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鬆開這男子時,蕭航神情和氣息都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這樣是爲了給予這男子壓力。
想要獲得更好的問話效果,最好的還是先從精神上壓垮對方再講。
只要精神上壓垮對方,一定幅度上,對方就很難說假話,即便說了假話,也會被他清楚的看出來。
果不其然。這男子似乎膽子並不大,看着蕭航的眼睛,渾身一顫,隨即說道:“我……我是破禪教的人。”
他用的是十分流利的漢語,而不是印度語。
這讓蕭航眯起眼睛。
破禪教?
他沒有太過意外,顯然多少有些心理準備。
隨即,他寒聲說道:“破禪教是印度的教派,你是華夏國人,怎麼可能跑到印度去當破禪教的教徒去?你覺得,我很好糊弄嗎?”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男子身子發抖,匆忙說道:“我現在小命都在你手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加入破禪教。”
“哦?”蕭航這時有些好奇了,說道:“被逼無奈才加入破禪教的?仔細說說吧。”
他的手控制着對方。
只要他輕輕一握,對方就會瞬間斃命,相信對方也清楚這些,不敢說謊話。
他之所以控制着對方的脖子,自然還是害怕這些瘋狂的破禪教人一個不留神,就咬碎毒牙自殺了。
這種恐怖的自殺方式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中年男子聽到蕭航願意給他機會,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也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就急衝衝的說道:“是這樣的,那些破禪教的人來到我們國家宣傳破禪教思想,他們抓了不少像我這樣的人,從而灌輸於我們破禪教的思想。”
“然後呢?”蕭航問道。
這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灌輸破禪教思想的方式很極端,但是卻很管用,是一種十分野蠻的洗腦方式。我親眼看到有幾十個國人,不到一天就被他們破禪教的思想完全洗腦,被控制的神魂顛倒,無法自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聽命於破禪教的人。嘴裡還喊着什麼信奉邪神,邪神永存之類的話。”
這讓蕭航暗暗眉頭緊皺。
從對方的話裡,他倒是不好判斷真和假。
但至少這男子說話時,眼神裡伴隨着對自己的恐懼,並不像是再說謊。
的確,有不少邪教,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想,使得這個人完全像是走火入魔一樣,相信,且信奉這個教派。
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了,新聞報道也經常出現。
這種方式就是‘洗腦’!
很明顯,破禪教來到華夏國,恐怕抓了不少國人對之洗腦,讓其無腦的信奉破禪教,信奉那所謂的邪神。
不過讓蕭航奇怪的是,面前這個男子,可是半點被洗腦的跡象都沒啊。
他沉聲說道:“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不過,他們被破禪教洗腦了,你爲什麼半點事情都沒?看起來一點被洗腦的跡象都沒。”
“我……我當然也被洗腦了。”這中年男子急忙說道:“不過,他們沒有成功罷了。”
“什麼?沒成功?”蕭航倒是好奇的很,靜等這中年男子說下去。
男子顯然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的清楚,蕭航根本不會相信。
他迅速的講道:“破禪教的洗腦方式很簡單,先是從精神方面進行摧殘,將人的意志粉碎之後,再開始毆打,使得其身體意志同樣粉碎,然後再開始進行灌輸,洗腦。不過,我是高中的校長,這種普通的洗腦手段,我再清楚不過了,我裝着被他們洗腦成功,其實我的意識是很清醒的。”
“高中的校長?”蕭航啞然失笑。
這些學校的校長雖然不太怎麼會洗腦,可是給學生灌輸正確的思想卻是有門道的,兩者相比,的確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破禪教和華夏國人畢竟是兩個國家的人,語言,思想上都有不同,還真有可能被這男子渾水摸魚的給摸出來了。
蕭航半信半疑,但也不會完全相信。
他盯着這男子看了有一會,方纔說:“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破禪教的內部教徒讓我做的,他們說,但凡想要得到邪神的眷顧,都要忠心耿耿的爲邪神做一件事情。那些教徒和我一樣,都去做了事情,而我分配的任務,就是來到這裡探查一下前一段時間,破禪教的教徒爲什麼會在這裡全軍覆沒。”這中年男子一臉恐慌。
“那麼你現在知道爲什麼了?”蕭航冷冰冰的說道。
這中年男子嚇的一個咯噔。
他當然知道了,這蕭航身手敏捷,絕對不是那些破禪教的教徒可以比的。
前段時間那些破禪教的教徒死亡,恐怕也和麪前這個男子有關吧。
中年男子連忙說道:“你要相信我,我是無辜的,我當時正下班回去,突然間就被那些印度人抓住了,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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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的?那你告訴我,既然你是清醒的,他們分配給你任務,爲什麼你沒有選擇逃走?而且,破禪教是白癡?會讓你們一羣新人出來做任務?他們就不怕你們把消息抖摟出去?”蕭航嗤笑着說道。
中年男子講道:“我也是無奈的。那些破禪教給我們這些新人全教徒全部服用了劇毒,只有完成任務纔會給予解藥,讓我們完全成爲破禪教當中的一份子。我也想過逃,可是我根本沒辦法逃,即便我沒中毒,我如果逃了,我的家人也會被破禪教給盯上了。他們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不想家破人亡,我想活命,我也想讓我的家人活命。”
說到這,這男子神情黯然,掛滿了悲痛。
這幾天來的事情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噩夢突然降臨了一樣。
“至於其他的教徒?他們都被完全洗腦了,破禪教根本不擔心,他們覺得被洗腦成功的教徒,只要出去做任務,即便失敗也會自己咬碎毒牙死亡,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那些警察的。這毒藥只是起到一層防範因素,以避免像我這樣渾水摸魚,沒有被完全洗腦的人出現罷了。”
蕭航聽到這,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中年男子。
經過剛纔的種種對話,他已經漸漸的相信了這中年男子的話。
對方的眼神全是恐懼。
一個還處於恐懼中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但是,他還是不會完全相信。
牽扯到破禪教……
那個組織,可不是一般的組織。
“如果想讓我相信你的話也可以,但單憑片面之詞可不行,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蕭航硬邦邦的說。
這中年男子猶豫了一會,方纔嘆道:“如果你有膽量和我去破禪教教徒聚集地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但是前提是你的保證,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還想活命,我還想讓我的家人活命。”
“去破禪教的聚集地?”
蕭航沒什麼猶豫:“沒問題,我和你一起去。”
他正愁不知道如何揪出那些幕後主使者,現在機會來了。
至於這個中年男子是否會害他?他倒是想過,不過這也牽扯到藝高人膽大,龍潭虎穴而已,他又不是沒有闖過,但只要有半點威脅到自己妹妹的事情,他都要將其扼殺,絕不留餘地。
“你真的要去破禪教的教徒聚集地嗎?那,那裡面可是危機四伏,裡面好多破禪教的教徒都要命的,我親眼看到過幾個新人反抗不順從,當場就被用刀子給捅死了。還有,那兩個破禪教的教主更是兇殘,他們完全不是人,是魔鬼。”中年男子萬萬沒想到蕭航真的敢和自己去,驚道。
對於這男子現在還關心自己,蕭航有些意外,隨即說道:“我有我的想法,我可以相信你,但前提是,你別和我耍什麼花樣。如果我可以確認你沒有騙我,且真是被破禪教抓去的無辜之人,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毒,另外讓破禪教徹底從華夏國消失。”
“真的?”這男子眼睛一亮。
他彷彿看到了希望。
“我從來不騙人。”蕭航手漸漸的鬆開了這中年男子的脖子。
這男子太過高興,剛想說話,但卻捂着脖子狠狠的咳嗽了起來,顯然是剛被蕭航那如同鉗子般的雙手鬆開,十分不適應。
看着這男子的模樣,蕭航則是陷入了思緒中。
讓破禪教在華夏國消失?
當然沒那麼容易。
他只是安慰對方而已,但他的確可以幫助這個男子,讓其從破禪教脫困,可想要對付破禪教,就明顯沒那麼容易了。
單單是那破禪教兩大教主威名顯赫,每一個都擁有着不輸於印度金剛狼的實力,他就斷然不是對手。他現在的狀態,印度金剛狼都鬥不過,更何況是兩個比印度金剛狼還要兇猛的對手。
但是,這不是他退縮的理由。
既然這破禪教已然惹上了他,他也不介意讓對方嚐嚐苦頭!
就像是曾經一樣……
有人欺負他妹妹。
他打不過。
打不過又如何?
打不過也得打。
手動不了有腿,腿動不了用頭,頭動不了用牙齒咬,咬也要咬到他們害怕!
他妹妹,是他如今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這個親人,他不允許對方受到半點傷害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