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只是在夢中？
我如夢方醒，恍然大悟。
如果這一切只是夢魘，那要處理起來恐怕就比較容易了。
我曾聽佛經上說一句話，叫做萬法唯識，三界唯心。
只是不知道這是董佳佳的夢魘，還是我自己的夢魘。
但是既然三界唯心，且不管是誰的心，反正是唯識所現，唯心所變。
加上秦素雨的好心相告，我只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用意念操縱夢境。
果不其然，當我集中注意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忽然發生了變化，至少董佳佳變得不再那麼讓人猙獰恐怖了。
我甚至感覺得到，原本鬼氣森森的走廊，滲入了一絲暖色。
無論如何，這略微讓我覺得有點心安了。
我緊緊的攥住銀鱗。
“董佳佳，你恐怕不知道用這種方式害死過多少人了，我雖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卻不願意死在你的手中，成爲那些人的替代品。”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他們算賬，又何必爲難這些無辜的人呢？”
董佳佳咬牙切齒地迴應我。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試圖尋找過那些人呢？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做壞事的人，有多少我勤勤懇懇的工作，我幾乎沒有產生過任何害人的想法，爲什麼要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想不明白，所以我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無辜的人，既然碰上了我就應該死。”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董佳佳恐怕沒有辦法溝通了，唯一能夠解決困境的辦法就是搏鬥。
但是一個人同時對付兩個董佳佳是沒有勝算的。
而我的身邊沒有幫手，怎麼辦呢？
我忽然想到這既然是夢魘，既然秦素雨讓我不要害怕，就足以說明，至少她是相信我能夠破解這場困境的，我當然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失望。
我只好再一次集中精力，讓董佳佳迴歸成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也沒有人知道當我真正成功的時候，身體裡面的那種虛脫感是多麼強烈。
董佳佳彷彿非常不甘心，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是終究還是迴歸成了一個，我鬆了一口氣。
一個董佳佳雖然也不容易對付，但是至少比兩個來的輕巧的多了。
董佳佳看着我怒意更盛。
“你以爲破解了我的分身，就能夠活命嗎？你還是有點過於樂觀了，現在就讓你嚐嚐老孃的手段。”
話音剛落，一尺長的指甲直直地朝着我的咽喉刺了過來。
如果被這十個指甲刺中，恐怕就不是在咽喉上刺出十個透明的窟窿那麼簡單，我甚至懷疑，如利刃一樣的指甲直接能把我的腦袋削下來。
雖然是夢境，但是誰都不知道，這指甲真的刺中會給我的身體帶來什麼樣子的影響，很有可能在現實中我的腦袋也會搬家。
我猛然想起來付振宇對我說過的話，董佳佳的夢魘只能在夢中殺人。
也就是說，在夢魘中董佳佳成功了，那我的小命也就真的報銷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更加不敢大意拼命地左躲右閃。
可是我在短時間內，經歷了那麼劇烈的搏鬥，所剩的體力着實不多了，能夠站着，沒有摔倒就已經是奇蹟。
在和董佳佳的廝打中，也根本沒有招式的美感，純粹就是一頓王八拳。
董佳佳雖然不屑，卻真的沒有辦法近身，我絲毫不敢鬆懈，因爲我知道，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就會死在這裡。
我一邊不停的和對方過招，一邊集中注意力不停的對自己說，一定能夠殺死董佳佳。
我不知道是因爲心誠則靈，還是真的命不該絕，反正我用銀鱗刺穿了董佳佳的心臟。
董佳佳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緊接着身體就化成了一團肉醬，再一愣神的功夫，這一團肉醬化成了一股黑煙，消散在了走廊。
我有點不太相信，董佳佳居然就這麼被打敗了，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我纔敢坐在地上。
我已經感覺不到地板上的冰涼了，我慶幸自己劫後餘生。
原本以爲殺死了董佳佳，這個夢魘就會醒來。
可是沒有想到董佳佳已經死了很久，眼前的景象卻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無論我怎麼集中注意力，都無法從夢魘中醒來。
“既然夢魘不會自己消失，我只能試着走出這座賓館了，說不定董佳佳的年齡只能籠罩在這座賓館。”
打定了主意，我從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外走。
我記得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樓梯，順着樓梯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夠走出賓館了。
但是在印象中我走了足足得有半個小時，卻始終沒有發現樓梯的蹤影，這讓我又有一陣頭皮發麻。
我不認爲自己走錯了方向，而且這是在賓館的走廊裡，這賓館能有多大走廊能有多長半個小時都走不到頭，就說我現在體力虛弱，這也實在是太離譜了吧？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決定按照原路返回，試試看走廊的另外一頭有沒有樓梯。
當我往回走了一個鐘頭之後，發現走廊還是一望無際的漫長，而我期待的樓梯始終沒有出現，我徹底的絕望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董佳佳已經死了，這也就是說破解這個夢魘的法子已經沒有人知道了，我在心中祈禱着秦素雨的聲音再一次出現。
因爲我現在的確需要女朋友的幫忙。
我忽然想到秦素雨很有可能是在現實當中直接進入到我的夢境，爲我提供幫助的。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我用力的甩了甩頭，因爲我發現根本就想不出答案來，所有的疑問，只能是見面之後在慢慢的問詢。
可是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指尖傳來了一陣劇痛，那種疼無法描述，像鑽心一樣，我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
像抽風一樣，不停的發着抖。
可是我發現我的意識彷彿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