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看了看周圍陌生的街道，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冉望舒，這是哪？”
“你連這個哪裡都不知道，就從天上下來？”冉望舒淡淡的看着雲飛揚，明明就只是一種帶着驚歎語氣的疑問，偏生表達出一種“你是傻X嗎”的感覺。
“……我是不小心被打下來的。”
“……”果然是傻X。
“這裡並不是原本我們認識時所在的風雲帝國而是鄰近的皓月帝國……這個你還是知道的吧。”冉望舒遲疑的看了雲飛揚一眼。
雲飛揚：……
冉望舒跟雲飛揚安靜的對視三秒，瞭然的笑了一下。
“好吧，我從頭開始說。凡人界不似修真界地域廣闊，但勢力叢生，各國林立，光是現在我們踏足的這塊大陸大大小小的國家不下百餘。而最爲強大的國家有五個，風雲帝國便是其中之一，我們現在所在的皓月帝國也是之一。”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皓月帝國嚴州郡的一個縣，這個縣總的來說生活水平應該在平均值一下，比較荒涼……但是好處就是比較自由，很多暗中的事情，官府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冉望舒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
雲飛揚點點頭，大體明白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那你的目標不是富好幾代嗎？怎麼在這裡待着，照理來說不應該去國都或者富庶之地嗎？尤其那種交通樞紐或者商貿繁華的地方。”
“因爲我盯上的那個目標來了這個地方，我跟着他來的。”冉望舒實誠的說道。
“……”這讓他說什麼好。
“你已經搭上線了？”這纔多久，這傢伙不光改頭換面來到這麼遠的地方，甚至還找好目標開始了“背景鋪設”。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親，你有沒有忘記你剛脫離上個感情還沒有一週。
“沒呢，我要先了解一下那個人。”
“……”忽然有種這傢伙果然還沒有那麼神的慶幸，“對了，皇帝死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過一會估計就死了。
“哦，可惜了。”冉望舒頓了一下說道。
“可惜？”雲飛揚探究的看着冉望舒，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雖然知道精怪無情，可他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畢竟冉望舒和皇帝相處了那麼久，就算沒有愛情，多少也有點情誼吧。
既然她會說可惜，那就說明還是有點……感覺吧。
“對啊，可惜……你不知道，他寫的一手好字。”冉望舒清澈的眼睛再真誠不過，沒有一點悲傷，只有可惜……
看着這樣的冉望舒，雲飛揚心底不是滋味。
原來只是在可惜皇帝的一手好字嗎？
那即便他與冉望舒有再好的交情，是不是對她而言，一切都沒什麼。
——雖然他們確實不是很熟，但云飛揚忍不住這麼想。
這讓他不由得對精怪這個族羣敬而遠之。
冉望舒是他認識的第一個精怪，所以還蠻有感觸的。
“冉望舒，你們精怪是……不懂感情嗎？還是隻是不懂愛情。”雲飛揚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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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怎麼忽然問這個……準確來說，我們感情淡漠，不僅僅是愛情。精怪中的種族也有很多，有些對於除了愛情之外的感情可能更敏感，有些可能都不敏感——比如我。”冉望舒指了指自己。
坦白自己確實對於感情不敏感。
“所以我正在學習。”冉望舒笑道。
“……”感覺你像個機器人。
“而且我們精怪一旦懂得了感情，聽說會進入另一個境界……具體的我不清楚，每個精怪似乎都不一樣，而且大家也沒有這方面的傳承記憶。”
“……聽說精怪天生就是永生，是真的嗎？”雲飛揚想起以前自己看到的傳說故事。
冉望舒點點頭，“是的，人類或者其他種族渴求的永生，對我們而言是最不值錢的，但是我們卻沒有其他種族所擁有的豐富情感”。
“但是表面上你們跟我們並沒有差別。”不管是語氣還是什麼，只要冉望舒想，那麼就能夠做到最爲“合適”的程度。
“那是因爲我們天生就會模仿。”冉望舒解釋道。
“能說說你們精怪在這漫長的生命中都在追求什麼嗎？”他真是對這個種羣越來越好奇了，可惜修真界真的很少。
他也接觸不到。
“emmm……每個精怪都不一樣，難道你們人類所有人都在追求實力或者永生嗎？不可能吧。”冉望舒不知道該怎麼說，眉間有些困擾，“其實對我而言就是體驗各種各樣的人生，安全的渡過情劫，至於之後……還真不知道”。
雲飛揚點點頭，若有所思。
若是他生來就是永生，不管實力如何……恐怕也很迷茫吧。
無限的時間可以讓你得到一切也失去一切。
你天賦再差，時間也可以讓你成爲一流高手。
你再怎麼無知，時間也可以逼迫你成爲全知全能的賢者。
你再怎麼喜愛某種事物，時間也會讓你丟棄它。
你認識的、熟識的、熟悉的一切都會隨着時間消失，只有你……
這種時候情感淡漠反而是一種好事。
不過……永生不代表不會死。
生命是無限的，但是若是被殺死，那也就死了。
…………
就在雲飛揚跟冉望舒說話的這段時間裡，魏龍順利帶着蒼連和賀楚心追了上來。
若不是魏龍不能離開雲飛揚太遠，又有着感應。
估計還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蒼連落地後，抱歉的看了雲飛揚一眼，然後便看向一旁的冉望舒。
眼底閃過一絲興味，沒說什麼。
雲飛揚將魏龍收回識海中，跟冉望舒告別：“我還有些事情，回頭再找你玩，先離開了。”
“等下。”冉望舒叫住雲飛揚。
“怎麼，還有事嗎？”
冉望舒沒說話，而是將一塊不起眼的石頭放在雲飛揚手裡。
雲飛揚將小石子舉在眼前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就只是一塊普通的小石子。
疑惑的將靈力輸入進去。
一道七色光出現在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