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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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噗通！”
“噗通！”
大部分的實心彈，都落在了三桅炮船附近的海面，激盪起高高的水柱。只有少部分的實心彈，是落在了三桅炮船的上面。但是，顯而易見的，這樣數量的實心彈，是根本無法對三桅炮船構成嚴重的傷害的。
“轟隆隆！”
“轟隆隆！”
更加猛烈的炮聲傳來，卻是楊家艦隊的三桅炮船開炮了。
大連大片的彈珠，被狠狠的拋射過來，李績成的旗艦前面，就好像是落在了一片的冰雹，濺起滿天的水花。幸好，距離畢竟有點遠，彈珠沒有落在戰艦的上面。
當時的炮戰，超過五百米，基本上就是打蒼蠅了，除非是實力相差很懸殊，被人圍毆，就好像是剛纔的楊鵬靈一樣。在兩軍對陣的時候，炮戰的命中率基本上是相當的。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虎賁軍海軍當然不能示弱，立刻猛烈的還擊。
大量的實心彈，呼嘯着向三桅炮船落下去，繼續在三桅炮船的四周，飛濺起大量的水花。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三桅炮船依然穩穩的前進，一點受到影響的跡象都沒有。
在你來我往的炮擊中，雙方的距離，很快縮短到了500米之內。這個距離，飛龍炮已經可以發射霰彈和鏈彈了。
“霰彈！”
“鏈彈！”
“射擊！”
李績成迅速的喊道。
距離太遠的時候，實心彈基本沒用，只能是爲自身製造一些威勢而已。事實上，大規模的海戰，在通常的情況下，還是要在一百丈到一百五十丈的距離上解決戰鬥。到這個距離上，大家使用得更多的，乃是鏈彈和葡萄彈了。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黃世軍的劍牙艦率先發射葡萄彈。
彈珠好像雨點一樣，掠過海面，向最前面的三桅炮船拋射過去。幾乎同時，其他的劍牙艦也拋射了霰彈，目標同樣是這艘三桅炮船。大量的彈珠，好像更多的雨點，將整艘三桅炮船都覆蓋在其中。
衝在最前面的三桅炮船，頓時被雨點覆蓋，船上的海盜水手，紛紛被砸下來的彈珠打傷。三根桅杆上的帆手，都不斷的往下掉。但是，因爲有三根桅杆，三桅炮船的抗擊打能力，還是很強的。霰彈的打擊，並不能對三桅炮船構成致命的傷害。
“轟隆隆！”
“轟隆隆！”
三桅炮船的紅衣大炮再次發射了。
“嘩啦啦！”
“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彈珠，落在黃世軍的劍牙艦周圍。
黃世軍感覺自己的周圍，好像是煮沸了一樣，周圍的所有事物，都被彈珠打得支離破碎的。所有看得見的東西，都被彈珠給砸碎了。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被打得渾身是血，有的人當場就倒下，停止了呼吸。鮮血順着甲板不斷的流淌，從甲板的邊沿，向大海中一串串的滴落。
“噗！”
“噗！”
“噗！”
連續三名帆手被彈珠打中，從桅杆上掉下來。
黃世軍回頭一看，發現他們都已經是血肉模糊，根本沒有搶救的可能了。在他們的身體下面，大量的鮮血，汩汩的涌出來，在甲板上形成了血泊。血泊隨着甲板的晃動，不斷的搖晃。又有一滴滴的血珠，在甲板上不斷的來回翻滾，好像是血紅色的玻璃球一樣。
其他的帆手，形勢也是非常的危險，隨時會被落下來的彈珠打中。但是，爲了戰鬥的需要，他們還必須在桅杆上堅持。這些帆手，大部分都是來自東海中所的軍戶，他們的勇氣和承受力，黃世軍還是非常放心的。
“媽的！”
黃世軍低聲的罵道。
如此強悍的對手，虎賁軍海軍的確是第一次遇到。虎賁軍海軍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此之大的傷亡呢。三桅炮船的紅衣大炮，的確是太兇悍了。但是，無論敵人如何的兇殘，虎賁軍海軍，都絕對不能退縮！
“還擊！”
“還擊！”
“還擊！”
黃世軍厲聲的吼叫起來。
虎賁軍海軍可沒有捱打的傳統，哪怕是自己臨死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這是張準在海軍學員畢業典禮上的原話。你丫的三桅炮船很厲害是吧？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你一起上路！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在黃世軍的命令下，劍牙艦側舷的十八門飛龍炮，不斷的吐出火焰，將大量的彈珠，同樣拋射到三桅炮船的上面。這時候，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四百米，彈珠的落點，基本上還是比較集中的。
三桅炮船上的海盜帆手，同樣受到強烈的打擊，不斷的有人掉下來。甲板上，一片的狼籍，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雜物，到處都是落下的彈珠。有的彈珠就在甲板上不斷的來回滾動，如同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時蔚爲奇觀。
替補的海盜帆手急忙上去桅杆，填補空缺，結果，沒過多久，他們又被打下來了。三桅炮船重點打擊虎賁軍海軍的帆手，虎賁軍海軍同樣是瞄準三桅炮船的帆手射擊，這樣一來，雙方的帆手，就成了承受傷亡的主力。
客觀的來說，楊家艦隊的帆手，還是非常勇猛彪悍的。他們都是楊天生專門挑選出來的海盜骨幹，他們的福利待遇是最好的，對楊天生也是最忠誠的。因此，雖然有大量的虎賁軍海軍霰彈落下來，給他們造成嚴重的傷害，他們還是不斷的前赴後繼，繼續有效的縱着船帆，繼續讓三桅炮船保持前進。
然而，虎賁軍海軍的霰彈攻擊，的確是太猛烈了。隨着距離的靠近，這艘三桅炮船遭受的霰彈，已經不能用小雨點來形容，簡直要用大暴雨來形容了。彈珠的落下，幾乎是不間斷的。
這就意味着，帆手的傷亡，同樣是不間斷的。大量的彈珠，重點攻擊的目標，就是桅杆的附近，特別是中間的主桅杆。如果不是楊家艦隊預先準備了足夠的帆手，他們的三根桅杆上面，早就沒有人存在了。
更要命的是，在密集的霰彈裡面，還包含着大量的鏈彈。相對於霰彈的破壞力而言，鏈彈的破壞力要大得多。一旦桅杆被打中，又或者是船帆被打中，都會造成嚴重的傷害。至於人，那就不用說了，鏈彈可以將桅杆都打斷，難道人的軀體，還有桅杆堅固？
“好凶殘……”
王時德低聲的自言自語。
陸地上的血腥戰鬥，他已經見過不少，但是海面上的殘酷戰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景象，的確讓這個年輕的參謀，感覺到相當的吃驚。這樣的戰鬥方式，的確是太兇殘了。
楊家艦隊的三桅炮船，就好像是一頭瘋狂的大狗熊，氣勢洶洶的想要衝破一羣野狼的防線，結果被這羣野狼毫不猶豫的給予了最強力的還擊。結果，大狗熊固然是傷痕累累，野狼羣這邊也是傷亡慘重。雙方的帆手，傷亡數字都在直線的上升。
十二艘的劍牙艦，對着同一個目標，拋射葡萄彈或者鏈彈，效果是可想而知的。這時候，雙方的距離，基本上只有三百米左右了。對於海戰來說，這樣的距離，基本上是炮炮見紅，彈彈見血了。
楊家艦隊的紅衣大炮，勝在威力大，一次性拋射的彈珠很多，彈珠的殺傷力很強，只要被打中，基本上沒有存活的可能。缺點是射擊的速度慢，基本上要一分多鐘才能射擊一發。在射擊的間隙，很容易被敵人抓住機會反擊。
虎賁軍的飛龍炮，勝在射速快，它擁有至少三個子炮膛，平均射速只要三十秒左右。但是，它的缺點也是明顯的，那就是一次性拋射的彈珠不多，彈珠的動能也不是很強，除了殺傷人員之外，對三桅炮船上面的構件，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損傷。
戰鬥最熾熱的地方，當然是黃世軍的劍牙艦和三桅炮船之間的戰鬥。兩者的距離是最近的，只有三百米不到。而且，這個距離還在不斷的縮短。一個要衝開障礙前進，一個要堅決將敵人攔住，這注定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嘩啦啦！”
“嘩啦啦！”
大片的彈雨，落在黃世軍的劍牙艦上。
從海上的位置來說，黃世軍的劍牙艦，剛好擋在三桅炮船前進方向，是楊家艦隊必須打掉的目標。而對於黃世軍來說，守住這裡，就是守住整個第一艦隊的防線。要是沒有上頭的命令，他是絕對不能撤退的。
劍牙艦的甲板上，已經是鮮血淋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帆手已經*了十七八個。候補的帆手，都是頂着莫大的勇氣上去的。事實上，他們在上去以後，往往不久又被打下來。在這樣的戰鬥中，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帆手都是損傷最大的。
黃世軍的手下，總共有三十多名的帆手，目前已經傷亡過半了。這還是在決戰之前，重點加強了配備的。事實上，在正常的情況下，是沒有這麼多的帆手的。一般都是炮手兼職。
專業的帆手全部犧牲以後，就從炮手中挑選人員替補。要是炮手都全部犧牲，則從其他的人員中挑選替補。總之，只要主桅杆沒有被打斷，只要船帆還可以縱，帆手的角色，就是不能少的。直到船上的所有人，都全部壯烈爲止。
當然，作爲第一艦隊整體打擊目標的三桅炮船，機遇同樣是非常悲慘的。三桅炮船的帆手，要比黃世軍的戰艦多得多了。三桅炮船，顧名思義，就是有三根桅杆的，中間的是主桅杆，前後的是輔助桅杆。在海戰中，無論是主桅杆，還是輔助桅杆，都是虎賁軍海軍重點打擊的目標。
在這艘三桅炮船的甲板上，到處都是凌亂的屍體。這些都是*的帆手，還有試圖清理甲板的海盜。在鋪天蓋地的彈珠面前，人的生命，真的是脆弱到還不如一張薄紙。只要你敢在彈珠的攻擊下露頭，下一刻，你見到的，可能就是閻羅王親切的面孔了。
“瞄準目標！”
“開炮！”
黃世軍冷峻的喝道。
楊家艦隊想從他的身邊穿越，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讓楊家艦隊從他的身邊通過。如果自己的劍牙艦要被擊沉，那麼，對方的那艘三桅炮船，日子同樣不會好過。
“艦長！”
“司令官要我們撤退！”
忽然間，通訊軍官急匆匆的趕來。
黃世軍微微一愣，隨即下意識的說道：“左滿舵，向東面撤退！”
他不清楚李績成爲什麼命令撤退，但是沒有必要問，遵守命令就是了。很快，黃世軍的劍牙艦，就轉向了東面，這時候，楊家艦隊的主力，正好到達他的西面。雙方的戰艦，都是側舷對着敵人，於是立刻又陷入了更加猛烈的炮戰當中。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更加猛烈的炮聲，讓大海完全沸騰起來。
這時候，交戰雙方的距離，只有兩百五十米左右，最短的甚至不足一百米。這完全是在肉搏，這完全是勇氣和意志的較量了。雙方使用的都是霰彈或者鏈彈，目的就是爲了儘可能的給對方造成傷害。這樣的戰鬥，當然是最最慘烈的，戰艦承受的損失也是最嚴重的。
在三百米以內的距離上，鏈彈乃是真正的大殺器，無論是打在戰艦的哪個部位，都要將戰艦打得木屑橫飛，一片狼藉。要是打在桅杆上，更是會將桅杆打出深深的凹痕來。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直接就是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了。
海水不斷的激盪起來，翻滾着一米多高的暗紅色的浪花，向四周不斷的擴散。不同方向的浪花，互相撞擊在一起，然後對消。隨後，又有更多的浪花被激盪起來，然後又互相對消。浪花撞擊在戰船的側舷，發出嘭嘭嘭的響聲，就好像是沉悶的炮聲。
“你孃的！”
黃世軍在內心裡暗自詛咒。
他的戰艦，乃是楊家艦隊攻擊的主要目標，大量的葡萄彈落下，給他的水手們造成很大的傷亡。一百五十名的水手，犧牲的已經超過五十人，受傷的也有五十人。帆手不斷的傷亡，嚴重了影響了戰艦的機動。他就算想快速的撤離，都沒有可能了。
戰艦右側的船舷，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紅衣大炮發射的霰彈彈珠，直接從炮窗穿過去，打死打傷了很多的炮手。雙方距離太近，彈道基本上都是平直的，甲板的防護，基本上沒有作用。因爲炮手的嚴重受傷，劍牙艦的火力，削弱了不少。
“我們來了！”
幸好，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三艘蒼山船從旁邊殺到，加入到了反擊的行列。他們的動作非常的輕盈靈活，炮火卻是同樣的兇猛，一下子就讓楊家艦隊的三桅炮船頭痛不已。
三桅炮船的紅衣大炮，都安裝在船首，數量只有兩門。面對衆多的劍牙艦，還有大量的蒼山船，自然是力不從心。最前面的那艘三桅炮船，被五六艘的蒼山船圍攻，明顯有點支撐不住了。
“戰鬥！”
“射擊！”
隨着大量的蒼山船出現，楊家艦隊想要保持完整的隊形，也是不可能了。沒辦法，楊天生只好下令各自混戰。結果，後面的戰艦，紛紛離開隊列，直接和虎賁軍海軍戰艦交戰。
雙方的戰艦，就這樣互相混戰在一起。海戰就是這樣。原本設計好的戰術，可能根本沒有機會發揮出來。在這種混亂的戰鬥中，考驗的乃是各自官兵的基本素質，俗稱基本功了。哪一方的基本功比較好，哪一方就最有希望獲得勝利。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海面上，到處都是火炮發射的聲音，混亂一片。即使是對火炮聲音最熟悉的人，這時候都無法分辨出雙方的炮聲。唯一能夠聽到的，只有在持續不斷的炮聲中，有不斷傳來的人員慘叫，還有就是人員落水的聲音。
當然，最多的還是各色炮彈打中目標發出的刺耳的聲音。尤其令人難忘的，就是鏈彈掠過天空的呼嘯。只要聽過這種聲音的人，一輩子都難忘記。要是這個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那絕對意味着，自己是死無全屍了，至少要被分成兩段。
隨着雙方混戰的展開，無論是虎賁軍海軍，還是楊家艦隊，都有大量的戰船被打中，整個海面，如同是煮沸了的開說，放眼看過去，都是不斷冒着烈焰的炮口。火炮射擊產生的白煙，被大風吹散，好像是傳說中的仙境裡的白霧，只是味道的確是有點不聞，太嗆鼻了。
隨便掃一眼天空，都能看到胡亂飛舞的炮彈。炮彈太多了，就好像是一個個的黑點，一掠而過。只有形狀特別怪異的鏈彈，能夠基本清楚的看到它運動的軌跡。至於突然出現的朵朵烏雲，自然是被拋射出去的霰彈了。
“吱吱嘎嘎！”
“轟隆隆！”
忽然間，一聲怪異的巨響傳來，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張準急忙舉起千里鏡看過去，原來是一艘楊家艦隊的武裝商船，被打斷了主桅杆，主桅杆帶着沉重的船帆砸下來，頓時將整艘的武裝商船，都砸得好像是發生了劇烈爆炸一樣。
大量的雜物被震得劇烈的飛舞起來，武裝商船的甲板，也急促的下沉，彷彿要整艘船都沉入水裡。幸好，不久以後，它又重新上浮起來。至於武裝商船上的海盜水手，則是紛紛跳水逃生了。
“吱吱嘎嘎！”
“轟隆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又有尖銳的聲音傳來。
張準舉起千里鏡一看，發現這次遭殃的乃是自己的艦隊。
沒錯，正是黃世軍的劍牙艦。他的劍牙艦，承受了敵人太多的炮火，主桅杆的確不行了，這時候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在沉重的船帆的拉扯下，主桅杆已經嚴重的傾斜，隨時都會斷裂。
黃世軍指揮的劍牙艦，總共有一百五十名的水手，目前已經傷亡超過七成，大部分都是帆手和炮手。他本人，也被飛濺起來的木屑，打得渾身都是血，鮮血滲透了他的眼睛，現在的他，看什麼都是血紅血紅的，非常的可怕。
“棄船！”
黃世軍無奈的發出命令。
主桅杆被打斷，劍牙艦失去了動力，必須棄船。這是張準規定的，不願意執行的，會被軍事法庭審判。因爲，對於虎賁軍海軍來說，重新建造一艘劍牙艦容易，重新培養一批有經驗的船員，很不容易。兩相權衡，張準還是決定保人。與軍艦共存亡之類的，他暫時不提倡。
“噗通！”
“噗通！”
“噗通！”
黃世軍和他麾下的水手，紛紛跳水逃生。
旁邊的蒼山船，很快就開過來，將他們救起來。
“轟隆隆！”
沉重的主桅杆倒下來，帶着龐大的船帆，狠狠的砸下來。整艘劍牙艦都被砸得彷彿要彈跳起來。長長的桅杆，深深的海水裡面，然後在水力的作用下，斷爲兩截。
“媽的！”
“晦氣！”
黃世軍悻悻的說道。
從戰鬥的角度來說，戰艦被摧毀，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此激烈的戰鬥，想要不產生傷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誰也不願意這樣的倒黴事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是？
“吱吱嘎嘎！”
“轟隆隆！”
忽然間，黃世軍又聽到了這個可惡的聲音。
他急忙舉起千里鏡，順着聲音看過去。
“好！”
黃世軍解氣的叫道。
原來，在千里鏡的視線裡，又有一艘楊家艦隊的武裝商船被打斷了主桅杆，同樣是失去了戰鬥力。這艘武裝商船還特別的倒黴，在斷裂的主桅杆的拉扯下，嚴重的向左邊傾側。最後，它居然底朝天的反轉過來了，然後，在海水的浸泡下，緩緩的下沉。最後，它完全沉沒了，海面上只留下一個大大的漩渦。
圍攻這艘倒黴的武裝商船的，乃是虎賁軍海軍的那些蒼山船。在主力的劍牙艦吸引了大部分楊家艦隊的火力時，這些蒼山船的行動，卻是非常的活躍。它們是充分的發揮了狼羣戰術的優勢，專門挑選落單的，比較偏僻的敵船動手。
這些蒼山船，戰術也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它們一上來就是兇殘的鏈彈，拼命的攻擊目標的桅杆，只要將對方的桅杆打斷，它們馬上就撤走。由於蒼山船的體積小，動作靈活，敵船想要阻止它們靠近，還真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們鑽空子，偷襲得手。
話說，在這樣的戰鬥中，戰艦的主桅杆，成了各方重點摧殘的目標。哪怕是再結實的桅杆，都經不住鏈彈的拼命打擊啊。畢竟，所有的桅杆，都是用木頭做成的，木頭哪裡是鋼鐵的對手？想要避免主桅杆被打中，只有祈求老天爺的保佑了。
“打得好！爹爹！”
“咱們打掉了對方一艘戰艦了！”
楊鵬靈狠狠的叫道。
黃世軍的劍牙艦被打掉，他興奮莫名，終於是報了一箭之仇了。虎賁軍海軍的這些大型戰艦，原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現在已經打掉了一艘，再打掉幾艘，相信虎賁軍海軍就要主動的撤退了。只要虎賁軍海軍主動的撤退，以後的戰爭主動權，就完全控在楊家艦隊的手裡了。好事啊，這絕對是好事。
“我們損失了兩艘武裝商船了……嗯，這是第三艘了。”
楊天生的心情，卻不見得如何示好，語調苦澀的慢慢的說道。本來他是想要批評一下兒子的盲目樂觀的，後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兒子畢竟是受了委屈的，發泄一下也算是正常。
剛纔，楊家艦隊集中瞭如此兇猛的火力，纔打掉了虎賁軍海軍一艘大型戰艦，自己卻損失了三艘的武裝商船。想要將對方的全部戰艦都打掉，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呢？這樣的戰鬥僵持下去，只怕楊家艦隊的損失，還會不斷的擴大啊！即使最後能夠打敗張準，恐怕也是慘勝啊！
慘勝，當然不是楊天生希望見到的。一旦慘烈獲勝，楊家艦隊的實力，受到嚴重的損失，萬一鄭芝龍派遣艦隊殺過來，他們楊家還是要徹底的完蛋。然而，騎虎難下的楊天生，除了下令拼命戰鬥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人，我們損失了一艘戰艦。”
王時德語調有點晦澀的說道。
“冷靜。”
張準淡然自若的說道。
他一直舉着千里鏡，仔細的觀察戰況。黃世軍的戰艦被打掉，張準當然是看到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張準相信黃世軍他們已經盡力了，只要有可能，他們都不會輕易的棄船的。如此激烈的戰鬥，損失戰艦是預料中的事，平常心即可。
不過，從目前的戰鬥來看，虎賁軍的劍牙艦，面對楊天生艦隊的瘋狂進攻，的確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劍牙艦的數量太少了。但是，爲了戰術的需要，這又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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