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本就打算與楞伽寺兩位神僧通氣,畢竟那兩位乃是此界僅存的願意爲太玄出手的正道歸一。當下凌沖默運神光,共有兩道劍光飛走,一道去往楞伽寺,一道去往九幽之地。
過不多時,去往楞伽寺的劍光返回,落入凌衝頂門,凌衝存神片刻,百鍊問道:“如何了?”凌衝道:“兩位神僧回信,仙督司三位歸一已然動身趕奔域外,趁星宿魔宗急於搬場之際,出手截殺。兩位神僧還答允,若是我有危難,可相助一臂!”
百鍊喜道:“那便好!有兩位神僧相助,此行可高枕無憂矣!”凌衝道:“星帝非是善類,不知會出何招數應對,何況還有一個天屍教主虎視眈眈,萬萬不可輕忽。有勞師伯坐鎮,我去也!”不等給方有德的飛劍傳書回信,縱身飛出太象五元宮,亦往域外去了。
星宿魔宗之中,太微星主還在收攏星宿大陣,每一座星斗世界盡是千萬年苦功祭煉而成,要將之攜走又豈是易事?太弼等人費了極大氣息,也不過將數十座星斗世界合成一座陣勢。不過新成的大陣亦是星斗大陣的一種變化,大勢一成,立時引動了其餘星斗世界來投。可謂是愈來愈是迅捷,照此下去,不過幾日便可將所有星斗世界收入囊中。
星斗大陣之外,一座紫薇垣孤零零矗立,內中星光全無,一片黯淡。依着星帝所命,大陣未將紫薇垣囊括其中。太微星主望了紫薇垣一眼,幸好星帝雖則剛愎自用,到底還是將太陽、太陰等一干主星留給了星斗大陣,可謂孑然一身。
太弼、迦樓羅與羅睺星君立於太微星主之側,太弼望向紫薇垣,卻瞧不通透,忍不住問道:“爲何星帝不脫離此界?難不成還有甚麼心願未了?”
迦樓羅冷哼一聲,星斗大陣不論如何變化,都要其揹負而起,乃是一項苦力重活,無論懾於星帝淫威,又反抗不得,只好板着臉生悶氣。至於羅睺星君,只在乎何處劫運昌盛,助其突破境界,更不會在意其他。
太微星主冷冷道:“星帝之事輪不到你來多口!”太弼碰個釘子,好生沒趣。太微星主喝道:“再給你十日光陰,務必將所有星斗世界納入大陣,違者以門規論處!”
太弼梗着一口氣,便欲分辨。太微星主嘆道:“此是魔宗生死存亡之時,你務要上心,等脫離了輪迴界,去到九天星河之中,本星主執掌紫薇垣,閉關參悟合道之境,你便是魔宗掌教!”
太弼心頭一亮,忖道:“不錯!莫孤月早就分家出去,星帝又留守此界,我頭頂只有太微星主一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無甚不好!”想通此點,立時高高興興去擺佈大陣去了。
太弼前腳方走,太微星主面色便是一變,喝道:“真是該死!又來了!”輪迴界中飛起三道光華,當先一人正是慕容長生,催動劍遁電閃而來,冷哼一聲,也不言語,頭頂飛起一卷陣圖,正是百劍門道法所修道果百劍圖!
慕容長生二話不說,用手一指,那百劍圖陡然抖開,內中氤氳茫茫,矗立了足足一百根劍氣之柱!慕容長生身爲歸一老祖,修爲自非慕容鎮能比,不但修成百劍圖,更將其中一百道劍氣之柱盡數修成純陽境界!
慕容長生天縱奇才,百劍圖的祭煉法門本就是其所創,運用起來自是更加得心應手。有一百道純陽級數的劍氣之柱鎮壓,這一張百劍圖更是變化精微,威力無窮,幾乎到了重演乾坤,再塑天地之境!
百劍圖一經抖開,無數劍氣白茫茫四射四濺,現出內中一座廣袤之極的世界。慕容長生心思歹毒,見了許多座無主的星斗世界,早就起了貪念,百劍圖一抖之間,劍氣茫茫,大可吞天,竟要將數座星斗世界一口吞下!
太微星主發出一聲怒吼,一尊星斗元神陡然脹大,遮天蔽日一般,腦後又有一輪太微星盤升起,星光沉耀之間,演化太微星域世界,內蘊無窮星光,正與百劍圖相遇,劍氣星光如針尖對麥芒,捉對廝殺起來。
太微星主心頭暗驚,慕容長生道行不過歸一,但所煉百劍圖最重殺伐,比起孟神君來另有難敵之意,百劍圖中劍氣無窮,一個照面幾乎就將太微星域世界中的星光打滅了一成!
太微星主略一運煉,星斗大陣之中傳來無窮星光,立時將太微星域世界修補圓滿,只要星斗大陣不破,太微星主的法力是源源不絕。慕容長生吃了一驚,背後又有兩道光影搶出,正是左齊二位!
左神君朗聲笑道:“太微道友別來無恙?區區數日不見,我等又來做惡客也!”本命金符催動,又自演化太虛幻滅寶鏡,一道道幻滅精光四面亂打,朝太微星主面上射去!
齊神君低喝一聲,頭頂亦是現了四極神鼎,上有先天坎離卦象高懸,鼎口掀開,內蘊混沌,發出無量吸力,想要收取一座星斗世界!左齊二人加上慕容長生,三位歸一聯手,太微星主立時不支,太微星盤左飛右旋之間,顧此失彼。
太微星主怒火中燒,仙督司俱是貪婪成性之輩,上來瞄準了星斗世界,倘若再失去幾座,星斗大陣威力還要大減,就算逃入九天星河,只怕也鎮壓不得魔宗氣運了!
太弼正自徜徉於星斗世界之間,想不到仙督司又自攻來,離前次大戰不過數日功夫,當真是陰魂不散。其方欲躲避,耳邊已響起太微星主之聲:“還不速速挪移星辰?莫要再被人收走星斗世界!”
太弼無法,只好現身而出,施法挪移星辰。一聲厲鳴之間,迦樓羅現了元身,有神光環繞,振翅而來,喝道:“我來助你!”二人不敢靠近百劍圖或是四極神鼎,唯恐被三位歸一老祖順手打死或是收走,只好去挪移相隔老遠的落單星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