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做夢了,東西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
秣陵堂中,張聰聲色俱厲的怒吼着,他望向年輕男子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那潔白的牙齒在一時間都咬的咯咯作響,如果不是因爲四名黑衣壯漢將年輕人保護在中間,恐怕張聰早就衝上去和對方拼命了。
“固執的傢伙,真是令人頭痛啊!”
年輕人輕笑着搖了搖頭,旋即將目光轉動到了安吉兒的身上,“小師妹,來,到二師兄身邊來,跟着我吃好的,喝好的,總比留在這個到處都是藥味的破屋子裡強,更何況,過了今天,不僅僅是這紐約華人街的秣陵總堂,全世界範圍內的秣陵分堂都要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師兄我這麼好的男人,可不忍心看着你這個較弱無依的美人兒流落街頭,嘖嘖,最近紐約的治安可不怎麼好,萬一你被哪個不開眼的混蛋侮辱了,師兄可是要心疼死的哦......”
“你做夢,無恥的狗賊!”
安吉兒臉色難看的輕啐道。
“哎,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悶頭入地獄,罷了,既然無法得到你的心,那麼佔有你的肉體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年輕人捂嘴輕笑,淫褻的目光不停的在安吉兒豐滿的嬌軀上打轉。
“那個男人,不要弄死就行了,只不過那個女人,你們給我注意些,傷到她一根兒毫毛,我要你們好看。”
當下,四名黑衣壯漢就搓動着雙手,滿臉獰笑的向着張聰兩人圍了上去。
“哼!”
張聰冷哼一聲,不見有何動作青紫黑黃四縷藥粉就從他的指縫間彈出,準確的沒入了四名黑衣男子的胸口。
滋滋滋滋!
藥粉似乎帶着極強的腐蝕性,黑色的皮衣瞬間就被腐蝕的如同敗革殘褸,繼而,在一股難聞的腐臭味中,四名黑衣人的胸膛被灼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隱約間都能看到那黑色的心臟和已然出現萎縮的肺葉。
澎!
一隻拳頭打在張聰的胸口,鮮血飛濺間,他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連連撞倒三具藥櫃,方纔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怎麼可能!”
看着胸口露出大洞,卻依然健步如飛的黑衣人,張聰的瞳孔猛然間收縮,他捂住斷裂了三根肋骨的胸口,滿臉驚駭欲絕的倒抽着涼氣。
“師兄毒術天下無雙,但是,你能毒殺已死之人嗎?”
年輕人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安吉兒的手臂,邪笑着開口說道:“本來還以爲此行多少要費些手腳,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你們四個,把那個廢物帶回總部,今天本公子要和我的師妹好好樂呵樂呵!”
“呸,你個人渣,放開我!”
安吉兒面色羞憤,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年輕人的臉上。
“臭婊子,你一個卑微的基因人,能夠被本公子看上可是你的福分,如此不懂進退,難道非要讓我給你點苦頭吃吃?”
年輕人臉色一沉,揚起手就對着安吉兒的臉上狠狠扇去。
啪!一聲脆響,伴隨着沉悶的疼哼。
年輕人的手掌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他只感到自己打在了堅硬的鋼板上一般,那恐怖的反震力量讓他白皙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什麼人,混蛋,竟然敢暗算我!”
年輕人面色微變,四名黑衣屍人也在瞬間放棄了張聰,謹慎的圍在了年輕人的左右。
楚白和陳生兩人在他們進入店鋪的時候就退到了角落之中,加之兩人的實力高強,儼然已經可以隱藏體內的能量波動,所以年輕人一直以爲他們只不過是普通的顧客,並未將之放在心上,直到現在,看着楚白昂首舉步而來,他才知道自己真的錯了。
對方的氣勢強悍,眼神銳利,每向前踏出的腳步聲音,都如同驚雷般震盪在年輕人的心中,等到楚白走到他身旁的時候,年輕人已然是面如土色,握着安吉兒的手情不自禁的放鬆開來。
“你......你是什麼人,橫田集團辦事,我勸你還是......”
“囉嗦!”
楚白隨意的揮了揮手掌,年輕人就感到一股大力從身前傳來,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他就步了張聰的後塵,如斷線的風箏口吐鮮血的倒在了自己師兄的身旁。
“小心!”
安吉兒驚呼一聲,就在年輕人飛起的瞬間,四名黑衣人帶着腥風的拳頭從四個角度猛然向着楚白揮舞而來。僅僅是那恐怖的風嘯聲,就知道其中所蘊涵的力道是何等的恐怖。
砰!砰!砰!砰!
如雨點般密集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楚白身上的各個角落,然而,讓安吉兒驚駭的是,那個最初被自己誤認爲色狼,然後又被張聰誤認爲魔鬼走狗的男人竟然受到絲毫傷害,就像是砸在身上的不是那恐怖的拳頭,而是一團團柔軟的棉花。
“安吉兒,不要擔心,憑他們的力量,想要傷害到我還差的遠了。”
溫和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安吉兒看着男子臉上那抹如春天般燦爛的笑容,這段時間來纏繞在心頭的陰雲突然間雲開霧散,一抹溫暖悄無聲息的爬上心間。
“他笑起來的模樣,真的很好看呢!”
安吉兒低垂着眼簾,俏臉上飛起絲絲動人的紅暈。
“以你們破敗的軀體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力量,原來秘密在這裡......”
在四名黑衣屍人每人打出十拳左右的時候,楚白的眼中終於閃過一抹了然的神色。他的手指在瞬間閃電般的探出,幾乎是同一時間齊齊點在了四人的眉心之間。
一股冰冷邪惡的黑色氣息從四人的天靈蓋中溢出,隱約間還能聽到靈魂發出的陣陣嘶吼。
楚白五指虛空一抓,四道黑色氣息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間,而黑衣人的身體則在瞬間變成一灘無骨的爛泥,軟到在了地板之上,青黃色的屍水,從黑色的皮衣下緩緩流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嗆得安吉兒小臉通紅,捂住嗓子用力的咳嗽起來。
“你,你竟然敢殺害橫田的人?”
年輕人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你死定了,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有多麼強大,你都死定了,橫田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從今天起,你將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死亡對於你來說將會成爲一種奢侈的存在......”
楚白皺了皺眉頭,對着語無倫次的年輕人虛手一抓,後者嬌弱的小身板兒頓時被楚白提溜在了半空之中。
“你和鬼語者是什麼關係,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橫田集團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楚白小心的放出了一絲冰冷的殺氣,原本他只是想要起到震懾對方,繼而讓他說出實話,卻沒想到年輕人竟然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在接觸到楚白殺氣的瞬間身體竟然用力的抖動起來,一道綠色的液體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他竟然在楚白的殺氣震懾下,被生生嚇破了膽子。
“沒用的東西!”
楚白嫌惡的將奄奄一息的年輕人隨手甩在一旁,沉思半晌之後手中銀光閃爍,四道黑色的氣息像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發出吱吱吱吱的驚叫聲在楚白的掌間左突右衝。
“只希望他們真如往常那般囂張跋扈,要不然想要找到他們恐怕還真要花費不少的力氣!”
自言自語間,楚白五指合攏,四道黑色的氣息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而後就消融在了銀色的光芒之中。
“你沒有事吧!”
看着不停乾嘔的安吉兒,楚白伸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將一道溫和的真氣輸送到對方體內。
“謝謝你,尊貴的先生!”
安吉兒的臉色在楚白真氣注入下明顯變得好了許多,“如果不是您仗義出手,恐怕今天我和張聰都難逃一劫。”
“看來安吉兒果然已經不記得我了!”
楚白神色一暗,心中無端升起些許苦澀。
“安吉兒說的對,如果不是您出手,張聰就會成爲了秣陵堂的罪人,萬死也不能贖罪了。請您原諒我之前的無禮行爲!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張聰的救命恩人,但有驅使,就算刀山火海,張聰也不會退縮半步。”這個時候,張聰也在陳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走到楚白身前,恭敬的鞠了一躬。待到擡頭而起的時候,他望向楚白的目光中已然沒有了半分敵意,取而代之的是那對強者深深的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