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朕裝病像不?

她立刻點頭,道,“你這個主意不錯,琰兒的身子眼見一天天的不行了,再拖不得,既是如此,那麼選日不如撞日,便明天早上叫大起吧?”

“是,老臣謹遵太皇太后懿旨,”王澤一躬到地,恭恭敬敬。

孫太后看着王澤,長長的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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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二年,農曆五月十六日,天氣晴朗,碧空萬里無雲。

已是初夏,但北方的夏天總比南方來得遲一點,朝臣們都穿着夾衣裳,卻一腦門汗的往午門趕。

金鐘?鳴,許多天不曾上朝的承乾帝,突然叫了大起。

金鑾殿中,早到的百官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唯有王澤錢大有等人,都面無表情。

金鐘響,笙?鳴,皇帝鑾駕在金鑾殿後門停下,有力氣大的內侍小心翼翼的抱出有氣無力的承乾帝,再兩個人架着他往金鑾殿內走來。

在他的身後,是孫太后和慕容瑜。

衆大臣就一愣,咦,這慕容瑜……不是被先帝幽閉了嗎?

承乾帝的腦袋無力的耷拉在那內侍的肩頭,腳下虛浮提不起步子,說是被內侍架着往裡走,不如說是被這兩個內侍架着往裡擡,衆大臣一看他們的皇帝陛下竟然變成這樣了,俱各大驚,呼啦全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呼聲中,承乾帝已到了金階下,他忽然腳下一定。身子就直了起來,將那兩個內侍一推,他揹着雙手也不往龍椅上去,反而往跪着的衆臣裡走來,邊走邊笑嘻嘻問,“衆位愛卿,朕剛剛裝重病,裝得是不是很像?”

大臣都愣了!

身後的孫太后和慕容瑜也愣了!

下一瞬,錢大有和王澤等就都叫了起來,“皇上龍體安康,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內情的衆大臣雖然都莫名其妙。卻也只能跟着高喊口號。

“衆卿平身,”承乾帝大笑,他回頭看向孫太后和慕容瑜道,“皇祖母,三弟,朕在承清宮閉關的這些天,可讓你們操了心了。”

孫太后和慕容瑜的臉色都青了,孫太后眯眼看着慕容琰,“你……你是……”

“皇祖母,朕是您的孫兒啊,”慕容琰一步一步的走到孫太后跟前,將臉湊到她面前,促狹的笑道。“怎麼孫兒閉關了這些天,皇祖母已經不認得孫兒了?還是孫兒的臉上有髒東西?遮擋了往日的容貌?”

說罷,慕容琰就揚聲吩咐,“來人,打盆水來。”

隨着話音一落,就聽簾子後有人揚聲應着,簾子一挑,張胖子端了盆還冒這熱氣的水大步來到跟前,竟是早就備好了的,“請皇上洗手淨面。”

慕容琰伸出手,從容的將水攪了攪後,就開始洗臉,他洗得極仔細。邊洗邊向臉色已變得慘白的孫太后道,“皇祖母,您看孫兒的臉……可有什麼變化?”

易容之術再甚,遇水則化,慕容琰洗來洗去,那張臉卻還是那種臉,半點改變都沒有,孫太后身子踉蹌,慕容瑜卻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再不明真相的吃瓜大臣們到此時,也已經察覺到事情的詭異了,正瞪大眼睛看着孫太后和慕容瑜面面相窺,忽然。慕容琰抓住那銅盆狠命的一掀,將那銅盆咣噹一聲摔在了慕容瑜的腳邊,慕容琰向他笑道,“三弟,你看朕氣息奄奄的樣子,是不是很高興?因爲朕如果死了,這大肅的江山就都是你的了。”

銅盆慣在漫了桐油的金磚上,那“咣噹”一聲炸響分明就是驚雷般,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慕容瑜連嘴脣都青了,他下意識搖頭,“不,不是……”

“不是?”慕容琰笑着看他,忽然臉陡的一沉,冷喝道,“既然不是,沒有朕的旨意赦你,你怎麼就出了誠王府,來到了這金鑾殿上?”

慕容瑜面如死灰的看着慕容琰,他忽然猛轉頭看向孫太后,顫着聲兒叫,“皇……皇祖母……”

慕容瑜此時的內心是咆哮的,這特麼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說慕容琰不在宮內嗎?

不是說他已經被殺死了嗎?

不是說有老國丈的主持,要趕緊將生米煮成熟飯的嗎?

可是現在這慕容琰就活生生的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站在這金鑾殿上,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太后卻已明白了。

確實是慕容琰回來了!

居然被慕容琰避開了她所派出去截殺他的人,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宮裡,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和那替身換了。

而看王澤此時淡定的表情,他必然是知情的,也就是說,慕容琰不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替換換了身,還和被關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王澤見過面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慢慢將目光轉向王澤,眼內盡是深濃的恨意,王澤,你到底還是負了我,你竟然會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背叛我!

可縱是有再多的不甘心,孫太后也知道她已滿盤皆輸,她所能依仗的最大的力量就是王澤,其他效忠於她的勢力在王澤跟前根本潰不成軍,哪怕,這些勢力裡,有被她和慕容瑜剛剛奪回來的江北大營。

王澤說的對,確實只有慕容琰可以做到軍政統一,坐在這龍椅上的人是任何一人,她都可以依靠王澤的支持肆意廢帝;唯有慕容琰——這個王澤嫡親的外孫不行。

嘉和帝把皇位傳給慕容琰,確實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事!

現在慕容琰回來了,王澤便成了慕容琰的支持者,慕容琰再要拿回江北大營,不過是眨下眼睛的事兒。

她終於覺得自己老了,這麼大的事,這麼複雜嚴重的事兒。她竟然輕易就啓動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深謀遠慮的人,但此時慕容琰就站在她的面前,譏諷的看着她笑,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輕率。

孫太后戚然一笑,她向王澤輕輕點了點頭,再看看慕容琰,邊腳步微微踉蹌着轉身回後宮,她經過軟癱在地上的慕容瑜時,眼皮都沒擡。

孫太后走,慕容琰也並不攔着,他一步一步的踏上金階,金階的最頂層,是他的御案和龍椅,都漆了金燦燦的金漆,鑲嵌着這世間最好的珠寶,氣宇軒昂而又冰冷無情的對着他!

罷了,既然老天要讓他坐在這上面,那麼,他便當仁不讓!

他一撩繡着九爪袞龍的明皇色龍袍,穩穩在那鎏金的寶座上坐下,向下道,“慕容瑜,你被父皇下旨永禁誠王府,今日雖違旨擅出,但想來這也是父皇的在天英靈不捨得你在誠王府孤苦。朕亦念兄弟骨肉之情,不忍將你問罪,”說到這兒,他轉頭向內侍吩咐,“來人,去將他的生母陳氏帶來。”

慕容瑜大驚,他猛的挺直身子,驚恐的看向慕容琰,“皇上,您……您想將我怎麼樣?”

慕容琰手扶御案,眼帶悲憫的看向慕容瑜,“慕容瑜,朕看在父皇的份上,念着兄弟骨血的情分,不忍治罪於你,亦不忍你受苦,朕今日封你爲離王,再將那誠王府賜予你爲離王府,享王爵俸祿,許你的生母隨你同住,你母子就在離王府安享餘生罷。”

慕容瑜的身子激烈的顫抖着,他咬着牙看着慕容琰,嘴角盡是譏諷的笑意,一字一句咬牙道,“如此,倒是謝皇上了!”

說了這麼多,慕容琰還是要將他一輩子關在那誠王府裡,永世不得再出來。

什麼離王,離就是離開,慕容琰這分明就是讓他“滾”的意思。享王爵俸祿又如何,相比於錦衣玉食的被關一輩子,他更情願是粗茶淡飯的被關着,後者是父皇下的旨意,他不過是願賭服輸,而前者則是慕容琰給予的恩賜,自今日起,世間衆人都知道,他慕容瑜所吃的每一頓飯,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慕容琰的恩賜。

而他卻連拒絕都不能,因爲慕容琰亮出了他的母妃,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卻不可以不顧母妃!

不一會兒,穿得漂漂亮亮的陳綺嫣就被帶來了,慕容琰一看陳綺嫣的衣着,便氣笑了,她顯然就已經在等着做皇貴太妃了呢,這一身顯赫的品服穿的週週正正,連個褶子都沒有。

很顯然,直到踏進金鑾殿內,她都還不知道,她兒子的江山夢已又一次破碎了。

慕容琰的手指在御案上輕敲,向陳綺嫣道,“陳氏,你入宮多年,竟連這祖宗的家法和規矩都忘記了麼?這皇貴太妃的品服也是你穿得的?”

陳綺嫣張着嘴看着慕容琰,臉上的笑意就一點一點的消退,“皇……皇上……”

看着慕容琰冷下來的臉,跪在一邊的慕容瑜急了,忙往前膝行幾步,叫道,“皇上恕罪,非是我母妃膽大忤逆,這乃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求皇上饒母妃一命,求皇上饒母妃一命……”

他的頭咚咚的磕在金磚上,三倆下就滿頭是血,已有內侍大步過來,不由分說拔下陳綺嫣頭上的鳳釵,陳綺嫣簪環盡去,已花白的頭髮散落下來,襯着她臉上的胭脂,顯得無比的諷刺。

陳綺嫣看看兒子,再看看高坐御座上的慕容琰,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孫太后命人將她接出西涼殿時,分明無比清楚的告訴她,她要廢了承乾帝,立她的兒子爲帝,只是爲掩天下幽幽衆口,所以那皇太后依舊只能是王氏,她只能是個皇貴太妃!

陳綺嫣大喜,自從慕容琰登基後,她便絕望了,她開始祈禱,祈求上蒼能保佑她的兒子能保得住命,此時此地,在她的眼裡,什麼皇權富貴都不指望了,只要她的兒子能活着就好。

可是孫太后竟突然說要廢了慕容琰,這對陳綺嫣來說實在是驚天之喜,她當不當皇太后有什麼要緊。她的兒子是皇帝就好!

可是就在她滿心歡喜的被接來金鑾殿,一心以爲會看到自己的兒子龍袍加身,高高在上的坐在金鑾殿上時,她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兒子依舊匍匐於臺階之下,而那龍椅上的,還是那個她從二十年前就想要除掉的人!

陳綺嫣真的崩潰了,她忽然大笑起來,刷拉一聲扯下身上的品服,狠命的往金階上扔去,邊瘋狂大笑邊尖利的叫,“慕容琰,你居然還沒有死?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還沒有死啊,慕容琰你個小人。你和那孫太后一起欺負我們孃兒倆,先皇啊,你睜睜眼……”

殿內衆臣都驚呆了,慕容瑜不再磕頭,他呆呆的看着狀若癲狂的母妃,額頭上的鮮血混着不知何時已滿臉的淚水,那往日英挺的臉如死灰般的頹喪……

慕容琰的心頓時如刀絞了一樣。

他突然就明白了林蕎說的,這皇宮裡有什麼好?民間雖貧窮,卻有天倫之樂……

長長的嘆了口氣,慕容琰疲累的開口,向陳綺嫣道,“你既喜歡做皇貴太妃,也罷。朕便成全了你,你的兒子已被封離王,朕便也恢復你的位份罷,你之前便是貴妃,按先帝駕崩時的規矩,太妃們皆進一級,今日起,你便是皇貴太妃了。”

“什麼?”陳綺嫣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後退一步,怔怔的看着慕容琰,一臉的不敢相信,“瑜兒……被封離王?”

慕容琰竟有這好心,將她的兒子封王?

她的腦子裡開始混亂,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太后說讓她兒子登基的,咋慕容琰又好好兒的,自己的兒子卻跪着?

若上兒子跪着,慕容琰要問罪,咋一轉眼,慕容琰又說已封了兒子爲王?

而既然被封爲王,兒子的臉上怎又沒半點歡喜?

陳綺嫣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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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被慕容琰強行送進別苑內,層層保護着不許出門一步,她都快瘋了。

慕容琰臨進宮前,曾經吩咐過別苑的守衛,若他一個月沒有消息,又或者慕容瑜登基的消息一傳出來。立刻就送林蕎回大魯。

沒有他的大肅太危險,他情願將林蕎交回到傅廷琛的手裡,也不能讓她留在這裡。

林蕎卻壓根兒沒心思聽慕容琰的那些叨逼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孃現在是大魯的嫡公主,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慕容瑜要真敢殺了你,我就請雲姐姐來幹掉那慕容瑜。

至於她爲什麼會一腦門的只想讓他安全無恙?她則還沒有意識到。

她之所以肯乖乖留在別苑,一來確實被慕容琰那句“進宮後就不許出來給嚇住”,二來也是明白自己手無二兩力,跟去了只能給慕容琰添亂。

但慕容琰一去後,就沒有了音訊,這讓林蕎無比煎熬,她天天爬到別苑內最高的那棟閣樓上向着皇宮方向張望,既盼着那邊能有點兒啥動靜;也怕那邊會有動靜。

揪心了等了十幾天後,忽然午門金鐘?鳴,是皇帝叫大起的招喚聲,林蕎頓時一激靈,她在宮裡幾年,深知若不是發生了極重要的大事,根本不可能叫大起。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

站在閣樓上,林蕎扶着欄杆看着皇宮方向,恨不得將個脖子能伸到金鑾殿上。

傅君桓派給她的貼身護衛兼侍女玲瓏看着林蕎焦慮不安的樣子,忙安慰,“公主放心,奴婢至今沒有發現宮內傳來不好的消息,說明皇上還是平安的,不定明兒就回來瞧您來了。”

林蕎煩躁的咣咣拍着欄杆,氣惱道,“那慕容琰也真是的,有氣兒沒氣兒他倒是吭一聲啊,這天天的讓我提心吊膽,我還不如跟他進宮去呢。”

說到這兒,她回頭看向玲瓏,“寧府上可有動靜沒有?我嫂子和我伯母都沒事兒吧?”

他們回來後,爲防打草驚蛇,寧勁遠所有人都沒有回自己的家,所以正常來說,寧母和墜兒此時都該以爲寧勁遠還在大魯纔對。林蕎不放心她們,就讓玲瓏傳話,暗地裡派人護在寧家周圍,一來是怕慕容琰和寧勁遠等有了不測,她好立刻將寧母墜兒帶走;二來,也是想借寧家的動靜,來探測朝廷的動靜。

若有官兵去寧家抓人,就說明慕容琰等失敗了嗚嗚嗚……

玲瓏見林蕎一天問八次,既好氣又好笑,忙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守在那邊的人回稟說,今兒一早還看見老太太曬了滿院子的尿布呢。”

“啊是嗎?那就太好了,”林蕎就又轉回頭去看皇宮,天啊地啊,你們可一定要保佑慕容琰!

否則一旦讓慕容瑜上了位,按照歷代篡位者的慣例,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殺戮前一任的勢力,那這大肅朝就要腥風血雨了。

令她安慰的是:她在那閣樓上伸着脖子看了一天,皇宮方向好像也沒有什麼廝殺動亂的樣子,想來……可能……說不定……也許……沒啥事吧?

呃,是哪個沒事呢?

林蕎又開始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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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糾結,林蕎回屋後,連飯都吃不下了,她草草的喝了碗粥,就托腮坐在燈下猶豫,她是不是應該派人進宮去打探一下?

正愁着,玲瓏忽然衝了進來,神色緊張的向林蕎叫,“公主,寧將軍回來了。”

“寧大哥?”

林蕎蹭的跳了起來,急往外衝,寧勁遠就站在廊下,一見林蕎纔要跪下行禮,被林蕎薅着衣領子拎住,跺腳問,“怎麼樣了怎麼樣了?那誰誰他怎麼樣了?”

見林蕎如此擔心慕容琰,寧勁遠的眼裡溢起絲複雜,他深吸一口氣,就語氣緊張的向林蕎道,“皇上讓我來接你進宮,皇上他受傷了。”

“什麼?”林蕎瞪大了眼,臉都白了,“受傷了?傷哪兒了?”

寧勁遠低着頭,不敢看林蕎,“屬下也不知道,就看見皇上的臉上很差,躺在牀上氣都喘不上來了。”

“這……怎麼會這樣?”

林蕎的話裡便帶了哭腔,她正慌得不知道怎麼好時,邊上玲瓏問,“寧將軍,皇上的事兒……順利不?”

其實慕容琰能派寧勁遠來接林蕎進宮。她便已知道必定已是扭轉了乾坤的,這一句不過是替已六神無主的林蕎問的。

“對對對,宮裡怎麼樣了?我今兒聽見午門金鐘響,分明是叫大起了,”林蕎這纔想起來這個事兒。

寧勁遠自然是點頭的,“放心吧,慕容瑜被封爲離王,已被皇上關回誠王府了,這輩子都再出不來,太皇太后也被軟禁於永壽宮,興不起風浪了。”

林蕎這纔多少鬆了口氣,便點點頭,火急火燎的帶着玲瓏上了馬車,急急忙忙奔宮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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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直到了內宮的門口方纔停下,林蕎急三火四的隨寧勁遠衝進承清宮時,慕容琰果然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着。

林蕎的眼淚就下來了,她站在牀前不知所措,低聲叫,“慕……慕容琰?”

慕容琰“虛弱”的睜開眼,眼裡就浮起絲歡喜,“阿蕎,你來了?”

林蕎上上下下打量着慕容琰,見他也沒哪裡受傷的樣子,便疑惑,“你……你傷哪了?”

“咳咳咳……”慕容琰立刻大聲的咳了起來,邊咳邊道。“我是內傷,樑萬成說了,我在大魯的時候,內臟就被凍傷了,然後……然後又趕路,再然後又焦慮勞累……唉喲唉喲,我肚子好疼,我……”

說罷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慕容琰?”

林蕎忙抱着慕容琰晃來晃去,見他沒有動靜,林蕎急了,回頭問站在一邊的樑萬成,“樑院首。皇上他……”

老樑看着這個讓他操心擔憂了半年的孩子終於安好的回來,心裡又是歡喜又是爲難,騙她吧,他不忍心;不騙吧,皇帝的刀又鋒利。

看着急紅了眼的傻孩子,可憐的老樑心虛得直揉?子,“這個……皇上他……他……”

林蕎的身子便開始發軟,要說之前她對慕容琰的傷還將信將疑,此時見樑萬成吞吞吐吐十分艱難的樣子,分明慕容琰的病已入膏肓,讓樑萬成都哽咽難言了。

她腳一軟,就跌坐在慕容琰的牀邊,帶着哭腔問,“就……就沒有辦法了嗎?”

他這千辛萬苦的趕回來戰勝邪惡奪回皇位,結果卻氣息奄奄命在旦夕了,早知道如此,那還忙的什麼勁兒?

第47章:“你個流氓,禽獸……”第80章:本王答應了不將她送回給你第105章:我虧天下人,也決不負她!第89章:就是那麼一次,我就喜歡上了你第64章:“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第37章:外面不定哪兒藏着坑呢第90章:“我不放心留你一人在這寂寞的繁華深宮裡,四殿下”第80章:本王答應了不將她送回給你第80章:本王答應了不將她送回給你第113:“我和大哥之間有個結,不解不行!”第110章:母后,臣媳是覺得這叫林蕎的是個不詳人第1章:“你摔疼了嗎?”第112章:又來一個耍流氓的,做王爺的就都這德性嗎?第54章:你特麼的放開老孃的手第7章:“也就長這樣嘛!”第119章:你口口聲聲不再丟下我,全都是騙我的嗎?第54章:你特麼的放開老孃的手第55章:這背後藏了多大的一盤棋?第143章:危在旦夕?第39章:皇宮這麼大,怎麼到哪兒都有她?第137章:你真的想在大婚這天,跟一具屍體拜堂嗎?第45章:要不說好多皇帝都短命呢!全累死的。第142章:慕容琰,我心裡只有四殿下第78章:“三弟,你就這麼急着要殺本王嗎?”第143章:危在旦夕?第64章:“她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宮女!”第106章:“你就不怕我懷上小寶寶?”第65章: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第87章:“你個禽獸,你個流氓,你不要臉……”第67章:“這個林蕎不能留!”第140章:我若沒了你,上哪兒去再找一個?第9章:“這是一包燕窩,淬了毒的燕窩。”第40章:你倒是快點問撒你再不問我可就要尿褲子了。第83章:“傅郎,這些年來,我很想念你!”第139章:阿蕎,你怎樣才能將對老四的心分一點給我?第137章:你真的想在大婚這天,跟一具屍體拜堂嗎?第113:“我和大哥之間有個結,不解不行!”第12章:這坑爹的穿越總是要結束了。第11章:“既是跟他無關,那就只能跟鄭雪梅有關了!”第40章:你倒是快點問撒你再不問我可就要尿褲子了。第56章:要不,提前跑?第16章:再哭就該被你打死了!第109章:“慕容琰,你……你再這樣,我……我就跳湖!”第94章:他來這裡,只是爲了那個阿蕎!第48章:枝葉爲毒,根莖可解!第19章:踩自己都踩得這麼解氣!第90章:“我不放心留你一人在這寂寞的繁華深宮裡,四殿下”第57章:切,原來就一紙老虎!第31章:她太瘦了第88章:你身上被人下媚香了。”第40章:你倒是快點問撒你再不問我可就要尿褲子了。122章:林姑娘說話了第11章:“既是跟他無關,那就只能跟鄭雪梅有關了!”第16章:再哭就該被你打死了!第70章:“爺對你動手動腳?”第46章:奴婢只想出宮!第26章: 這姑娘,長得真是太賢淑了!第107章:“我的孩子,只能是我喜歡的女人生!”第52章:“我會吃人嗎?”第26章: 這姑娘,長得真是太賢淑了!第80章:本王答應了不將她送回給你第18章:罷了,最多就是一死第140章:我若沒了你,上哪兒去再找一個?第99章:看來,這香囊的威力確實不小第140章:我若沒了你,上哪兒去再找一個?第150章: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雨打,換你世世歡顏第114章:“皇兄,你肯來見我了?”第77章:慕容琰的大婚終於到了第60章:“原來是個花癡!”第61章:“他在忙着決定你們是死還是活?”第83章:“傅郎,這些年來,我很想念你!”第52章:“我會吃人嗎?”第14章:來日方長?方長是誰?第117章:“其實,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第94章:他來這裡,只是爲了那個阿蕎!第111章:哪有人還特意把她刷洗乾淨再殺她的?第77章:慕容琰的大婚終於到了第44章:朕知道,這是有人在陷害皇后第67章:“這個林蕎不能留!”第49章:媽蛋這還用得着教?第151章:廢后第73章:“那又如何?你不是更痛苦?”第93章:“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第69章:這世上到底他媽的有沒有鬼?第102章:“要想胡葵活,這塊玉佩就不許離身!”第73章:“那又如何?你不是更痛苦?”第70章:“爺對你動手動腳?”第136章:“新仇舊賬,一起清算!”第41章:她覺得——鄭雪梅像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第22章:站得久纔算是本事第48章:枝葉爲毒,根莖可解!第56章:要不,提前跑?第36章:除了你,我不會去娶別人第120章:“四殿下,不要丟下我……”第40章:你倒是快點問撒你再不問我可就要尿褲子了。127章:要不,將你慶王叔拖出來你打幾鞭子?第129章:爲達目的當不擇手段第93章:“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