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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單算是大單，就拿一本書20塊來說，這周預定一次性要七套，每套五千本，這就是七十萬，再加上下週又要六套，七七八八的又是六十萬。一百多萬的單，對於儒商甲哥來說算是可以的單了。
最重要的是，獠牙說了，他們是要找長期的合作伙伴做一批古典書。
談生意前先吃個飯，沒毛病。
可胖子想了想卻搖了搖頭，表情很是警惕：“把今晚上的吃飯取消了，就說我忙。關鍵是拍現場，現場的時候我會套他的話的。我留了幾天的鬍子了，萬一這廝認出我來，就麻煩了。先少見面。”
胖子雖然沒有接受過採訪，跟儒商甲哥的圈子也不是一個，但是也得防着點。吃飯喝酒什麼的，胖子一喝酒就容易喝高了，怕誤事兒。
這一次，胖子很是謹慎，留了好幾天的鬍子，鬍子渣渣的再弄個黑框眼鏡戴着，熟悉他的人看一眼都要晃一下，跟別說不認識他的儒商甲哥了。
正聊着，高冷走了進來。
“做好準備了嗎？”
“老大，那放心吧，這波沒問題，順得很。”胖子透着得意。
“我看看你們的流程。”高冷麪色嚴肅，這是胖子第一次帶隊出暗訪，不比其他項目，其他項目錢虧了就虧了，暗訪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用了，老大，你就讓我單獨做一次吧。”胖子有些鬱悶，他抗議道：“這一次你都派了東幫在外面護航，而且就進去談生意，偷拍一趟就出來了，外面跟着的三個也是老記者了。”
胖子顯然很不願意高冷插手。
鷹，總要在懸崖峭壁上往下飛的，自己飛，沒有別人的幫忙自己飛一次，才能真正地成長起來。
現在的胖子比起賺錢，更在意的是自己在公司的權威。他看了看身後兩人，對高冷的插手極爲不滿。藝人公司的副總級別指揮做一個暗訪，如果還要高總插手的話，胖子的面子過不去。
高冷沒言語。
胖子把高冷拉到一邊央求道：“我好歹也是藝人公司的副總，這麼個暗訪你都來把關，我怎麼樹威信？老大，你就別管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胖子死活不願意高冷插手，顯然，他就是想單獨做一次暗訪，單獨地用自己的能力帶領自己的團隊取得一次成功，就如同簡小單單獨做綜藝公司一般，全程是自己做的。
這樣，方樹立權威。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胖子二話不說將高冷推出房間，一張紙遞到了高冷的手裡：“這是初步流程。”
他早就準備好了流程，寫得很詳細。可也擺明了態度：我胖子要飛，要單獨站在懸崖上往下飛，如老鷹一般，總要第一次勇敢地飛一次，哪怕底下是萬丈深淵，也得自己撲騰一次才叫真正的成長。
高冷回到辦公室，認真地看了看流程。
獠牙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在他的配合下，這份流程確實做得很好，事事都想到了。而且目前拿到的料很不錯，魚也咬得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問題。
可暗訪總是意外頻出的，這一點高冷心裡明白，明白是明白，誰也不知道現場會發生什麼。
那麼，就只能看胖子的應變能力了。畢竟高冷不可能親自去，如今他的曝光度和地位決定了他永遠不可能再在國內暗訪了，包括簡小單。
高冷想了想，親自給東幫打了個電話交代一定要確保安全，將流程再看了一遍後，放手讓胖子做了，只是交代了東幫，一旦出了事立刻彙報，並不惜代價確保安全。
胖子婉拒了飯局，次日，帶着兄弟們開了個短會，外圍內圍都對了下口信後，出發了。
車選擇的是新車，新牌照，獠牙和娘炮準備的新名片亮閃閃的，兩個人都穿着寬鬆，寬鬆好藏攝像頭。胖子動用了星光集團最好的微型攝像頭，最好的錄音設備，還動用了價值幾十萬的無孔眼鏡攝像頭。
無孔眼鏡攝像頭可不是那些有錢的考生拿來做弊的貨，這可是進口的好貨，胖子往鼻樑上一放，這戴了眼鏡跟沒戴眼鏡從容貌上看上去區別很大，能最大可能地喬裝之外，最關鍵的是，這玩意兒好用：只需要按一下放在口袋裡的按鈕就開始自動錄像，你的頭面向哪裡，鏡頭就掃向哪裡，比傳統的放在袖口裡，放在包包裡的攝像機好用多了。
當然，價格也很高。就這一副得二十多萬元。
也有缺點，首先，如果用的時間太久了，眼鏡框發熱不舒服，這也沒什麼。還有一個缺點是，錄像模式開啓後，不能快速地轉來轉去，否則抓取的鏡頭會模糊，其穩定性不如其他攝像機。
只能緩慢地移動你的頭部才能確保拍攝的影片是清晰的。
第三個缺點就是攝像的時候，鏡片會看不清，等於捉瞎的狀態。所以基本上不可能邊走邊錄，一來晃得厲害，畫面模糊，二來看不清路，容易被發現。
除了這三點，其他方面堪稱完美。
“走，搞他！”胖子痞痞地提了提褲子，屁股往前頂了頂。
“搞他！”
車往老巷開去，剛起步的時候就接到了騷姐的電話，服務很是周到，還告知獠牙他們不要走國慶路，國慶路堵車，要繞道走海里路。
在這單生意裡，最希望談成的便是騷姐了。
車往老巷越來越近，車上的人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地形很複雜啊。”一個老記者說道。
“比地圖上感覺還要複雜，你看，那些是娃娃打手吧？”另一個記者指了指一個方向。
都是老手了，哪怕這片地方年輕人很多，他們還是一眼就看出哪些是打手，哪些是遊客，哪些是大學生。
“大家小心，安全爲上。那邊是東幫的人，老巷兩頭都有，你們認準了。”胖子指了指停在一邊兩輛麪包車，車頭插着紅旗：“另一頭也是這種麪包車，萬一出事的話，立刻往車上跑，或者吹哨，一吹哨，東幫的人就會衝進去。”
幾人點了點頭。
“儘量還是不吹哨，東幫的人要是跟這羣打手幹起來，對星光集團影響不太好。”獠牙說道。
幾個老記者很認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是暗訪記者，居然帶黑道過來，這要是被人炒起來，星光集團要被說的，現在我們競爭對手那麼多，搞不好胡亂
寫一通，我們暗訪好事變壞事了。”
“我們先下車，分開行動吧。”三個老記者率先下了車，繞了很大一個圈消失在了人羣裡。他們負責到各個作坊拍一圈，證明這些作坊都跟儒商甲哥有關，也拍一拍其他作坊，展示一下這個行業的貓膩。
“來了。”獠牙聲音一沉，眉頭一挑，只見車前面走過來幾個人，騷姐在最前面扭動着腰肢笑容滿面的。
“這娘們一看就騷。”胖子呸了一口，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哎呦哎呦，這位就是龐總吧？您好您好。”騷姐老遠就伸出書，小跑了幾步，身上破天荒穿着一身正裝，裝得跟個文化人一樣。
胖子化名龐總，是陽光啓程企宣部的負責人，這家企業每年都會做慈善，所以需要一批童書用於慈善。
胖子便是陽光啓程企業做慈善方面的負責人，企宣部的經理，龐經理。這一點，跟陽光啓程方面打過招呼，他們的企宣部經理就叫龐經理，跟胖子是好朋友。
胖子連身份都想的很仔細，這案子他確實用了心。
“你好，你是……”胖子緩緩伸出手，摸了摸肚子。
“您好，這是我的名片。”騷姐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頭寫着：文雅文化公司總經理，荷雅。
名字還挺雅的……
名片嘛，這玩意兒隨便印，在帝都出名的酒吧一條街那每天晚上都有拿着假名片泡酒的色男，上頭隨便寫一個什麼公司的總經理，請姑娘喝點酒帶上牀。
文雅文化公司，看來是騷姐新想的一個公司。
“請，請。”騷姐迎着往裡走。
胖子一隻手輕輕地搭在褲子口袋裡的小開關上，現在還不到錄像的時刻，得儒商甲哥出現並說到重要話語的時候再按。
在老巷走了一段後，騷姐領着進了一個五個店鋪連着的大店鋪，這裡便是儒商甲哥的辦公室了。
胖子按下了攝像。
“龐總，您好您好！”儒商甲哥站在門口笑呵呵地伸出手：“陽光啓程，我去年還買過這家公司的股票呢，賺了一筆。歡迎歡迎，歡迎陽光啓程的龐總前來指導工作。”
把龐經理叫成龐總，談生意都這樣。
“儒總，早就應該來找你了，我這批童書急得很，你可得幫忙抓緊點啊。”胖子哈哈笑着伸出手，雖然因爲處於攝像中鏡面極爲模糊，可握手沒問題，因爲透過鏡片下頭看到了手，他準確地握了上去：“這公版童書行當，您可是這個啊！”
說着，他豎起大拇指。
“聽說，您光作坊就兩百多家，厲害，厲害啊。我看，您價格要是再低一點兒，我們得長期合作。”
胖子的確成長了，現在的他看上去穩重，淡定。
這一段得錄上，胖子刻意說了一下儒商甲哥的來頭，公版童書老大地位的人物，點名了身份。
“過獎過獎，兩百多家的確有，老大還是不敢稱的。”儒商甲哥哈哈笑着，伸出手遞過來一根菸，遞過來的時候手擡得高，胖子依靠鏡片下方的角度看，看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