鸛的解說還沒結束,但也到此爲止了,倒不是接下來沒有內容了,諸如如何煉製這件法器之類,尚且還有許多事,許多話還沒有跟蘇天河說清楚,只是,貌似蘇天河一點都不領情了。
不過,倒也怪不得蘇天河,就在鸛準備接着說下去的時候,蘇天河的心頭忽然一陣涼意襲來,沒有任何徵兆的,蘇天河一個轉身,身影化出了一道長長的殘影筆直的衝往洞外去了,也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完畢的緣故,否則,按照平時的速度,何至於還會出現殘影這種東西,殘影散去露出了獗的身體出來。
“爲什麼?”
獗沒有跟蘇天河一起出去,而是慢慢的拉長了身體,口氣當中,赫然帶了濃濃的悲傷的反問着擡頭看着蘇天河消失的方向的鸛。
“爲什麼?什麼爲什麼!”
出乎意料的,鸛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冷笑聲中,卻可以聽出有些許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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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份記憶,應該在已經灰飛魄散的真正的鸛的身體裡面有的,你應該明白,這種東西,哪怕是九尾天狐的奪舍,也不可能知道的,你是爲什麼,爲什麼要慫恿他?”
“慫恿他?爲何?如果我不慫恿他,那我一輩子,是不是就這樣困在這個鬼地方了?修煉,修煉!修煉個屁!我也沒有想到,鸛的記憶裡面居然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居然會有這樣的契機,爲什麼我不?爲什麼我不告訴他?爲什麼你們不告訴他?蓄靈池的技術!嘿嘿,蓄靈啊!人間,怎麼可能有這種破壞平衡的技術的存在,那份破碎的記憶裡面,爲什麼就沒有告訴我蘇天河的父母究竟是誰呢?可惜了。”
“你不配!你不配知道,鸛,你會後悔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對視過來,瞳內滿是冷漠的血色雙眼,獗的口氣裡面,是那種沉到沒有辦法用言語敘述清楚的悲傷。
轉身,消失。鸛一動不動的看着遠去的白影,忽然憤怒的張開口,一道血紅色的幻影筆直的電射而出,如有實質的炸開,生生的將洞口最近的地方融化掉了一層。
遠處的遠處,自己的住處的附近,那層鬼氣是如此的濃郁,以至於整個天空都被灰色籠蓋,下雨,沒有太陽的天氣是靈魂的最愛的時候,因爲可以飄蕩,下雨,沒有太陽的天氣同樣的是厲鬼們的最愛,雨水當中,九陰靈體散發出的味道,順着微風,被那雨水淋過之後,帶着水汽的味道,是那般的迷人跟誘惑!
“該死,給我滾!滾!滾!”
一道漆黑的煙鎖將蘇天河的住所整個的護在了下方,屋子裡面,小蘇嫺有點不解有點疑惑的託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氣,天氣很糟糕,灰濛濛的,給人一種極其壓抑跟難受的感覺,嗯,哥哥呢,他怎麼還不回來。
長刀過處,寒光如水。
“冥府陰差,十五小組第三分隊三十號。”
蘇天河落在了煙鎖的外圍,煙鎖裡面,豢死死的盯着天空當中的兩個同樣對立凌空站立的身形,卻沒有出手做些什麼,煙鎖外邊,不是有一道道灰色的身影試圖穿過煙鎖,卻被那如同有生命的煙鎖站住,發出的痛苦的嚎叫掙扎着,偶爾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也被豢手中的金光掃過,徑自化作了飛灰散去,但是,卻仍舊有無數的陰魂不散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襲來。
那天空,渾然已經化作了一片灰色,灰色的正中央,跟緊靠着煙鎖遙遙對峙着的,分明是一個頭頂上長個一個獨角,半邊肩膀披着一塊斷了的盔甲的厲鬼。
“某家銑削,忝爲諸葛吼將軍門前一門將,冥府陰差,爾還不速度退下,如今秋明已經是一片空城了,你的幾個同伴自然有吾將軍座下戰將去招待,某家不喜跟你纏鬥,你讓開,只要取了這九陰靈體過去,只要我將軍修得天鬼之身,少不得爾的好處。”
蘇天河很生氣,非常的憤怒。
那鬼將肆無忌憚的將氣勢放出,氣息沖天,跟他的氣息遙遙對應的,是秋明幾十公里左右的七八道沖天的鬼氣,鬼氣之濃郁,幾乎將半個秋明都籠罩了進去。
“將軍查得分明瞭,你們那個七號已經離開了秋明不知去了哪裡,想必有急事回了冥界,這來去少不得要數月,如今的秋明,除了奢比屍大人,沒有誰是我們的對手了,你若肯見機得早,歸降於我,我保你在將軍面前有個位置。”
那鬼將咧開嘴,大口深處,一塊仍舊帶着血絲的肉塊掛在他的牙縫邊上,哪怕是笑,都笑得極其的可怖。
“三十號,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平衡已經破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將整個秋明化作鬼域,做爲我們大軍的一個據點了。”
回答他的,是煙鎖上面,斜提長刀,一身都藏在漆黑的斗篷下面的三十號的如雷劃出的長刀的刀氣,三十號的長刀是把刀身纖細,刀身微曲的***,刀氣橫披,將前方的一大片的鬼卒徑自的掃成了兩段,以及一聲冰冷清脆的“做夢”,三十號,赫然是個女陰差。
“銑削麼?想必,一個鬼門將,九級鬼將,最少可以給蘇嫺增添一個月的壽命。”
“兩個月。”
蘇天河的聲音似乎從牙縫當中擠出來一般,左手已經緩緩的抽了出來,整個人站在空氣當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踩着空氣走了過來,那一身的凜冽的殺氣,猛烈溢出到甚至將一個不知好歹企圖佔便宜衝過來的陰魂直接震碎掉。
回答他的,是三十號同樣冰冷,但卻不失清脆的聲音,似乎,所有的陰差,包括代理陰差蘇天河在內,說話都是冷冷冰冰的,哪怕是同僚之間的對話,也是不帶任何的感情的。
“兩個月麼?很好,非常好,銑削,你死定了!”
左手隨意揮出,十數個飛襲而來的鬼卒還沒有反應過來,蘇天河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鬼卒們發出一聲慘叫,齊齊被切割成了碎片,化作了絲絲鬼氣往蘇天河的左手涌去,被吸進了手背的紋章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