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郡的大火果然是有貓膩,蕭然經過仔細排查十處糧倉,竟然有七處糧倉真正庫存的糧食,只裝有一多半。
排查出來有問題的糧倉都是米袋子與米袋子中間應該堆放糧食的位置都是空的。只有在外圍,圍着一排嚴嚴實實的米袋。
這樣從表面上盤點時,就好像裡面也有一層糧袋子一樣矇混過關,而實際上那些糧食早就不知道運往何處了。
蕭然命令侍衛前去府邸,抓來天陽郡掌管糧倉的馮大人。
這位馮大人四十多歲,身體雖然發福,但是腦筋卻是很靈活。他那雙不大的眼晴中,難以掩飾着他的精明和算計。
馮大人被按跪在地上,冷靜的問道:“蕭大人不知因爲何事,抓老夫前來?老夫也是朝廷命官豈是大人說抓就能抓的?”
蕭然問道:“我且問你,這糧冊上的存糧數據,怎麼會與庫中實際存放的糧食不符?”
馮大人抵賴道:“下官不知。”
蕭然又問道:“糧食入庫時,你可親自監督?”
馮大人道:“每次糧食出庫入庫都有記錄,只是一應具體事宜都由下面的人來操辦,下官公務繁忙,不能一一跟隨查看。”
蕭然怒道:“好你位馮大人,你以爲這件事情是你一句抵賴便能矇混過去的嗎?把這裡負責記帳的賬房先生們,給本大人都押上來。”
不一會兒,幾位負責記帳的賬房先生便很快的都被押了上來。他們都是渾身發抖的跪在地上,頭上冒着汗,嚇得渾身發抖。
蕭然一拍桌案,道:“你們所記賬目爲何與庫中實際存糧不符?那些缺少的糧食都去了哪裡?還不都快快從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幾位賬房先生急忙求饒道:“這不是小人要這樣做的,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都是馮大人讓我等虛做賬目上報朝廷。”
蕭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馮大人,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難道真的要等到受刑才肯招嗎?”
馮大人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道:“下官招,這都是下官誤信了府中謀士張小乙的話起了貪心才做下如此之事,下官把倒賣糧食掙的錢財全部交予大人,還求大人饒過下官這一次吧。”
蕭然來之前,已經得到了慕容離所賜“代天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
他厲聲道:“那你還不快快道出所得財物藏於何處?同謀者還有何人?”
馮大人道:“小人只是將糧食導賣給了從遖宿來的糧商,從中漁利再無他人。”
蕭然大聲道:“將張小乙抓來好聲審問,將馮大人和這些賬房先生一併押入大牢。”
且說經過牢中獄卒對張小乙的嚴刑拷問,最後查出,此人是出自前天樞國舊臣仲堃儀的門下,便明白了箇中的緣由。
蕭然淡笑:“原來是仲先生的門徒哇,這也難怪了”。
蕭然下令:“來人。”
一名武將跪在蕭然面前,應道:“大人。”
蕭然命令道:“你率人馬去將馮大人的家抄了,所得財物一一登記在冊。待本將軍率重兵押送所得財物一同回王城。”
蕭然將這邊事情處理完畢便告別了天陽郡主,拒絕了天陽郡主的設宴款待。
蕭然親自押着抄沒來的財物、欽犯,趕回王城向自家王上交旨去了。
蕭然在瑤光國主規定之期內,順利的回到了王城。他將抄來的財物全部送入國庫,又將抄家所得財物的清單報予自家王上。
慕容離不緊不慢的打開賬冊一看上面記錄的東西還真是不少,他對蕭然道:“你派些得力的官員下去,將瑤光各處的糧倉仔細清點一番,是否還存在偷盜糧食之事。一經查處,嚴懲不怠。馮大人一干人等全部綁縛法場處斬,你親自去辦吧。”
蕭然遵命道:“微臣遵旨。”
蕭然出了王宮,就去到吏部找了幾位得力的官員派他們到各地巡視糧庫儲存的情況。
次日便將“天陽糧案”的一干人等押上法場,那日法場圍觀的百姓很多,人們都想看一看膽大包天的人長得什麼模樣。涉案六人全部處斬,之前被抄家的馮大人的家眷也全部被官賣爲奴了。
再說蕭然奉命派出的幾路官員還真就有那麼幾路查出了大問題。按照瑤光王上之前的授權將有罪之人一律抄家,家眷官賣或爲娼或爲奴。犯官們則被押回王城,被蕭然親自問罪,一律處決。
正所謂,亂世用重典。
那些日子裡,瑤光國的百姓們都是拍手稱快,而那些官員也都謹慎做官,不敢太過張揚。
瑤光國主將朝內事務整頓了一番之後,他又親自飛鳥傳書執明:“王上,一別數月十分想念。之前你我所說之事阿離未敢忘懷,三日之後阿離親往天權,以全當日之約。”
幾天後,天權王上手中就接到了瑤光國主的飛鳥傳書。
飛鳥傳書,還是當年瑤光國主未稱王之前在遖宿時,天權王上自己想出來的獨特的僅用於他自己和瑤光國主兩個人之間傳遞消息的方法。
天權王上讓小胖傳來禁衛軍統領盧將軍。
小胖領命,走出殿外,交待殿外的內侍去傳來禁衛軍的統領。
一盞茶的功夫,那位統領就已經單膝跪在執明面前,領命了。
執明說道:“瑤光國主已從瑤光啓程,前往我天權。你即刻率領一隊禁衛軍到達天權邊境迎接瑤光國主。確保瑤光國主人身安全,不得有誤。”
禁衛軍統領朗聲應道:“微臣遵旨。”
天權王上親自將事情傳達下去之後,很高興。他對小胖道:“小胖,本王的阿離要回來了,本王好高興。你快去找些好玩的東西來,本王要送給阿離。”
小胖有一些爲難的道:“王上,找好玩的東西你還是讓莫蘭大人來做吧。他最會給王上找好玩的東西了。”
天權王上皺眉一想,說道:“也是。你即刻叫人把莫蘭找來。”
“是。”小胖答應了一聲便出了殿門,差人去給莫蘭傳話。
莫蘭進殿的時候,看見獨自坐在桌案後面啃着水果的執明,看那樣子就像一個得到糖果吃的孩童一般開心。這是自太傅和子煜死後,莫蘭所沒有看到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