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軍奇襲之戰以完敗告終。
虢君費盡九牛之力佈下的死局因夏葉的意外出現而功敗垂成,更讓他生氣的是溫軍竟然不戰而退。
是日中午許房荒率萬餘殘兵退至長衡,作爲一代名將,他倒也磊落,沒有把責任推到溫軍身上,而是親赴王都向虢君請罪。
領八萬虢軍而僅剩一萬餘人得以生還的大敗,如是往常,絕對是立斬無赦,可眼下放眼虢國,除了許房荒,還真無可用之將。因此虢君只是象徵似的收繳他的兵權,而不施以懲罰。
如此之大的優勢,集三國聯軍都大敗而歸,整個東周都爲此轟動,重耳的名聲之隆,一時達到頂點。
虢國自此一敗,已是全無回天之力,本來還可依仗的長衡防線已瀕臨土崩瓦解,王城稽考之破只是時間問題。虢君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先是以重金利誘東山皋落氏參戰,然後又暗通溫國,以三座城池的代價借得一萬精兵,甚至還與周王達成秘密協定:周朝上卿歷仲出使晉國,全方位延誤晉之戰機,使之有時間部署奇襲。豈知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努力都化爲泡影。
一家歡喜一家愁。爲此憂慮的不僅僅是虢國,獻公與驪姬的擔憂之心更甚,以至於在早朝時聞之大勝消息時,竟然臉色發白,當場昏倒。
大夫樑五至寢宮上奏道:“臣有一策,可扳回劣勢。”
“樑大夫快快說來。”驪姬眼神一亮,雙手輕敲着獻公的背脊,柔聲在獻公耳邊道:“別急壞了身子,定有辦法的。”
“此仗重耳已然勝局在握,已是無法更改。”樑五眼中精芒閃動,故意賣個關子,頓了頓道:“可他畢竟還沒有拿下虢之王城稽考,而以重耳的兵力之疲,兩天之內絕然無法起兵長衡,大王可派奚齊或者大將白善連夜發兵,穿虎牢直入虢都,趁虢軍軍心渙散之際,名正言順的以增援之師,一舉拿下稽考。”
驪姬首先明白過來,或者她根本沒明白,但只要是能打擊重耳的任何舉措,她均舉雙手贊成。
“不錯,此舉可一舉拿回大王失去的榮譽,還可向世上宣稱,重耳的勝利終究需靠大王。”
獻公一直半閉的眼睛,此時也不禁霍然睜開,面部肌肉微微抽動道:“這樣做可行嗎?”
樑五深知獻公已然動心,只是作爲一國諸侯,有些拉不下臉面罷了。因此他眼睛一轉,突然跪倒在地,神情動容道:“大王乃晉之明君,更創下晉之繁榮勝景,大聖大賢非大王莫屬,豈可對那種陰險小人寬容,從這次伐虢之戰便可得之,重耳乃陰謀之輩,朝中諸多大臣俱被其籠絡,再也不可讓其得民心。”
驪姬連連點頭道:“樑大夫說得正是,請大王三思!”
“哎!寡人名聲與大晉昌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獻公輕捻鬍鬚,看着仍舊匍匐在地的樑五道:“愛卿請起!”
“謝吾王!”樑五躬身而起道。
“傳我命令。”獻公眼神射出寒光道:“宣大將軍白善進宮。”
驪姬欲言又止,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來。
獻公心知肚明道:“讓奚齊作爲副將前去,也該讓他多歷練歷練了。”
遠在上祁的重耳正在享受勝利的歡呼。
幾萬名將士聚集在城門廣場前,高舉着手中的兵器,有節奏的呼喊着重耳的名字。對於他們來說,重耳是他們的福星,更是不敗之將,特別是這場敵我懸殊的戰爭中,竟然能三戰就取得壓倒性的優勢,簡直比奇蹟還要奇蹟。
朝歌的獵手們更是打消了以前的一切疑慮,對這個智勇雙全的男人更是死心塌地的追隨。可以說重耳贏得不僅是戰爭的勝利,更重要的是贏得了所有將士的心,深深的在幾萬名晉軍將士心中埋下了一顆神聖的種子。
即使是在重耳流亡列國期間,這種子也從未停止過生根發芽,成爲日後重耳安國爭霸的最堅實基礎。
而這個創造奇蹟的男人,站在城樓的至高點,口若懸河的發表勝利演講。他極普通的話語都能引起衆將士的陣陣歡呼,無需質疑,在場的絕大多數晉兵乃至朝歌獵手,大都出身貧賤,而重耳也在最底層苟活十餘年,哪能不理解他們的心情呢。特別是幾戰過後,他更是明白這些過了今天卻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太陽的士兵的心思,這羣粗魯但不失豪爽的漢子,每天在死亡線上掙扎,只是爲了給家人掙些糧食,或如重耳當初徵兵入‘先鋒營’般,爲了能吃上頓飽飯罷了。
如果老天再給他們派來一位有勇有謀的將帥,就會少一些失敗,少些死亡,多些活下的希望。因重耳的出現,這原本顯得很奢侈的念頭如今已成爲現實,即使重耳現在下令,讓他們進攻晉國,所有的將士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拿起武器,睜圓一天一夜未曾閉合的雙眼,毅然朝翼城攻去。
重耳重重犒賞了一批有功將士,然後宣佈全體將士放假一天,這消息更是令場上的喝彩聲達到頂點。
簡短的慶功活動結束後,重耳邀請各部將領來到上祁最大的酒樓,準備喝它個一醉方休。
而就在這個歡慶時刻,一直未曾與重耳謀面的歷仲破天荒的在酒樓下求見。
即使重耳酒興正濃,腦袋裡也被勝利的酒灌得迷迷糊糊,但歷仲的名字還是讓他頃刻間提聚起精神。不僅僅因爲他是士子門下鼎鼎大名的人物,更非他在周朝的崇高身份,而是他與夏葉的關係。
在俅無極與十二道牆的簇擁下,重耳緩步來到樓廳,擡頭的第一眼,他便從廳中數位陌生人中找到了歷仲。
歷仲端坐大廳一角,表情輕鬆的與一位晉國護送將軍說着什麼。似乎感應到什麼,重耳一隻腳睬進大廳的同時,他倏地轉過頭,微顯消瘦的臉上佈滿長鬚,一對半開半闔的眼睛頓時精光四射,目光像箭矢般朝重耳射來。
論朝規,重耳矮他不止一截,當下便施禮相迎,連道:“恭迎歷上卿!”
歷仲見狀連忙起身,急行幾步扶起半躬在地的重耳,兩隻枯瘦的細手緊握住重耳的肩膀,露出寬慰與感激的笑容道:“公子救吾師尊之女於難中,吾謹代表士族謝過公子。”說完便後退兩步,欲作行禮狀。
“使不得!”重耳雖說不明朝規,可他在歷仲剛到上祁時便請教過禮儀官,得之歷仲之身份地位均高過獻公,他不敢逾越禮節,不敬天子之罪更不能落人口實,因此大急中一把拉住歷仲欲下躬的身子,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再次道:“歷公萬不可折殺重耳。”
歷仲露出一絲狡桀的笑容,突然轉首對手下道:“吾與重耳公子想單獨一敘……”
東周侍衛與晉國護送使均識趣地退往內室,俅無極也在重耳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夏葉明晨隨吾回周。”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重耳還是“啊”了一聲,臉色立轉鐵青。要是依他以前的性格,恐怕早就一口回絕,而且以他目前的地位與實力,也有能力把夏葉留在身邊,但影響到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狐家首當其衝,還有追隨他的一批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他已經懂得遇事冷靜這個道理。
見重耳沒有預料中的反應,歷仲略顯失望又感奇怪,忽然提高聲音道:“公子一直不爲獻公所喜,可有所備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得重耳渾身一震,不敢相信似的望着歷仲,天子上卿此問大有深意,按道理歷仲絕不可能私出此問,更不可能是天子所授,那麼究竟有什麼含義呢?
重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定了定神,道:“爲人之子,當爲所從,歷公恐怕是聽到什麼謠言罷了。”
歷仲手撫美鬢,兩眼精光一閃一合,哈哈一笑道:“公子身爲長子,善兵知禮,理應立爲太子,晉國內難重重,非公子這般賢者方能振興,當今天子更是希望晉有明君,公子難道不曾有過一爭之念乎。”
重耳暗自驚訝,看情形這歷仲似乎是自己一方,但東周勢弱,已失去決策權,他們只希望看見衆諸侯的實力保持均衡,相互制約,只有這樣周王朝的地位方能穩固。
“太子申自幼熟習禮法,乃文武雙全之人,耳如能輔佐之,便是福分,歷公休得再提此藐視禮法之言。”
重耳此言似乎早在歷仲意料之中,他好整以暇的道:“公子似乎在裝糊塗,你的處境很是不妙,即使有太子申頂在你前面,獻公也不會容忍在奚齊繼位前還有其它勢力存在。以前尚不明顯,但公子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只會加重驪姬的嫉恨之心,我敢肯定,公子回晉後必有大難。”
重耳不得不佩服歷仲對晉的熟悉程度和敏銳的洞察力,暗自一嘆道:“歷公此乃全空猜測之言,不過……”重耳臉色突顯凝重道:“以歷公之智,不會無的放失,定然有其解法?”
歷仲表情神秘的笑了笑,話音忽然輕如蚊吶道:“公子既不願爲太子,申必不保,留在晉國,必至內亂。縱然有衆多朝臣的,也難抵大王一言。然天下諸侯,莫出周天子之賢,如公子願意,周之上將軍便是你囊中之物。”
重耳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好似在清理昏亂的思路,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子不敬父,罪在頭頂,耳不敢背也。”
歷仲微微有些失望,但依然長袖一揮,大度地說:“可以給公子有個考慮的時間,此話到此作罷,如公子覺得晉之難爲,此言仍然有效。”
重耳誠惶誠恐,心懷感激地拱手道:“耳謝天子降天高地厚之恩!”說完起身長揖。
“哎!”歷仲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長身而起,便往廳外走去。
重耳忽然想起夏葉,正猶豫該不該問及時。已走到門邊的歷仲突然丟出一句話來:“夏葉要見你最後一面,她在官宅等你。”
“啊!”重耳只覺得全身血液都開始沸騰,精神陡然振作起來,當即大步往外衝去。
歷仲與一干人面面相覷,搖頭苦笑不止。
重耳急衝衝的一把推開院門,陰鬱的天空彷彿突然間明麗起來。
廳門處站着一位十五六歲的美少女,正驚喜交加的直視着重耳,玉臉上散發着誘人的淺笑。
這一笑如花開般燦爛,似朝霞初現,使之重耳渾身涌起了奇異的躁動。
“小葉子!”
夏葉聽到這個稱呼,便想起了那個夜晚,那羞人的呻吟,當即粉臉泛紅,不可仰制的低下眼眸。
看着夏葉那嬌俏動人的身段,重耳毫不猶豫的雙手一抄,抱起她便往房內走去。
雖說已有過肌膚之親,可夏葉畢竟是個初經人道的小女孩,當即嚇得嬌聲連呼:“公子……啊!你要幹什麼?”
這個往日裡嘴巴不停的男人反常的沉默起來,當然,他的嘴巴也沒閒着,吐着熱氣的大嘴巴不經意中已然堵上那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重耳覺得此刻再說什麼話都是浪費,在貪婪的品着那張清甜小嘴的同時,雙手也將她抱得更緊,全身享受着那柔軟而有彈性的胸乳。
夏葉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那個男人發熱的身體就是明證,她雖然經歷過一次,可那種又甜蜜又痛苦的複雜感覺使得她猶豫起來,嬌俏誘人的嬌軀像只受驚的小貓般使勁往重耳懷裡鑽。
把像夏葉這種散發着青春氣息的女孩一輩子摟在自己懷中,是每個正常男人共同的夢想。且以他對女人的經驗和她緊緊依偎的情形來看,這小妮子已然對他動情。
可從他離開‘綵鳳樓’的那天起,自己的懷抱裡已擠滿女人,也不多她一個。可現在的情形比較特殊,他有絕對的實力擁有這個女人,卻迫於形勢,只能放棄。反之,她則會成爲他美麗的麻煩,也許是毀滅性的大麻煩。
重耳明知道自己在慢慢逼近危險,卻還嘗試擁有這朵花,甚至忘了隨之而來的負擔。他說出了一句自己都後怕的話題。
“如果你不想走,就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夏葉的身體在重耳的懷中顫動幾下,聲音悽楚道:“我不想爲公子帶來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重耳不由得提高聲音,“如果怕麻煩,不如不做男人。”
“我父親……”夏葉神情百變,語氣突然一轉,柔聲道:“陪我好好度過最後一天好嗎。”
重耳正想說話,卻發現已走完了狹窄的過道,那座曾經見證了他們第一次情愛之事的桐木大牀躍入眼簾。他下意識的收了收雙臂,加快腳步。
突然間氣氛好像有些不太一樣,這個男人也不再說話,手上的動作倒多了起來,夏葉覺得奇怪,直到她看見那張大牀,才驚“啊”了一聲,把頭埋進那個熱呼呼的胸膛,再也不肯擡起來。
“我已經下了決心。”重耳輕輕的把懷抱中的嬌女放進牀上。
“什麼決心?”夏葉從未見他如此嚴肅過,不禁好奇問。
重耳一本正經說:“今天決不讓你離開這張牀。”
夏葉曾設想過許多的情景,也知道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可如此露骨的話卻讓她羞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重耳看到一個絲毫未加修飾的天然美女,全身上下無不顯示出作爲一個女人的驕傲,絕佳的姿色與嬌柔渾然融合,再加上那嬌俏羞澀之態,雖然此刻她已然亂了方寸,但依然掩飾不住其一舉一動中的高貴儀態。由此可見夏家的家族風範。
“哎!”重耳不由得輕嘆一聲,“你是那麼的美麗,有沒有後悔跟了我,你會怪我嗎?”
“別人都說我美麗,可你說的就是和他們說的不一樣,我喜歡聽你這麼誇我。”夏葉勇敢的直視那雙眼睛,柔聲道:“知道嗎?我感激把我擄來這裡的人,要不是他們,怎麼能認識你,不認識你,我的人生定會無聊之極。”
重耳問自己還猶豫什麼?他甚至能聽到呵斥自己的聲音:“如此美味的獵物還不抓緊時間品嚐,難道要等她離開再後悔嗎?不可以忘了餓狼的精神,能多吃時儘量多吃,像她這樣的美味並不常有。有了這樣的想法後,重耳快速地將一張大嘴向夏葉的柔脣上壓下。
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互相感受彼此的心跳與體溫。好一會,重耳竟然涌起一陣害怕她嚶脣離去的感覺。使出全身勁力吮吸着夏葉似蜜般的香脣,靈活的舌頭無處不到的遊遍了她的小嘴。
“唔……嗚!”夏葉的嬌軀猛的一挺,接着又一軟,嘴裡發出一陣嗚咽,分不清是痛苦還是甜蜜。
這樣的呻吟猶如戰場上擂響戰鼓般,重耳滿身慾火化爲戰力,男人的野性膨脹到及至,一隻手越過她的肩膀,撫摩她柔軟滑膩的玉背,另一隻手則滑入她的衣襟,在嬌軀上游走爬行。
長久的脣舌交纏終於告一段落,夏葉得以把嘴脣移開,喘不過氣似的,良久還因喘息而聳動着雙肩。不過另一股比熱吻更強烈的大潮頃刻間將她淹沒。她嬌嫩的在剛柔結合的撫摸下呈反射性的輕顫,她只能用力的緊抓着重耳的後背,檀口中不住地流瀉出嬌喘聲聲,一雙美眸也早已緊緊閉合。重耳享受着夏葉的反應,緊握手中的逐漸變形變硬……薄織的衣裙慢慢脫落……
“啊……”夏葉發出一聲快要昏倒似的長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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