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唐朝的貞觀年間整個社會的治安狀況還是非常好的,即便是在泉州這樣一個以貿易爲主的城市中,李恪轉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一起偷竊或者打架鬥毆的事件,甚至連爭吵都沒有看到,這在後世簡直是難以相信的事情。
那個時代的人,一切都以誠信爲本,尤其是追逐利益的商人們,更加是把誠信作爲金科玉律一般遵守。假冒僞劣產品基本上就是不存在的,不想後世那樣想買到真品需要很好的運氣才行。很多時候李恪甚至都搞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一個擁有着幾千年文明史的國家,會一下子墮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回到行轅之內,李治和李明達立即圍了上來,向他大倒苦水說什麼上了一天的課,腦袋都暈了。李恪卻如無其事的問他們,下午的時候他們真的在學習嗎?爲什麼他好像在集市看到了他們的背影。其實李恪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只不過是在這裡詐他們罷了。誰知道還真讓他給蒙對了,兩個小傢伙被他這麼一詐立刻便低下了頭,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似的。直到李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上了他的當。但是這個時候再明白就已經太晚了,李恪雖說沒有懲罰他們,但是也拒絕了他們出去吃飯的要求。
第二天上午,李恪傳令讓趙桓恭到行轅來接受詢問。趙桓恭來的時候果然帶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夥子,長得眉清目秀的,脣紅齒白很是討人喜歡。李恪正在爲找一個什麼藉口把他留下而發愁呢,再見到他以後立即便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傢伙,也顧不上搭理趙桓恭和他的管家,直接問起那個小夥子話來,人也還算機敏,回答起問題來有條不紊的很是那麼回子事。想來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個叫做趙弘的小夥子並沒有念過多少書,不過卻是識字的,而且自由便開始習武,並且當着李恪的面打了一套拳,拳法很普通不過卻舞得虎虎生風。等到他退到一邊之後,李恪這才隱晦的向趙桓恭表達出自己對這個小夥子的喜愛之情,趙桓恭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詢問則簡單得多,李恪只是問了一些常規的問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新意。趙桓恭也是背書般的回答了他的提問以後,便離開了李恪的行轅。
夜晚時分,趙桓恭派人趕着兩輛大車,從李恪的行轅的側門送來了兩萬貫銅錢以及大量的奇珍異寶。這些個財寶對於別的人來講,也許就是一大筆財富,但是對於李恪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送走趙桓恭派來的人以後,李恪直接把趙弘叫到面前,讓他把物品清點以後貼上封條,等到回到長安以後就全部都還給他。
又在泉州逗留了幾日,李恪動身離開泉州趕往廣州。臨行前李恪告訴泉州刺史,趙普的案子他已經派出人去調查,如果有了什麼最新的證據,會通知他的,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估計不會再有什麼新的證據,所以這個案子基本上也就這個樣了。
李恪之所以又在泉州逗留了幾日,實際上是派出人手去和陳碩貞取得聯繫。正常的法律途徑不能夠解決,就要採取一些偏激的辦法來達到目的。陳碩貞的那些個手下,經過李恪派過去的親衛們的幾個月的調 教,也應該開始見成效。不能夠總是把重心放在劫大戶這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層面上,偶爾也要幹些有技術要求的活兒纔對。
從泉州前往廣州,如果走陸路的話山路將會佔據一半以上的比例,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再加上李明達完全可以適應海上的生活,所以李恪還是決定從海路乘船趕往廣州。
泉州距廣州有近兩千裡的海路,至少要在海中航行十幾天。上一次從杭州離開時,由於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導致了一連在海上吃了二十天的海鮮,這對於一個生活在內陸的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這一次李恪可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購買了大量的蔬菜、風雞、臘肉,省得上船以後天天的吃那些該死的海魚。
已經臨近年關,春節將毫無疑問的在船上度過,所以爲了避免船員們鬧情緒,李恪特意給每人發了個紅包,足足有五貫錢。這才使得那些個水手們歡天喜地的上了船。
這一次李恪是下定了決心,到了廣州以後說什麼也不繼續的轉下去了,象徵性的在那裡停留個幾日,然後就直接乘船返航。算算日子,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孩子馬上便要誕生了,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遠在數千裡之外,不但看不到他出生,連滿月都趕不回去,如果他過百日的時候還不能趕回去的話,就未免太不稱職了。
剛剛出海三日,就趕上了一場大霧,由於距離海岸並不算遠,加上附近就有幾座小島,小島的周圍環境有比較複雜,使得船隊不得不停止前進,等到大霧散去之後再行起航。
誰知到這場大霧居然一連持續了三天之久,就連在海上生活了幾十年的陳華也說,這個季節如此的大霧實在是異常少見,至少他在這個季節還沒有趕上過這麼長時間的大霧,話語間大有調查一番的意思。李恪哪還有這個閒情瞭解爲何會有如此的大霧,大霧一停便不停的催促儘快趕路,並且許下重金的承諾:只要能夠在一個半月之內趕到揚州,他便每人打賞十貫銅錢。船員們即便是幹上一年的時間,也掙不到十貫錢,如今只要一個半月之內趕到揚州,便可以得到這些錢,自然是拼盡了全力。
李恪的重金懸賞終於有了效果,在大霧拖延了三天的情況之下,船隊依然在第十三天到達了廣州。廣州的繁華一點都不弱於泉州,來往於東南亞一帶的近海船隊數量,甚至於要高過泉州。不過這一次李恪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心情在這裡停留了,和當地的官員進行了一番簡短的溝通,又抽空和當地最大的奴隸交易商談定了收購奴隸的意向後,便迫不及待的乘船返航。
返航之時,船隊中又多了一條大船以及一百六十餘名黑人奴隸。教導和訓練這些奴隸的重任,自然也就落到了先前的那些個黑人的頭上。有他們的傳幫帶,相信很快的就可以使這些個新加入的黑人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融入進來。
二月二,龍擡頭。
在船員們的努力下,李恪終於在這一天抵達了揚州。中途除了在泉州以及杭州兩地補充了一些必要的給養外,船隊一直處於高速行駛狀態,不但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了揚州,還提前了好幾天。李恪心情愉快的情況下,再次提高了五貫的獎賞,使得船員們激動的就差高聲呼喊:“遼王萬歲了。”
揚州位於長江北岸,從這裡既可以乘船前往徐州然後沿官道直奔長安,也可以直接走陸路沿官道直奔長安。兩條路各有優點,李恪爲了趕時間,根本就不考慮到徐州繞行的方案,直接選擇了走陸路趕回長安。同行的人自然是早已經知曉他如此趕時間的目的,所以也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的異議,全憑他如何決斷。
本來還想再多寫一些嶺南的故事,爲後面的出海征戰做些鋪墊,思之再三覺得在江南地區停留的時間過長了,而且沒有什麼太過於精彩的故事,所以直接把後面的那些鋪墊一刀斬斷,這纔有了今天的這一章……
漫步已經抱好腦袋了,等了一天的兄弟們要是不高興的話,儘管撿起磚頭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