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出現的兩個掌印正正的拍在了基裡維斯猙獰的大臉上。隨着一聲巨響,他的前衝的勢頭硬生生的被阻止。但是基裡維斯龐大的身體所蘊含的動能無疑是恐怖的,在掌印與基裡維斯碰撞的瞬間,楚白的上身也是一個趔趄,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風神二轉!”
正在基裡維斯詫異自己到底是裝在什麼上面的時候,頭暈眼花的他就感到身體一緊,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握住一般。
能量是不會憑空產生的,智慧也是如此。雖然基裡維斯在吞噬了大量的血肉之後智商有了明顯的進步,但是他所吞噬的大部分都是處於這個世界底層的基因人。也許他們有着不錯的工作,能夠一日三餐餵飽自己的肚子,但也就僅此而已了,註定作爲社會底層人種的基因人不可能知道數百年前這個世界上還有着武道的傳說。
基裡維斯原本的記憶已經消失殆盡,靠着吸取人類基因中的殘片提升智慧的他當然不會知道被自己吞噬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當自己被凌空抓住的時候,基裡維斯當真是愣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當他感受到箍在自己身上的雙手越來越緊的時候,潛意識裡還是涌出了危險的感覺。
“吼!”基裡維斯的數百隻觸手瘋狂的扭動起來,恐怖的巨力讓楚白的臉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滴滴冷汗從楚白的額頭不斷沁出,他的雙手做出一個合攏的姿態,兩掌間十公分的距離已經縮短成了七公分,但是就是這短短的七公分,卻無異於天地之隔,任憑楚白如何努力都無法將之併攏在一起。
“風神……碎!”
楚白瘋狂的運轉着體內的真氣,雙目已然泛起了道道血絲。瘋狂的大吼了一聲,楚白的雙手生生的再次合攏了一公分的距離。
“咔嚓,咔嚓!”
於此同時,被凌空抓住的基裡維斯身上突然傳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聲,那健壯恐怖的身體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生生的被壓縮了一圈有餘。他金色的眼珠子中滿是驚怒的神色。隨着楚白喊出‘風神碎’後,基裡維斯身上骨骼碎裂的聲音突然變得密集起來,一滴滴墨綠色的液體從他爆裂的肌肉中沁出,滴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小坑。
“嘶~~嘶~~嘶~~”
突然,一陣帶着奇異韻律的嘶嘶聲從基裡維斯口中傳出。隱藏在金色眼眸中的血色瞳孔瞬間變成了十字。一圈圈無形的聲浪在基裡維斯身前盪漾開來。
“啊!”楚白髮出一聲慘叫,感到腦海像是被人用錐子狠狠的戳了一下,絲絲鮮血從他的五官中緩緩的流了出來。於此同時,握住基裡維斯的掌印瞬間崩潰,恢復了自由的基裡維斯彭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功虧一簣。
楚白沒有想到基裡維斯竟然還會使用音波攻擊,促及不防之下自然中招。原本可以重傷基裡維斯的風神掌也被迫中斷。當然,如果楚白有着人境三階的真氣,發揮出風神掌的全部威力,基裡維斯恐怕早就被捏成了碎片。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一鼓作氣沒有擊敗對方,自然也就輪到基裡維斯開始反攻了。
幾十條觸手眨眼間就卷在了楚白身上,頭痛欲裂的楚白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就被基裡維斯捲到了身前。看樣子,是打算將楚白生生嚼碎,以解心頭之恨。
楚白望着基裡維斯撕裂到腦後的嘴巴和尖銳的獠牙,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那道音爆似乎還夾雜着某種精神攻擊,此刻那道詭異的精神能量正在楚白腦海中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雖然微弱,但是頭痛欲裂的楚白卻根本無法集中神識將它撲殺。在加上因爲風神掌被打斷而紊亂的真氣,楚白此時的狀態可以說是糟糕至極。
“呵~~呵~~”
基裡維斯的嘴巴緩緩的張大,看起來就像是整個腦袋從中間分開一般恐怖之極。黑色的舌頭粗大的已經渾然沒有半點人類的痕跡,如同遊蛇般在他的嘴裡扭動着,流淌在口腔中的液體被舌頭攪動的發出噁心的嘩嘩聲。
“砰砰砰!”
突然,四聲槍響從遠處傳來,眨眼之間,帶着森然寒氣的淡藍色冰彈就劃破虛空,向着基裡維斯飛了過來。基裡維斯的反應不可謂不慢,左側的數十隻觸手驟然卷出,將其中的三顆冰彈撥到了一旁。但是楚白的風神掌到底還是在他身體上留下了一些傷害,只是稍稍慢了一點點,一顆冰彈就從觸手的間隙中飛出,正正的打在了基裡維斯黑色的舌頭之上。
不知道何時,安吉兒的身影出現在了三層的護欄旁,她的雙手各握着一柄單髮式的冰彈槍,基因人所特有的力量讓她無視了冰彈槍的後坐力,再加上多年來警察閨蜜的薰陶,安吉兒即使是雙手同時開槍也保持着令人驚歎命中率。
先前特警韋特的臨死前的暴發讓楚白和安吉兒同時發現了基裡維斯身上唯一的弱點,舌頭。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楚白沒有打到基裡維斯的弱點,而安吉兒打到了。
但是冰彈槍的威力實在不敢讓人恭維。隨意即使是安吉兒打在了基裡維斯的舌頭上,也沒有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反而激發起了對方的兇意,觸手在地面上捲起一塊較大的碎石,就向着安吉兒扔了過去。
碎石在基裡維斯憤怒一扔下,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飛至安吉兒身前。可是準確度卻着實偏差了一點,隨着砰的一聲巨響,安吉兒左側三米處的護欄被生生打斷。碎石飛濺,雖然沒有傷害到她,但是身體依在護欄上的安吉兒卻被生生的震飛了出去……
“啊!”
身在半空的安吉兒下意識的驚叫起來。
就是這聲驚叫,喚醒了意識漸漸模糊的楚白。臉頰旁邊還依稀殘留着的冷氣讓楚白精神一震,冥冥中,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塊銀色的符籙,古樸的花紋像是水一般附着在上,靜靜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