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身影時,蕭航驀地一驚。
而明蝶,拉瑪還有蘇爾的臉上皆是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們原本以爲林寶花當真是和蕭航分道揚鑣的逃了,卻沒想到林寶花竟然沒走,反而還在山洞裡。
至於蕭航,則是盯着林寶花,又驚又怒。
這林寶花到底在想什麼?
自己剛纔已經給他說明計策了,他引這些印度人離開,這拉瑪和蘇爾,以及明蝶氣急敗壞之下,必然會一路追殺他,從而忽略掉山洞裡的林寶花。到了那時,林寶花想要逃脫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計劃施行流暢無比,那明蝶和拉瑪以及蘇爾顯然是信了大半,眼看只欠東風之時,可是誰知道,林寶花竟然自己出來了。
“你……”
林寶花沒有回答蕭航的話,她亭亭玉立,掃視了一圈四周,看了一眼明蝶,慢吞吞的說道:“明蝶,你不是要殺我麼?現在,我出來了。”
明蝶眯起眼睛,沒有想到林寶花竟然會自己走出來。
看來,林寶花是爲了蕭航。
畢竟,如果拉瑪和蘇爾一起對付蕭航的話,蕭航很難活命。要知道,如果單單只是拉瑪和蘇爾的話,蕭航自保逃去並不難,可是周圍有那麼多印度人,還有她在旁掠陣……
蕭航想逃,哪裡那麼容易?
林寶花多半是觀察到了這一點,方纔站出來的吧。
只不過對方竟然會爲了一個男人主動現身,實在是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哼,你還真敢站出來,林寶花。”明蝶嗤笑一聲。“那劇毒都沒把給你殺了,你也是福大命大啊。”
林寶花慢騰騰的看了一眼明蝶,旋即說道:“你現在想殺我並非是難事,以我如今的能力,的確不是他們兩個印度人的對手。不過,你殺了我,上清宮你沒辦法得到,下清訣,你也依舊沒辦法得到。”
下清訣……
蕭航微微一頓,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練的乃是內家拳法上清訣,這下清訣和上清訣有什麼聯繫不可?
而聽到下清訣時,明蝶果然面色微變,隨即說道:“哼,你只要死了,上清宮還有誰能攔着我?林青鸞的心全繫着你背後的人身上,上清宮只剩下一羣女弟子而已,能幹什麼?只要你死了,上清宮宮主的位置是我的,我想找到下清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別忘了,下清訣只有我和林青鸞練了而已。至於秘本的話,早已經沒了。下清訣只在我的腦袋裡,除了我和林青鸞的腦子裡記錄着下清訣,你找不到第二本,但林青鸞對下清訣的理解,和我相比,哪一個更珍貴,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林寶花嘴角一翹。
聽到這,明蝶面色一沉。
她當然知道林青鸞和林寶花的差距。
如果說下清訣林寶花領悟了十成,林青鸞恐怕只領悟了兩三成就不錯了。
林寶花,乃是上清宮自創教一來,最可怕的習武天才。
有多天才?
哪怕說是空前絕後,也絕不是誇大之詞。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又想幹什麼?”
林寶花緩緩說道:“和你做一個交易而已,如果你想得到下清訣,我可以給你,但你前提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明蝶也進入了談判模式。
林寶花聲音一冷:“我可以留下來,任由你處置,但是,你們得放他走。”
說着話,林寶花用手指向了蕭航。
聽到這,明蝶有些意外。
不,不是有些,而是很意外,特別意外。
林寶花這個從來不動情的女人,也是個很固執的女人,下清訣至少絕對比一條人命重要。
今天竟然會用下清訣去換一個男子的性命。這個男子這幾天來到底對林寶花做了什麼,竟然會讓林寶花對其做到如此地步。她作爲林寶花的助手,對於林寶花最是瞭解不過,對方,可絕對不會是能夠做出如此選擇之人。
難道其中有詐?
明蝶心中百般思緒。
而這時,蕭航也是愣在原地,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明蝶小姐,你覺得如何?”拉瑪眯起眼睛。
他自然渴望殺死林寶花。
蕭航的性命,對於他而言,雖然也很重要,可是並不如林寶花那麼重要。
眼下林寶花願意自己送死,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之事,他們當然不希望節外生枝,畢竟倘若林寶花和蕭航聯手,難免會再起風波,到時候又避免不了什麼麻煩出現的。
“可以答應。”明蝶平靜的說道:“蘇爾大哥,你可有意見?”
“我當然沒有意見。”蘇爾緩緩說道。
明蝶陰沉的看着林寶花,說道:“那樣就好,林寶花,希望你可以言而有信。否則,你一天不把下清訣吐出來,我一天不會讓你好好死去的。”
林寶花如若刀子的眼睛看了一眼明蝶,隨即嗤笑着說道:“我自有分寸,好了,現在可以放他走了?”
“都讓出一條路。”拉瑪吩咐道。
印度破禪教的弟子,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道路給蕭航出來。
林寶花深深的看了一眼蕭航:“好了,你走吧。”
她的話很平靜,彷彿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蕭航有些想不通。
他邁出了一步,同樣在看着林寶花。
他的確想不通,林寶花莫非是一報還一報?不過縱然再想不通,如果今天他就這樣走了,那也是一件讓他羞愧到死的事情。
突然間,蕭航手腕一翻,頓時間兩把飛刀****而出,直接飛向了明蝶和拉瑪。
這讓拉瑪大驚失色,陡然赤手空拳的接下了一把飛刀,隨即身子一晃,又幫明蝶擋下了一把飛刀。
“走。”蕭航直接抓住林寶花的手腕,撒腿就逃。
“你做什麼?”林寶花狠狠的說道。
蕭航緩緩說道:“我可沒有被女人保護的習慣,讓我用一個女人的性命換做自己去逃?哼,窩囊成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拼命一次。”
聽到這,林寶花嬌軀一顫,隨即寒聲講道:“頑固的男子主義。”
不過嘴上這麼說,她仍是被蕭航抓着手腕,一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