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楚自然越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一日不如一日,特別是去年,更是每況愈下,隱約當中,他甚至感覺到已經命不久矣。
作爲一個國家至高權力的掌控者,他的生活是享受與操勞相隨,只是,病魔是一個魔鬼,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掌握多大的權力,不管你心中多麼的不情願,當他看上你的時候,絕對會與你糾纏不清。
他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他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壽命,似乎已經不長了。
可是,有很多東西他還放不下,作爲帝王的享受,他又如何捨得就此放棄,只是,現實輪不到他來反抗。
年前的時候,曾有一個太醫對他直言這件事情,惹得龍顏大怒,而那個太醫,則已經身首異處了。
楚自然知道自己的病來的有幾分詭異,他有心想要查出結果,卻總是一無所獲,到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現在想做的便是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爲太子鋪好一條帝王之路。
如今,楚國的朝政卻是亂成一團,特別是在他向穆政威下令要徹除司徒家族之後,更是亂得無與倫比。
在得到了他的之後,穆政威沒有絲毫的猶豫,指使着自己這一派系的人瘋狂的打壓着司徒智那一系的人。
過年的時候,雖然喜慶無比,但是,對於穆政威他們那般的政客,根本就沒有時日之分,也不會刻意的去做什麼以示對天地的虔誠。
所以,在丹陽城的普通民衆都沉浸在安靜祥和的幸福這中時,那些稍稍有些權勢的人,都能夠嗅到隱藏在這背後的陰謀血腥。
有人被殺,有人被貶,有人被罷官,也有人被流放,總這,這並不是一個平安的除夕。
而在休完年假之後,這種事情更是愈演愈烈,往往因爲十幾兩銀子的事情,加上雙方的誇大,甚至可以使得一個四品的官員被罷免。
而作爲國家的掌舵人,楚自然甚至很樂意看到這一切,每天上朝的時候,對於大臣們的訴苦都只當作沒有聽見,由得他們鬧去。
如此下來,混跡於朝堂之上的他們,哪能猜不出皇帝的想法,當下,紛紛爲自己作準備,而左相穆政威這一系絕對是極爲安穩的一個去處。
雖然穆家這一系的官員與司徒家這一系的官員時有人被免,但是,只要是帶眼睛的人,不能夠看得出來,那些屬於穆家的官員,只要稍微重要一些的人,都能夠安穩的坐下去,反倒是司徒家族,幾次下來,卻是倒了幾個極爲重要的人物。
就算是他們的背後,有着一位貴妃在撐着,也止不住這種頹勢。如此一來,那些想要在這一場亂鬥當中取得便宜的官員又怎會不做出對了們最爲有利的選擇。
對於穆政威能夠認真的執行自己的命令,楚自然的心裡卻是極爲受用,哪怕是明顯的知道他並沒有盡全力,也不責怪於他。
而且,他也知道,不算是自己責怪又能如何,如同老狐狸般的穆政威又如何會讓落人口實。
只是,在楚自然的心中,還是希望穆政威與司徒智之間的鬥爭能夠更加激烈一些,雖然這樣可能在朝堂上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爲君的平衡之道。
但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如果能夠在自己百年之前對朝廷來一個大洗牌的話,他會更加的樂意。
他自信,只要自己還在,場面無論如何的亂,他都能控制的住,所以,如果能夠給太子一個班新的臣子,是一件極爲有用的事情,當然,事情的度,他能夠把握的很好。
坐在龍椅上的楚自然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頭,緊閉起雙眼,爲了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爲太子做得更好,這些天,他卻是有些累了,不止是身體累,心更累,任誰知道了自己來日無多的時候,心中都會惶恐,就算是貴爲帝皇的他也不例外。
多年的帝王生活早已經讓了習慣了掩飾自己的一切,也把他的心志鍛鍊的爲堅定,所以,就算是在如此時候,他也沒有絕望,而是儘自己的努力去做得更好。
“六弟!”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輕聲的了一句,眉宇之間,有說不出的憂愁,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血腥的夜晚。
他自己是踩着兄弟的頭顱才坐在皇位之上,對於其中的事情,他非常的清楚,所以,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兒子走與自己相同的道路,對於幾位皇子的安排,他非常的盡心,盡力的讓他們能夠和平相處。
只是,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楚自在的存在對於太子來說是一個威脅,他也想過要解決這個問題,甚至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只是,終究是在那日流血夜裡活下來的皇子,楚自在對於來自恭帝的打壓都非常巧妙的化解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 他依然能夠安然的活着,甚至,在暗地裡籌劃着一些東西。
“哎````”楚自然長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又似是欣慰。
終於,他鬆開放在太陽穴上的雙手,拿起書桌上的奏章,認真的看了起來,這些天傳來的消息,總是能夠讓他的心情爲之變化,或是興奮,或是充滿陰霾。
穆政威司徒智之間的爭鬥,他看在眼裡,同樣,也在心裡計算着如何纔有夠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有人是省油的燈,每個人,都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家族在戰鬥。
帝者最是無情,對於因爲爭鬥而受到牽連的官員,楚自然根本就不在意,官員,只要國家還在,那麼,隨時都能夠提撥起來。
“皇上,太子爺來了``````”
尖銳的嗓音在外面向起,卻是守在宮門外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