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源來到陽翼面前:“我看到你剛剛激烈的反應了,再來一次,讓我教教你什麼才叫發火。”
“多謝!”陽翼笑了,“第一,我這個人不喜歡學習,我現在的能力完全來自自己的領悟;還有,我沒有不恥下問的習慣。”
“比賽結束的時候你就明白‘菜鳥’之所以叫‘菜鳥’,不是沒有道理的。”艾源覺得是時候下手了,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陽翼竟然輕易躲開了他的搶斷。
“看到了吧?我只要把心思完全放在運球上,你想斷球就沒有那麼容易。”陽翼過掉了艾源之後立即把球傳給了範維,範維看到陽翼開始跑位就立即讓自己的身位往高位提升一些。果然,陽翼出現在了林烈身後,那出於籃下卻無人防守的位置,範維立即回球:“陽翼,2分命中。”
扣籃得手以後,陽翼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孫儷和劉淚幾乎是同時說道:“陽翼就是這個樣子……做出了什麼樣的驚人之舉都會低調地一走了之……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艾源再次接球準備進攻的時候,陽翼對着身後的隊友們喊道:“不必再使用剛剛的戰術,把他交給我就可以了。”
“他真的能做到嗎?”鄭美猶豫地看着韋大,“對手可是曾經的聯盟第一進攻武器啊。”
“沒關係!”韋大斬釘截鐵的回答直讓鄭美覺得自己聽錯了,“沒關係!即使陽翼失敗了,還有我們補防;但是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打敗浙江大學對我們來說就不再是夢想。”
艾源繼續着他快如疾風的表演,而陽翼則穩如泰山寸步不移:“有種就不要傳球,我們就在這裡一較高下!”
“好大的口氣!”艾源向左一個虛晃,卻看見陽翼向右邊移去,“糟了!”
兩個人摔在地上的時候,裁判的哨聲讓客隊的球員都感到大吃一驚:“艾源!進攻犯規!客隊球權!”
“什麼?”被對友拉起以後,艾源看着他對面滿面春風的陽翼:“雖然對我來說困難了點兒,不過還好,我做到了。”
看到接受着他所有隊友們的愛撫和部分觀衆們的讚揚,伊達嘆了口氣:“莫非我真的比不上他?”
輪到客隊發動本節比賽的倒數第三次的進攻,陽翼持球來到前場就交給了鄭美,鄭美在範維的掩護之下跑進了內線,林烈補防卻無奈鄭美選擇了傳球,範維費力地扣籃得手:“範維,2分命中!”
“連這種最常見最普通的擋拆戰術都應付不了。”徐朗失望地說道,“我們還是那支可以和首都體育大學掰手腕兒的傳統強隊嗎?”
拿到發球之後,艾源對隊友表現出了不聞不問的態度。來到前場,他一點傳球的意思都沒有:“陽翼,我們再來!”
陽翼集中精神看着眼前這如鬼魅一般的前得分王:“等等……還要等等……來了!是左邊!”
陽翼的確是找對了方向,然而艾源在向左一小步的時候聽到了陽翼的判斷,立即收腳同時起跳出手:“艾源,3分命中!”
“真不愧是聯盟的招牌。”陽翼竟然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都怪我忘了方向上面不是隻有左右,還有前後。”
本節比賽的最後一攻,陽翼放慢了節奏:“這個進球,獻給我們的球迷。”
艾源回頭瞟了一眼:“你是在說那些不懂籃球的人?”
回過頭來,艾源發現陽翼和他手裡的球同時消失了!奮起直追到籃下,艾源才發現陽翼早已把球分到了外線。面對賈瑞的防守,格林接到皮球立即揚起上身:“哈哈,這一手兒太好用了!”
突破了賈瑞的防守之後,格林飛奔到籃下,看着起跳的林烈:“你的學長曾經讓我受了重傷,所謂‘父債子償’,我今天就拿你來祭奠我右腿上的傷疤!”
“莫寧是我的學長,什麼時候成我爸了?”林烈看準了機會,把手伸到了格林的頭上,格林則如同飛機滑翔一般,等待着林烈錯過的時候,自己也把手臂揚到了最高:“格林!2分命中!”
“難怪他能打敗伊達拿到高中生聯賽的扣籃冠軍。”球迷之中有人開始議論,“論彈跳、論滯空,他的實力完全在伊達之上。”
拿到了皮球,艾源用力把皮球扔到了前場,理所當然的沒有命中,喊話員盡職地喊出了比賽的實時數據:“第二節比賽結束,場上比分49:51。”
聽到了落後2分的不完全賽果,伊達低着頭準備走回更衣室,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朝着劉淚的方向看了一眼:劉淚正陪在陽翼身邊,纖纖玉手正在不停地爲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衝進了主隊更衣室,伊達一拳把自己的更衣櫃門砸得凹陷了下去!看到這一情況,原本說說笑笑的隊友們也都變得深沉起來。
艾源不耐煩地走到伊達身邊:“雖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會再忍耐你因爲場外因素影響下一場比賽了!你的目標是滕峻,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劉淚就失去了自我?”
“艾源學長,你別說了。”伊達堅定地看着艾源,“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場比賽。下半場,我會讓陽翼吃盡苦頭,把他給我的屈辱加倍還給他。”
“報復嗎?”艾源說道,“今天想做什麼我都隨你,耽誤了下一場比賽,我饒不了你。”
第三節比賽開始之前,陽翼路過球員通道的時候看到了伊達對劉淚說了什麼,然後伸手去抓劉淚的胳膊,結果被劉淚甩開。發現陽翼出現在附近,伊達對着他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強壓怒火走到了客隊球員座席上,劉淚也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都因爲我,害你受了不少委屈。”
劉淚搖了搖頭:“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錯都錯在伊達太過癡迷……”
主裁判一聲哨響,備受球迷期待的下半場比賽如約而至。
賽場之上,陽翼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來自艾源的攻擊。艾源運球來到自己的面前:“我們已經沒有心思比賽,這對你們來說或許是好事,但是對你來說絕對是壞事。因爲我會不顧一切地把對對手和隊友的火都發泄在你身上。”
“都大四了還這麼不成熟,你不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汗顏嗎?”陽翼只顧着講話沒有注意到艾源已經和自己錯過了半個身爲:“艾源!2分命中!”
“混蛋!”陽翼看似平靜地走到邊線,防守他的人變成了伊達,“希望你能把注意力放在比賽上,我不希望我們的恩怨給我們的母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已經造成麻煩了!”中線附近,伊達伸手去拉陽翼,陽翼見狀立即起跳做出了投籃的動作。摔倒地板上的時候,裁判的哨聲及時響起:“伊達防守犯規!陽翼獲得3次罰球機會!”
“幹得漂亮!”賽場邊緣,範靈爲陽翼的沉穩鼓掌叫好,“在這樣的時候還想着利用對手的火氣造成殺傷,陽翼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伊達你要幹什麼?”看到陽翼被摔倒在地板上,劉淚和伊芙幾乎是同時喊出了對伊達的質問。走上罰球線,陽翼心裡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前兩罰全部罰失。
第三罰之前,陽翼看了看在一旁給自己鼓勁兒的韋大、梅奧和鄭美:“相信我!”
眯起眼睛,第三罰命中以後,陽翼準備回防。艾源在接到發球以後把皮球交給了伊達,伊達並沒有走向防守自己的那斯,而是向陽翼走了過來:“知道在球員通道里,我對淚說了什麼嗎?‘今天的比賽結束,我帶你去你們住過的酒店’。”
陽翼的手開始打顫了:“你覺得她會任你擺佈嗎?”
“剛剛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她的力量會大過我?”聽到伊達的話,陽翼站直了身體,回頭去看站在附近的劉淚,她的朋友們顯然聽到了伊達的話:“伊達!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浙江大學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啊!”陽翼大喊一聲,電光火石一般地衝到了籃下,找到了此時已經跳到空中準備扣籃的伊達,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翼,你瘋了嗎?”陽翼顯然聽不進去隊友們的責問,卯足了力氣硬是將伊達從空中按下,後者的後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你敢再說一遍,我就要你的命!”看到陽翼的右手掐的伊達臉上充血,不止是隊友過來勸說,就連主隊的隊員們也紛紛趕來企圖拉開兩個人。
“陽翼,惡意犯規!取消本場比賽資格!立即離場!即可生效!”裁判的判罰並沒有讓陽翼停止對伊達的傷害,鄭美和格林過來拉陽翼的胳膊,可是怎麼拉也沒有用。
看到伊達的瞳孔變得渙散,剛剛還對這種情況無計可施的艾源一拳打在了陽翼的臉上,陽翼向後一傾,鬆開了死死抓着伊達脖子的手,轉頭看着劉淚,她已經被嚇得滿臉全是淚水。
好在球場邊上有保安控制,球迷纔沒有衝下來攻擊陽翼。伊芙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淚,如果陽翼是因爲生氣,我還可以理解,但是我絕不允許他再這樣傷害我哥哥。”
“受到傷害的人是我們!”劉淚也失控了,“我和陽翼,哪一個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願!”
看到死裡逃生的伊達不停地喘息着、咳嗽着,艾源心疼得一下子衝到了陽翼身邊,連續給了陽翼胸口兩肘:“你知道嗎?你會殺死他的!”
陽翼好像完全聽不到艾源的話,鄭美一把推開了艾源:“陽翼不是那種喜歡使用暴力的人,是你的小弟把他*成了這樣!”
“你敢推我?”艾源一下子撞開了鄭美。雙方的球員看到了這一幕紛紛明確了自己的態度,站到了自己隊友的身邊。
三位裁判和雙方教練分別攔住了準備刀兵相見的大男孩兒們,球迷們也發出了本場比賽開始以來最大的噓聲。
“陽翼!陽翼!惡意犯規!勒令退場!”主裁判見雙方的球員的態度稍稍緩和了一些,立即走到了陽翼身邊。
陽翼愣在了那裡,主場球迷大喊:“滾出去!滾回上海去!”
劉淚走上球場拉了拉陽翼的胳膊:“翼,我們走吧。”
看到劉淚臉上的淚水,呼吸依然粗重的陽翼如夢方醒:“淚,你別哭。我帶你離開這裡。”
就在他們的身影就要離開球場的時候,伊達在隊友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你走可以,把劉淚留下。”
陽翼回頭瞪着伊達,那眼神,除了殺氣,就只有殺氣。
(舊章節:第一部第八章第八節:暴風雨前的寧靜;第一部第八章第九節:惡意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