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兒,這靖湖酒縱然再美味,也不能多喝了!”司馬逸塵側眸,看到慕容闌又抿一口酒,擰着眉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擰着眉,心疼不已道,“是我考慮不周了,這次是我的錯,別喝了……青玉,去叫秋月來。”
青玉眨了眨眼,但沒多說話,應聲而去。
“沒事兒,我還好,倒是你,怎麼樣了?”慕容闌懶懶地窩在司馬逸塵的懷裡,眨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呵氣如蘭,輕輕地笑道,面色雖然白得透明瞭些,但呼吸卻比之前平穩的多。
“闌兒……對不起。”司馬逸塵笑得很愧疚,替她將一抹青絲束好,琉璃色的眼眸裡有流華激盪飛瀉,璨然如星,輕輕地說,“八年前的司馬逸塵出海,那時候這漓海海王的功夫還沒有那麼厲害,而如今,八年後,可以拼內力拼這麼久,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慕容闌咯咯一笑,毫不在乎的樣子,忽地伸出手攀附上司馬逸塵的脖頸,笑嘻嘻地說,“還是我們更勝一籌,對不對?”
“可是……”司馬逸塵眉梢一壓,呼出的酒氣輕輕淡淡,飄散在空氣中,說話有些猶豫。
“沒那麼多可是的。逸塵,這一次的試探,我相信,你是成功的。”慕容闌溫柔地一笑,笑容燦若明星,晶晶亮亮,眸底卻是一閃而過的慧黠,頭靠在司馬逸塵的肩上,話說得極爲篤定。
“這漓海海王將來能不能收成己用我不管,如今你是最要緊的,等你沒事了再說!這秋月怎麼來得這麼慢?我帶你去墨煙閣。”司馬逸塵掌心握緊,琉璃色的眼瞳瞬時間流瀉着明亮的月華,卻是擔憂的很。
“唉。逸塵,我真的一點兒事都沒有。你怎麼就放不下心呢?”慕容闌翹了翹嘴角,流瀉出笑弧來,很輕巧地起身,順手掠過茗香腰間的短劍,腳下似流淌着清風,整個人斜飛而出,身影靈巧,幾個飛縱起落便站在了窗外的一枝開得正好的梅花枝上。
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大了,慕容闌出劍快如閃電,靈如蛟龍,身影一晃便飛身而上,劍氣只是輕輕一嘯,那朵盛放在梅花樹上最頂端也是最嬌豔,香氣最清透的梅花便落在了短劍劍尾,有撲簌的雪花落在那朵梅花之上,慕容闌舉起手指,似乎只是輕輕地吹掉手指上的灰垢一般,梅花上落的大片雪花,卻轉瞬消融成水,順着劍柄滴答答地落下。
慕容闌輕輕一躍,劍尖遞出,欺到了茗香身前,適時地一收,一揚,紛紛揚揚的梅花花瓣便肆意落下,兜了茗香滿身。茗香的臉色通紅,一雙大而靈巧的眼睛眨呀眨的,顧不得滿身的花瓣,面上羞澀赧紅,急匆匆地低頭跑開。
“闌兒,你真的沒事嗎?”司馬逸塵仍舊有些不確定。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洛影劍法的神奇之處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過是拼次酒,你我的武功都要高於漓海海王,你都沒事兒,我還能有事?”慕容闌撇了撇嘴角,很無奈地坐下,攀着司馬逸塵如瓷般的脖頸,陡然間很驚歎的樣子,“逸塵,你的皮膚好白。”
司馬逸塵嘴角一僵,思維停滯了,整個人一下子華麗麗地囧掉了。
“是真的誒,不僅白,而且細膩的很,估計我的皮膚都比不上。”慕容闌依舊笑嘻嘻的,反正房間裡此時此刻就她和司馬逸塵兩個人,再親密些也沒關係,“再和你比下去,我都得自卑得無地自容了,這造物主真是神奇呀。你一個男人,生那麼好的皮膚做什麼?!”
瞧着慕容闌此時的小女兒嬌態,帶着微微的嬌嗔,司馬逸塵的眉梢眼角有了盈盈笑意,琉璃眼眸清透如玉,卻妖嬈絕美,泛着隱約的霧氣:“生這麼好的皮膚,就是爲了讓闌兒妒忌的呀。不然,做什麼?”
慕容闌神情怡然自得,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來,捧着司馬逸塵的臉,很認真,也很自在輕鬆地看,就在司馬逸塵頗感好奇的時候,慕容闌探過頭來,‘叭’地在司馬逸塵的臉上親了一口!
司馬逸塵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但嘴角卻漸漸勾勒出一抹燦亮妖嬈的笑,眼眸裡飛瀉着流光,輕輕一搖頭,一頭潑墨的濃密青絲隨意散開,一張傾城傾國的臉有幾分埋進了披風裡,青絲如墨,整個人看去妖嬈無匹。很受用地吧嗒吧嗒嘴,司馬逸塵嘻嘻一笑:“難不成在赤焰山莊待了些日子,闌兒也跟着青玉他們幾個,學‘壞’了?”
慕容闌嘴角一挑,一雙漂亮清透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思緒一轉,站起來作勢要走,眼睛裡卻是一閃而過的慧黠流光。司馬逸塵從身後將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輕輕地咬着話:“這招跟誰學的?闌兒那麼慧黠的人,哪裡會稀罕使這種招數?落伍,真是落伍了。”
慕容闌臉色一紅,揚脣一笑,微微側眸,看到那張過分近的張揚肆意的妖孽一般的臉,輕輕一嘆,故作無奈地說:“逸塵,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看到你這張臉,我總是有種想要撕了的衝動。”
“看來不僅是天妒英才,連你都妒忌呀。”司馬逸塵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臉再貼近一點兒,看到慕容闌眉梢冷凝,臉色卻是越來越紅,不由着調笑着說一句,手再將慕容闌的腰抱得緊了些,嘴角輕輕地勾出恰好的弧度。整個人不管是側面還是正面,看上去都是風情妖嬈,風華奪目,即使日月,也是在這一瞬間能夠失色無光。
慕容闌臉上的紅暈忽然間漸漸褪去,轉過頭,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逝,眼睛裡是忽地飄上的了
然,一雙清透碧冷的眼眸直視着司馬逸塵,看得司馬逸塵也收了眉梢眼角的笑後,才很認真地問:“逸塵,你是不是都已經算計好了?”
司馬逸塵趁着慕容闌的注意力過分集中,湊嘴過去偷個香,然後才笑了笑,笑容很淡,斂去了之前的妖孽風情,但透出很有把握的自信,更是睥睨天下的傲氣尊貴,點了點頭,很驕傲地說:“闌兒真是聰明,不愧是我司馬逸塵的女人!你說,我都算計什麼啦?”
慕容闌微微一笑,神情沒有絲毫的意外,完全是運籌帷幄之中的樣子,窩在司馬逸塵的懷裡,懶懶地說:“我聰明不聰明和這件事沒有絲毫關係。我問你,你是不是準備要開戰了?如果真的打仗,赤焰山莊勝利的把握,究竟有幾分?這些人可都是跟着你父親祖輩出生入死之人的後代,你若是讓他們死翹翹了,你要是也死了,可是難交代的很呀。”
司馬逸塵皺眉,似乎是想了好大一會兒,才笑嘻嘻地問:“如果打了個打勝仗回來,闌兒準備怎麼犒勞?還是你準備自己也參與進去?”
“去你的。”慕容闌臉色微微一紅,嘴角輕輕地翹起來,不覺間就帶出了逶迤奪目的風情,人卻自不知,“是。如果真的打仗,我相信你能打贏,但是,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司馬逸塵抿了抿嘴角,瑩潤的桃色脣瓣帶出一道飛瀉的流光,人依舊是笑嘻嘻的:“好呀。如玉美人在旁,打起仗來那才帶勁兒啊,不錯,不錯,真是個不錯的提議。不過……闌兒,你說如果兵戎相見,他上官渝在陣前看到你,會不會當場失態呀?”
他的話純粹玩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風華奪目,慕容闌一時看得呆了,凝視着司馬逸塵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不覺地伸手撫上那雙驚世的眼眸,脣瓣輕啓,微笑着說:“我和他又有何干系,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夫妻,逸塵,就算他如今已經愛上我,那與我也無關。你可是不能說我薄情寡義,否則,我當是饒不得你!”
“那是。闌兒的情可是都給了我一人,我可得好好地收着,免得讓別人給鑽了空子!”司馬逸塵的脣輕輕湊近,雖然是笑嘻嘻地說着話,眉梢眼角卻是深情而篤定,反手握住慕容闌的肩,慕容闌也不躲,笑得燦爛如花。
兩張臉是越湊越近。
門外似乎是有異常的響動,‘撲通’一聲,讓房裡的兩人聽了個清清楚楚,慕容闌微微蹙眉,趕忙側過頭,躲開司馬逸塵,想要起身去開門看看,司馬逸塵將她拉住,順手拿了支筷子,手指握着擲了出去,反打開門。
而突如其來的映入眼簾的一幕,兩人瞬時目瞪口呆,詫異萬分,房裡房外的氣氛,頓時冷凝了幾分,肅然靜謐的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