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莊王二十四年秋,晉獻公着申生率兵伐霍。
右將狐突用計引出赤狄大隊,與之決戰於平原。
平坦寬闊的荒野上,晉,霍兩軍相隔一箭之地,對陣相敵。兩邊的佈置也相差無幾,都是手持盾牌的步兵卒排在最前面,掩護着張弦以待的弓弩手,其後便是一輛輛高大的戰車,上面站着身材魁壯的甲士,每輛戰車前後都豎有大旗,旗下分列擊鼓和鳴金的士卒。
大旗爲軍陣標知識,金鼓則專司傳送將令——擊鼓向前,鳴金後退。
赤狄的首領潞氏嬰兒身跨高頭大馬挺立在霍軍大陣的中間,手持朱漆硬弓,背插闊背長刀,眼楮一眨不眨的緊盯着對面的晉軍大陣。從表情上看,他還沒有從城門失守的謠言中恢復過來,就是嘛!讓只是擅長山林戰的赤狄族上平原作戰,本就情非得已,所以他也就愈是恨透了那個假傳謠言與放火之人。
他的身後不遠處是霍明公所乘的龍紋駟車坐陣中央。
而晉軍中同樣停着一輛高大的龍紋駟車,上面站着昂首挺胸的晉太子申生。只見他輕蔑的一揮手,傳下進攻的命令。看到敵方的戰車明顯的少於己方,申生更是充滿必勝的信心。
轉瞬間,晉軍大陣中發出“哇——”的一片吼聲,其聲勢猶如決提的洪水,勢不可擋地向霍軍大陣衝擊。
“轟隆隆——”晉軍戰車緊隨步卒奔馳而出,似高山上砸下的一塊巨石,當頭砸向霍軍陣中。
眼見得晉軍如此威勢,霍軍陣內不少兵卒驚駭得臉色蒼白,雙腿發抖,幾欲轉身逃離。
潞氏嬰兒翻着佈滿血絲的眼楮,望向霍明公處,似乎在詢問是不是應該迎上前去。
霍明公早就沉不住氣了,立刻擡起手臂,下達攻擊命令。他更是身先士卒,龍紋駟車飛馳着,奔在最前面。潞氏嬰兒帶領的騎隊也如同一羣狂怒的犀牛,向晉軍衝去。
隨着霍軍的鼓聲大起,荒原上已是塵土飛揚,四五十米內人影模糊。
晉軍主帥申生怒火中燒,正欲下令弓弩隊上前,站立在一旁的狐突道:“請太子明察!兩軍對持,不得擅動,其弓弩手的作用遠沒到發揮的時刻。”
迫於狐突在晉軍中的威望,申生只得垂下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軍隊打亂仗。
突然,霍軍在晉軍的猛烈衝擊下被撕開了一道長形的缺口,霍軍不得不開始後退。
霍明公見狀大怒,喝命令再次擂鼓衝陣,上前者賞,後退者斬。
哇——霍軍步兵加上在混亂中無甚大用的赤狄騎士再次狂吼着上衝。只是速度已是慢了許多,而且連陣形也散亂無章,不成陣勢。
本應跟在盾牌手後的戰車,既然馳到了最前面。
太子殿下!現在是出擊的大好機會,請下令!狐突請戰道。
太子申生立刻擡起手臂,猛的往下一劈,大吼道:弓弩隊上前,刀甲隊,劍甲隊出擊。隨着命令的下達,晉軍大陣中千百面戰鼓同時想起,如同天際無數道巨雷齊炸。
刷——刷——刷——晉軍大陣中萬箭齊發,急風暴雨般射向霍國兵卒。
嗖——太子申也不甘寂寞,彎弓搭箭,勁射而出,正中霍軍一黃袍偏將的咽喉。那員偏將慘叫着從高高的戰車上栽了下來。
太子好箭法!狐突忍不住讚了一聲。
申生則有意賣弄本事,又是一箭射出,將赤狄一騎手射殺。
赤狄的大隊見勢不妙,緊擁着潞氏嬰兒後退,直往深山密林而去。
晉軍的士卒萬萬沒有想到赤狄既然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抽身而去,心理上的打擊難也形容,因而隊形一下子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霍明公眼見大勢已去,不由得大呼道:天亡我也!隨既下令鳴金收兵。
此仗,晉軍大獲全勝,毀敵兵車三四十乘,奪兵車十餘乘,戰馬千匹。
晉太子申生當然欣喜若狂,被驪姬壓制數年的那口惡氣終於在霍軍身上一吐而出後,登感暢快無比,當即在中軍大帳擺下酒宴,以答謝衆將士。
席間,申生問道:請問將軍!爲什麼您阻攔我的第一次攻擊令呢?戰爭之事,全憑銳氣,銳氣盛,便可破敵,銳氣衰,便敗於敵。鼓者,激勵將士之銳氣也。一鼓,氣勢最盛,再鼓,氣則衰耳,三鼓,氣則竭矣。當敵軍銳氣已竭。而我軍銳氣方盛時,方能一鼓作氣,大敗敵軍。狐突說完後舉杯連飲。
狐將不愧是我大晉的名帥啊!兵法之精通天下無人可及。如我能當權,必拜將軍爲中軍元帥,揮馬中原。太子感嘆道。
狐突微微一笑道:太子高誇我也!其實戰功並不在我。此話何講?太子奇道。
太子當聞[先鋒營]之名吧!這次如不是他們巧施妙計,從山林中引出赤狄來,恐怕勝負難料啊。哈哈哈!本太子久聞[先鋒營]之威名,好!太子微一頜首到:吩咐下去,犒賞三軍,同時賞[先鋒營]布帛十匹,肥牛四頭,戰馬三十頭,再賞美酒十壺。狐突微一施禮道:下將代他們謝過太子大賞。太子申生突然眼神一轉,道:這樣的慶功宴怎麼可以少了他們呢?來人——端酒正飲的狐突連忙打斷道:下將考慮到他們最近連連奔波,特准他們十天假期。
哦——微感失望之下,太子申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旬生憑藉着體內純厚的真氣,在湖中忽而潛入湖底,忽而躍出水面,如同一條靈活的小魚。對他來說,這是他最爲高興的一天,通過他的流氓手段,不光是爲他贏得全營人的尊重,而且魏畦等一衆人更是視他爲救命恩人,這一點,可從大家看他的眼神中得之。如果不是他的計謀,另外四個小隊肯定逃不了被赤狄追殺的命運。
“喂!全營就你一人沒下水啊?”湖中有人衝季槐遠去的身影大聲喊道。
“老兄啊!你這不是白浪費力氣嗎?他說不定又跑到哪發呆去了……又聽不到?”有人迴應道。
連一直不苟言笑的汪絢也大聲的附和道:“他是不是身體有什麼缺陷啊!”
“哈!哈哈……哈哈哈……”隨着大家的嬉笑聲旬生第一次在先鋒營感受到了歡樂的氣氛。也只有他一個人明白季槐爲什麼不和大家一起下水。暗地裡偷笑着,介子推的確沒說錯,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清涼碧綠的湖水,恍若一方明鏡安於羣山之間。擡頭望着周圍羣山峻嶺,鬱鬱蔥蔥的山林層巒疊翠,低頭再看看湖面層次分明的倒影,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介子推正悠閒的在湖面上游弋翻滾,眼光不只一次透向旬生,眼神中透出欣慰的光芒,他看着這個年輕人在不停的變化,從剛來時的畏畏縮縮到如今的信心十足,心頭不禁泛起一陣快意的笑容來。
突然,介子推倏覺一陣寒流涌進他的心間,好像要發生什麼似的。連忙從湖中飛躍而起,直至湖邊草地,俯地傾聽……“大家快起來,有大批馬隊過來。”介子推大喊。
隨着湖中衆人的躍起,一陣馬蹄聲隱約可聞。
魏畦身具辨別馬蹄聲的本領,顧不得穿上衣服,厲聲道:“是赤狄的騎隊,大家趕快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介子推追問:“你估計來了多少人?”
魏畦忙道:“四五百人之間。”
介子推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難道我們敗了,不可能的啊?可赤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旬生剛聽到來敵有四五百騎時,就立刻在尋找着逃跑的路線,眼楮四下裡搜索一遍後,主意立定,要從湖邊逃入密林,需經過一段丘林之地,這個辦法顯然是不可取的,人的兩腿怎麼能快得過馬呢?當然,除少數幾個如介子推,季槐之流。唯一可能逃過大劫的方法便是水路,沿河而下……旬生便沒有隨着大家上岸,而是深呼一口氣,猛的潛入水底。
旬生不知道這條河流通往何地,但是他知道愈快離開此地纔是上策,於是緊閉着一口真氣拼命前潛,冰涼的湖水,有助他把心神完全收斂集中,進入先天之道的上乘境界。
現在最緊要是不受焦急的情緒和水下強大壓力的影晌,才能發揮自己全部的能量。他甚至都忘記了季槐。
只要離開此地,他便再也不受先鋒營的束縛,馬上去找雪丹青享受齊人之樂吧!想到此,他的精神迅既提高到最高點。
一口氣已盡。
他不得不把頭伸出湖面,換一口氣後,才發現已經離岸邊很遠了,只能隱約聽見岸邊兵刃聲和馬嘶聲交雜在一起。正慶幸自己得以逃脫時,突然旬生想到了季槐,她去哪裡了?哎!沒想到和這大美女相處的時間會這麼短暫,可惜……連她穿女裝的模樣都沒看到?算了,不想這麼多,先找個地方上岸再說吧。
旬生運轉着真氣,猛的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岸邊游去。
湖面上升起了薄霧清煙,把青翠碧綠的小島影印得更爲美麗,加上前方的青山起伏,茂林連綿,端的是清幽秀麗。
穿過岸邊水草,旬生全身溼漉漉的爬了上來,雖然身體四肢略感疲乏,可體內真氣好似永不枯竭,連綿不斷。
擡頭看了看周圍,旬生邁步便向右邊山林深處前行。
行約三十餘丈,印入眼簾是一美麗的瀑布羣,瀑布下落時的聲響震耳欲聾,四周滿是薄霧清煙纏繞。
旬生加快腳步,繞過山脊,一眼望去……
一對眼楮正注視着自己。
“啊!這……這……”旬生呆住了。
一副絕佳的體形,用騷媚入骨來形容也不爲過,十足的性感尤物一個,那雙修長的美腿,那兩片性感的紅脣,還有那雙旬生也不多見的在輕微顫動着,頂上嫣紅的一點如豆,幾滴水流影印得閃閃發亮。下面的玉腹平坦細窄,香臍渾圓淺顯,纖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
“是季槐!”旬生激動起來。
她被好事者們選入晉都三大美女之列,是因爲她太媚,只是她的身材,便讓旬生瞬間血脈暴漲,慾火大炙。
“撲通!”季槐大羞之下把身子隱入水底。可她還是忘記了這是泉水,泉水的透明度很高,甚至把她那玲瓏凹凸的身體襯托得更爲耀眼。
旬生終於回過神來,呵呵乾笑了兩聲道:“你怎麼找到這的,很美啊!”說着眼楮不停的在她身體上搜索着,而且沒有一絲要避開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着旬生一臉得意的壞笑,季槐慌亂得臉上一片紅霞,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在打着什麼主意,自己偏偏卻無計可施。
如果說是守禮的男人,說不定會馬上轉開眼去,可偏偏遇上個流氓無賴。季槐只得大嘆命運不濟。
季槐勉強擡頭望向旬生,看到的是一雙火熱的眼楮,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暴露在水面上的酥胸,不禁粉臉飛紅,低聲嗔罵道:“你在看什麼地方?”
一向把“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當成人生信條的男人卻是毫無愧色,再次乾笑幾聲,道:“當然是在看最美麗的風景啊!”
看到那男人眼中出現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季槐真正感覺到了危險和害怕,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斷翼的飛鳥般無助,剛在想着該如果擺脫時,這個男人目放神光走了過來。
季槐又羞又急,大聲道:“你……你過來幹什麼?不要……過來。”
誰知旬生只是從高處拿起她的衣服來,邊走邊說:“赤狄的馬隊殺過來了,我是專門冒着生命危險過來通知你的,快穿衣服吧。”
季槐聞言愣住了。
“嘿嘿!你該不會是想讓狄族人見識你的玉體吧?”旬生不懷好意的道。
“嘩啦!”季槐再也顧不得自己赤身,連忙從水中躍起。
“你!要麼閉上你的賊眼,要麼向後轉。”季槐嬌嗔道。
“哼!反正該看的咱都看見了……”旬生正得意的繼續調笑時,忽然發現季槐臉色轉冷,暗道這女人的臉皮薄,千萬不能把她給惹翻了,往後的機會可太多了。想到此,旬生突然一本正經的說:“我在上面等你,你完了通知我一聲。”
季槐也來不及考慮這個男人怎麼轉性了,連忙飛速的穿衣梳頭。好在都是男人的衣衫,穿起來方便,正準備開口叫時,突然傳來旬生的驚呼聲。
“……這是哪裡?我不是游出幾十裡開外嗎?”
季槐走了上來,不可置否的一笑,道:“笨蛋!這裡是我們營地的後山啊!”
旬生臉色立轉蒼白,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緊盯着季槐道:“你能確定嗎?”
季槐微微一怔,然後肯定的答道:“當然,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每次你們去河邊時,我都來這裡的……咦!你的臉色不對……”
“天啊!難道我又游回來了?”旬生用力搓着自己的雙手道。
“這個也能讓你急成這樣?哼!”季槐好奇的道。
“哎呀!你……難道忘記赤狄正在我們營地前嗎?也許他們現在就追了上來。”旬生焦急的說着,同時兩眼不住的往山林中瞟去。
“啊!他們真追上來了……”季槐驚道。
“那就跑啊!”旬生拖起還在發呆的季槐便跑。同時暗歎自己自離開彩鳳樓後,便和逃跑結下了不解之緣。
旬生拼命的往高及人膝的草林一腳高一腳低踉蹌地奔去,四周的草木愈來愈密,季槐不得不拔出寶劍奮力掃開一條路來,但是人的速度怎及得上馬?
從山後的密林中品字形的出現了一隊騎士,年紀都在參十上下,體形彪焊,左手盾右手矛,顯是擅長山野之戰的勇士。
旬生正暗暗叫苦時,展開靈覺向右面小道搜索過去,但願那邊無人包抄……媽呀!他清楚的察覺幽暗的密林深處正有無數的弓弩閃爍着猙獰詭異的光芒。
最前端的騎士猛喝一聲,勒馬立定,另六騎士由左右兩翼包抄上來,超越了本在最前的騎士,隱隱形成包圍的局勢。旬生掉頭奔逃也是不成的,他怎能跑得過快馬呢?右面也是死路一條,旬生寧可和騎士一拼,也不想死在亂箭之下。
明白自己是逃不掉時,旬生反到平靜下來,眼楮望着季槐道:“很可惜,沒機會在和你說笑了,不過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嘿嘿!記着!任何地方你都是我的。”
季槐看着這個無賴男人突然變得豪氣大發,不由得暗暗驚異他的轉變之快,同時芳心漸漸涌上一股暗潮。
中間的騎上冷冷道:“死到臨頭也不知,我們俱是族長座下的旋風騎士,到了地府後切莫忘了我們。”
季槐早看到他們麻衣上的火焰標誌,那是赤狄一等高手才能佩帶的,心中雖然立感冰涼,可口中絲毫不妥協,大喝道:“要取我們的命嗎?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說罷倏地橫移往右。
騎隊中傳出一聲大喝,有一人策馬前馳,一矛往季槐挑去。又快又勁,緊隨其後又是三人圍了過來,顯然是打算不留活口。
季槐一看對方來勢兇猛,心中大驚,沒想到赤狄隨便一個騎士都有如此威猛,難怪他們能在幾個大國間縱橫。手中寶劍也隨念而發,順勢化出一道弧線來,圈住來矛。
“鏘!”
“鏘!”重矛應聲盪開,爲首之人衝勢不停,霎那間到了季槐右側處。堵住她移脫出包圍的去路,後面的三道矛影疾風般刺來,季槐微微一嘆,不得不再次左移,讓開通道。
這樣,旬生也就直接和另外三騎面對了,這樣的處境也讓季槐好爲難,如果她不讓,將正中赤的下懷,前面三道重矛她接不接得下是個問題,重要的是右側處那個騎士的突然攻擊必將讓她無任何勝算。
一見中門大開,旬生立時便魂飛魄散,撒腿便跑。
季槐見狀大怒,長劍忽的劃出一道令人目眩神移的灼灼電虹,迎面擊向三人。這是她主動攻擊的聚力殺着,石破天驚。
“錚錚錚!”三矛連接,三人勉強半接半閃化解了這雷霆一擊,但是身體俱被震出外,合圍立解。
季槐絲毫不做任何的停頓,劍挽狂花,身影如虛似幻,直撲逼向旬生的三人,劍光勢若電光激射,速度之快,無以倫比,隨着兵刃破空聲的傳出,劍矛已經相接不下數十次。
“啊!”一聲慘叫傳出,緊接著有人大喊:“點子扎手,大家一起上。”
又是幾道矛影加入戰團,幾乎把季槐圍得水泄不通,季槐自知不能持久下去,否則將力竭人亡,於是劍光突然暴漲迸吐,像是陡然爆發出燦爛的火樹銀花。似乎,人與劍已幻化爲一體。
劍光迸發時,幾道長矛也發出青藍色的幽芒,空間裡流動着硫火味,光影有如萬千道電光激流流瀉,奇異的連續異鳴,起初像是萬千利刃激烈破風,然後變成滿天冰雹灑落,令人入耳即感毛骨悚然。
終於,傳出一陣奇急的震耳金鳴,人影終於倏然重現。
季槐依然屹立如山,可是,衣袖與衣袂皆成爲絲穗狀,而且短了三寸以上,行家一看便知,那是被狂暴的氣流所旋至的結果。白嫩豐滿的大腿隱約可見,就連胸前也春光大露,裹胸布滑落四寸,模樣既刺激又詭異之極。
舉劍的手,呈現些不穩定,臉色有點泛白,呼吸也有點急促。劍尖前的光華消失了,她的體力已是全然消竭,如果對手還有一絲的力氣,便可立殺她於此地。
旬生再一次從惡夢中醒來,目光中充滿崇敬之情,對他來說,季槐便是他的天使。雪丹青雖然在郴山同樣的救過他,可他並沒有身臨其境,是以沒有太深刻的感受。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跌倒聲響起,四騎士從馬上摔落,另三人則是被驚馬拖着狂奔而飛。
旬生大感後怕之餘,立即奔向季槐,一把抱住她搖搖欲墜的嬌軀,同時也放棄以往總愛大吃豆腐的毛病,心疼的說:“都怪我沒用。”
季槐鳳目神光突赦,一臉疲態的輕聲道:“要快走,他們在林中還有人……我是不成的了,你一個人走吧。”
“不!你把我旬生當成什麼人了?雖然我沒甚大用,可是讓我丟下你一個人走,絕對辦不到,要死咱們一起死。”旬生憤然道。
望着季槐臉上泛起喜色。旬生哈哈一笑道:“其實能和你這樣的大美女一起,就是在黃泉路上也是蠻舒服的。”
“哎!老毛病總是改不了,死到臨頭了還忘不了輕薄。”季槐破例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嘆道。
旬生突然臉色大變。季槐嘆道:“你也感覺到他們了。”
“是的。看來我們真要埋骨此地了。”旬生面露悲壯神色道。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要陪她一起死,可誰又能真的不在乎死亡呢?他只是沒辦法纔不得不這般說。
“其實,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的。”季槐突道。
“真……的,你沒騙我?”旬生面露喜色道。
季槐銀牙輕咬,伸出微顫的玉手指向懸崖道:“唯有跳崖方有一線生機。”
旬生大呼道:“什麼?……這就是你所說的路……?”
季槐緩緩但很堅定的說道:“是的,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以前多次來這裡嗎?所以跳下瀑布也許不會至死,但是留在這裡是必死無疑的,順着瀑布下流……雖然不知道通向那裡,可總比在這等死的好。”說着臉上神情百變,聲音悽婉的嘆道:“其實就是離開此地,我也是無路可去的,天下雖大,竟然沒有季槐的容身之地。”
旬生見狀,大感羞愧,立道:“好吧!是生是死咱們一起。”說完,扶起季槐向懸崖邊走去。
隨着旬生的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箭嘯聲破空而來。
“嗖—嗖……”
“啊——”
旬生大叫一聲,密急的箭蔟急射而至,其中至少有三箭射中旬生,好在是背部中箭,絲毫也沒能影響旬生的去勢,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求生之能,順着高高的懸崖瀑布兩人手牽着手,飛身投入萬丈深淵。
旬生不知道是何時醒了過來,只是隱約記得狂暴的急流把我們嘩啦的捲了進去,以至於緊抓着季槐的手不得不在亂流中分開。人如同流星般直滾而下,強大的急流衝得全身隱隱作痛,,“噗咚”一聲,最後掉進冰涼的水流裡。水流急瀉,旬生身不由己地被帶得往下流衝奔而去,昏頭昏腦間人已不知去向。
追兵的聲音迅速減弱,遠遠地被拋離。旬生暗叫僥倖,或許又一次遠離了死神的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急流遇來到一座峽谷,水流才慢慢緩了下來。旬生才疲憊不堪的爬上岸,一口氣鬆了下來,倒地昏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太陽高掛,陽光的照射下使得旬生的兩眼都難已睜開,哎!旬生長嘆一聲:“爲什麼?爲什麼我永遠生活在別人的追逐中?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
旬生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季槐生死未卜,此地是不是安全,都讓旬生揪心。以後將何去何從……
雖然深感茫然,但旬生還是強忍着肌痛筋疲站了起來,向峽谷外的荒灘走去。他深知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季槐,可在這茫茫大山裡,她會在哪裡呢?
水流。
旬生精神大震,順着水流直下不就可以離開這座大山嗎?也許……季槐就在前面。旬生不再多想,再次跳入冰冷的水中。
已繞過峽谷的水流更是洶涌狂暴,如同剛出籠的猛虎般不可阻擋,急瀉而下。旬生本以爲已經進入比較平靜的水面,那知轉過峽谷是一道更高更兇險的瀑布在等着他。
“啊……”
隨着旬生的一聲狂叫,轉瞬間他已被急流吞沒。
旬生頓感五脹六腑翻轉不止,人也隨着旋渦在打着轉,水流帶着他緩緩下沉,眼看一口真氣已竭,正感絕望時,小腹緩緩升起一道無名的真氣,慢慢進入丹田,接着一股氣流涌了上後背處,沿背椎竄上腦際,靈臺一片清明。
[迴天決]?
旬生記得這種情況是達到[迴天訣]第一段的特徵,難道說[迴天訣]是要在水中才能修煉嗎?一想到此,旬生頓時興奮不已,知道白己在先天秘境裡因着這惡劣的環境,意外地到達了修煉的境界,體內真氣生生不息,就像胎兒在母體裡不用口鼻呼吸,只憑臍帶的供給便有足夠的空氣和養份。
在狂暴的急流旋渦中,旬生體內先天真氣運轉了參百六十週天,循環往復,生生不息,靈臺澄明如鏡,知道無意間功力又深進了一層,由後天轉爲先天。
後天可從精進勵行,有爲而作裡求取進步,可是先天只能無意得之,無爲而作。
這也是先天秘境爲何如此珍貴罕有。
他的耳目頓覺靈敏起來,水中魚兒遊動的聲音清晰可聞,那狂暴的水流旋動的聲音現在不再是那麼可怕,而是有沉次有節奏的流動,偶爾把頭伸出水面,他甚至感覺岸邊的草更綠,山更青,天更藍。
而他的六識竟與身側那似是無處不在的青山密林蒼茫天地無分彼此地融合爲一體,合體的靈覺似乎能把握住身邊所有的一切。
在此刻旬生的心境中,那超然於物外令人不知所從的心之共鳴……那種歷經滄桑,脫胎換骨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大嘯一聲……
“我成功了!你們等着吧……我來了……”
水流突緩,眼前出現七八道分支,縱橫彎曲。
旬生一時難已取捨,只得離開水中,跳上岸來,眺目遠望。
落日下的龜背山,顯得蒼茫無邊,殘陽如血,一切都被血紅色所籠罩着,對於以前沒有心情欣賞美景的旬生來說,此時此刻是那麼的美麗,甚至可以說令他感動不已。
此時旬生並不着急着離開,反而緩步前行,一邊調節着體內的真氣一邊在思索着……突然間,他神色一動,迅速展開靈覺四下搜尋,兩眼也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來。
一具人體。
靜靜在躺在一道河灘邊,一動不動,旬生甚至感覺不到他的生機。
“啊!”
旬生走近後發出一聲驚呼。
是季槐……
旬生再也顧不上大飽眼福,幾乎看也沒看她那衣服盡裸的玉體,立刻上前把脈查看。
單從脈象上看,似乎毫無生機,體內生機已絕,旬生不甘心就此失去她,毅然施出一道真氣探向她心脈處,驚喜的發現還有一口真氣未斷,連忙探氣入體,{易天}的療傷篇終於派上用場。
“籲”
季槐長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秀目。
“你……我……還活着?”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後,季槐喃喃道。
旬生的面色逐漸由白轉紅,雖然因療傷而大費真氣,可他還是感覺到高興。一是因爲季槐的迴歸,二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有了質的飛躍,再也不象以前般脆弱而渺小。
“是的,我們都活着,新的生活將開始。”旬生昂然道。
季槐當然知道他指的新生活是什麼意思,因爲“先鋒營”的條例規定,凡在戰爭中失蹤人員將被列入死亡名單,再也不受晉軍的束縛。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奇怪之處,眼前的旬生和她昨天認識的人有了很大的區別,神態,意識,甚至於身體都給她強有力的衝擊。雖然她說不清楚他有多大變化,可她肯定他在離開她這一段時間內一定發生過什麼。
季槐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你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是怎麼逃過……”可沒等她說完,旬生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旬生自修煉{迴天訣}有成後,心態也有了極大的變化,以前他總覺低人一等,就算是和女人歡好時也依然如此,所以只是抱着調笑的態度。現在則不一樣了,他感覺到自己內心強大的信心,當看到她醒轉過來並露出小女人的嬌態時,不由得食性大發。
他相信沒有人能面對一個衣衫不整並露出雪白修長豐潤大腿的美女而不動心,於是暗暗嚥了咽口水就撲了上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吻住了她的小嘴。
一雙手毫不客氣的脫下了她僅有的裹體之物,季槐頓時滿臉羞紅,羊脂白玉般的嬌軀一陣一陣顫抖着,小口不住喘息呻吟,體內膨湃的倏地攀上最高點。她顯然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時刻還想到這種事情。
正當旬生欲更進一步時。
季槐嬌軀亂顫,突然在千鈞一髮間警覺過來,底聲求饒道:“求你放過我吧……啊……”旬生的手迅疾的滑向她的禁區。
嘿嘿!難道要我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嗎?你當我笨蛋啊?旬生決心已下。一雙手加快遊走的節奏,雪白的耀眼的兩座大山峰在轉瞬間已被他征服,在他手指間變形變硬。
“不……要……”季槐的喉頭接着發出“咿咿唔唔”的喘息聲,刺激得旬生慾火倏地高漲起來。
突然他雙手一鬆,離開了她的身體,繼續貪婪狂暴地痛吻她鮮潤的紅脣,陣陣蝕骨的感覺,洪水般淹過旬生神經的中樞。
她那種充滿情焰的眼神,連旬生自認爲見慣美女嬌態的人,也怦然心動。雙手再次摸了去……
“嗚……不要到哪裡……好痛……”季槐嬌叫着。
一陣陣強烈的欲潮,開始向季槐侵襲而去。她也正如所有身處被動的女孩一樣,本能的進行狂亂的掙扎。但由於那個流氓男人手段太過高明,她臉上逐漸泛起紅潮,豐滿的身體也慢慢無力的停止掙脫。
“真是絕品啊!竟然這樣子敏感?”旬生暗自慶幸的同時,猛的用力分開她的大腿,手指也悄然摸向她的神秘禁地。溼滑的舌尖也慢慢滑到她的乳溝中,含住那兩顆紫葡萄般的,開始吸吮起來。
“啊……籲”
她在強烈快感的刺激下,昂然高呼起來,緊繃起了身體,並不住地向前挺起豐滿的酥胸。
旬生知道時機到了,分出一隻手來褪下自己的衣服,讓肉與肉相接。由於是第一次裸身接觸到男子的身體,季槐頓時間霞燒雙頰,婉轉嬌吟,秀目內噴着欲焰,就像個最淫蕩的妓女,那情景誘人之處,實非任何妙筆能形容其萬一。
“好了,我就來了。”
旬生怪叫一聲,緊跟着挺腰輕送,讓粗大的頂到狹窄的肉縫後,才猛然用力,直朝裡頭盡根而入。
“呀……”
季槐發出一陣悽慘的叫聲。
身體被撕裂般的劇痛,瞬間擴張開來,傳遍了她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