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寧心中一驚,穿過龍脊,這種事曾經也有人做到過,但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人,沒別的原因,能在龍脊上駐守的都是跺跺腳就能讓三絕大陸顫抖的勢力。
除了得到他們的認可外,你還不得不面臨路上的刺殺和暗襲,因爲在龍脊上有很多邪派勢力也穿梭着,想要有做到這兩點,實力是最需要考慮的。
而在傳說中,北界曾有一凡人單槍匹馬穿過了整條龍脈,足跡曾踏遍整個三絕大陸。
據後人說,凡人也是封寧這般年紀,但作爲一個凡人界的人,他更加碌碌無爲,平平庸庸。
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和幾個不認識的人站在一片林下,沒一會兒走來五六個身着白衣手提燈籠的女子,燈籠泛着白光,女子笑靨如花。
他們被帶到了一座橋上,橋下水光粼粼,一位女子走上他面前,指着流水說道:“看向水面,水中泛起星光的位置,就是你的命魂所在。”
他半信半疑,不過還是向橋下打了一個照面,之後就捂着自己的肚子,疑惑的看向女子。
女子衝他一笑,消失不見。夢醒。
要說人與人都是不一樣的,凡人也是如此,夢醒之後,他執着於夢中所見,誓要找到那個白衣女子,一問命魂之事,還有那座奇特的小橋流水。
七十歲那年,他已白髮蒼蒼,背駝腿顫,獨自一人站在南界的一處禿山上,仰天大笑,這一世他不孝不忠無情無義,只爲一片虛無而做了這世上的一大癡人。
笑着笑着他跌落山崖,本想以死罪己謝天地,卻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死不了了。
白髮退回黑髮,皺紋也隨之消失,這一刻,他又回到了那個十六七歲無憂無慮的少年郎,這一刻,他做到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不老不死,是爲永生。
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說罷了,別的不說,龍脈只有龍尾沒有龍首,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南屆是有座山,但那是一個斷面山,像是懸崖,遠遠看去,就是一個被斬去龍頭的龍的長頸。
封寧摸着額頭,說實話,這三種方法不管哪一種都不容易,“聽兄,要不我還是算了吧,我實力入不了你們的法眼。”
聽界石卻搖頭,“任何事都不是單憑武力就可以解決的。”說完,滿含深意地看了封寧一眼,說了句我等你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臉無奈的封寧,不過中州的半龍會他還是要去的,而且就要選擇第三種方法,演鬼還無蹤跡,說不定一番遊歷還能打探到些什麼,還有封顏,可能也會遇見。
“清洛姐,半龍會什麼時候舉辦?”
“三年後。”清洛看他這樣子,驚訝的問道:“你該不會真要去吧,我可跟你說,能參加半龍會的人,就算現在也起碼是玄化二境,你去了不是自尋其辱嗎。”
封寧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算是定下來了。
清天蛟迎風而起,返回清洛客棧。
兩人各有心思,誰也沒理誰。
對於封寧而言,這一刻他考慮的正是前往中州的第三種方法,三年時間,對他來說也長也短,但絕不會在三年內跨到玄化三境。
這些年來,玄士等階的劃分雖已改變,但之間的差距卻沒有變多少,五敕到陰陽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倒不是糾結,去找演鬼是必須要做的,想到這,封寧突然對清洛道:“清洛姐,你知道焚這個字有什麼含義嗎,或者說代表着什麼?”
清洛正在想自己的事呢,聽他這麼一說,想了一會兒,說道:“前些年去中州的時候聽說過,焚是一個古代部落的標誌。”
“哦?快說說。”封寧沒想到她真的知道。
清洛道:“上玄界到如今,不少種族沒落,也有很多趁勢而起成爲一方諸侯。而這焚組部落卻一直延續至今,而且是一直強大至今。”
“不過他們的消息,對任何地方都是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他們的勢力範圍卻最爲龐大。”
“大陸南北兩界名義上以南北中州爲分界線,但實際上,更多的地方則是一個黑色地帶,那裡就是他們的地盤。”
“三絕大陸上焚姓不在少數,我也只是大概猜猜,有這種可能罷了。”
封寧點頭,不管怎樣,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去啊。
看着眼中異彩連連的封寧,清洛嘆息道:“如果你真要去找他們的話,我勸你還是仔細考慮考慮的好,那片地帶可是吸納亡靈的地方,普通人去了,頃刻之間就會被死氣侵襲而死,就算是我們,也會成爲活死人。”
封寧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少頃,封寧站起身來,望着南界的方向,“等我。”
不過,封寧也不是傻子,他這個樣子去了也是送死而已,而且既然對方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卻抓了一個弱女子,必有深意,封寧猜測,演鬼現在應該不會有大礙。
所以封寧要做的是參加半龍會,三年的歷練會讓自己實力增強,而半龍會的比試會驗證自己的實力,如果進不決賽,去了也是白去。
心中的事想通了,封寧的氣也順了,而這時,兩人也回到了客棧中。
還沒從清天蛟身上下來時,封寧就看見客棧內坐着一個人,感覺有些熟悉,走進之後發現,正是土嬌。
“她怎麼來了?”封寧有些不解,但土嬌剛一回頭看見他們,封寧就明白了,自己還有個病人等着自己去醫治呢。
土嬌見清洛兩人回來,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要求和封寧單獨聊聊,清洛還以爲兩人有事,遞給封寧一個我懂得的眼神後就溜了,留下本想請她幫忙的封寧,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土嬌換了身打扮,黑色的勁裝,藍色的腰帶,乍一看還以爲是夜行衣,但她的眼神還是那般鋒利,加上刀疤顯得頗具殺意。
封寧乾咳了兩聲,道:“那個啥,你比之前漂亮了。”
“少廢話,跟我走。”
土嬌不由分說,拉起封寧的手就往外走,封寧往回扯,奈何力氣沒對方大,只好任由她拉着了,更無奈的是,本來躲起來的清洛看到這一幕還捂着嘴直笑,揮着手讓他走。
封寧心中那個鬱悶,但這也是自己之前答應過對方的,行與不行終歸也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