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勉自然明白謝英萍所指何人,這亦是所有事情最難處理的地方,看着如今已是階下囚的謝英萍卻依舊是一副傲然的模樣,韓少勉只是嚴肅的開口“這是官府的事情,不勞謝族長費心!”
“怎麼,韓大人是怕得罪楚王嗎?還是想包庇楚家?”對於今日楚培沒有出現在公堂之上一事,謝英萍表面看似冷靜,心中卻早已是憤憤不平,更有心想把楚家滿門牽扯進來!
而謝英萍的話則是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只見他身後站着的長老、管事、小廝,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全部集中在韓少勉的身上,更有膽大的跟着謝英萍便朝韓少勉叫嚷道“官官相護,我們不服,不服!”
這樣的喊冤聲一出,其他人亦是受到了感染,也跟在後面大吵大嚷了起來,一時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牢獄中又變得吵鬧不堪,震耳欲聾的叫嚷聲讓獄卒紛紛皺起了眉,唯有此時被謝英萍推上刀口浪尖的韓少勉面不改色,音色中更是不見半點波瀾“本官已命人徹查此事,謝傢俬自採掘玉礦一事已是事實,謝家已是罪責難逃,謝族長此時若還有心思陷害旁人,不如考慮考慮謝家的下場!”
語畢,大牢內的吵嚷之聲頓消,原本以爲能夠讓韓少勉改變心意的衆人均是驚恐的看向眼前這名年輕俊秀,卻渾身浩然正氣的年輕男子,之前被挑起的怒意也在韓少勉的一句‘罪責難逃’被強壓了下來,所有人不由得低下了頭,紛紛尋思着在這場審判中,自己會被韓少勉判處怎樣的罪名!
“韓大人莫要轉移話題!謝淑怡可是謝家嫡女,謝婉婉與謝媛媛亦是姓謝,楚輕揚楚潔身上流着一半謝家的鮮血,這些人,哪一個能夠獨善其身?爲何不見韓大人把他們捉拿歸案?否則豈能讓大家心服口服?”已是身在牢中,謝英萍自然不會再畏懼韓少勉,只見他口氣態度極其強硬的開口,絲毫不給韓少勉喘息的機會!
只是這一次謝英萍的開口,卻沒有得到謝家人的支持,衆人因爲方纔韓少勉的話還沉浸在對自己性命的擔憂之中,又豈會在意旁人的死活!更何況,那謝淑怡嫁的是老楚王的兒子,即便是皇上,只怕也會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放過她吧!與其在此想方設法的陷害他人,倒不如想想有何漏洞能夠讓他們逃避官府的問罪!
韓少勉則在聽到謝英萍點明這幾人後,沉靜的目光微微閃動,深知此時謝英萍已是遷怒於人,便沉着應對“株連一事唯有皇上纔有這等權利!本官身爲朝廷命官,所能做的便是爲皇上分憂,查清案子,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若是此時被關在獄中的謝家人並不知曉謝族長所做的一切,本官自會放他出去!但若有參與了此事卻還未被捉住的,本官自然也不會放過!不過,這些均是官府的事情,謝族長難道還想越俎代庖不成?”
語畢,韓少勉便微側臉對身旁的侍衛厲聲交代“好好看管這獄中的犯人,若有人想趁機鬧事,便立即前來稟報本官!”
“是,大人!”衆侍衛與獄卒自然看出方纔謝英萍與韓少勉對峙時的氣勢,如今韓少勉特意的囑咐,他們當然不敢有所鬆懈,否則出了事情,倒黴的便是看管犯人的他們!
韓少勉則是再次看了謝英萍隱含怒意的表情,隨即面色肅穆的步出牢獄!
“謝英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看着牢獄的大門一開一合,黑暗的視線中僅剩木柱上吊着的幾盞油燈微微晃動,謝家的幾位長老頓時同仇敵愾的把矛頭指向謝英萍!
而其餘謝宅的奴才卻因爲韓少勉的話而縮在牆角暗自哭泣,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希望看到明日的陽光!
“好笑!當初賺取銀子時,怎不見各位這般氣惱?如今出了事情,倒是想把所有的罪過盡數推到我身上,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響!”謝英萍亦是惱羞成怒,沒想到在自己已經點明謝淑怡等人的名字後,韓少勉竟還能找到反駁的話來,楚培的沉默無疑便是把謝家往絕路上逼,而楚飛揚的步步逼近,更是讓幽州的官員不敢出手相幫,看來此次謝家當真是氣數盡了!
“你……”幾位長老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謝英萍竟也能把人反駁的無話可說!
幾人是眼神在昏暗的視線中相互接觸了一番,這才由其中一人開口“英萍,你是謝家的族長,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應由你一人擔下所有的責任,難道你想看着這麼多人陪着你死?那韓大人方纔話中的意思已是十分的明瞭,他不會濫殺無辜,卻也不會放過一個!與其讓衆人陪你死,倒不如你一人……”
剩下的話,長老並未說完,但儘管牢獄內視線昏暗,謝英萍依舊能夠感受到四處投注過來的殷切目光,想必這生死關頭時,所有人腦中所想的便是怎樣活命吧!
嘴角微微揚起,暗夜中,謝英萍的臉上浮現一抹嗜血冷酷的笑容,只見他緩緩走到衆位長老身邊坐下,這才殘忍的開口“即便旁人無錯,幾位長老只怕也是難逃罪責!你們認爲那韓少勉是傻子?只聽取你們的一面之詞便會放了你們?別做夢了!既然楚王已經出手,此事便斷不可能這麼容易便被解決!本族長做的事情,自然不會推卸到旁人的身上,但你們做的事情,也別想着盡數推到我的身上!”
語畢,謝英萍便閉上雙目養神,把周遭的憤怒、怨恨盡數的摒棄在他的感官之外……
忙碌了整整一日,韓少勉則是留下自己的心腹守住衙門大牢,自己先行返回幽州驛館內!
“如何,王爺可有消息傳來?”剛踏進東苑,韓少勉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着夏侯勤!
謝家一事勢必會連累楚家,如何讓楚家在這件事情中脫身且保住楚南山的清譽,這幾乎成了韓少勉心頭壓着的一塊大石頭,這也是他遲遲還未向謝家下手的原因!
在西楚,誰人不知楚南山的大名?又有誰不知楚南山爲西楚立下的汗馬功勞!
只是,這位曾經爲了穩定江山而浴血奮戰的老王爺,卻被子嗣連累,害得他一生積攢的名譽即將被破壞,莫說楚飛揚心中不忍,即便是極其崇敬楚南山的韓少勉,亦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見韓少勉回來,夏侯勤則是招手讓他坐下,這纔開口“莫急,過不了多久,王爺便會有回覆!今日幸而我去的早,否則楚培一旦出現在公堂之上,只怕一切都晚了!”
聞言,韓少勉則是沉着的點了點頭,一旦楚培在公堂之上開口爲謝家脫罪,只怕楚謝兩家均會被牽連其中,即便楚王手段了得,屆時只怕也無法自圓其說了!
“那商會一事打算何事解決?”如今一切事情均是等楚飛揚的指使,韓少勉只能放在心中,轉而問着把茶盞放在自己面前的容雲鶴!
“待謝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議!現在容家若是出面,只怕會遭人非議,也有可能會成爲謝英萍翻盤的契機!等謝家的事情完全告一段落,屆時官府出面提及玉礦一事,進行公平的競爭,到時候定會引來不少幽州以外的商戶,容家在那時出面,這纔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容雲鶴這般佈局自然是有他的思量,一來容家實力雄厚,即便多出一些商戶參與競爭也不必畏懼!
二來,亦是爲宮中的容貴妃着想!若只有容家參與玉礦一事,定會引起玉乾帝的猜忌和懷疑,屆時爲難的定是自己的姐姐,倒不如放出消息,引來所有對此事感興趣的商戶,分散玉乾帝的注意力,也等於是減小了容家的風險,這樣姐姐在宮中亦會安全一些!
只是韓少勉在聽到容雲鶴這番坦誠的話後,卻是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眉頭,目光隨即轉爲深沉,在聶懷遠、夏侯勤與容雲鶴身上盡數轉了一圈,沉靜的思索着他們在自己面前偶爾會表露出的一些態度!
南尋驛館內,楚飛揚則在發出最後一道命令後返回內室!
雲千夢站在窗邊,看着楚飛揚把手中的信號發向夜幕中,只覺楚飛揚神色雖淡然卻還是夾雜着一絲凝重,便淺笑着問着“幽州情況如何?父親還是一意孤行嗎?”
“謝家已經盡數入獄!不日便會審判獲罪!至於幽州的官員,韓少勉則是等着我們回去再行處置!”見雲千夢站在窗邊,楚飛揚便知自己方纔的表情定是被她看進了眼中,難怪有剛纔那番關心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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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飛揚在踏入內室時已是收起了臉上的凝重,雲千夢心頭卻有些擔憂“謝家的事情易解決,但父親的事情卻難辦!若是一個不小心,還會把爺爺牽連進去!如今京都羣雄爭霸,各自打算,皇上自然是除掉一個是一個,斷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若是他把事情嚴重化,只怕楚家當真會被牽連進去!”
聽着雲千夢把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分析,楚飛揚也知楚培的野心引出了一連串麻煩的事情!即便謝家一事與楚培無關,但他作爲幽州的邊疆大吏,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樣的事情,他也是難辭其咎!
更何況,私自挖掘玉礦本就是大事,楚培在幽州二十餘年,不可能不知道,想要推卸責任亦是白日做夢!
若非此次前來幽州的是自己,只怕楚培與萬宰相的事情早已被識穿,到時候賠上的可就是楚家滿門的人頭!
牽過雲千夢的手,觸及她肌膚微微的涼意,在這炎炎夏日竟是萬分的舒心,讓楚飛揚揚脣一笑,繼而開口“以他這些年在幽州的功績相抵,我想皇上會留他一條性命的!只是他心中想要成就的大事,今生只怕是無望了!”
身爲人子,即便父子間感情淡薄,楚飛揚亦不會願意看到楚培人頭落地!
但父子間的感情卻無法與祖孫間的感情相提並論,在楚培威脅到楚南山時,楚飛揚自然會出手打擊他,直到他沒有還手的餘地,直到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見楚飛揚已是說出楚培的下場,雲千夢則是神情平淡的點了下頭,這樣的結果,對於楚培而言或許是難以接受的,但對於楚家而言,卻是最好的結果!
而宰相府中,萬宰相面對滿桌的佳餚卻是食不下咽……
“幽州那邊傳來的消息確切嗎?”手中的筷子被用力的放在碗上,萬宰相則是滿臉煩躁的厲聲問着立於身旁的侍衛,顯然是不相信方纔聽到的那則消息!
“回相爺的話,千真萬確!此時謝家人已經被玉乾帝派去幽州的韓少勉關入大牢,擇日便要宣判了!”那侍衛見自家主子面色難看,出口的話同樣懷着不可置信之氣,只能低頭誠實的把方纔稟報的事情再次重複了一遍!
“該死的楚培!他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會讓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勢?”還不等那侍衛的聲音落地,萬宰相猛地便從座位間站了起來,面前的碗碟不小心被他的雙手拂過,盡數被掃在地上,脆弱的瓷器在碰觸到地面時發出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
外面伺候的婢女聽到聲響便想進來收拾,卻被那侍衛盡數擋在門外,打發了所有人之後,那侍衛才快步走到滿臉陰沉的萬宰相身邊,極小聲的提醒着“相爺,隔牆有耳!”
聞言,萬宰相的眉頭猛然一皺,只是心底被挑起的這口惡氣卻是無法下嚥!
若謝家當真是出了事情,依照楚飛揚的個性,定會一個不留盡數剷除!
“楚培不是清醒了嗎?他怎麼沒有前去搭救謝英萍?居然讓一個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壓得死死的,他這麼多年的邊疆大吏白做了?”迫在眉睫的大事,楚培竟在這個節骨眼上退縮,謝家若是出了事,楚培以爲他還能夠平安無事嗎?
“相爺,據聞當時楚大人的確是打算出府前去衙門,可惜被夏侯族的王子給堵在了楚府的大門口!而那韓少勉便是趁着那段時間命人收押了謝家所有人!不過,楚大人的妻小與兩位小姐此時均在西楚的京城,倒還較爲安全!”那侍衛湊近萬宰相,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複述了一遍!
“夏侯族?”聽到侍衛提及夏侯族,萬宰相微微斂眉,心中隨即瞭然,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越發的陰狠道“果真是楚飛揚在搗鬼!夏侯族不就是楚飛揚母親的孃家嗎?這次他竟然連夏侯族都用上了,看樣子是真不打算放過楚培了!可惜楚培竟還蠢笨的前來南尋,殊不知他早已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擺了一道!”
“相爺,若韓少勉以親族之罪判處,只怕兩位小姐亦會被帶回幽州!”現在的安全,並不是永久的安穩,若是以株連之罪判罪,只怕與謝家有關的人均會被牽連其中!
萬宰相心中亦是清楚明白,只是,他卻不相信楚飛揚會爲了這樣的事情而把與謝家有關的楚家也牽連進去!
但是,楚飛揚能夠保住楚家,卻是想方設法的打壓謝家,最讓萬宰相擔心的便是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姓謝的人!
“派人告知楚培,本相不管他用什麼法子,都要保住京都那二人!否則就不要怪本相向南奕君說明此事!”雙手握拳用力的抵在桌面,萬宰相則是心頭冒火的吩咐着下面的事情!
“不知萬宰相想向本王說明何事?”卻不想,那南奕君竟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偏房的門口!
只見他狹長的雙目一掃地上殘碎的碗碟,隨即轉向萬宰相早已恢復平靜的臉上,淡笑着走了進來!
見南奕君突然出現,萬宰相心頭一緊,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宰相府竟是這般的不安全,只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南奕君便會立即出現,一時間,寒意侵上心頭,萬宰相快速揮手讓侍衛退下,力持冷靜的眸子中隱隱然透着一抹寒氣,直直的射向南奕君!
“看樣子,攝政王已經把本相的相府當作自己的攝政王府了!”語帶譏諷的開口,萬宰相重新坐下,而跟着南奕君進門的婢女則是立即奉上新的碗筷,隨後動作利落的收拾掉地上的碎渣,悄然的退了下去!
“本王自然是因爲關心萬宰相,這才連晚膳也沒用趕了過來!不知有什麼事情觸怒了萬宰相,竟在自己的府中摔碗!”凌厲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萬宰相多變的臉上,南奕君走到萬宰相的對面坐下,執起婢女早已擺放好的筷子,就近夾了一塊鴨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嚥,待吞下後才重新開口“這菜十分鮮美肥嫩,怎麼就入不了萬宰相的口呢?”
盯着南奕君用餐時優雅的動作,萬宰相卻是冷笑道“攝政王府的廚子想必廚藝更加了得,攝政王還是回自己府邸用膳吧!況且,如今西楚步步緊逼,攝政王卻把心思放在本相這個廢人身上,是不是太過不務正業了?”
說話間,萬宰相則始終注意着南奕君的表情,心中亦是揣測着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昨夜南奕君在宰相府中並未搜查到任何可疑的人,想必心中定有不甘,這才加派了人手,如今自己不過是打碎了碗碟,他便能夠在下一刻出現在宰相府中,可見宰相府中也越發的不安全,也或者,這南奕君已是有所洞悉自己的事情,這才一直派人緊盯着宰相府!
聞言,南奕君卻絲毫也不氣惱,手中的筷子繼續夾起面前的佳餚,有條不紊的進餐,待喝下半碗湯後,這才見他緩緩開口“本王倒是認爲,本王關心宰相府,便是關心南尋的朝政大事!方纔萬宰相亦是說有話要告知本王,不如現在便說來聽聽!或許本王能夠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聽這南奕君意有所指的話,萬宰相一顆心猛地一提,只覺自己方纔的分析的確沒錯,只怕南奕君早已在懷疑自己與西楚之人有勾結,否則豈會在昨夜那般巧合的出現,今日又是這般及時的進來?
只是,自己方纔讓人帶給楚培的話卻僅限於威脅,即便是給他機會,他也不會當真告訴南奕君!
強作鎮定的眼底因爲長久的思索微微呆滯,看出萬宰相心中的矛盾,南奕君卻是不急不躁的緩緩開口“看樣子,當真是有讓萬宰相左右爲難的事情!”
聽到南奕君那關切的聲音,萬宰相頓時回神,集中精力應對着對面淺笑談話的南奕君“攝政王多慮了,本相一切安好!如今沒了國事的操勞,亦是過的瀟灑安逸!又有攝政王時不時的過來關切一番,本相此生只剩幸福,哪有可操心的事情?”
語畢,便見萬宰相表情輕鬆的伸手執起桌上的筷子,夾起面前的菜餚一一品嚐,遇到心儀的菜式還會滿意的點點頭,表情十分的閒適享受,絲毫沒有因爲南尋此時陷入絕境而擔憂的急切表情!
而南奕君卻在此時放下手中的筷子,拿過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語帶雙關的繼續說道“怎會沒有操心的事情呢?人生在世,又豈會總是隨心所欲安心快樂?如今萬宰相不能隨意出入相府,你我同朝爲官多年,若是有困難處,不必拘謹,儘管告知本王,本王定會盡全力爲萬宰相辦妥!”
而這番話落在萬宰相的耳中,卻讓他心頭冷笑!
‘全力辦妥’?
只怕南奕君早已是等着這個機會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了!
若是讓他知曉自己與楚培之事,一來可以以此要挾楚飛揚放棄收南尋爲附屬國一事,二來亦可以藉機以通敵的藉口除掉自己,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難怪南奕君這般殷勤的前來宰相府!只怕是等着讓自己親口承認此事,從而抓住把柄吧!
食不知味的擱下手中的碗筷,萬宰相霍然站起身,面色平淡的開口“本相吃飽了!攝政王若是喜歡相府的膳食,那便好好的享用吧!”
說完,便見萬宰相轉身離去,而南奕君含笑的眸子亦是驟然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