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級的眼力、意識、反應那真都不是吹的，李衍只看了一遍，就將那套劍法模仿的七七八八了。
經過幾次系統技能武學經驗的灌輸，雖然都不是劍法方面的，但是對反應意識、力量掌控方面的提升也非常大。
再加上超強的身體素質，劍法招式動作方面的學習很容易就快速上手，繼而熟能生巧，再繼而……
當然，也就到此爲止了！
更深層次已經不是動作標準就可以達到的。
又繼續練了幾遍，劍法用的像模像樣。
最起碼在招式動作外形上已經挑不出毛病了。
在施維舒看來已經比得上學習這套劍法幾年的普通純陽弟子了。
施維舒相當驚訝，這師叔祖學劍的速度果然快。
轉念一想，又認爲這纔是理所應當……
既然能被祖師爺收爲徒弟，師叔祖的武學天賦肯定很高，再加上修爲深厚，學劍速度快也就不足爲奇了。
李衍收劍束身，看向施維舒，等着他說內氣運轉心法口訣。
施維舒看到李衍停下來看着自己也有些奇怪。
師叔祖這不是練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停了？
“師叔祖，可是有什麼招式方面的疑惑？”
李衍搖了搖頭，“我這劍法已經基本熟練了，你把太極無極劍氣的內力運轉的心法口訣告訴我。”
施維舒神色錯愕，問道：“師叔祖，練劍之時可曾感應到經脈內力隨劍招起伏波動？”
李衍想了想，搖頭道：“不曾。”
施維舒無奈說道：“師叔祖，這練劍一事不能操之過急，尤其是這套無極劍法，它是氣宗所有劍法基礎和總訣。若是不能練到劍動氣隨的如意之境就貿然運轉真氣，對以後修煉其他劍法非常不利。”
施維舒苦口婆心的勸着李衍，他以爲李衍是少年心性，受不了練習基礎劍法招式的枯燥，急於求成，上手就想學習威力大的劍氣。
在純陽年輕弟子中也有許多這樣想法的，有些弟子甚至沒有打通任督二脈，自覺劍法已經純熟，就想提前學習劍氣之法。
他作爲四代弟子的老大可從不會慣着有這種想法的小屁孩。
不能做到劍動氣隨當然也可以學劍氣之法。
但是能從劍法中提前自行感知到劍氣運行的模糊節奏，然後再配以口訣使出的劍氣，無疑要比不求甚解的依照心法強行修煉出的劍氣更加圓通自如、靈動自然。
純陽宮是道家門派，內功心法是玄門正宗，劍法同樣注重中正平和、水到渠成這個要求。
但是，理兒是這麼個理兒。
眼前操之過急的卻不是以前面對的那些小屁孩兒師弟們。
而是小屁孩兒師叔祖。
“就知道不應該亂教的，師叔祖這麼好的天賦若是因爲我在劍法上有了瑕疵，以後不能達到最高境界，師傅肯定是要吃了我的。”
施維舒苦着一張臉。
“這個不用擔心，我的天賦好，只要一掌握劍氣用法，直接出神入化境界。”
李衍毫不要臉的說道。
施維舒更擔心了，師叔祖果然是飄了……
“師叔祖的天賦好，才更要打好基礎，這樣以後才能容易達到劍法的至高境界……”
施維舒繼續苦口婆心。
“嘶～，”李衍一陣牙疼，這還說不聽了。
“凡心啊！師叔祖的天賦和別人有些不太一樣，怎麼說呢……別人都是從因到果，而我則是從果到因。
你看我師傅，你家祖師爺，他教我的時間攏共不到半個時辰人就溜了。我這坐忘經練的怎麼樣，你也感受到了，他都不怕我練出問題，你擔心什麼？難不成你覺得你比祖師爺還更有遠見？”
李衍一番胡扯。
施維舒連說，“不敢、不敢。”
轉念又一想，覺得師叔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自己學武十幾年，紫霞功都沒有練明白，修爲也才初入一流。
師叔祖短短一年就已經將坐忘經修煉到一流巔峰，難道師叔祖就是放養型的？
不需要一步一個腳印，需要的是一個腳印一步？
直接把腳印放到終點，他就直接出現在終點？
施維舒腦袋都有些迷楞了。
這想法要是被李衍知道，怕不是得豎起大拇指，“徒孫，你好聰明！”
“那好吧！我就把太極無極劍氣的內氣運行之法告訴師叔祖……”
施維舒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可以不在意這個剛入門的師叔祖那“幼稚”的想法，也敢頂住。
但是既然那傳說中世事洞明、無所不能，如同仙人一般的祖師爺都被搬了出來，施維舒也只有妥協。
內氣運行之法的學習就沒有那麼快速了。
靠着渾厚不懼消耗的內力，李衍一遍一遍的練習。
旁邊的施維舒一邊羨慕師叔祖內力雄厚，可以如此奢侈的學習劍氣；一邊又糾結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萬一師叔祖練劍氣出了岔子，百死莫贖啊！
可憐他平日裡行事穩重嚴謹，一直是小師弟們的楷模，何曾有這般瞻前顧後、搖擺不定過。
“唰”
李衍長劍一抖，劍光逸散開來，接着再收攏一體，然後一股散亂的劍氣從劍身發出。
“終於用了出來！”
施維舒看着那劍形和劍氣，頭更大了。
他還從沒見過有純陽弟子用出外形如此雜亂的無極劍氣——哪怕是那些三流修爲的弟子，只要將劍法純熟，就算內力不足，用出來的劍氣也比這一劍強多了。
施維舒一捂額頭，完了。
正要走上去勸說李衍繼續練習基本功，先不要再練劍氣。
突然發現，那師叔祖發出一道劍氣後，就呆愣當場，雙目緊閉，不言不動。
“師叔祖這是被自己的‘天賦’嚇到了吧！如此也好，先讓他冷靜下，等下勸說他練基礎也會容易些。”
施維舒想着，就停下腳步，沒去打擾李衍。
不過數息的時間，李衍又動了……
長劍輕擡，劍尖微顫，一道劍氣倏地脫劍飛出，直射遠方。
“怎麼可能？”
施維舒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這劍氣如此圓潤自然，沒有一絲外泄。九招無極劍法的形與意全被收攏在那一顫之中，這……”
施維舒此刻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無比虛假。
幾息的時間……
從慘不忍睹到出神入化……
哪怕有神仙點撥也不至於這個速度吧？
師叔祖，你怕不是自己就是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