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鵲橋
但他不吵不鬧,默默忍受。!
女巫對他說過,遭遇羞辱、痛苦時,堅強面對,那一刻纔是真正的你。
不知煎熬了多久,突然之間耳邊的隆響消失了,他能感覺到還在上升,爲何沒了聲響?
睜開眼睛一看,不禁嚇得肝膽欲裂,他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明亮的小球,他遠離了整個世界!
那一瞬間他就崩潰了,他不能夠也不允許離他生活的世界更遠。
他嘗試掙扎,驚訝的是,他竟能活動自如,兩手一招,便脫離了神樹的引力。
他無心思索還在瘋狂躥升的神樹爲何沒了吸引力,眼前浩瀚無垠的空間令他不知所措,他對這裡一無所知,所以更加恐懼。
緊接着他就絕望了,鬆手後並沒有降落,而是橫着漂浮了出去,他的身體輕若鴻毛,無法下墜。他回不去了。
這裡空蕩蕩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七天後必死無疑。
不得已他再次向神樹浮游而去,藉着它的長勢繼續往上攀升。
上方正中的位置有一個磨盤大小閃爍着微弱光芒的東西,目測裡神樹的距離最爲接近,他想要去那裡。
他聚精會神的等待着,以免錯過那個星球。
可是看了許久星球還是那麼大,放佛一直在原地仰望一般。
約莫過去幾個時辰,終於接近了,他當然不會以爲它只有磨盤那麼大,可是近在眼前時才發現它大的無法形容。如同一顆無垠巨蛋漂浮在空中。
他離開神樹。漂浮了三天。總算站在了這顆星球上。
餓的昏昏沉沉,吃是他第一要做的事。
可是眼前除了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長着果子的樹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顧不得什麼,一手摘下兩個,咔嚓一口咬下去,隨着果汁噴濺,他立刻吐了出來。
這桃子一般大的東西不光長得難看,也異常難吃,說不出的酸澀。嚥下肚還殘留着苦味。
但是相比無法忍受的飢渴,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
他表情嚴峻的一口氣吃了十個!
吃飽了就坐在樹下疲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覆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他吃不下了,酸澀的果子蟄爛了舌頭,一碰到果汁就疼得無法下嚥。
果子雖難吃,可他明顯感覺到精力飽滿,體力恢復的極快,似乎要他奔跑一整天都不會累。
他穿林躍地開始尋找,渴了吃果子,餓了吃果子。累了吃果子,困了吃果子。他現在手勁特別大。舌頭受不了咀嚼時果汁的侵潤,便把果子捏碎,直接喝汁液。
他日夜不停行走在這個陌生的星球,希望發現些什麼,可是除了可以結出黃色果實的的果樹以外什麼都沒發現。
這樣下去他快要瘋掉,哪怕讓他看到一片空地!到處都是這種單調的植物,實在有些視覺疲累,心理壓抑。
好在這裡也能看到太陽,每日他依着太陽的軌跡,朝着一個方向不停的走。
從這個星球看太陽顯得很大,溫度相對較高,即便夜晚也如同炎炎夏日,潮溼悶熱。
他每天都出很多汗,衣服緊貼身體,黏黏的很不舒服。
沒幾天他就脫掉了衣服,只剩一件遮醜內褲。
三個月後,這件小內褲不斷被汗水打溼,夜晚風乾,白天行走再打溼,終於不堪受辱,自動脫落。
他的外衣不知丟在了哪裡,所以此刻起,蘇沐不得不赤條條的光着屁股繼續行走。
他就如同大多數青年人那樣,看起來好吃懶做,心中卻時刻燃燒着一把火,一旦有了方向,便果敢的朝前走,永不回頭,永不止步。
已經走了三個月,這比迷宮還迷惑的果林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希望,但他依然堅持,在這看似滿目林果,實則貧瘠荒涼的星球上,行走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於是他走了整整半年。
也掌握了這個星球的一些自然規律,比如半月會刮一次風,次日便下一場雨,按部就班,毫無變化。他覺得這裡唯一改變的就是自己,看看他現在這幅摸樣,誰還能和以前瘦弱白皙的蘇沐聯繫起來,現在的他變得結實臂、胸腹部有了明顯的線條,加上陽光的鍍色,活脫脫成了一個健壯的野人。
他的行走速度從第一天就發生了變化,黃色的果子讓他精力旺盛,可以不知疲倦的消耗體力,以至於他習慣了奔跑。這是他第一次不使用巫術的情況下,對自己的體能問題充滿信心。
果林裡總能看到他一步兩丈的奔跑,像頭狩獵的野獸。
日月如梭,斗轉星移,日復一日的奔跑中,蘇沐已經在這座陌生單調的星球上度過了半年。
這一天,如往常一樣,他果腹之後,準備開始枯燥的一天。
在他跑出十幾里路之後,隱約發現前方有些不同,果樹變得稀疏,陽光變得透徹,就連腳下的泥土都變得細膩。
他激動的渾身顫抖,一連跌倒幾次,滿是塵土的爬起,臉上淌着淚,衝着天空大喊大叫!
更近了,他嚎叫着,跳躍着,雙手拍打着兩邊的樹葉,一腳跨過眼前最後一顆果樹。
半年後他終於見到了不同的地貌,詭異的紅色土地上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一望無際。
他說不上來這是什麼地貌,似乎是個山谷,但是幾乎沒有坡度,而是漸次向下。
他縱情的飛奔下去,終於可以不用再被那壓抑的令人窒息的果樹包圍,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個樂園。
他衝着谷底奔跑,跑了半天興奮勁還未消去,然後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阻力。一步比一步沉重。
他不在乎會發生什麼。之前那半年平淡的生活讓他度日如年,他渴望一切刺激,哪怕是未知的危險。
來到谷底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谷底,是個巨大的陷坑,中心處有一個閃爍着紅光的東西,不知是何物,而那股神秘的力量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本着此地只有他一個。早已佔山爲王的心態,毫無疑問他已經認爲坑裡那物件就是他的。
那是一把很小的斧頭,樣式普通,與大街上幾十文錢一把的沒什麼區別。
只是斧柄通體墨黑,材質冰涼細膩,摸上去猶如羊脂。斧柄的頂端是個鋒利的尖頭,如果去掉斧頭倒像是一把短小沒毛的紅纓槍。
而這就是上古十大神器的翹首盤古斧。盤古用它破混沌,立天地,布星辰,遂化天地萬物。鍾靈霽秀。他死後,盤古斧遺失在星空。竟飄落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略一使力將斧子拔了出來。
隨即紅光萬丈,直衝浩宇!斧頭拔出的地方裂開一條丈許長的地縫,飛出了無數的喜鵲。
每個飛出的喜鵲都要在他面前嗅一嗅,歡叫着飛到天空盤旋。
它們的啼叫,振翅的簌響,就像一首讚美生命的歌,他陶醉的看着,直到最後一隻喜鵲飛上天。
坑洞中爬出一隻尺長,通體紅色羽毛的小鳥,它的頭很小,尖尖的嘴,尾巴卻拖得很長,好像一隻孔雀。
它全身如火焰般熾熱,眼神卻冷漠至極,猶如落雪的冬湖,寒芒四射。
它與蘇沐對視了許久,而後默默地走到他身後,一動不動。
“你不會飛?”蘇沐看着它說道。
紅鳥毫不理會,端正的看着前方。
見它比石頭還冷漠,蘇沐笑了笑,提了提手中的斧子,試了兩下還挺順手,反正身邊沒有兵器,暫且留在身上防身了。
他一走,紅鳥在後不緊不慢的跟隨。
令蘇沐吃驚的是,那些喜鵲竟然全部又飛了回來,在空中搭成了一座橋,橋的一端一直往天空延伸,另一端則匍匐在蘇沐腳下!
蘇沐看得出來這是要他登橋,似乎要送他去一個地方。
他遲疑着不肯邁步。
紅鳥用冰冷的小眼睛瞥了他一眼,一聲不響的走了上去。
蘇沐握了握手中的斧子,不知從哪裡生出了一股渴望,不再猶豫。
鵲橋升空,只見最上面的喜鵲口中都銜着一顆果子,蘇沐不知何意,又無人可以詢問,只好等待。
忽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身後的喜鵲紛紛飛去,朝着最前方轉移。
他連忙跟着向前跑,不如此的話就要摔下去,目測最少有百丈高,肯定粉身碎骨。
喜鵲不停的從後面飛到前面,他只得不停的跑,這一跑就是兩年半。
他也明白了喜鵲口銜果子的用意,這幾年正好吃了個精光。
那隻紅鳥還跟着他,它不吃不喝竟沒有餓死。
其實早在上個月他就看到了一個湛藍色的星球,離開的時候他看了很多次,知道那就是他生活的世界,而它們正是朝着那個方向鋪橋搭路。
那一刻他沒有激動,只是很感動,腳下這些忙忙碌碌的喜鵲都是他的再生恩人.
這兩年半的時間裡,喜鵲每天都在提高飛行速度,相應的鵲橋後端消失的越來越快,蘇鳳凰隨之練就了無與倫比的奔跑速度,堪比瞬移。因爲不這樣的話他就會跌落在漫漫星河中,可謂是硬生生被逼出來的本領。
下面的景物都是他熟悉的,農田村莊,森林小溪,高山峽谷,此番看來真是賞心悅目。
蘇沐指揮者喜鵲飛往憑闌山。
這些喜鵲也不知染着什麼靈性,居然沒有觸動守山禁制,直接落在了九門的山峰。
待他一落地,喜鵲們在紅鳥的帶領下成羣結隊的往靈獸園的方向飛去。
蘇沐對着它們揮揮手,興沖沖的提着斧子跑向九門。
跑到半路覺出下體涼颼颼的,不由得戛然止步,麻利的爬上一棵樹。串了幾串樹葉纏在腰間。才放心的下了樹。
“師兄。師姐……”
還沒進院他就高興地喊道。
第一個出來的是繫着圍裙的豬鋼鬣,他擦着油乎乎的手眨巴着眼,看着這個頭髮凌亂膚色黝黑,赤着上身,扎着樹葉裙的傢伙,警惕的問道:“你是誰啊?”
豬鋼鬣這張胖胖的臉映在蘇鳳凰眼中顯得無比熟悉清晰,他激動的衝上前,要不是豬鋼鬣退得快就要將他抱在懷裡。
“我啊。我是蘇沐。”
豬鋼鬣驚愕的張大嘴,隨即恢復冷靜,道:“蘇沐失蹤三年了,你說你是,可你一點也不像,他沒你高,沒你壯,也沒你黑……也不對,怎麼看你越來越像呢?”
“就是我啊。”
豬鋼鬣眼珠咕嚕一轉,道:“那你說你在玉溜山第一次見師父罰站是爲啥?”
這是他們幾個師兄弟的秘密。從沒泄露過,如果他答上來豬鋼鬣會毫不懷疑。
“你調戲山下的牧羊女。”
豬鋼鬣大喜。使足了勁叫道:“哎呀!真是蘇沐!大師兄!沉香!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大清早的,王詡他們還在睡覺,豬鋼鬣又驚又叫吵醒了每個人。
沉香光着腳就出來了,而且竟然一眼就認了出來:“蘇師弟,真是你,天哪。”
王詡和牛郎並沒有激動,而是小聲說道:“回來就好,總算回來一個。”
蘇沐被他們圍着上下打量,均好奇他爲何成了這個模樣。
蘇沐等了半晌,她還沒出來,道:“妲己師姐呢?”
大家沉默。
王詡嘆道:“你失蹤後不久,刑天果然來了,掌門一再忍讓,終究還是打了起來,師妹被夜叉抓走了。”
蘇沐驚道:“魔頭夜叉?”
王詡道:“是他,我們不顧師父閉關,立刻將消息稟告給他,師父卻沒有回答。”
蘇沐急道:“她驕橫任性,落在夜叉手裡還能活命!”
王詡道:“夜叉現在加入了聖冥教,成了護教法王,掌門師叔也感覺棘手。不過夜叉雖兇殘,卻是不曾虧待師妹的。”
蘇沐纔不信他的話,他們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只是在騙他心裡好過些罷了。
妲己被抓走對他來說是最大的災難,如果她真有個三長兩短,女巫種在他身上的詛咒便會發動,到時接連不斷的天雷劈死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不行,我要去救她!我要生吃了夜叉!”
他們都知道蘇沐和妲己的關係,這樣的激憤再所難免,但是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夜叉的對手。
王詡道:“掌門師叔兩年前夜叉將妲己偷走的時候派出多人去尋,半年無果,已經親往玉溜山謝過罪了,師父仍是沒有說什麼。真的,師弟,我不騙你,魔宗那邊不斷傳來消息,夜叉對師妹真的很好。”
蘇沐還想着尊奉師命,和妲己發展成情侶傳宗接代呢,她不在身邊還怎麼發展。
“好個屁!不知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你們不去我去!”
王詡道:“你冷靜點,這件事掌門自有安排,靈獸園裡囚禁着數十個魔宗妖孽,其中幾人是夜叉的親信,他不敢對師妹怎樣。”
蘇沐道:“這件事掌門是怎麼交代的?”
王詡道:“等大會武落定,將由後山三位大弟子親自出面去解決此事。”
蘇沐氣道:“他倒好興致,還有心情搞大會武。這大會武還要多久?”
王詡正要答話,忽見天空異象突起,幾十道光芒匯聚九門上空,爲首的正是哪吒。
哪吒在上遙遙喝道:“王師兄,有人看到一羣喜鵲馱着一個野人來到了九門,掌門命我前來查看清楚,唯恐是魔宗突襲。”
王詡道:“哪吒師弟,是我師弟蘇沐回來了。”
哪吒肩膀輕輕一顫,當先飛下身來。
“蘇師弟,瞧你現在這精神勁,在外沒少碰上好事吧?”
哪吒爽朗笑道。
蘇沐不鹹不淡的道:“沒死就算不錯了。”
哪吒秉性直率,有什麼說什麼,道:“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就要大會武了。你要不在的話。九門一定能拿個好名頭。”
蘇沐方纔氣血衝昏了頭,沒有細想,此時又聽哪吒說起,不由得犯了嘀咕,他道術盈弱,真比起武來,倒數第一鐵定就是他的。
他有些煩心的對王詡道:“師兄,爲什麼要會武?”
哪吒道:“蘇師弟。是這麼個情況,與刑天一戰,雙方均有損失,這幾年天一閣又招收了不少散修與新弟子,掌門決定着手整頓,來一場大比武,重新評估弟子實力。這期間,除了十大弟子與閉關的弟子,所有人都要參加。”
蘇沐真的不想當衆出醜,瞬間變得爲難起來:“師兄也知道。我只是凡人之體,與人較量能鬥得過誰?難道我也要參加?”
哪吒兩手一攤。道:“那你只能墊底了。嘿嘿沒事的,總要有人墊底的,大家會體諒你的,男人嘛,總要大風大浪摔打幾回。”
蘇沐撇嘴道:“多謝師兄指教,那我就任人摔打了。”
哪吒滿意的道:“沒事的,瞧你現在多結實,挨幾頓揍不礙事的。有件事還得向你問清楚,靈獸園那羣喜鵲是怎麼回事?”
蘇沐道:“我也不清楚,它們把我送下來,自行飛去了那裡。”
哪吒緩緩點頭,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身後一個師弟提醒道:“大師兄,咱們這就去靈獸園吧,薛師妹就要出關了。”
哪吒一聽就急了:“來時候不是說好了,我只負責喜鵲,薛師妹那兒你們去接。”
那人哭笑不得,道:“可掌門是讓我們一起去的。你和薛師妹那點矛盾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沒準兒人早就忘了,你是師兄,趁此機會主動去示好,以後不就相安無事了?”
哪吒想也未想,道:“我不去。我好歹也是乾門大師兄,怎能示弱於她。”
那人道:“這不是示弱,反而會顯得你大方。”
哪吒有些生氣,道:“你說她早不出關晚不出關,非要在這節骨眼上出來,我原本還打算要拿第一呢!”
此話一出哪吒頓覺失言,分明在說除了那個薛師妹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倒不是在乎紫霞的感受,而是王詡也在,未免有些輕浮了。
以王詡的城府,對哪吒這種無忌之人的無忌之言自然不會表現的在意,風輕雲淡的一笑而過。
出於人天性裡的本能,加上九門特殊的身份,一聽說要大會武,九門這幾人立刻成了天一閣熱議的焦點。
尤其是蘇沐的到來,受於修仙日報的關注,大家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細,正如哪吒所說的,他來的真不是時候。
但是這個焦點持續了兩天便模糊了,大家找到了一個更大的焦點。
薛冰琴要出關了。
人們都說她比嫦娥還要美,修爲比紫霞還要高。
一時間她成了天一閣最熱門的人物。
不過在九門卻很少有人提起她。
因爲王詡端起了大師兄的架子,每天嚴格督促幾位師弟修煉,將他們操練的除了吃喝拉撒再無別的心思。
對於大會武,在王詡心裡是這麼看待四個師弟的,蘇沐可以忽略不計,豬鋼鬣天資稟賦是不錯的,只是入門晚些,那幾年正趕上師父體悟道法,經常閉關,沒有受到精深的指導。
牛郎資質一般,卻一直勤勤懇懇,努力修煉,底子是很紮實的。
除此之外,他也看好沉香,無論天賦還是後天感悟的能力,他都是出類拔萃的,甚至很多功法比他學的還快。
天一閣雖是藏龍臥虎,但他相信以他的本領應該不會遜色於哪吒,他的目標是進入前三。只要沉香能進入前十,那麼九門在天一閣便可站穩腳跟了,算是能爲師父伏羲保住臉面了。
所以他深知這次會武意義重大,九門能不能在天一閣挺直腰桿,就看他和沉香能否傲視羣雄!
蘇沐有些百無聊懶,道術的修習講究循序漸進,他沒有底子,短時間的修煉根本無濟於事,伏羲所教的融合術雖然有了些門道可循,然而正如他所考慮的那樣,巫術氣息的掩蓋是個致命問題,這一點解決不了他仍是無法將巫道融合起來的法術在人前施展。
單純使用道術的話,豬鋼鬣一個小指頭就能打他個落花流水。
所以他很苦惱,試想,像他這樣一個心高氣傲,巫術超羣,輕易能打敗豬鋼鬣,來自巫族的青年才俊,在天下第一道門的大會武上,不能發揮自己本有的實力,只能一味捱打,是何等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