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醬,電話。”小町穿着睡衣將手機遞給了八幡。
八幡接過電話一看來電顯示,赫然是宗介。可能衆位已經不記得他是誰了,他就是電擊文庫的業務部經理,殘酒在簽字售書的時候和八幡有過交集。所以一般商業的活動,都是他來和八幡對接的。所以等八幡接到他的電話,那就說明……有錢賺了。
“誒,宗叔你好呀。誒喲,好久沒聯繫了。你好你好……誒誒誒,哪裡話,呵呵呵……嗯嗯嗯……怎麼了?版權賣出去了?哪一部?星火燎原?哦,我無所謂,賣就賣唄,我反正聽你們的……我簽約了就等你把作品賣給你們了。昂!?三億五千萬?臥槽!”當八幡知道自己可以拿到這麼多分紅的時候,驚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宗叔,你等一會兒,週末你有時間麼,我請你吃飯。對對對,順便把合同籤一下。太好了,是哪個老闆買的版權?好……好萊塢?”
掛掉電話之後,八幡興奮地奔到玄關處,撕家正趴在這裡,看了他一眼。就是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八幡瞬間拉着撕家來了一段唐格爾。跳完之後撕家在地上打滾,站都站不穩。
平靜下來之後,八幡將自己的一套西裝拿了出來,用電熨斗,熨了熨。
剪段截說,週六早上,五點半,天都沒亮的時候,八幡就已經醒了。收拾收拾東西,歸拾歸拾、捯飭捯飭……洗漱,抹粉,抹髮蠟。總之就是粗略地打扮一下。穿上襯衫,西裝、領帶。本來八幡人樣就不錯,這麼一收拾。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他現在這個狀態,上個雜誌首頁,演個電視劇、拍個廣告應該都是可以的。
給小町做了一份早餐之後。八幡便出門了。和宗介約定的地點是在千葉市相對來說最爲繁華的商業區內的一個商業廣場。
商廈的五樓這一層都是餐廳。相對來說比較靜謐,適合談事情。所以八幡就把地點定在這裡。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也許就不會將地點定在這裡。
距離約定的下午兩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八幡便早早地在咖啡廳這裡坐着,順便點了杯咖啡。一身西裝革履配合他獨有的氣質,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還有兩個粉絲認出了自己。給了簽名之後,稍微聊了兩句。
“八幡?”這一天噩夢的開始。
八幡回頭一看,頓時臉色都詭異了起來,他赫然看見隼人領着香織以及仲町在這一代閒逛。
這三人很自然地坐到了八幡的身旁。
“服務員,三杯咖啡。”八幡很是得體地請了咖啡。
“你是跟誰都能搭到一塊兒去昂?”其實之前八幡和隼人聊過。所以大致也清楚隼人的處境。
“內個……可怕的大姐姐不在吧。”似乎對陽乃有了心理陰影。香織首先問了一句。
“在不在先擱一邊。你們這是……在幹嘛?”八幡看了看隼人。怎麼隼人誰都能搭上,不愧是中央空調啊。
“爲昨天那件事情道歉吧,反正請她們出來吃點東西。”隼人回答道。
“不在麼?真的不在麼?嚇我一跳,八幡看你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還以爲你約了女朋友呢。”香織也是鬆了一口氣。
“什麼話這叫……”八幡看了看時間,也不去在意她們在聊些什麼。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等着在宗介。畢竟只要簽了那份合同。身價可就不一樣了。起碼有了第一桶金。之後的事情會好辦很多。
而香織和仲町也因爲陽乃不在,大肆調侃起了八幡。畢竟在她們眼中,八幡已經被她們調侃了一個整整一個國中。是一個可以隨便欺負和調侃的受氣包而已。
最後甚至到隼人都沒辦法聽下去的程度,而八幡依然像是沒聽見似的,面不改色。
“山葉,你們是不知道,那份情書我現在想起來就忍不住發笑……”香織從坐到這裡,半個小時了,嘴就沒停過。真的,聽她說話腦漿子都快沸騰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調侃八幡,以揭他舊傷疤爲樂。
但是說實在的,八幡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向香織這種人,就是嘴毒一點,而且是個碎嘴子。大壞也壞不到那裡去。到了社會上這種人反倒不需要你特別去提防,噁心就噁心在見面客氣的不行,見誰都是兄弟。但背地裡拉幫結派就想着怎麼弄死別人,這種人倒是最最噁心。
八幡看了一眼時間,一點三十分。天哪,僅僅過去半個小時?八幡都感覺已去五六個小時了。
等八幡一扭頭……
雪乃和結衣兩人俏生生地站在了不遠處。
“服務員,再加兩杯咖啡。”
服務員看了八幡一眼。不久之後便端上了兩杯咖啡。這裡的咖啡都是有拉花的。相對來說比較有品味。
……………………………
“是我叫她們來的。”隼人站起來說道:“八幡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他與比你們優秀很多的女子都相處的很融洽。他只不過……不削於你們交流……甚至不削與你們言語罷了。”
“我可是聽說……要商討學生會長競選的事纔來的。”雪乃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同時也隨着雪乃和結衣的入座,這裡的六人座也已經被坐滿。
由於八幡的穿着實在是得體,而且捯飭的和平時非常判若兩人,所以惹得雪乃和結衣多看了兩眼。
“八幡……你這幅樣子是要……約會麼?”結衣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估計馬上就要來了。”八幡並沒有多解釋。
“那……我們在這裡不要緊吧。”結衣有些坐立不安。
“沒事兒,你們都是被隼人坑來的。算我請你們一杯咖啡。隼人,你也給我坐下。你也好,陽乃也好,都反應過激了。”八幡此刻很是篤定,用手點着桌子。
“內個,我們是想讓山葉同學競選學生會會長所以纔來的……”結衣和雪乃的回答很微妙。第一時間先和隼人撇的很乾淨。生怕八幡誤會。
就在這個時候,陽乃穿着一身宛若偵探一般的衣服,從附近走了過來:“誒……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雪乃你一定會當學生會長的。”
“內個……服務員,不好意思,再來一杯咖啡。”
服務員都很奇怪,這人怎麼一天盡遇到熟人了?
“姐姐……”雪乃看見了自己姐姐也在這裡。頓時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了。但是有人比雪乃臉色更加不好,折本香織。臉色都白了。畢竟昨天被陽乃嚇怕了。
“像你這樣,任何事情都讓別人去做,或者硬推給別人去做,和母親如出一轍呢。嘛,雪乃醬就這樣就夠了,畢竟總會有人來幫你完成呢。”說着陽乃用手輕撫了一下雪乃的下巴。也不知是不是隱喻還是含沙射影。
這個時候八幡站了出來,一把將陽乃的手腕扣住了。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陽乃看了看八幡的眼神就懂了。
“八幡還真是寵着雪乃呢。現在連我這個姐姐都不能碰她了麼?”陽乃瞬間有些吃味地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也是當哥哥的人。我爲小町付出多少,所以我現在說小町兩句她絕對會聽,但是你又爲雪乃付出了些什麼?雪乃她這個性格一半因素在於你。現在知道過來嘚吧嘚教育人。私底下你想怎麼教育怎麼教育。但明面上,是龍給我盤着,是虎給我臥着。雪乃我寵着,你碰一下都不行,知道麼?”八幡很是霸氣地回覆道。同時讓雪乃心理很舒服。
八幡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沒有過來打圓場,而是選擇先把陽乃給摁住,摁熄滅了,先得讓她老實。如若不然,她準給你找事兒。
“這樣麼……”陽乃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容更勝了。
“得得得,我先不問你爲什麼今天跟蹤我,你先給我坐到那邊去。”雖然知道今天陽乃一定是在跟蹤自己,但他也不生氣,將陽乃安頓好了之後。這才聽到了那個期盼已久的聲音。
“比企谷老師……”來人正是宗介。
這一回都不用八幡說,服務員已經將咖啡端上來了。
……………………………
“誒呀,宗叔,你好你好。這邊坐,這邊坐。”八幡立馬照應着。這幅混社會的樣子平時倒是很少展露出來,讓在座的各位都是一愣。
“比企谷老師,我也是長話短說……這裡是合同,由於是英文的,這邊這本是譯文。您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宗介也是一身棕色的西裝,金絲邊的眼鏡以及金色的手錶,溫文爾雅衣冠禽獸的氣質凸顯而出。說着從包中種鄭重其事地掏出了幾本合同書。
“好……”說着八幡拿起筆直接就簽了。
“您不看看麼?三億五千萬,分半年六期給您匯過去。”宗介這話一出口,頓時周圍一圈人雷的不輕。
“誒呀,信得過信得過。”八幡很是隨意,一份合同一式三份。每一份需要籤六個名字。
陽乃和雪乃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點錢見怪不怪了。而結衣、隼人他們也都知道八幡作者的身份,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類。唯獨香織宛若看怪物似得看着八幡。
“現在你們知道了吧,你們想所貶低的、嘲諷的,踩着他來凸顯自己的人,正是目前日本文壇上最年輕有爲的作者、幾乎拿遍日本文學所有獎項的作者。”隼人隨即說道。
“仲町……走了……”香織很快就離開了。很顯然,八幡已經顛覆了她的世界觀。而再繼續下去,丟人的只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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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完合同之後,宗介咖啡都沒有喝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八幡也是一身輕鬆。原本他以爲今天以及今後的任務差不多都已經完成了。也算可以睡幾天安穩覺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纔是他一生的轉折點。
是一位女性,將頭髮盤在腦後,一身和服。渾身散發着極度穩重的氣質。可謂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雖說是和服,但看上去不厚重,非常的合適,顯得清新淡雅。似曾相識的臉龐,年輕的似乎是雪乃和陽乃她們的姐姐。但與陽乃她們不同的是,她有一種足以壓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嚴。
當這名女子走近了之後,陽乃和雪乃同時站了起來:“母親……”
“陽乃……雪乃,你也在啊。”雪之下母親的聲音很獨特,是一種略帶磁性的女低音。擁有一種飽經滄桑般的穩重感。就算是咖啡店內充滿了背景音樂,她的聲音也是聽的異常清晰。
“母親,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見的比企谷八幡。”陽乃很快便向自己母親引薦了八幡。
“很高興認識你……我可是你的書迷呢。”雪之下母親立刻伸手,而八幡也很是得體地與之握了一下。在見到八幡的那一刻,她的面容上才浮現出了一縷微笑。
“誒,誠惶誠恐,伯母您好。”八幡不動聲色地說道。
“隼人你也在,一會兒有一個聚會,一起來參加一下吧。”雪之下母親說道。
不對……不對啊,這是個局,一個給自己設置的局?八幡有些敏感。雖然不知爲什麼,但他知道現在得立馬脫身。
“呃……衆位吃好喝好。聚會我就不參加了,我這邊還有一點事情……”八幡說着便站了起來。
“比企谷老師……雪乃也會去的。就當給我個薄面吧。”雪之下母親笑着說道。
“改天吧。”八幡收拾了一下,但是剛想走的瞬間,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了。通過肩膀可以感覺得到這人的手掌異常的寬大,而且厚重。手掌上有明顯的厚繭。八幡一回頭。是一個將近一米九的中年男子。整整比八幡高了兩個頭啊。
由於逆着光,讓人看不清這人的面目,但是他那一副眼鏡卻泛出異常明亮的光明。光是這氣勢就極度滲人。
“父親......”雪乃楞楞地說道。如果說雪乃看見自己母親是態度是略顯失落與不安的話,那麼見到自己父親就完全是一副震驚且極度敬畏之中帶着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