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部主任說:“是的,這是一定的,不比我們,整天和廣告客戶打交道,接觸的都是企業的,很少見能喝當官的喝酒,對官場的飯局,我可真是不熟悉,聽說這官場的飯局,是很有道道的,是不是,王主任?”
王主任說:“那是,豈止是有道道,簡直是道道大了,這一點,小江主任應該是有體會的,新聞部,整天接觸領導,和各級領導觥籌交錯,應該小江是深喑此道的!”
我其實對這一塊還真的不大熟悉,畢竟我接觸的領導酒場都是浮於表面的,而這個王主任,熟悉認識的領導很多,和不少領導是酒友,他見到的聽到的多了,知道的必定很深刻。我倒是很想聽王主任說說這些內容。以前,不管是柳月還是楊哥,都沒有和我具體說過這些方面的事情。
我笑笑:“王主任誇張了,我也就是熟悉一點皮毛,蜻蜓點水而已,真正內在的官場飯局道道,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發行部主任說:“王主任,別賣關子,路上正好悠閒,給我們說說!”
王主任說:“這官場飯局和酒桌,都是有潛規則的,我記得一位市級領導曾經說過:不會喝酒,就不會工作。這官場的飯局,學問大了……現在到政府單位辦事情,飯局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飯局是萬萬不能的。大家平時飯局也都不少的,吃請是經常的事情,不過,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過你被邀請的時間,呵呵……這麼說吧,如果你受到邀請參加飯局,提前一天預約是真請你,提前半天約你呢,是作陪,快上菜了才請你,那你就是湊數的……被請的呢,一請就來叫爽快,三請纔來叫擺譜,怎麼請都不來叫原則,不請自來叫蹭飯……一週一飯局是正常人,一天一飯局是大紅人,一天三飯局是交際花,一天N飯局是端盤子的,哈哈……各位想想,我們報社有沒有交際花啊?”
我心裡明白王主任話裡的意思,王主任似乎對劉飛和梅玲很看不慣,說着說着就要引申過去。
大家都笑了笑,催促王主任繼續講下去。我的興趣也很濃厚。
王主任是一個在官場失意的老爺子,他的肚子裡都是失敗和失落的寶典,從他這裡,必定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這酒場敬酒喝酒勸酒是很有講究的,會敬酒的靠語言藝術,善斗酒的靠游擊戰術,裝醉酒的善於玩騙術,灌不醉的肯定防身有術;敬酒的時候,領導相互喝完才輪到自己敬。可以多人敬一人,決不可一人敬多人,除非你是領導。如果沒有特殊人物在場,碰酒最好按時針順序,不要厚此薄彼……”
王主任繼續說:“自己敬別人,如果不碰杯,自己喝多少可視乎情況而定,比如對方酒量,對方喝酒態度,切不可比對方喝得少,要知道是自己敬人。自己敬別人,如果碰杯,一句,我喝完,你隨意,方顯大度和尊敬……還有,如果自己職位卑微,記得多給領導添酒,不要瞎給領導代酒,就是要代,也要在領導確實想找人代,還要裝作自己是因爲想喝酒而不是爲了給領導代酒而喝酒。比如領導不勝酒力,可以通過旁敲側擊把準備敬領導酒的人攔下……”
“好,王主任說得好!”我不自禁說了一句。
“王主任,繼續說!你別打岔!”廣告部主任的興趣似乎比我還濃,說了我一句。
王主任得意地笑笑,看看廣告部主任:“其實你這廣告主任是有體會的,你請客戶喝酒的時候,桌面上最好是不談生意的,喝好了,生意也就差不多了,大家心裡面瞭然,不然人家也不會敞開了跟你喝酒,對不對?”
“呵呵……對,對!”廣告部主任頻頻點頭。
“和領導喝酒,切記注意酒後不要失言,不要說大話,不要失態,不要唾沫橫飛,筷子亂甩,不要手指亂指,喝湯噗噗響,不要放屁打嗝,憋不住上廁所去,沒人攔你……不要把’我不會喝酒‘掛在嘴上,免得別人心裡罵你虛僞,其實呢,不管你信不信,人能不能喝酒還真能看出來。不要裝歪,說錯話,辦錯事,不要申辯,自覺罰酒纔是硬道理,呵呵……”
王主任笑着說:“再有了,領導跟你喝酒,是給你臉,不管領導要你喝多少,自己先乾爲敬,記着碰杯時自己的杯子永遠低於別人。自己如果是人家請你,知趣點,不要放太低,不然怎麼叫下面的做人?最後一定還有一個集體飯前乾杯酒,所以,不要讓自己的酒杯空着。一定切記隨身備帶安體普複合片,對喝酒人來說,這是個好東西。保持清醒的頭腦,而且就是喝多了也不嘔吐、不頭疼,跟領導出去喝酒,酒後噓寒問暖是少不了的,一杯酸奶,一杯熱水,一條熱毛巾都顯得你關懷備至。這一點,我想,咱們的劉飛助理是做的很好的……不是我看扁了你,小江,你就未必能做好!”
我心悅誠服地點點頭,覺得從王主任這裡受益不少,南下的路上,還意外收穫了一堂課。
幾位年輕的主任聽得也都很認真,不住點頭。
王主任是一個快人快語幽默風趣而又講話尖刻的人,這一路上,有他在,大家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寂寞。
一路往東南方向疾奔,當天晚上到了揚州。
隨後的幾天,在馬書記的帶領下,我們先後在揚州、無錫、蘇州的黨報社進行了學習考察,當然,期間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遊玩和喝酒。
這幾家的報社領導對我們的到來都很熱情,行程安排的都很周到,一般是上午談業務交流經驗,下午遊覽當地的名勝古蹟,晚上就是喝酒唱歌洗澡泡腳。
每日上午的考察基本是一個模式,先是大家坐在一起,聽對方領導致歡迎辭,介紹報社的綜合情況,對方報社的相應領導和相應部室的負責人蔘加。
在互相介紹的時候,馬書記把劉飛的身份定位爲報社副總編輯,我的身份是新聞部主任,把那個‘副’隱去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去調查這個。
集體見面之後,就是按照經營和採編分成兩大組,對方對等的領導和部室負責人對口接待,參觀他們的場所,聽取他們的做法和經驗。
我記住柳月的叮囑,往往是在聽取完對方的編務經驗介紹後,就參加對方的經營這一塊的交流現場,認真聽,認真看,不停提問,索要有關資料。
梅玲對我到她這一組來參加學習考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和歡迎,馬書記也顯得很滿意。
果然如柳月所言,這一年來,這幾家報社的經營果真有了長足的進步,揚州報業的發行體制進一步優化,自辦發行的時效性更加提高,而且,充分利用了自辦發行網絡的優勢,開展了延伸業務,承攬了多種雜誌和廣告夾頁的投遞,創收幅度很大。
無錫報業的廣告已經不再拘泥於自身的報紙,而是開始向社會拓展,大力開展了戶外廣告業務的發展,成爲報業經濟收入的一個有力補充。
蘇州報業則對印刷廠進行了改制,引進了更加先進的機器設備,擴大了印刷能力,印刷廠不僅僅承擔了自身報紙的印刷業務,而且開始面向社會承攬印刷業務,無疑也大大增加了報社的收入,壯大了報社經濟實力。
一路走來,一路聽來,一路看來,我深深感受到了南方報業經濟發展鏗鏘有力的堅實步伐,感受到了市場經濟的觀念和意識正在不斷滲透到報業經濟的整個骨髓,對比我們報社自己的發展和現狀,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急迫,時不我待啊!不知道此行對馬書記的觸動如何。
馬書記從來不參加分組學習考察,集體見面會後就到對方老總辦公室裡去交談喝茶去了。我想起柳月臨行前和我說的關於馬書記的那些話,心裡又覺得有些悲觀和無望。
這一天,在蘇州結束了考察業務,大家一起去遊覽拙政園和獅子林。
晚上,對方設宴送行,第二天,我們就要直接去溫州了。
一想到去溫州,我心裡就有些激動,因爲我可以去柳月老家去看看,去給柳月的父母墳墓上添土祭奠,去那裡感受柳月童年的氣息。
南下這些天來,酒場很輕鬆,南方人招待客人,是從來不勸酒的,他們自己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比北方的酒場壓力小多了。或許這也是南北文化的差異形成的習慣吧。
我倒是挺喜歡這種喝酒風格,起碼對身體健康有利。
因爲主人方面不大敬酒,酒宴很快就結束了,大家各自散去,我直接回了房間。
我和廣告部主任一個房間,他沒有回來,估計是出去玩去了。
我想起有幾天沒給晴兒和柳月打電話了,不知道晴兒忙乎辦學的事情到了什麼程度,不知道柳月回來沒有,不知道妮妮回沒回家。
我知道,柳月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很累,壓力也一定不小,這也是我沒有和她打電話的原因。
我沒有和柳月一起出差,晴兒對我盯地就沒有那麼緊了,不必每天給天給我打電話問候一下了。
一想起柳月,想起晴兒,我就想起了楊哥和黃鶯,還有宋明正。妮妮出院那天,宋明正要接妮妮回家,晴兒那種似有所思的眼神老是讓我心神不定。
517捅出什麼漏子
我身在南方,無法顧及家裡,不知道晴兒這些天會做什麼事情。晴兒現在似乎變得很拗,在柳月的事情上,似乎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勁兒。我不禁有些擔心晴兒會不會在這期間會捅出什麼漏子來。當然,我知道,即使她做了什麼,我打電話問,她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坐在房間裡,打開電視,看了一會,發了半天愣。
想了想,我先拿起電話,打通了柳月的大哥大。
“喂——”電話裡傳來柳月略帶疲憊的聲音。
“是我!”我說。
“哦……呵呵……”柳月笑起來:“我們的江大主任終於打電話來關心俺了,怎麼樣?南方之行逍遙嗎?怎麼這麼久纔想起俺來,給俺打電話啊?”
聽見柳月的聲音,我倍覺親切,心裡一陣很溫馨的感覺。
我說:“怕你忙,不敢打擾你啊,呵呵……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柳月說:“憑什麼要俺先給你打啊,憑什麼你不先跟俺打啊,俺就不打,故意的,嘻嘻……”
柳月似乎很開心。
我忍不住笑起來。
“你現在在哪裡?”我說。
“還在北京啊!”柳月說。
我一愣:“還沒回來啊,還沒忙完?”
“是啊,還木有忙完啊!楚大人,感到意外嗎?”柳月笑嘻嘻地說。
“兩會不是剛剛結束了嗎?你怎麼還不走呢?”我說。
“是啊,兩會是結束了,可是,俺地任務還沒完成啊,還要給領導善後啊,兩會期間,主要的媒體很給面子,幫了大忙,報紙電視廣播集體轟炸,效果很好,領導的領導對領導表示了讚賞,領導也就很滿意,這人情,還要要再後補一下啊!”柳月說。
“你不是前期都做了工作了嗎?怎麼還要後補?”我說。
“市領導安排的哦……咱不能辦完事就走人啊,這兩會可是要年年開的,今年的結束了,還有明年呢,這關係,可是需要鞏固並不斷髮展的……小日子要長遠打算的……”柳月說:“這幾天,我要繼續燒錢呢,開會前燒錢,人家覺得是你有求人家,人情不那麼大,但是不燒還不行,開完會了,再燒錢,人家會覺得咱們對人家是真的很尊重,真的很看重,這份情誼,更加珍貴哦……”
我說:“那你還要多久能回去呢?”
柳月說:“你呢,現在在哪裡?”
我說:“蘇州!”
柳月說:“哦……你大約什麼時間能回去?”
我說:“大概還要3天吧!”
柳月說:“哦……俺也差不多,也基本是這個時間回去,這些日子,妮妮一直住在你家,給小許添了很多麻煩,真不好意思!”
我說:“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小許自己在家裡寂寞,又喜歡妮妮,她是很想讓妮妮在家裡住的!”
柳月說:“那好吧,我就不說客套話了……好了,你問完我了,該我問你了……我這些天就等你給我打電話呢,我都想好了,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堅決不給你打,嘻嘻……你終於堅持不住了,還是我的忍耐力強吧……嘻嘻……”
柳月笑得很孩子氣,有些調皮。
聽着柳月的笑聲,我眼前浮現出柳月故意逗我的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
柳月難得有這樣好的心情和孩子氣的率真,我知道,她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纔會這樣,別人誰也甭想看到這個。
我對柳月說:“好吧,柳部長,你問吧!”
柳月說:“嗯……江主任,還用我問嗎,你直接回答就是了,我想知道什麼,你是知道的!”
我呵呵笑起來:“嗯……呵呵……出來一週多了,先後去了揚州無錫和蘇州的報社……”
我將這些日子學習考察的情況詳細和柳月說了,重點圍繞報業經營這一塊,特別說到了這一年來這幾家報社的最新舉措和發展情況。
柳月邊聽邊“嗯……”着,等我全部說完,柳月在電話那邊出了一口氣:“變化真快啊,日新月異,步子都邁地不小啊……”
我說:“是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才知道天原來很大,老是在自己那個區域裡固步自封,真的成了井底之蛙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發展,看了才知道,我們已經落後了很多很多了……”
柳月說:“嗯……發展的關鍵在於換腦筋啊,只有思想轉變了,纔能有做事情的衝動和激晴,纔能有創新發展的意識,要不然,爲什麼說解放思想無止境呢,因爲創新無止境啊……”
我說:“希望這次出來能對馬書記的觀念有新的衝擊,希望他能接受並吸收這些新的東西,希望他能回來之後有真正的新動作!”
柳月笑了:“呵呵……看一個人是否能夠真正做點事情,要看這個人的內心裡真正的理想和志向,一心只想着鑽營仕途,把報社當做進步的跳板的人,是很難腳踏實地做出改革和發展的舉動的,這樣的人,更喜歡的是做官樣表面文章,喜歡做出政績快的短平項目,喜歡做領導能看得見的東西,南方報社的那些報業發展舉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經營改革創新的問題,更要涉及深層面的體制創新和人事管理創新的問題,是一個系統的工程……”
我說:“哦……這麼複雜?”
柳月說:“對,要想進行報業經濟的大改革,大發展,就必須要有爲之配套的用人制度和管理考覈機制,人是生產力當中最活躍的因素,只有人的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調動起來了,纔會爲改革和創新打下基礎,纔會讓革新具有無窮的動力,並不僅僅是一兩項舉措就能啓動的,做這些,馬老闆是不願意的,一來他腦子裡的意識跟不上,二來太繁瑣太累贅,具有一定的風險,弄不好前功盡棄,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的,三呢,他在報社的根本目的不在於發展報業經濟,他並不打算在報社長呆下去,他還有更偉大的志向呢……”
我說:“哦……你的話聽了讓我很沮喪啊,我多麼希望我們的江海日報也能像人家這樣走上快速發展的開車道啊……”
柳月笑着:“我也是同樣的祝願和想法,但是,現實畢竟擺在面前,現在的老大是馬嘯天,他說了算,誰也沒辦法!”
我冒出一句:“我想讓你來報社做老大!”
柳月咯咯笑起來:“行啊,等你當了市委書記,你就提拔俺吧,俺到報社來當老大,給你當喉舌,爲江書記鼓與呼,呵呵……哎呀——不知道俺要等多久啊,加油啊,小江主任!”
我笑了:“呵呵……我希望現在的市領導能慧眼是英才,能提拔到你到報社來,頂替馬書記的位置!”
柳月嘻嘻笑着:“我來了,那馬書記呢?”
我說:“該幹嘛幹嘛去,爲了報社的發展和前途,就是讓他提拔也行啊,只要他早日離開報社,提拔了,他不就遂了心願了,走的也痛快!”
柳月說:“哦……你的想法不錯,我估計馬書記聽了會很高興,這樣吧,你寫個報告,我審批一下,然後轉給市委書記,讓市委書記召開常委會研究討論,你看好不好?”
我哈哈大笑:“你別逗我了,拿我尋開心呢!”
柳月說:“我悶了好幾天了,不拿你尋開心拿誰尋開心啊,總不能拿北京的這些大老爺尋開心吧,我還不想發暈哦……”
我開心地笑起來:“對了,柳月,明天就到溫州了,我尋思着抽空去你家看看,看什麼時間方便!”
柳月說:“嗯……好的,鑰匙帶了嗎?”
我說:“帶了,這個哪能忘記呢!”
柳月說:“不要勉強,方便就去,不方便,不要胡來,畢竟這是集體活動!”
我說:“嗯……知道了!”
柳月說:“對了,到溫州報業那邊,你會學到很好的東西,這一年來,他們在報業多元化經營方面做的不錯,我和溫州報業那邊經常有聯繫,一直在關注着他們的發展和舉動……”
我說:“哦……報業多元化經營?是不是我剛纔和你說的報業廣告、發行、印刷三大主業額外開拓的那些代投、代印以及戶外廣告業務?”
柳月說:“否!你說的那個,對比我說的這個,算是個小多元化,我說的,是大的多元化,也就是整個報社的和其他主業並駕齊驅的多元化經營……溫州報業一年來在這方面做的有聲有色,社會和經濟效益都不錯,成爲報業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的做法,很與特點,充分體現了溫州人的聰明和智慧,這點,你要注意多學學……哈哈……我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自我炫耀起溫州人來了,俺可不就是溫州人嗎?”
我說:“呵呵……我會注意你說的這個的!”
柳月說:“報業經濟的多元化發展,是報業經濟市場化發展的必由之路,是壯大報業經濟集體實力的必然選擇,你許學習,不但要學他們的經營思路,更要學習他們的用人和用工制度,包括他們的管理和考覈機制……”
我說:“好的,我會的!”
柳月笑了:“你很聰明,我一點撥,你就意會了,孺子可教也!哈哈……”
我笑了:“你這幾天累不累?”
柳月說:“說不累是假的,當然累了,整天跑部前進啊,腳脖子都酸了,今天又跑了一天,哎——辛苦啊,出力操勞的命啊!”
我說:“注意休息,早休息,洗個澡,泡泡熱水,會好些的!”
柳月說:“嗯……好,那我就聽你的,俺不和你說了,俺洗澡去!”
我說:“好的,去吧!”
掛了柳月的電話,我將柳月剛纔提到溫州報業的幾個要點在腦子裡又溫習了一遍,打算到時候重點圍繞這幾個方面來了解情況。
518活動了一下筋骨
剛纔和柳月打電話,感覺到柳月的心情不錯。我的心情也隨着輕鬆愉快起來,在屋裡蹦了幾下,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接着給晴兒打了電話,晴兒和我說了下這幾天和老三一起籌辦學校的情況。
“峰哥,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方案在進行,有條不紊,校舍、教學設備、教師招聘等工作都在進行時,就等你回
來弄那個辦學許可證了,”晴兒說:“有你的方案在,我們省事多了,嘻嘻……我這幾天正在整理學習帶回來的資料,教學方案也做出來了,管理和運營方案,還需要你回來定奪!”
我又叮囑了晴兒一番注意事項,然後說:“家裡這幾天還好嗎?”
晴兒說:“一切很好,柳月還在北京沒回來,妮妮在這裡生活地很快樂,已經去上學了,小紅每天接送,呵呵……家裡有個小娃娃,真好玩,充滿生機,熱鬧……”
我說:“宋明正那邊沒什麼動靜吧?”
晴兒說:“你說的是宋明正想要妮妮的事情?”
我說:“嗯……”
晴兒說:“沒什麼事啊,宋明正來過一次,專門來看妮妮,我留他在家裡吃了一頓飯,聊了會天,別的他沒什麼動靜,也沒再說要帶妮妮回去的事情,不過……”
我說:“不過什麼?”
晴兒說:“不過……宋明正說……說他和王巧玲之間好像不大對勁兒……”
我說:“什麼意思,什麼不對勁兒?”
晴兒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就是……就是兩人感情不大和睦唄……宋明正那天在咱家喝了幾杯酒,話也有點多,好像還很傷感,說了半天,話語裡露出對柳月的無限深情啊……他好像很渴望和柳月破鏡重圓呢……對王巧玲露出很不滿的神情……”
我說:“哦……你和他說什麼了沒有?”
晴兒說:“我沒說,那天時間很緊迫,他在我們家吃完飯接了個電話接着就走了,吃飯的時候,小紅也在,我也不好多說的!我也沒有時間來得及和他說什麼……”
我說:“沒來得及?你想來得及和他說什麼?”
晴兒說:“什麼也沒想啊!”
我說:“真的?你真的什麼都沒說?”
晴兒說:“真的,我除了安慰他,沒說別的,不騙你!”
我說:“哦……晴兒,我鄭重告訴你,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不要摻和,不要說三道四,明白不?”
晴兒說:“嗯……明白……”
雖然晴兒答應了我,可我心裡老是覺得不踏實。
我又說:“最近你見楊哥了嗎?”
晴兒說:“見了一次,週日帶妮妮到廣場去玩,遇見楊哥了,還有黃鶯,他倆一起出來購物的!”
我說:“哦……什麼情況?”
晴兒說:“沒什麼情況啊,就是打個招呼而已,我也沒和他們多說什麼,黃鶯見了我,倒是挺客氣的,我也很客氣,很禮貌,打個招呼就帶妮妮走了,楊哥也沒說什麼!”
我說:“哦……那就好!”
晴兒說:“楊哥好像突然老了不少……是不是被黃鶯掏空了身子骨啊?”
我說:“胡說八道……”
晴兒:“嘻嘻……開個玩笑嘛……對了,峰哥,你最近好嗎?一路上還順利嗎?”
我說:“很好,一切順利,過幾天就回去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妮妮,跑腿的事,多找老三!”
晴兒說:“嗯……峰哥,好想你嘍……你快點回來吧……”
我說:“嗯……好的!”
晴兒撒嬌說:“峰哥,親哥哥……我好愛好愛你……吻你,親愛的……”
我說:“嗯……”
晴兒說:“峰哥,你想我嗎?”
我說:“想!”
晴兒說:“哪裡想啊?”
我說:“哪裡都想!”
晴兒吃吃笑着:“親哥哥,我也是,哪裡都想你,心裡想,身體也想……峰哥,親愛的,你還愛我嗎?”
女人們總是喜歡不厭其煩地問這個問題,我說:“愛!”
晴兒說:“有多愛呢?”
我說:“很愛,很愛,非常愛!”
晴兒滿意地笑了:“我也是,峰哥,想你,愛你!”
我說:“妮妮這會在幹嘛呢?”
晴兒說:“在看動畫片呢!”
我說:“妮妮晚上怎麼睡的?”
晴兒說:“跟着我睡的,這個小傢伙,天天晚上都要摸着我的奶奶睡,嘴裡還得含着一個,嘻嘻……這可是你的東西啊,讓她給佔用了!”
我說:“用吧,木辦法,我大她小,我就只好讓着她了!”
晴兒嘻嘻笑起來:“出去這麼多天,想不想那事呢?”
我說:“你不在跟前,就不想!”
晴兒似乎很高興:“嗯……好,很好,如果要是想的話,就轉移注意力,忍住啊……等你回來,我好好伺候你,保管讓你吃飽,吃足……”
我說:“好!那先這樣吧,你休息吧,我洗個澡,也準備睡覺!”
晴兒說:“好的,再見,晚安,峰哥,吻你……”
我掛了晴兒的電話,腦子裡卻在琢磨着宋明正,晴兒到底有沒有和宋明正說什麼呢,或者,即使真的如晴兒所說,那天她沒說什麼,那麼,晴兒是不是準備要抽時間和宋明正說什麼呢?
我知道,那天宋明正從妮妮嘴裡知道了王巧玲虐待打罵妮妮的事情,一定會從心裡恨王巧玲的,兩口子的不和睦和矛盾,說不定就是因爲此事而引起的。不過,憑着我對宋明正的瞭解,此事倒還不至於到離婚的地步。我心裡暗暗祈禱晴兒不要在此事上添火澆油,別拿柳月來說事,來借柳月激化宋明正和王巧玲之間的矛盾。
我現在最不好把握的就是晴兒,因爲我自己以前的瘡疤,老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心虛,對晴兒的作爲無法給予理直氣壯的阻擊和攔截,更不敢痛擊。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兩個人之間平平和和不吵不鬧過日子,別起什麼大風大浪,維護安定團結的局面,哪怕這局面是表面的。基於此,我心裡不時覺得很憋屈,很鬱悶,很堵,甚至覺得自己很窩囊。
我剛要換衣服準備洗澡,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劉飛。
“劉總,有什麼指示,請進!”我說。
“呵呵……江主任還沒休息吧,”劉飛笑着說:“不進去了,我找你是說個事!”
“請劉總指示!”我說。
“呵呵……那裡是指示啊,是傳達馬書記的口令,”劉飛說:“馬書記想出去轉轉,吃夜宵,問你有沒有時間方便不方便一起去?”
領導就是客氣,還問我,還方便不方便,既然通知了,我能不去嗎?
我說:“我沒有事情,可以的!”
劉飛說:“那好,這就走吧,我們去樓下等馬書記和梅社長!”
我說:“還有誰?”
劉飛說:“我知道的就是我們4個了,別的沒聽說!”
我關了房門,和劉飛下樓,在一樓大廳裡等。
這幾天以來,我們住宿的安排都是馬書記住套間,梅玲住單間,其他人住標間,兩人一間。在蘇州,馬書記和梅玲的房間在4樓,我們住在2樓。
“領導住的高,看得遠,在上面辦事方便啊!”政教編輯室王主任一次開玩笑似的半真半假一語雙關地說。
大家都聽出了王主任這話裡的意思,但是,沒有人敢符合,也沒人敢笑,大家都裝作沒聽見一樣,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王主任自己討了個沒趣。
我覺得王主任屬於那種鬱郁不得志憤世嫉俗的那種角色,整天不停發牢騷,發多了,就沒意思了。
我和劉飛在大廳坐了有15分鐘,馬書記和梅玲下來了。
我和劉飛迎上去,馬書記似乎剛洗過澡,頭髮還沒完全乾,精神看起來很爽,我懷疑他剛剛和梅玲辦完那事,因爲梅玲的臉色紅撲撲的,眼神裡都透着水。
馬書記衝我們劉飛看了一眼,背起手:“走,出去走走,到附近找家店,吃夜宵去!”
馬書記在前,昂首闊步,我們在後,緊緊跟隨,簇擁着他,出了酒店。
不遠處,有一家南方特色的小飯店,店鋪不大,但是很整潔乾淨。
找了一個單間,要了幾個小菜,又要了幾瓶黃酒。
“喝黃酒好啊,壯陽補腎!”梅玲調侃了一句。
我和劉飛笑笑。
馬書記沒有笑,看了梅玲一眼,梅玲不說話了。
馬書記雖然沒有笑,但是卻不反對喝黃酒,我負責倒酒,每人一杯。
馬書記端起杯子,品嚐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酒味道不咋地!”
劉飛也端起來喝了一口,說:“是,不咋地!”
我也喝了一口,味道口感不錯,卻也說:“是的,比較難喝!”
梅玲說:“這酒就是這味道,習慣就好了,其實這酒對人體很好的!”
梅玲不說壯陽補腎了,說對人體很好了。
馬書記喝了一大口,咂摸了一下嘴脣:“嗯……還行!”
劉飛也忙喝了一小口,說:“是啊,再喝味道就不錯了!”
我又喝了一口,說:“嗯……值得品味!”
馬書記笑了下,看了看我:“小江,出來這一趟,感覺如何?”
我說:“學到了很多東西,收穫很大!”
劉飛說:“江主任就是耐不下性子,我們這一組學習的,每次你都是沒學完就跑了,呵呵……看來江主任學習效率很高啊!”
我說:“呵呵……我是到梅社長這一組來學習了……”
梅玲看了一眼劉飛,又看了看馬書記,說:“是啊,江主任可是好學啊,學完編務又學經營,江主任學的可是認真呢,問起問題來就沒完,比那幾個經營部門的主任廠長還專心!”
劉飛乾笑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