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別讓他們跑了。”衝鋒在最前面的騎兵首領見到昏暗的炮營裡那些罪魁禍首居然想逃跑,馬上下令做最快的衝鋒。
一馬當先,騎兵首領帶領的30多騎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從炮營右側襲來。
躍馬、砍路障、跨陷阱……騎兵首領帶領着自己的部隊衝進了炮營,一路過關斬將,把蛇衛佈置在營前的攔路障和陷阱毀壞殆盡,看着前方不到50米距離的迅速向着黑暗中逃離的人影,馬背上的騎兵首領露出了嗜血的笑意,他此刻已經想象到等會要怎麼虐殺這幾名可惡的賊人了。
騎兵首領握着馬刀的右手向前大力一揮道:“衝鋒,殺敵。”
“衝鋒,殺敵”
“衝鋒,殺敵”
…………
…………
已經衝入有着一兩百平米寬大的炮營營地的30多騎也同時揮舞着手中的戰刀大聲呼喊着,而即使是即將到達炮營營地的後續的滿清鐵騎也憤怒地呼喊着殺敵的口號向蛇二等人追擊而去。
在騎兵首領的眼中,前方逃命的人影聽到自己以及自己部下高呼的戰鬥聲都已經嚇破了膽,甚至還有一兩個人影居然狼狽地摔倒在地連滾帶爬地向遠處去。
看到這,騎兵首領的心笑得更開了,策馬的頻率更快了。
“噌……”
突然,就在騎兵首領在意yin的時候,一聲微細的金屬聲傳入了他的耳邊。
“這……”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騎兵首領感覺很是奇怪,就在這時,一陣悉悉梭梭的聲音傳來。
騎兵首領轉頭向着身後,地面上一道昏黃的顏色讓他的雙眼感覺到無比的刺痛。
“馭……快跑。”騎兵首領趕緊策馬警告着身後的部下,可惜……
“轟、轟……”地上的那道昏黃色的引線終於到達了它的目標——兩堆堆放着火藥、炮彈、石塊、金屬等雜物的小山堆上,兩朵絢麗的蘑菇雲騰空而起,強大的氣浪把已經身在炮營的騎兵首領掀飛了起來,更別說那些仍在炮營裡奔跑着的滿清鐵騎了。
飛舞在半空中,看着腳底下那已經連鎖反應象炸開了鍋的炮營以及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慘叫聲不斷的部下還有那四下亂飛的殘肢,他終於明白剛剛自己看到的那摔倒在地不管怎麼樣都要遠離這個修羅之地的敵人爲什麼會有那樣的狼狽了,原來,這纔是他們要遠離的原因。
可惜,他已經沒有後悔和思考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改變他以及他的部下此刻的命運。
“砰……”的一聲,騎兵首領跌在了離炮營30米外的地上動彈不得,無盡的疼痛淹沒了他的一切,轟隆的爆炸和飛舞的煙火遮蓋了他所有的視線,用最大的努力轉過頭,他只看到幾個身穿黑衣,面帶恐怖面具的男人蹲坐在土坎上饒有興致地有說有笑的看着前方的爆炸。
好恨、他真的好恨,爲什麼自己遇到的是這些魔鬼?
而這,也是他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後一絲怨念了。
…………………
“啪……什麼?我們僅剩的騎兵全軍覆沒?只剩下幾匹要死不活只能用來當下酒菜的戰馬?”在前軍大帳,多爾袞怒火中燒,看着遠處還在起火的營地以及部下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是吃驚而又震驚,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引以爲傲的滿清鐵騎就這樣完了。
看着不時傳來的爆炸聲,多爾袞的心也隨着爆炸聲一顫一顫的,帶着一絲頹色多爾袞呢喃自語般言道:“到底是誰的軍隊?”
“這……”
“說……”多爾袞手中的長劍架在了傳令兵的脖子上。
“回大帥,探子來報並非我軍以往的勁敵,主帥姓張。”
“張???”多爾袞怎麼都想不起來能讓自己如此狼狽的勁敵裡有姓張的。
“是的,對面的旌旗上飄揚的就是張字的帥旗,但是我們的探子卻並未見其主帥,但是據前鋒營的兵士描述這些人都統一身穿奇怪的綠色軍服,臉上還戴着黑白相間的恐怖面具,妖魔鬼怪、十二閻羅……讓人看着心驚膽寒的。”傳令兵微微擡頭看了眼怒氣衝衝的多爾袞,見多爾袞並沒有說什麼繼續道:“而且巡邏兵也在營地周圍發現不少頭戴恐怖面具的身穿黑衣的此刻模樣打扮的人。”
奇怪的打扮、恐怖的面具、張姓主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多爾袞實在難以想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敵人,難道自己還碰到鬼了?
多爾袞思索了一陣道:“你們看,這是不是大明的某個勢力或組織的人?也或許,是某一教派的人?”
衆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決定,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誰都不敢第一個出聲。這猜測要是對了還好,自己或許還能加官進爵;猜不對的話,那麼自己或許也就沒有見到第二天的機會了。而看現在的情況,衆將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把燙手的山芋仍是扔給了崇禎。
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緘默不敢出聲,多爾袞那剛剛壓下的怒氣再次釋放了出來,握着手中長劍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多爾袞再次教訓一番這些將領的時候,一個讓他差點摔倒的戰報迴響在他耳朵之中。
“報……敵軍騎兵已突破我第一防線,槍陣、盾陣被敵軍撕裂一處,敵軍正在破陣。”
“報……我軍弓箭陣完敗,還未射出一箭便死傷大半。”
“報……敵軍已與我前鋒營交戰,但是敵軍實力太強,我軍抵擋不住,現正在組織再次合圍。”
就這麼小一會的時間,多爾袞便接到了自己部下的三份戰報,而三份戰報是一個比一個嚴重,一個比一個心驚,饒是見慣了生死、見慣了勝敗的多爾袞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結果。
敵軍衝陣,而且居然還是以騎兵加步兵這樣正大光明的衝陣,雖然自己一方沒有堅壕壁壘,但是可也有着好幾萬人的人馬,而目視對方最多也就一兩萬人而已。一兩萬對三四萬?1比2的軍事力量對比下對方居然還敢衝?難道對方的指揮官就沒考慮過戰損比而這樣蠻幹嗎?要是在以前誰要是和自己這樣說,那自己絕對是會嗤之以鼻甚至罵對方是白癡,但是現在這真實的情況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萬人的騎步兵居然真的衝陣而且還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績。
而自己的部隊居然就象那少女的防禦般輕輕一碰,就破了,這,還是自己引以爲傲的滿清鐵騎,還是自己最爲欣賞的滿清勇士嗎?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不相信我的士兵就這樣白白丟了陣地,丟了性命,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三名探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是不敢在多爾袞這樣暴怒的情況下回答他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回答多爾袞的問題那絕對是自己找死。當然,他們雖然也明白不回答多爾袞的話和找死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他們是誰都不會第一個開口的,都在等着另外兩人回答。
“說……不然,統統上斷頭臺。”
“大帥饒名,小人這就說,這就說。”最後,還是最後一名進來的探馬大聲求饒道。
“說,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完,說清楚。”
“是,大帥。”見到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撤下了,這名探馬趕緊整理腦中的思緒回答道:
“大帥,各位大人,在發現敵軍的時候我部便早已按照大帥的指令作好了全盤的部署,只等敵軍一到,便可以逸待勞全力全殲來犯之敵。可是,各位大人也都看到了,先是炮營被端,屬於我們的火器成爲了別人攻擊我們,殺死我們勇士的罪魁禍首;
而接下來,敵軍的“馬上弩”實在是太強悍了,還沒到達我軍箭陣的射程範圍便開始了他們的第一輪噴射。但是天不隨人願,風向逆轉,對方處於上風區,箭的射程完全又縮短了不小的距離。然而,就在那一陣箭雨下我軍弓箭手即使有盾牌護住陣亡卻仍接近兩層,而且還有不少的兩人擁抱在一起的對處好一般的姿勢。而至今我們也都還沒搞清楚敵軍到底掌握着怎麼樣的殺人利器,在全速策馬的時候還有那麼大的力量射出驚天動地的一箭。
當他們衝入陣地後,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無數的刺客從內而外的偷襲我軍,讓我們的陣型面臨破陣的危險,而這些刺客武功極高,單打獨鬥我們基本不是他們三合之敵,好多額真就是這樣被他們給偷襲殺死的,而且好象他們知道誰是統領一般一殺一個準,就算大帥的親衛及時趕到卻也無計於事,他們已經撕裂了我們的戰陣並且向縱深襲來,此刻或許……”
“報……敵軍已突破我軍防線,正向中軍衝來。”正當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聆聽着具體戰報的時候,又是一聲讓他們心驚的戰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