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警告你不要激怒我,要不然......”
楚白麪色鐵青的站起身體,眼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
這個女人,簡直太他孃的刻薄了,楚白向上追溯十八代的祖宗都被她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問候了個遍,而最讓楚白無法忍受的是阿西亞竟然連帶的將楚嫣然也罵了進去。
“要不然怎樣?有本事你再過來試試?”
阿西亞挑起眉毛,挑釁的開口說道:“這一次就算是拼的燃燒千年修爲,我也要將你滅殺在當場。”
“哼,好男不跟女鬥,我懶得理你!”
想起那恐怖的七彩光暈,楚白心中頓時忍不住咯噔了兩下,說句實話他還真不知道阿西亞是否能夠再次燃燒神核進行攻擊,如果可以的話,那麼自己上去找對方的晦氣無疑是送死之舉。如此猶豫了幾秒鐘後,楚白終於哆嗦着小臉蛋生生壓抑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撂下兩句狠話就扭頭向後走去。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說什麼好男不跟女鬥,真是笑死人了。楚白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如果人類的男子都像你這樣沒有卵蛋,怕是這一屆的主宰之位就要淪落到神聖兩族的手中了。”
“你說什麼,誰沒卵蛋?”
楚白腳下一個踉蹌,原本邁出的腳步生生止住,猛然間轉過身來,一道驚怒的光芒從那兩隻眼眸中爆閃而出。
“我說你沒有卵蛋,不是男人,臭太監,沒本事......”
阿西亞梗着脖子,嘲笑着開口說道。
楚白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賤女人,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啊,你要不是不敢咬我你就是我養大的!"
阿西亞毫不退讓的瞪大眼睛,剛欲在說句兩句讓楚白噴血的惡言惡語時,遠處陡然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嘿咻!嘿咻!嘿咻!
渾厚的聲音連成一片,幾十個身材雄壯,赤裸着胸膛,僅在腰間圍着一圈獸皮的野人,喊着口號從遠處排着一字長隊向着楚白二人小跑而來。
他們的手上全部都握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木棍約莫有着數米的長度,但是堅硬的程度卻是極高,野人在奔跑間上下起伏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引起木棍半分的晃動。
嗖!
就在這個時候,最前方的一個野人猛然間探出手臂,手中那數米長的木棍頓時沒入了沙土之中,繼而他的手腕在一秒內快速的抖動了十三下,高速的震顫頻率讓長棍頓時將周圍的沙土打裂開,一個約莫有着半米方圓的黑洞出現在了沙灘之上。
“嗚哇!”
野人手臂微曲將長棍收回,一團,不,或者應該用一坨來形容的爛肉被他用長棍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是死去了多長時間的海獸屍體,總而言之那糟糕的模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黑色的爛肉上雖然沒有蛆蟲之類的腐食生物,但是那股子臭味卻是隔着老遠就薰得阿西亞小臉煞白。
而野人在看到這團爛肉之後卻是發出一聲不明意義的興奮呼喊,在楚白慘不忍睹,阿西亞無語凝咽的目光中,野人以一種貪婪的,野蠻的,彷彿是幾百年沒有吃過東西的狂暴~動作,將那團至少有着嬰兒大小的爛肉狠狠的塞入了最終,而後用那漆黑的足以吞沒光線的牙齒,用力的咀嚼起來,咯吱咯吱的聲響中,一些腐爛的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流出,滴在那滿是黑毛的胸膛之上,那摸樣,當真是要多野蠻有多野蠻,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當然,如果是一個人行如此行爲還足以讓楚白二人忍受,但是如果是同時十幾個野人一起這般進食,那情景就算是在神經大條的人類怕是也難以承受了。
“麻痹的,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食人族吧!”
楚白吞了口唾沫,聲音乾澀的開口說道。
但是很快,楚白就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轉過頭對着小臉鐵青不能動彈的阿西亞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後這廝就在阿西亞驚怒的眼神中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用盡全力的向着野人的方向拋去,而他本人則是十分萎縮的撅着屁股,一溜煙兒的向着一個左側跑了出去。
這是一個居心不良,十分齷齪,百分明顯的禍水東流的舉動。
因爲地形的緣故,這些野人如果按照原來的行進路線十有八九都不會發現阿西亞和楚白的行蹤,畢竟,兩人所處的位置是處於野人視線的死角,但是現在楚白扔出這塊石頭之後一切都不同了,野人們在初次的愣神之後,頓時發現了遠處伏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阿西亞,只見爲首的野人發出一聲不明意義,但十有八九都應該是興奮的呼喊聲,然後一行十幾個壯漢就哼哧哼哧的喊着號子,在阿西亞驚怒的目光中邁着兩條大粗腿跑了過來。
“楚白,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阿西亞望着楚白消失的方向,撕底竭力的怒吼着。
那怨毒的聲音,讓已經跑出了百米開外的楚白都忍不住打了冷戰。
“阿門,上帝保佑你,親愛的阿西亞,希望你不會被這些野人搶回去繁衍後代!”
想着那些野人強壯的身體和滿身的捲曲的黑長毛髮,又想了想阿西亞嬌小的身段和光滑細膩的肌膚,楚白嘿嘿的笑了兩聲,腳下卻是好不停留越發賣力的向着遠處的林子中跑去。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個九。
話說,楚白在陰了阿西亞一下之後,完全是抱着一個歡快而愉悅的心情躲入了林子之中,按照他的想法,這片林木的範圍並不算小,所以尋找一個多藏的地方應該並不是一個十分困難的事情,而事實也是如此,只不過向內深入了幾十分鐘之後,楚白就發現了一顆參天的古樹,這顆樹木的樹幹極其粗壯,就算是六七個成人合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抱住,而且不知道是被雷劈還是什麼一些其他的原因,樹幹竟然成中空之狀,裡面的空間恰好能夠容納兩人成人進入。而楚白一人容身,那更是綽綽有餘。
只要用草木稍作遮掩,相信這個地方很難爲外人發覺。
如此一來,一個完美的養傷場所就已經被確定。
接下來就是清水和食物了,如今的楚白傷勢可是着實不輕,最起碼,在沒有重建體內能量循環之前,他還是需要熱量和食物來維持身體最基本的活性,要不然怕是傷勢還沒有恢復,就餓死在了樹洞裡,那笑話可就開大了。
所以,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楚白就走出了樹洞,在林子中搜索起來。按說如此密集的林木而且人跡罕至,野生的動物應該是不少,就算沒有肉質鮮美的牛羊,隨隨便便打上幾隻野兔子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可是邪乎就邪乎在這裡,楚白悶着頭搜索的大半天的功夫,竟然連一根兒兔毛都沒有發現,不僅如此,除了茂密的草叢和偶爾出現的一兩棵歪脖子小樹,這麼大的一片林木中竟然連個活物都沒有。
而就在楚白氣的忍不住第N次問候阿西亞祖宗十八代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時間,林木中霧氣瀰漫,失去了神識輔助的楚白不僅被淋成了落湯雞,而且他還悲哀的發現,自己迷路了,那個無限美好的藏身樹洞任憑他如何尋找都不見了蹤影,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靠,看來我最近是走了背字兒,如今竟然連老天爺都開始和我做對了。阿嚏!”
楚白揉了揉鼻子,已經有多久沒有體驗過這種飢寒交迫的感覺了。
可惜啊,哪怕現在的還能運轉半分的能量,我都能輕鬆的脫離這種困境吧!
一腳深一腳淺的踩着枯葉和泥水,憑藉着模糊的感覺,楚白在朦朧的雨幕中認定一個方向艱難的行走着,這裡的林木雖然密集,但卻遮擋不住那瓢潑的大雨,不過片刻的功夫楚白全身的衣衫就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一片片的水花從額頭留下,刺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也不知道走了到底有多長的時間,總之就在楚白已經堅持不住雙腿打顫的時候,雨終於停了,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細縫,斑駁的照射在了泥濘的樹林中。
一股誘人的烤肉香味,不知從何處飄蕩而來。
楚白精神一震,一把抹去臉上的雨水,抽動着鼻子向着香氣飄來的方向走去。
十分突兀的,一片空地出現在了不遠處。
在空地的中央燃燒着一堆篝火,隱約間可以看到數十個身材高達的人影在圍繞着篝火來回的跳動着,不時間一聲聲不明意義的呼喝從那些壯碩的漢子口中傳出。楚白吞了口唾沫,因爲下雨的緣故,失去了力量的楚白並不能清晰的看到遠處的場景,但是獨自一人在森林中行走了這麼長時間,此刻的他已經是飢腸轆轆,如果在沒有得到食物的補充他的身體怕是就要支撐不下了,所以儘管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危險,但是楚白還是在猶豫了半晌後,咬牙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