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折磨
蘇沐躺在地上,四個人分別踩在他的雙手雙腿上。
五月風又恢復了他初來時的那份傲然,帶着一絲輕佻,說道:“我不禁好奇,那把鑰匙真的是你落胎之物?回去後我要如何跟教主覆命?這一切需要一個來龍去脈教主才能滿意,所謂滴水不漏、清風無痕,只有你死了,我纔可以信口開河,萬里無阻。”
五月風兩根手指捏着一把劍,劍尖倒垂,指着趙無名胸口,兩指一鬆,長劍呈自由落體墜落而下。
劍鋒要觸及趙無名身體的剎那,千萬縷金光從他懷中射出,將夜照耀得熠熠生輝,燦爛之極。
那把滯留在空中奪命未遂的劍,被這金光一衝,直接化爲無形!
五月風大吃一驚,以爲這少年有什麼深藏不露的本領,正要另施辣手,忽聽一聲大喝,他耳中嗡得一震,四處金光迅速收攏,匯聚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只見一個全身鎧甲裝束的人,手持兩把板斧,瞪着銅鈴大小的黃眼,板斧一撩,指着五月風道:“呔!黃鬚在此,你是何人,作速通報名姓。”
這個光人雖是有形無質,一殘影耳,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尤其那一雙冒着金光的眼睛,怒氣噴薄,威嚴凜凜,讓人不敢直視。
饒是五月風乃聖冥教中揚威使者,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也嚇得連連後退,一顆心怦怦直跳,臉上表情擰成一團,“你是武戰神座下名將。黃鬚?不是死了幾千年了嗎?”
“呔!小兒無禮!本將就在眼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可忍得俺?”
五月風完全沒了剛纔的氣勢,聲音微弱,甚至有幾分莊重:“認得,猛將黃鬚,誰不認得。敢問尊者,何以在此?當年逐鹿一戰,你等諸神不是已魂消魄散了嗎?晚輩斗膽一問,尊者是人是鬼?”
“俺不是人也不是鬼。一縷魂魄而已。俺受武戰神之命,守護釩金,釩金插入神機壇那一刻,便是我真正魂飛魄散之時,到時世上再無黃鬚!這少年乃釩金再世繼主之人,釩金隨他降臨世間,俺乃釩金的守護者,當恪守主人蚩尤之命,盡職盡責,保這少年萬全。”
五月風一聽此言。心中猛地一涼,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惹上這尊煞星。當即說道:“晚輩有眼無珠,不知釩金有主,不該妄生非意,既然尊者有警,晚輩自此再不敢來擾!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話是這樣說,但他又實在不甘心,苦苦尋覓十幾年的釩金就在自己眼前,得了釩金,教主定然重重有賞,運氣好的話,還能得教主親身傳授些功法。立此大功,日後在教中的地位便可一日千里,這等機會如何就舍?這黃鬚雖然厲害,如他所說,現在只是一縷魂魄而已,難道還能像幾千年前那樣勇猛無匹?
五月風對一名紅袍弟子輕微眨眼示意,那名弟子受了慫恿,抽出長劍,一躍而起,從空中劈向黃鬚。
唰一聲輕響,金光一閃,一道斧刃破空而去,徑直穿過紅袍弟子的脖子,還未容他發出聲音,已是人頭落地。斧刃金光兀自不散,削斷一叢厚厚的枝杈樹葉,射向天際。
五月風何等機靈,立刻見風使舵,單膝跪地:“尊者息怒!都怪晚輩管教不力,冒犯了尊者,尊者大人?大量,莫與無知晚輩一般見識,晚輩聖冥教五月風,向尊者賠罪。”
說完,五月風已是一頭冷汗,猶疑不定的低着頭,不敢與黃鬚正面相對,知道自己此時命懸一線,稍有觸怒,此命休矣。
黃鬚道:“這少年生命受到威脅,無論千里萬里,俺就會現身相救,每次只能現身一刻鐘,一刻鐘將到,你以爲我就奈何不得你?即便短短一瞬,俺亦能盡數取爾等性命!信否?”
五月風語中夾着晦澀的懇求:“信,晚輩深信不疑。”
黃鬚一聲長嘆:“不過老夫不取你們性命,悠悠幾千載,誰知我孤?老夫不願魂魄第一次臨世就過多殺戮,爾等好自爲之。”
說罷,化爲一團金光消失在趙無名胸口的鑰匙中。
而五月風等人,圍立在蘇沐身旁,無人敢上前一步。
“五爺,這少年……我們拿他怎麼辦?”
五月風臉上陰晴不定:“那黃鬚老兒剛纔說的是不是千里萬里,只要他有危險就現身來救?”
“沒錯五爺,那人是這麼說的。”
五月風憤恨的咬了咬牙,“不殺他也無妨,先去把鑰匙拿過來,一個滿頭白毛的臭小子,還怕他成了什麼氣候不成,帶回去讓教主發落吧。”
蘇沐衝着他啐了一口,道:“五月風你聽着,你全家有一個算一個,命都是我的!”
兩人架着憤怒的如同一頭獅子一般不停咒罵的蘇沐,隨五月天回教中覆命領功。
行了幾日,到達目的地。軒轅鎮。乃是天下最知名的一個城鎮。
鎮上有個軒轅莊,佔地八百畝。說破了天去也就是個大宅院,卻是人人懼怕的一所莊院。因爲院子的主人是冷麪書生,萬惡源頭的聖冥教教主。
軒轅莊內高樓聳立,樹木蔥鬱,小橋流水,奇花常開,一派的富足景象。
這裡聚集了世間一流的惡棍,只有想不到的壞事,沒有不敢做的壞事。拉出來個頂個的混蛋,偏又修爲高強,連正道翹楚峨眉派都屢屢碰壁,世人皆扼腕感嘆。
一處風景奇佳的園中,五月風恭敬的跪在地上,雙手托起釩金:“教主洪福,屬下不才,不辱使命,得了釩金,請教主鑑證。”
一個身穿輕薄白袍的人背對五月風而立,一手揹負身後,一手輕託着一朵白色菊花。似觀賞。似撫弄。倏地五指一緊,枝殘花落。此人正是令世人聞之膽寒的冷麪書生南宮絕。
他嗅着手上餘香,微微閉上雙目,輕聲問:“那少年是誰?”
“稟教主,鑰匙釩金取自他身。”
南宮絕緩緩度着步子,慢悠悠吐出一個字“殺。”
蘇沐因爲前兩天在路上罵的太兇,被五月風用布條勒住了嘴巴,作聲不得。只能怒目而視。
“殺不得,”五月風神色慌張,道:“教主有所不知,此子大有非比尋常之處,這釩金乃他落胎之物,古戰將黃鬚的魂魄藏在其中,竟將此子認作了再世之主,並說只要這少年有生命危險,千里萬里他都會現身來救。”
“蚩尤手下那個黃鬚?”南宮絕問道。
“正是。”
南宮絕皺起眉頭:“你看清了,那真的是黃鬚?”
五月風答道:“真的是他。他雖魂魄。本領還在,屬下自問再修煉一百年也敵不住他一招。”
南宮絕思慮了良久。緩緩道:“黃鬚乃上古名將,突然現身世間,絕不是偶然。是否預示着神機壇即將出世?”
五月風知道他在自問,並不敢接話。
似是想起什麼,南宮絕問道:“這少年可會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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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風肯定的說:“不會。不過來時路上,屬下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此子不光一頭白髮,他背後還有兩個白色翅膀,手臂與身體有一層薄膜,頭上有兩個龍角,不過被白髮遮掩,不易察覺。”
南宮絕笑道:“有這種事?確實有趣。呵呵……有趣。去把欣妍叫來。”
一人應命而去。
南宮絕又道:“開啓神機壇的三把鑰匙我教已得了兩把,只等神機壇出世,大業可成!你功不可沒,本座心裡記下了。這本黑暗魔法賜給你,這幾個月你就閉關修煉吧。”
五月風眼中熾熱,跪着上前接過那本黑色的書本,“教主恩德屬下銘記五內!”
“退下吧。”
那名侍者回來了,低眉順眼的跟在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身後,似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女名叫南宮欣妍,冷麪書生南宮絕的侄女。
南宮絕娶了六個妻子都不能生育,是以極爲疼愛這個家族唯一的血脈,視爲己出。自小嬌生慣養,沒有受過一絲委屈。這種環境下長大,她的脾氣可想而知。目空一切,驕橫跋扈。
可她又偏偏長了一張令人怦然心動的面容,聯想起她對待教中弟子的種種狠辣酷刑,聖冥教弟子暗中爲她取名爲,天使魔鬼。
南宮欣妍來到這個院子,首先打量了一眼趙無名,見他一頭白髮,雙眼中正射出一股股怨恨光芒。不由牽了一下嘴角,看向南宮絕:“叔父,這個人是誰?”
南宮絕見到這個侄女,渾身的冷厲殺氣盡皆收斂,臉上和煦春風般綻放出笑容:“欣妍,你不是一直想要幾個半獸人做奴隸嗎,但是那些半獸人天生神力,兇惡難馴,叔父唯恐他們傷了你,一直沒有應允。眼前這個人,叔父不確定是不是半獸人的血脈,不過外型上與半獸人倒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應該會喜歡。”
南宮欣妍偏着頭仔細看着無名,用認真的口氣說:“可是他沒什麼特別啊,我想要那種上身是人,下身是馬,或者下身是人,上身是狗的半獸人,不是這種普通人。叔父,我現在已經修煉到元嬰境界了,半獸人力氣再大也不是我的對手,傷害不了我,你就給我捉一個來玩嘛,不然我自己出去找。”
南宮絕苦口婆心的說:“叔父如今正在拉攏獸人族爲我所用,若是捉一個給你做玩物,失了人心,勢必會樹立一夥強敵,妍兒要爲我教大業着想啊。”
南宮欣妍跺下腳,扁着嘴說:“我不要這個,這個不好玩。”
冷麪書生遙指一人:“脫掉他的衣服,分開他的頭髮。”
當蘇沐的真面目,頭上兩個瑩潤粉白的龍角,臂下的半透明薄膜,背後貼服在身上的潔白羽翅呈現在南宮欣妍面前時,她興奮的跳起來,“原來是暗藏玄機啊。叔父。我喜歡這個!他還有翅膀呢。我要用火燒光他的羽毛!看他怎麼飛。”
她嬌笑一聲,晃動着身體,甩着手臂,一派的少女天真爛漫。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少女的美好:“叔父,那我帶他回去吧。先餓他十天,再砍掉他一隻手,在鍋裡煮的香噴噴的,讓他自己吃自己。”
南宮絕更沒人性。愛憐的看着自己的侄女,說道:“只要咱們欣妍開心,怎麼玩都行。”猛然他想起一件事,慎重的對南宮欣妍說:“妍兒,手段不宜過激……”
便把五月風剛纔說過的話對她說了一遍。南宮欣妍一邊聽一邊嘟嘴一邊不住皺眉。
蘇沐被帶到了一個全部是白色的宅院裡,這裡的閣樓、圍牆、桌椅、石凳、地板,都是白色。院子裡鋪滿了白色的小石子,就連花枝開出的花也是白色的,初來讓人目眩。
南宮欣妍吩咐侍女將蘇沐嘴上的布條解了下來。
布條還沒落地,蘇沐便猛地轉過頭來。罵道:“小潑濺!有種你現在就弄死我!”
沉默。
南宮欣妍傻了眼,怔怔的看着蘇沐:“我沒聽錯吧?他罵了我。天哪,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罵……這個小王八蛋竟敢罵我?”
“罵的就是你!”
蘇沐這幾日被五月風押解着,從第二天起就被封住了嘴巴,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此時一股腦全倒了出來。經此慘絕大變,顯現出了不俗的罵人潛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蒜頭鼻褲腰嘴、倭瓜臉烏雞眼,天生一副賤相!”
南宮欣妍還是有幾分氣度的,她沒有大喊大叫的回罵,在經歷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便冷靜下來。儘管表面隱藏的很好,但看向蘇沐的眼光卻噴着怒火,暴露了她氣惱的心情。
“好,很好。本姑娘可算碰上一個敢頂嘴、敢罵我的奴才了,不把你收拾舒服了,怎對得起你那張賤嘴!”
蘇沐扯着脖子叫道:“來啊,我要是眨眨眼,就是你生的!”
旁邊的幾個侍女押着蘇沐的紛紛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即乾咳幾聲掩飾過去。
南宮欣妍狠狠瞪他一眼,“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拐着彎罵我。我不跟你計較,對於一個奴才,你根本不配我生氣,你只是供我消遣的玩物罷了。”
蘇沐恨不得整個鎮子都能聽見他叫嚷,臉紅脖子粗的喊道:“南宮欣妍!小爺只求一死,你要不是怕了小爺化成陰魂找你,現在就殺了我!”
“放肆!”一個侍女上前啪啪給了蘇沐兩巴掌,血都打了出來。兩邊臉頰呈對稱形態衍生出八條紅指印。
蘇沐如此放浪形骸的叫罵,用意明顯不過,古戰將黃鬚那番話他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自然忘不了那句“這少年生命受到威脅,無論千里萬里,俺就會現身相救……”他多麼渴望南宮欣妍能暴怒的抽出劍來殺自己,到時黃鬚來救,憑他的本領,或許能夠橫掃軒轅莊,報自己殺父之仇!
可惜,這個賤婢南宮欣妍如此沉得住氣,自己本是溫文爾雅,內向寡言,好不容易突破了靦腆防線,用自己覺得最惡毒的話來激她,竟毫無成效!
其實南宮欣妍現在正極力隱忍着,兩隻手在長袖的遮掩下,緊緊握着,骨節發白。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沒聽過,今日卻被不知哪裡來的一個怪物罵的體無完膚!還不能過分的折磨他,簡直是氣惱之極!
“醜蕩女!不說話了?思春呢?死了這份心吧,天下男人都瞎了眼也不要你,狗見了你都嫌棄!”
蘇沐滿嘴是血,仍然不屈的罵着,場面很是瘮人。
南宮欣妍正在剋制噴薄上涌的怒氣,一聽見蘇沐又開始罵自己,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過來,兩根食指扣着他嘴角,罵道:“作死的小王八蛋,姑奶奶今天生撕了你!”
蘇沐咬了幾下沒咬着,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整張臉都被她撕爛了。
眼看着蘇沐嘴角被撕裂,南宮欣妍收了手,在他身上抹去手上的口水與鮮血。心中那口惡氣還是四處亂竄,又回身抽了蘇沐一個大嘴巴,抽的自己手心發麻。
“罵呀?你再罵呀?”
蘇沐想罵。可是罵不出來。鑽心的疼痛令他的下巴不停的打顫。那被撕裂的嘴巴,暫時已經無法組成語言了。
南宮欣妍裝腔作勢附耳過去,“再罵一句我聽聽?”
蘇沐下巴的抖動更激烈了,衍變成了牙齒的互相敲擊,噠噠噠噠的頻率越來越快。疼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由鑽心轉換成刺骨,由刺骨轉換成生不如死。
但他沒有發出一聲呻吟,他絕不在仇人面前軟弱。讓她得意。必須忍住,這賤婢不知有多少狠毒酷刑在等着自己,一定要扛過去,鬥爭到底!
南宮欣妍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喲喲,陽光這等明媚,你渾身都在顫抖,冷嗎?真是奇怪。”忽又拉下臉道:“哼,和我作對,這只是開始!你等着受吧!去把貴州分教供奉的火辣椒粉拿來,本姑娘今天要伺候好他。”
“啊——”
這個潔白無暇的小院裡。不時傳來一聲聲悽慘的叫喊,過往的聖冥教弟子素來知道南宮欣妍的手段。知道她又在裡面折磨人,盡皆不寒而慄。
南宮欣妍身邊整天都圍繞着一羣人,但她心中認可的朋友只有一個,是魔道中有名的女魔頭幽碧聖婆唯一的弟子,紫嫣。
此女與南宮欣妍在魔道中的名頭一樣響亮,不僅因爲她們都很美,更因爲她們都心狠手辣,殘忍無情。二人的區別在於,南宮欣妍很高調,紫嫣則相對低調。只不過她相對的對象是南宮欣妍而已。
二女感情極好,隔三差五的不是你來找我就是我去找你。
南宮欣妍在自家小院折磨了蘇沐幾天後,心裡頗感過癮,暗呼爽快。以往她折磨別人,耳中聽到的都是呼天喊地姑奶奶老祖宗的求饒聲,而這個蘇沐卻很是有種,一天裡被打得死去活來好幾回,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用目光搜尋南宮欣妍,發現目標後,張嘴就罵!
這就更激發了南宮欣妍的暴戾,極盡施虐之能事,一天下來,看着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蘇沐,成就感陡升。晚上躺在舒適的牀上,前半夜都在思考明天如何換着花樣伺候趙無名。
可是幾天後,她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落寞感,究其原因,她發現,她需要一個朋友來分享。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下令安排一架超大的馬車,帶上蘇沐,前往離軒轅鎮並不遠的碧鷲山幽霜洞拜訪紫嫣。
爲了突出蘇沐的與衆不同,南宮欣妍特意讓侍女爲蘇沐量身做了一件衣服。沒有袖子,背後琵琶骨的位置開了兩個口,讓他的翅膀與臂下薄膜一覽無餘。她還將自己的束髮環戴在蘇沐頭上,刻意凸顯出他頭上的兩個龍角。
南宮欣妍幾乎可以預料到紫嫣看到這個奴才的反應,那就是——驚喜。
想到她們兩個可以一起折磨蘇沐,她就抑制不住的興奮起來,坐在馬車裡一陣雀躍。
“蘇沐,待會見到我紫嫣姐姐你可要放規矩點,別滿嘴噴糞,不然我砍掉你的手!”南宮欣妍威脅道。
蘇沐虛弱的倚在轎廂內一角,“姓南的……”
南宮欣妍打斷他:“你這蠢奴才,我說一百次了,你哪怕聽一次呢,我姓南宮,不姓南,蠢才!”
蘇沐不理會她,接着自己的話有氣無力的說:“我告訴你,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別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噁心我。”
南宮欣妍看起來心情很好,掀起簾子,看着窗外風景,說道:“等本姑娘玩膩味了,就把你關在水牢一輩子,放了你是不可能的,死了那心吧。”
蘇沐氣得口鼻生煙,聲色俱厲的罵道:“是誰那麼缺德生了你,我咒他們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南宮欣妍冷笑一聲:“讓你失望了,我父母的確死了,但是我叔父在冥界有熟人,他們現在地獄過的很好,而且沒有投胎的打算。趙無名,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天你變化很大?雖然從第一天你就什麼卑鄙無恥的話都罵的出來,可是你的表情並不自然,說明你之前是不常罵人的,也許根本就沒罵過人。但是看看你現在,髒話和表情配合的天衣無縫,似乎你很享受罵人。而你有此變化,都是因爲我。”她甚至有些驕傲:“我喜歡改變別人,那將證明我在這個世界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