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一聲,八幡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而在裡面的一色看見八幡的到來頓時喜出望外,一時間邁着妖嬈的步伐,一左一右晃着來到了八幡的面前:“前輩……你好慢哦……我好喜歡……”
這聲音要多嗲有多嗲。說着一色還挽着八幡的手臂,將他拖進了教室。
但是剛剛將八幡一拖進來,一色才發現,雪乃和結衣就站在八幡身後。一色愣住了,萬分的尷尬。
“沒想到兩位前輩也在,也得感謝兩位前輩的幫助呢。”一色尬笑着說道。
“呀哈嘍,彩羽,我們具體要做些什麼事情呢?”過了幾天之後,結衣似乎又恢復了活力。
“先把桌子重新排列一下吧。爲了這一次升學商談,我們可是將已經畢業的學生也都叫過來了。”一色這話一出口,八幡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妙啊。
“這不是八幡麼?呀哈嘍。”陽乃從門口走了進來了。估計是被結衣所傳染的口癖。她的目光掠過雪乃之後,直接落在了八幡身上。這是一種……怎麼說呢,非常真心的暖笑。就是因爲這一抹笑意,才讓雪乃戒備了起來。因爲這和往常的陽乃很不一樣。
“你怎麼跟我們前後腳?不會剛纔一直尾隨在我們身後吧?”八幡狐疑地說道。因爲從八幡帶着雪乃和結衣進入這間會議室開始,僅僅連一分鐘都沒過,陽乃就出現了。
“父親讓我代他向你道謝。上次專訪的事情多謝了。今後也請多多指教。”陽乃這般說道。接着話風一轉,瞥了一眼雪乃,這一眼,神色極度複雜:“和八幡的新婚生活過的如何?”
陽乃說的這個話也就只有八幡和雪乃聽得懂。八幡和哲久的這筆交易是讓他放棄對雪乃的一切權益,甚至是撫養權。所以在陽乃看來,雪乃無異於是出嫁了。
“過的很好,就不勞姐姐費心了。”雪乃的語氣非常冰冷。
“阿拉,姐姐好傷心。”也許是陽乃的氣場太強了,一色和結衣都不敢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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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這裡忙了一些有的沒的,幾人便直接走出了學校。一邊走,八幡還一邊琢磨。陽乃每次來這裡目的都不單純。這一次真的僅僅是爲了升學顧問的事情麼?其實說句實話,陽乃和八幡一樣,目的性很強,而且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給雪乃指出不足或者錯誤。去惹雪乃生氣也僅僅只是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也八幡扮黑臉自爆屬實非常相似。
“雪乃,你在往那邊走?我是來接你的。從今天開始,你所住的公寓……已經被母親當成資產收回去了。所以你如果別無去處的話,只能和姐姐我住一塊兒咯。”陽乃這話讓八幡瞬間明白了過來。雪之下母親終於採取了動作。
“爲什麼突然做出這種決定?”雪乃微微震驚了一下。但很快便平復了下來。
“你自己應該有頭緒的吧。其實就目前而言,你早就被剝奪了雪之下這個姓氏了。”陽乃的意思很明確,你已經是八幡的人了。這是你的選擇也是八幡的選擇,你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其實這也算是一種交易。
“一直以來雪乃總是能得到自由呢,選擇也分很多種,我愚蠢的妹妹啊,你也就成年了,該爲自己的抉擇而承擔後果了。話說……我一直以來看見的都是八幡爲你擋風遮雨,看見八幡對你的尊重,看見八幡爲你提供選擇,而你……僅僅只是負責點頭。你該爲你的選擇承擔責任了。還是說……你從未做出過選擇麼?”陽乃依舊是那一副假笑,但是言辭卻非常犀利。
雪乃的神色糾結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八幡站出來,僅僅說了一句話:
“雪乃你這樣,從今天開始,你住我家。至於你公寓那些個東西我會找搬家公司搬過來的。”
八幡是真的蠻火大的。我幫你們雪之下家這麼大的忙,你們就這麼對待雪乃?把她趕出來了?雖然八幡知道雪之下母親的本意是好的。但是這辦的不叫人事兒啊。是,我八幡貧寒作家一個,但也不是勢單力薄,和你們叫板這個實力還是有的。
八幡的反應將陽乃看的是一愣,她沒想到八幡會這麼偏護着雪乃。頓時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如果能擁有你就好了……”
雖然陽乃和雪之下母親的初衷都不是如此,但是被八幡這麼一攪和,完全就變了、性質也變了。而且是你們家哲久主動提出的這種賣女兒行爲。八幡起初也不當會事兒,就當是過家家了。但如果你們這麼玩兒,公寓都不讓雪乃住了,那不好意思。我八幡也來真的了。雪乃從今天起就跟我住,跟你們沒半毛錢關係了。
所以陽乃是真的看懂了八幡這波操作,苦笑了一下,便擺擺手離開了。而陽乃自己可謂是拿起菸頭燙自己的嘴。這波反向抽菸的操作可謂是行雲流水。
“雪乃,你怎麼想?如果不行的話,我再從新租一間公寓。”八幡現在身價不一樣了。根本不在乎這點錢。
“不用……這是我的抉擇,我跟你回家。”雪乃倒挺嚮往八幡這個家庭的。而且和八幡住在一起,想想還挺刺激。
“呃……要不……去我家坐坐?”結衣這般說道。這種氣氛之下讓他們兩個回家,總讓結衣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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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衣的家,怎麼說呢,雖然不大,但有種意外的溫馨。
在房間中,幾人相視而坐,屋中散發着結衣的體香混合着某種香水的味道。整個房間被結衣裝飾的很暖,使用了各種暖色調。甚至連被子都是那種軟綿綿的款式。
“給你添麻煩了。”雪乃是正坐,也稱作爲跪坐。而八幡是盤腿而坐。
“完全不會,不用在意,雪乃醬。”結衣慌忙說道。
然而這個時候,房門打開,結衣母親端着果盤走了進來:“是哦,完全不用在意。”
結衣母親是一身暖色的毛衣,橘色的頭髮和結衣一樣,盤在後頭,身材保養的極好,完全看不出是結衣的母親,倒像是她姐姐。從這點上看,結衣那兇殘的發育完全是隨她母親,顯得異常年輕。姿態非常端莊且隨和,完全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
“你就是小企君吧。經常聽結衣提起你哦。我們家結衣受你照顧了。”結衣母親跪坐而下,笑着說道。
“伯母您哪裡話。”八幡也很是客氣。
“媽媽,別說多餘的話啊!”結衣頓時羞澀地叫喊道。
“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個好男人呢。如果我當初有結衣一半的眼光,可能也不至於如此了吧。”結衣母親笑着,但神色似乎有些沒落。八幡之前也聽說過,結衣家是離異家庭。父親好像已經和她母親離婚了。而且將結衣丟給了她來撫養。八幡可以想象一個女子將一個孩子拉扯大是多麼的不容易。
因爲他也是一個人將小町拉扯大的。深刻能夠體會其中的不易。當下也是抱有一股敬意。在日本一介女流極難在社會上立足。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伯母,如果您有什麼難處,隨時叫我。”八幡這話一出口,結衣母親愣了一下。其實在這個時候,無論是結衣還是她母親都以爲八幡只是客套一下。但是她們不曾瞭解,八幡這種人絕不會輕易許諾別人什麼東西。這句話對八幡來說就是一種承諾。
“難處倒是沒有,就是有個請求。”結衣母親笑容之中帶着一份殷切。
“請說。”八幡很嚴肅,一本正經。
“就是如果要做的話,請戴套,結衣她還太小,如果懷……”
“媽媽!你不要再說啦!能不能先出去!”說着結衣慌亂地將自己母親給推出了房間。
“誒?媽媽還想在和小企君說兩句……”
砰地一聲,方面被結衣重重合上。氣氛相對來說比較尷尬。
“誒嘿嘿……讓你們見笑了,母親總是這樣,說話不着調。”結衣非常抱歉地撓了撓腦袋。
“不,我反而有些羨慕你們這種母女關係了呢。”雪乃這般說道。確實,像雪乃這種家庭,加上她這種母親和姐姐的存在,真的挺令人頭疼的。
八幡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雪乃,回到剛纔那件事情上。這件事情應該是完全是你母親授意的,九叔的格局很大,不可能做出這種決斷。九叔的意圖很顯然是拉攏我,而你母親這波操作可能是爲你好,但是從結果上來看就是和我們劃清界限。對她們而言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但是雪乃,無論你作何選擇,我都站在你身後。不過這件事情,我的建議還是和她們好好談一下。”
雪乃也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但是卻站了起來,神色非常複雜,沒落中帶着點點感動:“不用再談了,我們回家吧。”
也許很早之前,雪乃就已經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託付給眼前這個男人。同時八幡也知道這是雪乃經過再三思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既然這樣,那麼我也會對你負責到底的。”八幡不會輕易承諾,一旦承諾,其重量是他人無法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