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拳門這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臉悲傷地走了出來。
“水月,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數年的夫妻,你就算是追尋你的幸福,和潘海勾搭在一起,你也不能帶他們回來殺我們的族人,你不看夫妻的情面起碼也要看孩子的份兒上。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站在這名男子的身前,無助地喊着:“媽媽,媽媽,你不要瑤瑤了嗎?”
“哼!一個孽種而已,我蔣水月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你這樣一個廢物,自從認識了潘哥,我才知道什麼纔是男人,你連半個男人都不算。”
那個赤膊的男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老子纔是真正的男人!”
他身後一羣手下振臂高呼:“幫主威武!幫主威武!”
雲蒙寒是心如同被刀割一般,被自己的女人當着衆人的面說自己不是男人,那種巨大的恥辱讓他的臉變得鐵青:“就因爲這?你就帶着你的姦夫回來報仇,你還是人不是?”
“我就是要回來報仇,誰罵過我說過我都要死!”蔣水月狠狠地吼着,當那一日她無聊至極在岸邊閒逛,被途徑這裡的潘海發現,兩人勾搭成奸後,潘海就經常坐船來這裡和她幽會,那時她還沒有出賣雲拳門,只說自己是此島上的一個魚婦。
可是當有一天姦情敗露,她被人說淫婦的時候,她就徹底的背棄了雲拳門。
“哈哈哈!”雲蒙寒突然一陣大笑:“家門不幸,娶此沒有廉恥的女人,乃至我雲拳門將要遭受滅門之災,我雲蒙寒愧對雲家列祖列宗,蔣水月,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希望你放過雲家最後的族人。”
“遲了,潘哥知道你們是雲拳門的餘孽以後,你們誰也跑不了了。”
“媽媽,媽媽。”瑤瑤突然跑了出去,張着兩手向蔣水月跑去。
“瑤瑤回來,她不是你媽媽,她是畜生!”雲蒙寒衝了出去,他要抱回瑤瑤。
一支箭從對面射來“噗”地射中了雲蒙寒的胸部,並透胸而出。
雲蒙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兒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周圍的變化,所以,這支箭就這麼簡單地射中了他。
雲蒙寒的身體被箭的力道帶着向後倒去,他圓睜着雙眼茫然地看着天空,目光中有恥辱有羞愧更多的是不甘。
“幫主好箭法!這一箭可力透石壁,劈開大海,幫主的功夫又精進了。”溜鬚拍馬的人果然都有幾分才華。
瑤瑤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哭着跑到蔣水月的面前:“媽媽,抱抱!”
蔣水月把頭轉到了一邊。
“媽媽,你爲什麼要扔下瑤瑤,你不要瑤瑤了嗎?”瑤瑤兩手抱着蔣水月的腿,哭喊着。
蔣水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潘海,潘海手裡依然拿着那把弓,但臉上已顯出了不耐。
一看潘海的表情,她就知道潘海是不會允許將一個父親被他殺了的後代留在自己身邊的,而且這個孩子弄不好還會影響她以後的幸福。
蔣水月一咬牙,一腳將瑤瑤踹倒在地,然後刷地抽出了一把短劍,揮劍就像瑤瑤的脖頸處斬去,爲了潘海的信任爲了以後的幸福,她必須出手殺死瑤瑤。
瑤瑤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蔣水月,她不明白媽媽爲什麼打她,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蔣水月的劍已經飛出,在就要劃過瑤瑤的身體的時候,一隻飛鏢從遠處飛來,擊飛了她手裡的短劍。
一個人影從人羣裡飛出,閃電般地將瑤瑤搶了回去。
“蔣水月你個賤婦,你簡直畜生不如!”
潘海忽地站了起來:“雲逸塵,你竟然跑出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的們,給我殺!”
雲逸塵和雲逸風是現在雲拳門僅存的兩個長老級別的人物,雲逸塵因爲身上有傷一直躲在山洞裡養傷從來沒出來,就連蔣水月都不清楚他還是不是活着。
雲逸塵站在雲拳門的弟子身前,輕輕咳嗽了兩聲,他的傷並未全好,但此時他不能不現身,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孩子慘遭毒手,他的父親已經死去,這顆獨苗他必須保住。
但是眼下的形式很不妙,他很後悔今天沒阻止族人出來捕魚,要是還在山洞裡,就是潘海來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雲逸塵對着後面大喊:“大家快退到山洞裡去,死守住洞口,我來拖住他們。”
“長老。”一個弟子還想說什麼,從雲逸風長老失蹤後,他們雲拳門只剩雲逸塵一個武魂級長老,要是他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雲拳門就剩下一羣武者和武將級別的弟子,到那時雲拳門就徹底地完了。
“快走,一定要守住山洞,他們輕易攻不進去的,走哇!”
那弟子含淚站起,回身一聲大喊:“快退到山洞裡去,死守山洞。”
“餘孽哪裡走!”潘海騰空而起身體如飛而來,手裡一把偃月刀劃出一道刀氣直奔雲逸塵當頭看來,
“劈山蹈海!”
那刀氣膨脹而出,彷彿幻出一把巨大的刀,帶着鋪天蓋地的氣勢。
凝出刀氣那是武魂的象徵,要是雲逸塵身上不是有傷,作爲一個武魂巔峰期的他完全可以打退武魂後期的潘海,但是他的傷使他只能使出四層的功力。
雲逸塵的武器是一把劍,劍曰:長虹。
“長虹貫日!”雲逸塵手裡劍指天畫地,同樣爆出一道劍氣迎向潘海的刀氣。
刀氣和劍氣相撞發出雷鳴一般的聲響。
響聲過後,雲逸塵的身體往後退了十幾步,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潘海也退了幾步,看着吐血的藥草,潘海發出一陣冷笑:“老傢伙,我看你能堅持幾招,小的們,這個老傢伙交給我了,你們去追殺餘孽。”
海沙幫的幫衆吶喊着朝正向山上撤退的雲拳門殺去。
雲逸塵不能看着這幫畜生去追殺自己的門人,他揮劍斬殺了兩名追殺的海沙幫幫衆,正要斬殺第三人的時候,潘海的大刀帶着風聲砍了過來。
蔣水月抽出一把長劍,也揮劍加入戰圈和潘海聯手殺向雲逸塵。
雲逸塵本就傷勢纏身,現在又遭到兩人的聯手夾擊一時間身邊險象環生。
十餘個回合後,在蔣水月一劍破開雲逸塵的一劍後,潘海蓄勢一刀帶着劈空之勢隆隆而來。
這一刀,島上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雲逸塵已經是避無可避,他知道自己躲不開這一刀,眼看潘海的刀即將臨身,雲逸塵也揮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劍:劍破星空。
這一劍驚天地泣鬼神,帶着無盡的毀滅氣息斬向潘海,這是他凝身上所有氣力揮出的一劍。
這是一招無視生死,同歸於盡的打法。
劍氣同樣捲起島上的砂石,以比潘海的那刀勢更加雄渾的氣勢反擊而去。
潘海滿面驚容,沒想到油盡燈枯的老傢伙竟使出這兩敗俱傷的打法,他的刀是要了老傢伙的命,他自己也被這一劍斬爲兩截。
潘海身體急退,他必須跑。
蔣水月也是花容變色,雲逸塵這一劍直追着潘海,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可能。她一咬牙,扔出了她的保命絕招:玉石碑。
她是蔣家之女,蔣家以鍛造防禦法器聞名於策馬大陸。當年她出嫁雲家之時她的母親給了她一塊防身玉碑,可保命一次。
現在這塊玉碑被她祭了出來。
玉碑迎風變大,正落在雲逸塵那毀滅一劍的路上,正好擋住了潮涌一般的劍氣。
“轟隆”一聲巨響,玉碑在劍氣的碰撞下化爲烏有,被玉碑阻擋的劍氣也成了強攻之末。
潘海癱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
總算活下來了。
潘海活下來了,雲逸塵卻被刀氣劈中了。
他恨,要是沒有那個賤人,潘海就死在他的劍氣之下,他不甘。
雲逸塵仰面倒下,在倒下的一瞬間,他看到雲拳門的人都爬上了雲島那座小山的山洞裡。
那個山洞通向很遠的地方,似乎是個無底洞,只要雲拳門的人躲進了山洞,海沙幫的人就是進了洞也找不到雲拳門的人,因爲他們不敢進入的太深。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雲逸塵含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