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顯然明白韓風的意思:“這是你應得的,今天多虧你了。”
“這不扯嗎?那用了這麼多錢。”韓風又把支票扔了回去,不該要的錢他是絕不會要的。
“顧姐這是小事兒,你別放在心上,碰上誰都會幫忙的,哎!你別和我拉拉扯扯的,不該要的錢我是不會要的,我只要我該要的錢,連車錢帶醫院裡的花銷你就給我五百吧,再多我可急眼了。”
顧夕月眼見爭執不下,只好從包裡拿出五百元錢:“韓兄弟,你可真傻,錢多還不要。”
“哈哈,顧姐,擱三年前我會不要白不要,可是現在我倒是覺得人最重要就是活得心安理得,該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一定要分清,人不可有貪心,貪多嚼不爛呀。”
顧夕月嘆口氣,“人活在世上又有幾人能分清什麼是自己的什麼又不是自己的,有幾個人沒有貪婪之心。”
“顧姐,錢這東西夠花就行,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用不着那麼拼命,等有一天你發現錢對你來說像廢紙一樣的時候,人生已是日落黃昏那時你才發現錢不過是。。。哎呀!差點跑過頭了,南門到了。”
顧夕月下車後向韓風揮揮手,然後就站在那裡看着韓風的車消失在遠處。
韓風的話她當然明白,就是讓她別那麼拼命的賺錢,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唉!”顧夕月長長嘆了口氣,他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哪裡會知道她現在的難處。
駛離水仙小區,韓風便轉上了洪南路,老樑家就在那個方向住。
半路表妹打來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在客運站,韓風又臨時轉去客運站。
韓穎似乎憔悴了許多,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韓風的父親就哥倆,他二叔也就這麼一個孩子,韓穎從小就是一個沉默寡言,性子溫順的女孩,膽子更是看見只蟑螂都會叫上半天,小時候經常受欺負每次都是韓風給她出頭。
韓風家也就他一個孩子,所以平日韓風都拿韓穎當親妹子一樣,這次回來聽說韓穎要結婚了,韓風非常的高興,雖說男方是一個富二代讓韓風不怎麼滿意,但這不影響他心裡那份由衷的喜悅。
可是眼下一看韓穎萎靡不振的樣子,韓風就感到心痛,自然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
“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家把酒店取消了,而且根本就沒告訴我。”韓穎的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韓風還的立着耳朵聽。
“你大點聲,我要知道的是原因。”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今天男方把訂的結婚酒店取消了,而且還不通知女方,這是人辦的事兒嗎?
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以二叔二嬸老實巴交的脾氣以及韓穎溫順的性子韓風絕對不會認爲責任在自己家這一方。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是上午打電話去酒店問一下準備的怎麼樣,誰知那個酒店的經理告訴我,我們定的酒店取消了,完了我就打電話去問杭升,杭升只說要我去他家向他父母道歉,說道完歉就結婚。”
韓風火了:“什麼事兒非得道完歉再結婚,就不能結完婚再道歉?”
“我。。。真得不知道。”看着韓穎唯唯諾諾的樣子,韓風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穎兒,你能不能堅強點,一看你就受氣包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可是。。。”
“行了,指望你堅強起來,羊都能上樹了,我送你去我住的地方,明天一早哥陪你去瓦房店。”
看着韓風又領回一個漂亮的女孩,徐雙玉的眼睛又開始長長了。
當韓風介紹說這是他表妹後,徐雙玉的臉上像漲潮樣堆出了無限多的熱情,並拉着韓穎上了她住的二樓,並揚言今晚就和她住一起。
表妹住宿的事兒不用韓風操心了,他便驅車去老樑家。
老樑不過是受了些驚嚇,現在已經好了,正在家哄孫子玩,見韓風來了老樑非常高興,非拉着韓風吃晚飯再走。
盛情難卻,韓風便留下來吃了頓晚飯。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韓風直奔瘋狂迪吧。
迪吧裡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裡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着,舞池中央一個圓臺子上幾個穿着很少衣服的女子扭得像蜿蜒的蛇。
這種氣氛能格外使人的荷爾蒙分泌增多,其後果就是人的精神處於興奮的狀態,自然智商也就跟着下降,最終就會發生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
韓風這還是回國後首次出現在迪吧裡,環顧迪吧裡的一切,那麼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他來這裡是尋找一個叫鴿子的人,胡三的冰就來自他之手。
與舞池裡的熱火朝天相比,吧檯前倒是十分的冷清,那些渴望揩油的和渴望被揩油的,勾引的和被勾引的都在舞池裡羣魔亂舞,吧檯這裡難道地清淨起來,一個男性調酒師無聊地調戲着手裡的幾個酒杯。
韓風來到吧檯前,瞅一眼四下無人,很隱秘地把一張紅色的票子拍在吧檯上,“打聽個人。”
調酒師看了一眼票子又看一眼韓風,手腳利索地收起票子,任何繼續低頭玩酒杯語氣沒任何感情色彩地說:“誰?”
“鴿子。”
調酒師重新擡起頭又看了一眼韓風,眼神裡已有了一絲戒備:“你找他幹什麼?”
“朋友介紹,找他拿點貨。”
“不知道。”
韓風沒問第二句,第一次回答對方說不知道了,再問第二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韓風又摔出一張紅票。
“他在西南那個角落,那就是他的點,買貨的幾乎都會去哪兒找他,不過現在他可能不在,去哪兒我也不清楚。”
“他長什麼樣?”
“平頭,長臉,左腮幫靠近耳根部位有一道半寸多長的刀疤,很好認。”調酒師這邊說完,那邊那張紅票也進了他的口袋。
韓風順着舞池的外圍向西南角走去,那裡確實有幾個青年坐在那裡,但韓風敢肯定那裡沒有鴿子。
韓風還沒走到那個角落,已經引起了那幾個青年的注意。
當韓風剛走到那裡,就有人問:“你找誰?”
“鴿子。”
一個青年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看着韓風:“你找他幹什麼?”
看這青年臉上那種你說不清楚老子就揍你的表情韓風心裡就不爽。
“你是鴿子?”韓風反問。
“我不是。”
“你不是鴿子,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韓風的回答很出乎青年的意料,他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突然變臉:“小子,你很囂張呀,知道這誰的地盤嗎。”
“鴿子在哪兒,我找他有事兒。”
角落裡又一個青年站了起來,這位明顯沒有第一個脾氣好。
“你踏馬誰呀,敢跑這兒來撒野,滾!再不滾。。。啊!”
這個青年的話還沒說完,韓風一個擒拿就將他的手臂擰到了背後。
“說,鴿子在哪兒?我沒有耐性,三秒鐘內要是回答不出來,以後就改左手吃飯吧。”
一開始和韓風說話的那個傢伙刷地就掏出一把長刀,論起來就要砍。
但就在他的刀要砍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韓風的眼神。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那眼神彷彿一頭隨時就會咆哮的猛獸,青年相信只要這猛獸一咆哮,他就會成爲一個死人。
他手裡的刀就那麼舉着怎麼也不敢砍下去。
其實這個動作很內傷,不砍吧舉着難受,砍吧卻又害怕,這還有點騎虎難下了。
好在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給這個傢伙解了圍。
“誰找我?”
韓風這才注意到這個角落拐角有一個比較隱秘的狹窄樓梯,樓梯口站着兩個人,話就是從爲首的那人嘴裡說出來的。
韓風鬆開了手裡被擒住的青年,拍了拍手。
“你就是鴿子?”
“不錯,你是誰?”
韓風慢慢地走到距鴿子大約三米遠的位置。
“有朋友介紹我來找你。”
鴿子盯着韓風看了半天卻沒再說話,而是轉身踏上樓梯。
“跟我來吧。”
韓風跟在鴿子身後上了樓梯,那個站在鴿子身邊的青年跟在韓風的後面。
“哪個朋友介紹你來的?”鴿子在前面彷彿隨意地問。
“胡三。”韓風順嘴就把胡三拿出來了,至於以後胡三會有什麼下場他也根本沒想過,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
“胡三?”鴿子遲疑了一下,踏上了二樓,“他怎麼說的?”
這個二樓只有很小的面積,只有兩個門,當初設計時,這裡肯定是特別隔開的。
“他說大批量的貨可以來找你,並告訴我在哪兒能找到你。”
鴿子打開了靠裡面的那扇門先走了進去。
韓風也走了進去,前腳剛一進門便覺腦後生風。
有暗算!韓風一偏腦袋風聲從耳邊刮過,隨後什麼東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棍子,打得很有力度,韓風感覺肩膀一陣酥麻。
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動作一把槍就頂在韓風的腦門上。
韓風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玩具槍,也不是仿製的黑槍,這是一把正宗的奧地利產“*22”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