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屆華日詩詞交流大會的主題就定下來了。
時間!
以時間爲主題去寫詩,寫出來容易,但寫的好卻很難。
顧獨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當山本旗木說出以時間爲主題寫詩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冒出了一首又一首的古詩詞。
顧獨一邊想着的時候,一邊轉動目光,看向在場衆人。華日兩國詩人,眼神期待而又擔憂的燕大教授們,以及橫幅外面那一個個頂着大太陽,也不願意離開的學生們,這些都讓顧獨心中沉甸甸的。
當下的華國在軍事、經濟方面已經是全球前列的強國大國,但是在文化層面,卻是和歐美日等國相去甚遠,而現在,甚至就連華國一向引以爲傲的本土詩詞文化,也被日國甩到了身後,像是梅川一郎等人,更是四處揚言,華國傳統文化沒落,華國詩壇無人。
華國不知多少文化界乃至關心時事的網友被氣炸了肺,恨不得立刻狠狠教訓梅川一郎等人一頓。
但現實卻很殘酷,雖然梅川一郎很囂張,但他確實有他囂張的本錢,他曾多次到華國挑戰詩人,與華國知名詩人鬥詩,最後的結果,全是梅川一郎更勝一籌,像燕大文學院教授何斌,和梅川一郎比完一場賽之後,更是直接大病了一場。
顧獨雙脣緊抿,目光看向對面的梅川一郎,而梅川一郎也回以輕蔑一笑。
顧獨面上淡漠,但心中卻在冷笑。
華國詩壇無人?
可笑!
梅川一郎看向顧獨的目光也收了回來,在他看來,一個顧獨,無足輕重,真正需要他重視的,還是寧軒,雖然他自認爲論寫詩,寧軒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能大意。
梅川一郎心中已經想好了,贏了這第七屆詩詞大會之後,一定要找國內媒體好好報道一番,用最大的篇幅去報道他是如何輕而易舉的擊敗顧獨的。
顧獨雖然在詩壇不算什麼,但他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把現場其他所有人綁一塊,也比不上顧獨啊,擊敗顧獨,也能讓國內那些青少年看看,應該崇拜的是有才華的人,而不是一個演員。
當然,這個過程中,他的名氣肯定也會踩着顧獨,上升很多倍。
想到這裡,梅川一郎已經有些期待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有的詩人仍舊在冥思苦想,有的詩人已經開始動筆。
按照比賽規定,是一個半小時之內必須寫出來,如果超出這個時間,就算是自動棄權了。之所以定這麼一個時間,其實也是爲了大家不餓肚子,比賽是上午十點正式開始,一個半小時的寫詩時間,等把詩寫好之後,在品論一番,也就到了飯點了。
然而,雖然規定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之內寫出來,但真正來說,基本上四五十分鐘大家就會寫完,十一點出頭大賽就可以結束了。
二十分鐘之後,有人落筆了,是一名日國詩人第一個寫完詩。
之後每隔幾分鐘,就有詩人寫完。
而每當一個人寫完詩,就有在後面或坐或站的燕大教授們走過來一看究竟。
每首詩都會被大聲朗讀出來,當寫出一首好詩的時候,會有一大羣人圍上來點評,當詩的質量不怎麼樣的時候,一般就不會引起什麼關注了,畢竟誰也不是曠古絕今的大詩人,一寫詩就是了不得的作品。
何斌寫好了。
曹丹青寫好了。
山本旗木寫好了。
寧軒寫好了。
這一屆大賽中,最受人矚目的,還是梅川一郎和顧獨這兩個人。
梅川一郎是日國知名的大詩人,連敗多名華國詩人,更是揚言華國詩壇無人,此刻吸引了大批現場人士的矚目。
而顧獨能吸引到這麼多人的關注,完全是因爲他自己強大的影響力的原因,華國文娛行業的領頭羊,堪稱最具號召力的華人國際巨星,雖然寫詩水平如何,有些人不知道,但耐不住人家的名氣是真的大!
“寧老的詩寫的好,珍惜時間啊,轉眼間,就白頭了。”
“嘖嘖,那個山本旗木的詩寫的也不差,唉,日國彈丸之地,也是出了不少人才啊!”
“我聽網上一些專業人士說,這一屆寫詩水平最高的,還是梅川一郎呢,不知道他寫的詩如何?”
“顧獨大大怎麼還沒動筆?”
“顧獨也會寫詩嗎?他不是一個演員嗎?好像還是挺厲害的歌手。”
“嘖嘖,你瞧瞧你,讀書讀傻了吧,顧獨寫的詩當初可是連寧老都敬佩不已的啊,不然你覺得這一次顧獨爲什麼會出現在華國詩人的陣營之中?”
“加油,咱們國家的詩人一定加油!梅川一郎這賊廝太可恨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咦?梅川一郎也落筆了,他也寫完了嗎?”
距離比賽開始四十分鐘之後,絕大多數詩人都已經寫完了。
一些人把目光看向顧獨,顧獨還沒動筆,但古怪的是,他臉上居然毫不着急,反而悠哉悠哉的和身後的白小憐、顧倩說着話。
再看和顧獨坐對面的梅川一郎,終於,隨着梅川一郎最後長出一口氣,瀟灑的把毛筆扔在了桌上,看來,這位的詩也寫完了。
一時間,許多人湊過去觀看。
梅川一郎的實力大家都清楚,很有可能就是今天的第一名,所以一下子,一羣人就圍了過來。
有人開始念起梅川一郎的詩,
“年少度春風,縹緲無蹤行。”
“時光荏苒過,日月無輪迴。”
“……”
“帝王恢宏氣,日日求真經。”
“何得古仙家,白日尋長生。”
梅川一郎洋洋灑灑寫了一首長篇古詩,其中使用了多處典故,既有嘆息時間飛逝之感,又有羨慕古代帝王尋仙問道、求取長生不老之意。
從立意到用詞,都是上上之選。
寧軒、山本旗木、曹丹青等人寫的詩,已經是非常好了,但是相比梅川一郎這首詩,還是要差上一籌。
日國人讀了,臉色激動興奮。
華國詩人和現場的教授們讀了,一個個卻臉色難看。
難不成又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