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身後突然傳來嘶啞的叫聲林蕎忙轉頭看時,見雲芫兒不知幾時竟開了門,正兩眼紅得像桃子似的看着她。
“姐姐,”林蕎慌忙擦一擦眼睛,試圖掩飾,“瞧,這外面的風實在太大了……”
“妹妹,你怎麼哭了?”雲芫兒卻不傻,她拉進林蕎,“我聽見你在外面哭。”
林蕎就不說話了。
風雪再大,也吹不進人的心裡,而眼淚,是從心裡流出來的。
“我聽你剛剛說的那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呢,”雲芫兒見她不想說的樣子,便也就不再追問,她鬆開林蕎的手,回身慢慢向內室走去,邊走邊道,“我從小兒就喜歡傅廷琛,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那麼的喜歡了,其實大魯並不是沒有比他好看的男人,可是,我就喜歡他,我只喜歡他。”
說到這兒,雲芫兒回頭看林蕎,苦笑道,“我是不是很可笑?”
林蕎想了想自己,邊搖頭,“不,我倒覺得姐姐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是個真巾幗,傅廷琛錯過了你,是他的損失。”
“真的?”雲芫兒歪了歪頭,雖笑得俏皮,但那俏皮裡卻滿滿都是強撐。
“姐姐,”林蕎拉着雲芫兒的手,“其實你並沒有損失,於你,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可是於傅廷琛,卻是失去了一個那麼真心愛他的人,損失的人是他啊。”
“妹妹,你說錯了,”雲芫兒卻搖頭。“我還是在愛他的,那天晚上,我趁他昏迷脫了他的衣服,然後躺在他的懷裡,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他的心跳那麼真切的在我耳邊砰砰砰的響着,那一刻,我突然就哭了,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永永遠遠,我們都要天天這樣的在一起,否則,我便白來這一世了。”
說到這兒。雲芫兒抱着林蕎大哭,“可是,他竟然那樣的討厭我,討厭到寧肯讓我殺了他,也不願意娶我,妹妹,他情願死也不肯娶我啊……”
一個剛強而又沒心沒肺的女孩子突然哭得這麼撕心裂肺,這讓林蕎很是有些受不了,她拍着雲芫兒的肩膀道,“那又怎麼樣?他不娶你,你也不讓他娶別人,誰嫁他你揍誰,讓他一輩子打光棍兒。”
“不,不會了,就讓他去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吧。我喜歡了他十幾年,也糾纏了他十幾年,這十幾年來,大魯誰不笑我不知羞恥,可是我就覺得我只是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羞恥不羞恥的?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確實就是個笑話,我再也不會去找他了,我這輩子都不去見他了,”雲芫兒哭得傷心,語氣卻堅決。
“唉——”林蕎沉默,感情這種事,真的是這世上最難解的題,說不清,道不明。
所以她索性就不說了。
等雲芫兒哭完了。林蕎拍拍她,“我聽你的丫鬟桃花兒說,你們這兒有個什麼廟,要開廟會了?”
雲芫兒腫着兩個金魚眼泡,“昂?”
“帶我去逛逛吧?我都快悶死了,”林蕎道。
大冷天的,去逛廟會?
雲芫兒狐疑的看着林蕎,“你……你行嗎?”
她自己是無所謂的,學武的人哪還在乎那點子風雪?但林蕎這病病殃殃弱不禁風的,她哪能去?
林蕎拉着雲芫兒的手搖了搖,“我當然能啊,姐姐,你就帶我去嘛。”
“可是……”雲芫兒皺眉,“這外面都是等着要抓你的人……”
“姐姐,我若單獨要走。那自然是擔心的,可是如今只是姐姐陪我出去走走,有姐姐在身邊,他們誰敢動我?”林蕎胸有成竹,笑道,“再說了,他們要真敢動手,姐姐正好暴揍他們一頓出氣。”
雲芫兒一聽,還真是這個道理,她不能打傅廷琛,還不能打傅廷琛手下的人嗎?
“行,我帶你去,”雲芫兒就一拍林蕎的肩膀,心情終於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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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關內,章寒等人力勸慕容琰,“皇上,您御駕親來榆關已是兇險,萬萬不能再往大魯京城去了。”
慕容琰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大魯那邊一直沒有任何好消息傳過來,阿蕎沒有音訊,傅廷琛也不肯露面。
難道,真的又要打仗?
慕容琰雖善戰,其實並不好戰,特別是在他登基後,他肩膀上的責任感就更重,往日出徵時那累積成山的白骨,哪一具不是牽掛着白髮老母和垂淚妻兒,這些白骨後,得是多少眼淚啊!
可是看大魯的架勢,卻並不想跟大肅就此罷休的,慶王死在大肅,哪怕是自殺,這筆賬,傅君桓也肯定是記在大肅頭上的,更何況,現在慕容弈也死了。
他是慶王的兒子,傅君桓重親情,對這弟弟留下的兒子自然是很上心,結果連他也死在了大肅,還是死得那麼的慘烈!
所以,傅廷琛把林蕎抓走,肯定沒安好心。
慕容琰閉一閉眼,嘆了口氣,“愛卿所言極是,朕——不去了。”
他是不去了,卻命章寒帶兩百人連夜前往大魯京城,他吩咐道,“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林蕎救回來。”
章寒自然明白慕容琰對那林蕎是什麼感情,哪敢怠慢,答應一聲,就去了。
慕容琰站在榆關城上,遠望大魯方向,他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就是在這城下,林蕎帶着大魯的人在城下將他痛罵,當時所有的人都氣炸了,唯有他莫名的就相信,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意,她這麼做。一定有什麼原因?
果然,沒過幾天,天上飄起一個風箏,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慕容琰沒人性,不要臉!”
城頭上大怒,慕容琰卻笑了,命人,“把那風箏給我弄下來。”
如今城還是那個城,城頭上的人也還是當初的人,可是在城下叫罵的那個女孩子,你如今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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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這個時代第七年了,林蕎還是第一次出來逛街。
但她發現,大魯的廟會和電視上放的都差不多,就是人山人海外加玩把戲的擺小攤兒的等等等等……
但這讓林蕎已經很是興奮了,她被雲芫兒拉着東擠西擠,沒一會兒,就被塞了滿肚子的小吃,身後桃花的手裡還捧着一碟子臭豆腐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叫道,“小姐,我記得前面還有家賣涼糕的,可好吃了,我們去吃涼糕吧。”
“死丫頭,就知道吃,我都快被你吃窮了,”雲芫兒笑罵着道,“對了,那涼糕我記得孃親愛吃,走。我們去買一點帶回去。”
海郡王妃這幾天正愁女兒太傷心,見雲芫兒說要帶林蕎出來玩,她巴不得的,銀子給得足足的,唯恐小姐兒倆出來不夠買買買。
她三人逛得開心,周圍的人不淡定了。
周圍的人除了百分之七十的無辜羣衆外,剩下的就全是大胡和——寧勁遠的人!
對,雙方人馬全發現林蕎了,確切的說,是大胡的人先發現的,一直都盯在海郡王府外的他們,幾乎在林蕎和雲芫兒乘坐的馬車一出門,他們就跟了上來。
可是他們一直都沒法動手,不敢啊,也不看看林蕎身邊的是誰?那可是大魯第一高手,且不說分分鐘揍他們個半死,就人家爹孃也不是好惹的,手握先帝金牌,皇帝見了都要抖三抖。
寧勁遠等人則是糾結,十分的糾結!
在大魯找了這麼久都沒林蕎的蹤跡,寧勁遠已急得嘴上火泡一個摞一個,他和傅廷琛一樣,擔心林蕎出了事兒?
但是他後來學聰明瞭,一邊自己找,一邊命人盯着傅廷琛的人,一旦傅廷琛的人找到林蕎,他就要先下手搶人。
這樣一來,就等於傅廷琛是幫他在找了。
就這麼的雙管?下後,他就發現……傅廷琛的人突然不往其他地方去找了,倒全都?刷刷的圍上了海郡王府,寧勁遠不明所以,但還是不敢鬆懈,讓人留意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就這麼的守株待兔外加順藤摸瓜,終於見到了林蕎。
原來這些天來,林蕎一直都在海郡王府裡!
寧勁遠想不通林蕎爲什麼會在海郡王府,但是看見林蕎不但安然無恙,還一改之前的傷心欲絕行屍走肉,跟雲芫兒說說笑笑,明顯已恢復好了。
他又驚又喜。
可是他卻不敢去和林蕎見面,傅廷琛的人全在周圍,他一露面,大家就全暴露了。
暴露了就必須救人,可這周圍卻全是傅廷琛的人,他們的人太少,只怕救不到人,還要全軍覆沒!
大胡身邊,站着剛剛在頭天晚上趕到的章寒,二人交換了個眼色,就決定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纔打定主意,忽見前面突然有了動靜,二人忙擠過去一看,就見林蕎正瞪着眼睛罵大胡,“你老在我姐姐身邊擠來擠去的,你想幹什麼?”
大胡就愣了。
他和寧勁遠一樣,這會子也是糾結得不要不要的,下手吧,不敢,不下手吧,機會難得!
正跟在林蕎和雲芫兒身後發愁,突然林蕎一轉身,直奔他來了,沒等他反應過來,林蕎“咣”就給了他一腳,罵起來了。
雲芫兒其實一直都不開心,她臉上的笑,都是裝出來哄爹媽和林蕎的,今天出來逛廟會,纔出門她就知道傅廷琛的人跟上來了,肚子裡的火氣正一拱一拱的,一聽林蕎的話,她立刻就也瞪起了眼睛,看着大胡磨牙,“你敢佔姑奶奶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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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話音,她一拳過去,大胡壓根兒就躲不開,被她一拳頭正打在?子上,血嘩嘩的流了一臉,大胡嗷一聲跳了起來,“你……你怎麼打人?”
“打人?我打的就是你,”雲芫兒一肚子的火氣全凝聚在了拳頭上,上前“咣”又是一拳,這一拳打在大胡的腮幫子上,大胡一張口“噗”的吐出一口血沫子,血沫子裡,一顆黃黃的板牙明晃晃的裹在裡面。
這下把林蕎給嚇壞了,她只想着能把水攪渾,自己好趁亂跑,卻沒想到雲芫兒咣咣兩拳就把大胡給打成這樣,再把他給打死就完了。
說起來,她和這大胡也相與過幾天,雖不算有交情,倒也真不忍心看他被打死。
她就忙過來攔,“雲姐姐,快別打他了,再打你就把他打死了。”
大胡終於回過神來了,他一個大男人,被個小姑娘當街打得滿臉是血,也實在是羞辱得很。他大男人的性子一上來,便也就顧不得多想,當即拔刀,衝着周圍已經驚呆的弟兄們吆喝,“兄弟們,上。把林姑娘搶回去。”
衆人就都圍了上來,雲芫兒一瞧,喲喝,你們的膽子是真肥啊,傅廷琛,我娘說你是太子,我不能再打你了,可我娘卻沒說我不能打你這些手下,可不能怪我不客氣。
“大庭廣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當街強搶民女,真當大魯沒有王法嗎?”雲芫兒先喊了句口號擺明立場,就毫不客氣的開打,一時亂成一片,但她武藝雖然高,大胡等人的身手卻也不普通。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雲芫兒雖不至於落敗,卻也被纏得脫身不得。
寧勁遠和章寒在見到雲芫兒的身手時,也驚了一下,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的功夫竟然這麼好!
此時見他們打成一團,二人對視一眼,就知道機會來了。
爲怕驚着林蕎,二人極有默契的分工,章寒帶人慢慢的去將林蕎和大胡等人隔絕開來,寧勁遠去救林蕎。
林蕎這邊也是滿心矛盾,她一邊歉疚自己利用雲芫兒,一邊又替雲芫兒擔心,但幸好大胡等人顯然是知道雲芫兒的身份的,下手之間並不敢傷害雲芫兒。她這才微微的放了點心。
打量了一下四周,就見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都遠遠的退到了安全線外,正看着熱鬧,圈子裡只剩了她和桃花,她就感覺去拉桃花,“走,我們往後退,別擋了他們打架。”
桃花擔心雲芫兒,兩隻眼睛只在雲芫兒身上,腳下無意識的跟着林蕎走,二人退進人羣后,林蕎再次回頭看了看雲芫兒,在心裡默默的唸了聲保重,便轉頭鑽進人羣裡,急急離去。
寧勁遠纔到跟前,一見林蕎藉着人羣離開,他先一愣,下一瞬,就緊在後面跟上了,章寒等人見了,便也不動聲色的跟着撤,一切都無聲無息,待到大胡的人發現不見了林蕎時,林蕎和寧勁遠等人早已經走出了百米之外了。
林蕎遠離大胡等人後,就一路急跑,她其實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但是她知道,要走得越遠越好。
然後還沒有走多遠,身後就響起了追趕聲,有大魯口音的人循着圍觀羣衆的指點追趕來的呼喝聲。也有云芫兒和桃花急切的呼叫聲,林蕎心裡一緊,不好,他們追來了。
大胡等人追到她就算了,就怕雲芫兒那邊她無顏面對,海郡王一家對她真的很好,雲芫兒更是視她如妹,如今她利用了雲芫兒脫身,雲芫兒定是要恨死她了。
她一步三滑的正跑着,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個極熟悉的聲音低聲道,“阿蕎,跟我來。”
林蕎猛然一驚,急回頭看時,頓時震驚得張大了嘴,“寧……寧大哥?”
他怎麼來了?
正驚訝時,大魯的人就已經發現他倆了,喊一聲“在這裡,”就呼啦啦全追過來,章寒抽出腰間軟劍,帶着人往前面一擋,大胡擦了擦滿臉的血,指着章寒叫,“你們什麼人?快把林姑娘交出來。”
在他的身後,雲芫兒也趕到了,她一眼看見林蕎被寧勁遠抓着胳膊,就尖叫,“原來是你抓走了我妹妹,你快還我妹妹。”
她這麼一叫,林蕎無端的鬆了口氣,讓雲芫兒誤以爲她是被人抓走的也好。
看了看寧勁遠,再看看已進入戰鬥的章寒等人,林蕎心裡雖已有數,卻還是問寧勁遠,“你……你們怎麼來了?”
寧勁遠抓着她直往後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快跟我走。”
“不,”林蕎使勁兒的從寧勁遠的手裡抽出胳膊,問,“是慕容琰派你們來的?”
“阿蕎……”寧勁遠一臉焦急,可在看見林蕎固執的眼神時,他不由自主的軟了語氣,就點頭,“是,是皇上拍我們來救你。皇上他——已經到了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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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沒有想到,慕容琰對他的阿蕎竟然情深義重到這個地步,此時此刻,寧勁遠對林蕎已徹底死了心,他知道,他沒有哪裡能跟皇帝比。
到此時,他很欣慰慕容琰對林蕎的情意如此深重,深重到他終於可以放心,即便沒有他,林蕎在慕容琰的照顧下,應該可以過得更好!
林蕎卻變了臉色,她向後退了一步,對寧勁遠搖頭,“寧大哥,你們別打了,都回去吧。”
寧勁遠一愣,“這……什麼意思?”
林蕎微微嘆息,“我不想回大肅,我也不想見慕容琰,我只想找個有慕容弈的回憶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寧大哥,我不想做慕容琰的妃嬪!”
“阿蕎?”寧勁遠大驚,“你……你要一個人離開?”
“不,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四殿下陪我,”林蕎輕輕一笑,看着寧勁遠的眼神無比溫柔,卻完全就是親人之間的那種戀慕,“寧大哥,你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如今已經出來了,你怎麼忍心再把我往那裡送呢?寧大哥,你告訴大娘,我會很想你們的,有機緣的話,我也會悄悄的回去看你們,你請她多保重,也讓墜兒多保重!”
“不,不行,”寧勁遠下意識拒絕,雖然他知道林蕎說的有道理,可要讓林蕎一個女孩子今後孤孤單單一個人過完下半輩子,寧勁遠無論如何不能答應。
她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在這完全陌生舉目無親的地方,一個人生活呢?
林蕎卻從袖子裡摸出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還是在無根山莊時,慕容弈給她用來防身的,她將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慢慢的向後退,含淚叫道,“寧大哥,你讓他們都住手,不然……”
不然我就死在這裡。
“阿蕎,”寧勁遠渾身顫抖的看着林蕎,一雙眼裡全是驚痛,他趕緊向章寒等人喝道,“住手,都住手!”
章寒和大胡等人一看林蕎。也都嚇到了,雙方不約而同的都停了手,大胡急叫道,“林姑娘,你快把刀放下,別做傻事兒。”
林蕎以刀抵喉,一步一步走到打鬥的圈子裡,她對大胡道,“你放他們走,不許追趕,否則……”
“林姑娘?”章寒也急了,爲了救她,皇帝都御駕親臨榆關了,大家辛辛苦苦忙了這麼多天,她卻不肯跟他們走,這怎麼行?
林蕎向章寒笑了笑,“章將軍,請幫我轉告慕容琰,林蕎早已死於當日龍隱山觀景亭,今天的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請他以天下爲重,不要再爲我這無關的人耗費心思了。”
“林姑娘,傅廷琛要拿你威脅皇上挾持大肅,你不能留在這裡啊,”章寒急得直跳腳。
林蕎笑道,“章將軍言重了,我不過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宮女,哪有那個份量能威脅到誰?章將軍,你們走吧,”說完。她手上用力,脖子上就溢出一絲鮮紅,顯然已劃破了。
章寒和寧勁遠相對無言,寧勁遠已是極了解林蕎的脾氣了,他不敢再拗,只得向章寒點了點頭,章寒向衆人一揮手,大家只得收了兵刃,急急而去。
待寧勁遠等人都走遠了,林蕎放下到,來到大胡跟前道,“我跟你們走。”
“妹妹?”雲芫兒急了,忙就要來攔,林蕎回頭向她微微一笑,“姐姐。請替我謝王妃這些天照顧之恩,恕林蕎不能當面磕謝了!”
說罷,就被大胡等人簇擁着,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已是利用了雲芫兒一次,後面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拖累她了。
慕容琰未必肯放手,傅廷琛也是絕不會放過她,所以,她若是再住在雲芫兒家,便遲早會跟雲家帶去麻煩,特別是傅廷琛這邊,原來他已是大魯的太子,雲家如今已經和他結下不快,若再因她多惹事端,他日傅廷琛登基,這小白臉必定會公報私仇,收拾算計雲家。
那時,豈不是她林蕎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