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的訓練賽，範靈反覆看了五遍。
抽出母帶，點上一支菸之後，範靈滿意地靠在轉椅上。
“範老師，辦公室裡不能吸菸。”孫儷換上了一身學生裝，顯得更加颯爽，不過範靈沒有理會，只是嘴裡哼道：“孫同學，進辦公室不能不敲門。”
“範老師……我沒看錯吧？”孫儷早已適應了範靈的貧嘴，只是球員報表的內容讓她感到格外驚訝，“這樣的陣容……我是說……”
“沒錯！就用這樣的陣容。”範靈從轉椅上起身，“你現在去把這個結果通知他們吧。”
“他們都出去玩兒了。”孫儷無奈地看着範靈，“昨天訓練賽一結束……您親口批的假……”
“陽翼？”學校門口的公車站牌前，鄭美摘下了耳機，“你準備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陽翼的笑容總是讓人感受不到快樂。
“那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鄭美沒給陽翼考慮的時間，直接把他拉上了剛到的一班車。
“那斯學長？”寢室門口，雷諾熱情地和那斯打了個招呼。
“你還是別叫我學長了，我留級了。”那斯苦笑道：“而且，我和你們同歲。”
“你是要去球館？”雷諾注意到了那斯的運動裝備，“我們同路。”
“格林不去嗎？”那斯很好奇和雷諾同寢的格林沒有出現，雷諾笑了：“他說他不想當衆向陽翼道歉，要我先去確認陽翼不在再電話通知他。”
那斯咧了咧嘴：“他們美國人不是以誠信爲本的嗎？”
球場之上，韋大和梅奧正在揮汗如雨地訓練，那斯大聲地問：“同志們，看見陽翼了沒？”
“沒。”梅奧罰了球，皮球彈筐而出，那斯接球傳給了他：“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梅奧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範維回家睡覺去了。”
“我們對練人手不夠呀！”那斯從球架上拿了顆球，“那鄭美學長呢？”
“他應該去了那個地方。”韋大把球交給了雷諾，“他可不是個喜歡浪費時間的傢伙。”
雷諾聽得一頭霧水：“那個地方是……？”
“這個地方是……？”下了公車，陽翼滿臉狐疑地看着鄭美。一路上，他們聊了很多，只是關於目的地，鄭美隻字不提。
“中國武警學校側門。”鄭美露出女孩兒般甜甜地笑容，“這裡離他們的球館最近。”
中國武警學校的體育館內，校隊正在認真地訓練着，鄭美帶着陽翼坐上了觀衆席：“這裡應該沒有你不認識的選手吧？”
“施羿、馬塔、莫寧、蕭健……”陽翼一個一個地數着他曾在電視直播上看到過的面孔，“那個15號是高中生聯賽的最有價值球員吧？”
“嗯……”鄭美點了點頭，“他叫安麒，是今年新秀中的明星之一，你應該還記得決賽時他和吉帝飈分時的精彩鏡頭吧，他們都是被媒體譽爲天才的選手呢。”
“不過施羿纔是這支球隊的核心，不是嗎？”陽翼發問時，球場上的球員們停止了動作。
“鄭美？”施羿拿着毛巾擦了擦汗，“你不參加你們學校的訓練不會是想在後天的友誼賽上再輸給我們吧？”
“你想到哪兒去了？”鄭美縱身跳下球場，“我不參加訓練是因爲我有足夠的自信打敗你們。”
“哈哈哈哈！”穿着黑色訓練裝的校隊隊員笑成了一片，馬塔又拿起了一顆皮球：“不知道你的隊友們成長得怎麼樣了？我好想記得你的隊友們上賽季的季後賽，他們把你的助攻數據刷新到了生涯最低。”
“隨你們怎麼說吧。”鄭美回頭看了看已經坐到了計分臺上的陽翼，“來吧，陽翼，給他們露一手兒。”
陽翼落落大方地走到衆人身邊，看了看馬塔就一掌切掉了他手上的球，然後迅速衝到了他身後的半場，高舉持球的右手，在罰球線上踏地而起！
“什麼？”在蕭健的驚呼聲中，陽翼從容地把皮球按進籃筐，鄭美得意得鼓起掌來：“你們看到了吧？他的彈跳甚至要比我校的格林還要出色。”
“安麒，你能做到嗎？”面對施羿的發問，安麒盯着罰球線又看了看籃筐，無奈地搖了搖頭：“很難。”
在氣勢上佔了上風，鄭美見好就收：“不耽誤你們訓練了，陽翼我們走。”
出了體育館，陽翼抱怨道：“學長你太難爲我了，剛剛的動作太累人了。”
“是我要你選擇那樣的動作嗎？”鄭美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乾得很漂亮，我想這應該會給他們造成很大壓力。”
“不過以我對這支球隊的瞭解，他們會更加努力的不是嗎？”陽翼不解地問。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鄭美收起了笑容，“我不想再看到他們蔑視我們的表情了。”
“鄭美學長……”身後的陽光爲鄭美鍍上了一層金色，被剛剛發生的一切震撼着的陽翼滿懷敬意地說道，“……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