不走,您以後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一邊說,凌宵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小跑着就想去撿起被自己胡亂仍在地上的長劍想要演練太極劍。
感受着凌宵那實在的、真摯的情感笑藏刀感到很是欣慰,很久沒有流淚的雙眼也溼潤了起來。
雖然自己與眼前這個孩子相識不到半年的時間而且也是受人之託而來,但是看着凌宵對自己那依依不捨的情感笑藏刀覺得這幾月自己沒白勞累,值了,要是自己能有個這樣的徒弟那該多好啊。
哎……
想到自己孑然一生連個徒弟都沒有,笑藏刀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找個傳人了?
“師父,你看,我這招‘左弓步攔’怎麼樣?這招‘弓步平斬’呢?”凌宵一邊流淚,一邊強顏歡笑着看着笑藏刀演練着《太極劍法》。
“好了,宵兒,別練了。”
“師父,不要走好不好?是不是宵兒練得不夠好?那我再努力,只要師父您不走,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凌宵聽到笑藏刀的話更急了,練得更是勤快,可是,越這樣,凌宵的招式越走形。
笑藏刀欣慰地走過去拿住凌宵的手腕道:“宵兒,夠了。”
“師父……”凌宵大哭地撲進了笑藏刀的懷裡。
笑藏刀輕拍着凌宵的後背安慰着說道:“好了,宵兒,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難道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忘記你姐夫對你說的了?你是個大男人了,流血不流淚可是你的座右銘,不是嗎?”
撲在笑藏刀懷裡大哭的凌宵扭動着身體說道:“不、不是,只要師父你不走,我就不哭,你要是走,我就哭。”
暈死!!!
聽到這話笑藏刀此刻真的是無語了,這叫什麼跟什麼啊?這難道就是小孩子的特權?可是凌宵你可不是小妞,要是你是女孩子的話,這話聽得還象點樣,可是,你可是有小jj的小男人啊。
不過,雖然笑藏刀的心裡覺得是無比的彆扭,但是他也沒有呵斥凌宵或者阻止凌宵繼續的哭泣,不管自己看不看得慣凌宵此刻的作態,至少他還是個孩子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對自己的那份真摯的師徒之情。
笑藏刀縱橫江湖30年,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背叛、下黑手、落井下石、虛情假意、委以虛蛇……笑藏刀看得很多很多了,但是這一刻他卻知道凌宵對自己的這份情感是真的,這在自己這30年的時間裡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很難很難啊。
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凌宵的哭泣基本停止,那抖動的身體也安靜下來後,笑藏刀一把拉看凌宵握着他的雙肩一臉嚴肅和嚴厲地看着凌宵道: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