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很想說，你們這種門派包裝的太好也算是詐騙……
可轉念一想，風瓊門雖然特別，這些年卻是意外的最爲安生的，也是最爲古老的頂級門派之一。
雖然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頂級門派的親傳弟子都是知道的，風瓊門絕對是最古老的頂級門派之一，說不定還就是最古老的。
就連天星宮都經歷過更迭。
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個門派想要衰落下去是十分快速而且不可逆的，往往整個門派上下都出現一種自己發現不了的傲慢或者其他什麼不好的東西后，就會進入衰落。
有些是積累起來一瞬間的衰落，有些則是慢慢地，一步步的衰落下去。
可不管是哪種都是不可逆的。
就算是出現一些天才弟子，也難以挽回，最多延續這個門派的一丁點生命。
可風瓊門不同。
她之前出於自己的好奇心，仔細的研究過風瓊門的歷史。
這是一個真正傲慢卻又謙虛的門派。
他們有種印刻在骨子裡的傲慢，放眼於天下的傲慢，但那種傲慢不是目中無人，也不是老子天下第一。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中的本能，對於生命真諦的透徹。
這種傲慢讓他們不迷惘，充滿自信，心境上更加圓融，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同時，他們又十分的謙虛，日常自嘲，認爲自己不值一提。
在她查到的歷史中，風瓊門不是沒有衰落過，甚至一度要掉出頂級門派之流，但他們就是浴火重生，再次站了起來。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風瓊門還是漸漸地低調起來，分散自己的力量，從靠前的排名一直到現在的排名。
成爲了所有人眼中“岌岌可危”的頂級門派。
可在他們這些知情人的眼中，風瓊門真的是坐的要多麼穩就有多麼穩。
“你們一直招不到弟子，不急嗎？”聽說雲飛揚可是近百年內唯一一位親傳弟子。
雖說在雲飛揚之後還收了幾位外門，但實際上已經是這些年的大爆發了。
“急啊，當然急，你都不知道，師叔師伯急得都要去你們門派底下守着了，直接當面挖你們牆角。”雲飛揚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洛笙歌噎了一下，一瞬間感覺自己剛纔的感慨有點多餘。
“你們……無恥。”想說的話有一大堆，到了嘴邊卻只蹦出這麼幾個字。
“是啊，沒辦法，傳統嘛，太要臉的後果就是沒有弟子了。”雲飛揚睜着黝黑的眼睛看着洛笙歌，好不爲自己說的話感覺不好意思，順便還吐槽了一把百曉生，“說到底還是怪師叔隨便散播謠言，說什麼不好，非說好吃懶做。”
“那應該說什麼。”洛笙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一時嘴快，這麼說。
“那可多了出了，比如說豐富多樣的美食文化，精彩絕倫的唱跳文化。你看，光這兩樣你們就沒有吧。”就天元宗那麼個跟進了管教所一樣的門派，這些東西毛都沒有，也不怪乎會出現什麼精神疾病啥的。
全是悶出來的。
洛笙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搖搖頭，表示還真的沒有。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修道不需要那些，那樣的話豈不是會讓剛剛修煉的弟子撇不開紅塵”。
“不不不，怎麼不需要，存在即合理。”雲飛揚閒着無聊就開始講大道理，“既然有食修，有歌修舞修，爲什麼會說這些東西不需要呢？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真的不需要的。”
“有！”
“什麼？”雲飛揚愣了一下，說起來除了一些真理以外，他的觀念都不是某種“極端”和“完全”。
“咎降者。”洛笙歌盯着雲飛揚的雙眼說道，“這個你不可能否認吧”。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否認。”雲飛揚的神色變得認真，“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有些離經叛道，但是……自古有陰就有陽，有善就有惡，上古時期仙魔兩立，妖佛不合，這都是一陰一陽，那時候可沒有什麼咎降者吧。”
洛笙歌陷入沉思。
“可如今天下大同，魔修成爲了正義的維護者，妖修成爲了樂善好施的好妖，道佛妖魔全都是一家人，天下大同……就出現了咎降者，出現了天外妖魔。這一切，仍舊是陰陽平衡在作怪。”天外妖魔雖然是三千世界夾縫中滋生的一些陰暗之物，可確實是後來產生的東西。
洛笙歌忽然有所頓悟，閉眼進入無我狀態。
雲飛揚愣了一下，無聲的笑了。
看來，她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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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儀跟格曼掉落到中央沒有霧氣的沼澤地中。
虧得斑斕毒蠍能在沼澤中自由行走，不然講義絕對這次凶多吉少。
格曼倒是不懼腳下的沼澤，直接站在沼澤中，似是在觀察什麼。
井儀臉色猛地臉色發白，望着從泥地裡慢慢爬起來、搖搖晃晃朝他們走來的人型生物。
“那是什麼！”控制着斑斕毒蠍迅速後撤，可他們全都被圈定在固定的範圍內。
格曼二話不說上去拍死了一個怪物，看着被沼澤污泥包裹起來的白骨，眉頭微皺。
這些東西不知疼痛，不知勞累。
數量不多，卻也不少。
好在防禦力不高，但卻會不斷產生。
一時間竟然讓兩人陷入了苦戰。
“我送你出去，把這裡的情況送出去！”格曼看到一處地方的霧氣開始變顏色，立刻對着井儀吼道。
井儀狼狽的點點頭。
他也知道在這裡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拖累格曼。
還不如出去傳消息。
他纔不是那種——
我不走，我們要死死在一起！
你走！我來拖住他！
不，我不會走的！
……最後倆人一塊死。
那種傻逼隊友。
有時候留下來不一定是好事。
格曼瞅準時機打散了一處被淨化的武器，一掌將井儀送了出去。
不過那隻斑斕毒蠍沒能送出去。
格曼跟地上有些懵逼的蠍子對了一眼，發出一種無聲的聲波，只見那隻蠍子就像是找到了隊友一樣，跟格曼一塊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