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就見早早就守在門外的人圍上來,叫道,“王爺,您可回來了,王妃正在內堂等着您呢,讓您一回來就趕緊的去見她。”
唉喲,王妃?
感情這小白臉早就婚嫁了。
林蕎不禁使勁兒看了一眼傅廷琛,想着到底哪個倒黴催的會嫁給這麼個性冷淡?
傅廷琛察覺到了林蕎的目光,他邊下馬車,邊道,“是我母妃!”
啊?
呃!
林蕎避開他來攙的手,自己跳下了馬車,想着這家人真是有病,既然叫他王爺,咋又叫他媽是王妃,這誰都以爲是兩口子的好嗎。
門上的人明顯看到了傅廷琛的那個動作,彼此間交流了下眼神,個個對林蕎很是多看了兩眼,林蕎也不管他們,抱着手爐站着糾結。
怎麼辦?這都到小白臉的家裡了,後面還能跑得掉不?
話說這小白臉辛辛苦苦的把她帶來大魯,難道是爲了請她來串門兒?
可能嗎?不可能吧。
可是這一路上,她是真找不到機會跑,加上那冰天雪地的,她也沒地方跑。
她還在嘀咕,春福已將她往府裡架了,她是學武的人,林蕎自然不是她的對手,被她“攙”得一路腳不沾地。
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瑞王府內堂,老王妃正兩眼含淚,怔怔的坐着。
傅廷琛急步進來,叫道,“母妃。”
王妃一驚站起,一把拉住傅廷琛,眼裡汪着的那泡淚就下來了,“兒啊,你……你快進宮看看去吧。”
傅廷琛緊抿着脣不語。半晌方問,“母妃,我問您,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他的……”
“廷琛,”王妃身子一晃,臉色刷白,“你……你……”
“唉,”傅廷琛看到母親這副模樣,就不敢再問,他忙扶母親坐下,說一聲“我這就進宮,”便趕緊出去了。
王妃在暖榻上坐了許久,才喚了貼身侍女雲綺進來問。“說是廷琛從大肅帶了個女人回來?”
雲綺便點頭,“奴婢聽春福說,這個女人很是有些手段,之前咱們王爺在榆關慘敗,差點被淹死,就是中了她的圈套。”
“什麼?”王妃驚得瞪大了眼睛,“那廷琛將她帶回來做什麼?她應該被關進水牢纔對啊。”
雲綺便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去,把春福給我叫來,”傅廷琛在榆關吃癟的事兒,她是知道的,也聽說是中了一個小丫頭的算計,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被兒子給帶回來了。王妃心裡頓覺不安。
春福很快就到了,跪下給王妃請安,王妃問,“廷琛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春福不敢隱瞞,就將林蕎和慕容弈乃至傅廷琛的那些瓜葛一一說了,臨了,她小心的看着王妃道,“至於王爺爲何要費大力氣將她帶回來,奴婢也不清楚。”
王妃直皺眉,這些年來,王公貴族們誰背後不議論慶王任性,但慶王爲什麼死咬着大肅不放,卻是沒幾個人清楚。奈何皇帝縱着慶王,其他人便也不敢多說什麼。
等到傅廷琛將慶王和淨和師太的身子帶回大魯後,滿朝方知慶王對大肅之恨,原來竟是緣於也個女人,但慶王和這女人都死了,大家便是有牢騷也沒地兒發,總不能跑去皇帝跟前抱怨吧?
不要命了?
“她……竟然和慶王的那個孩子有情?”說到慶王對淨和師太之情,王妃便唏噓,“要這麼看來,就不怪廷琛把她帶回大肅了。”
慶王一家三口都死了,只剩了這個和慶王世子有情的戀人,便是衝着慶王,廷琛也該帶回來的。
“可是……”春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敢說的樣子。
“可是什麼?”王妃蹙眉,“你倒是說啊。”
春福便又將林蕎爲肅帝所看重之事說了,臨了又道,“但奴婢瞧着王爺對她的意思,也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也不用說出來了。
王妃就變了臉色,她?然了半晌,方從齒縫裡擠出一句,“又是一個禍水!”
淨和師太已是大魯王公嘴裡的禍水,現在,林蕎不外乎也是。
大肅帝王喜歡的女子,被傅廷琛帶回,若那大肅帝王和慶王是一個性子,那肅魯兩國才歇下的戰爭就又要起來了。
王妃看向春福,斥道,“我將你放在廷琛身邊,是讓你照顧提點着他,你怎能任由他將那個禍水給帶回來呢?”
春福極委屈,“奴婢只是個下人,哪能管束得了王爺。”
王妃氣得臉一冷,“去,把她帶來。”
春福忙點頭,“是。”
-
林蕎被安置在傅廷琛所居的落鬆軒的後偏院內,剛剛纔洗了澡換了衣服,春福就到了,“王妃要見你。”
林蕎一想,傅廷琛的母親要見她,嗯,應該去的。
便跟着春福往前面來,邊走就聽有僕從低低細語,“就是她,啊呀王爺居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院子裡,唉喲難道是新王妃?”
林蕎聽得一腦袋?線,就問春福,“剛剛那個屋子……是傅廷琛住的?”
春福面無表情,“落鬆軒是王爺的院子,你雖在落鬆軒內,但你住的那是偏院,別想多了。”
“哦哦這樣啊,”林蕎長出一口氣,卻又皺眉,“你們王爺就這麼怕我跑了啊,還是你們王府窮,屋子太少?”
否則哪有把她個未婚姑娘放在男主子住的住院內的?
春福瞪她一眼,不理她。
不多時到了王妃的屋子裡,林蕎依禮給王妃跪下請安,王妃冷冷的看着林蕎,也不叫她起來,問,“聽說,你水淹了我大魯兩萬多人馬,差點淹死了我的廷琛?”
林蕎一聽。唉喲這語氣不對嘛,這就活脫脫一副要算賬的架勢啊。
林蕎便笑了,“是。”
“是?”王妃一愣,這孩子居然沒否認。
“爲什麼?”王妃又問。
林蕎笑得更燦爛,“各爲其主!”
“各爲其主?”王妃想了想,果然是這個道理,看又問,“既然是各爲其主,你爲什麼又來了我大魯?”
說到這兒,她拿帕子點一點脣角,“據說,大肅關關設卡要救回你,你不但不借機逃脫,還幫着廷琛脫身?”
林蕎點點頭,“因爲……我想離開大肅。”
“爲什麼?”王妃又是一句問語。
林蕎的笑容一?,半晌才道,“那裡……是一團亂麻之地,林蕎只想尋個清淨之地過完此生,所以……”
王妃看看這個不卑不亢的小姑娘,再想想春福剛剛說的……她爲那慕容弈毫不猶豫縱身跳崖,心下便明白了爲什麼自家兒子會被她另眼相看了。
身爲大魯軍權一把抓的皇帝最寵愛的子侄,傅廷琛在大魯實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麼些年來想要跟瑞王府結親的人家不知多少,但傅廷琛手握皇帝許他自由擇妻的聖旨,任是哪家高門貴戶家的女孩兒,他也不鬆口。他不鬆口,就誰也奈何不了。
身爲母親,她自然知道兒子是看不上那些人家的女孩子,兒子心性高傲,他一心要尋個與衆不同的不世俗的女子共度此生。
現在這個叫林蕎的,顯然十分對兒子的胃口。
王妃就有些可惜,若不是這孩子身後的那些牽扯,她倒是很高興兒子終於有了喜歡的姑娘了。
至於林蕎的身世是不是卑微,王妃其實也並不稀罕,就憑她瑞王府這樣的門第,哪還需要再借別人門楣上的光?
王妃嘆了口氣,就命雲綺扶起林蕎來,她伸手拉林蕎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才問,“好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大魯也未必就是你的清淨之地?”
若那大肅的皇帝也和大魯的慶王一樣,這紛爭只更大,那團麻也只會更亂呵!
林蕎顯然是明白王妃的意思的,她便目光誠懇的看着王妃,“若……王妃肯允,林蕎……想求王妃幫一個忙。”
“幫忙?”
……
-
大魯皇宮內。
皇帝坐在龍椅上,精神奕奕。
傅廷琛一路飛奔進來,一眼看見龍椅上的傅君桓,就愣住了,下一瞬,他掉頭就走。
“廷琛,”傅君桓氣得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傅廷琛背脊挺得筆直,也不回頭,“臣聽聞皇上病重,不想堂堂大魯帝王,卻騙臣。”
傅君桓一臉無奈,他起身來到傅廷琛跟前,沒好氣道,“怎麼朕生病就不能好的?”
要說傅君桓這話也沒錯,但傅廷琛想到母親那反應,兩個人分明就是合起來騙他的,當下依舊冷着臉,“皇上龍體安康,臣心甚慰,既然皇上無礙,臣尚有事,臣告退。”
說罷擡腿就要走,把傅君桓氣的啊,一伸手抓住傅廷琛的領子,將傅廷琛拽了回來,傅君桓臉一冷,“你就不想想朕爲何要將你騙回來?”
傅廷琛筆挺挺的站着,一臉“不想知道”的彆扭表情。
傅君桓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廷琛,朕……想立你爲太子!”
“啥?”傅廷琛這下嚇了一跳,霍然轉身,“你說什麼?”
傅君桓看看傅廷琛,“咱們大魯跟其他國家不一樣,儲君之位向來是在宗室子弟中擇優而立,廷越和廷清兩個雖是朕親生,但一個只愛吟詩作畫,整天不務正業;另一個更荒謬,天天在屋子裡研究五行機關之術,於家國大事從來不管;廷琛啊,好在有你,否則這大魯天下可怎麼辦?”
傅廷琛看看傅君桓,突然道,“其實,臣只想問皇上一件事兒?”
“你說。”
“世間傳言,我……我是你的……”傅廷琛白淨的一張臉已漲得通紅,手指也微微的顫動。
傅君桓愣了愣,他看着傅廷琛半晌,便一咬牙,點了點頭,“是!”
一個“是”字出口,傅君桓的眼裡已泛了淚,他嘆道,“孩子,你可知道朕爲何給你那道自擇婚事的聖旨?那是朕的憾事啊,也是你母親的憾事!”
傅廷琛的身子搖了一搖,他雙手緊握成拳,一臉想打人的表情。
傅君桓也不看他,接着道,“當年,朕和你母妃互相愛慕,本該結爲夫婦,本來已經向你外祖家提了親,可是先帝駕崩,留下的遺詔上命你慶王叔登基,並冊立了餘將軍家的女兒爲後,偏你慶王叔那個坑爹貨他不肯當皇帝,外人都說他是苦苦跪求於朕,我呸。他壓根兒就沒有來求朕好嗎,他留下一封書信,扔不登的就跑了。等朕察覺時已來不及跑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朕被你皇祖母拿家法打上了龍椅,先帝爺的遺詔是不能變的,皇后就只能是餘家之女。”
說到這兒,傅君桓頓足捶胸,“你外祖氣不過讓你母親爲妃,道妃也是妾,他女兒怎可能給人做妾呢,所以不顧你母親反對,將你母妃嫁給你了你父王。彼時,你母妃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你!”
他看着傅廷琛,老淚縱橫,“兒砸,爹真不是不要你啊,要怪就怪你那慶王叔坑了你爹啊……”說到這兒,他看着兒子陰沉的臉,便將眼淚收了一收,小心翼翼的提議,“要不……把你慶王叔從棺材裡拖出來,你打他幾鞭子?”
傅廷琛一張小白臉已氣得滴血,這做皇帝的兄弟倆團結。不代表所有大魯宗親都團結,他爲這個“私生子”的罵名,從小到大聽了多少風言冷語,到今天這個親爹卻告訴他,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爲那個不負責任的叔叔撂挑子走人的結果。
那個叔叔已經死了,他再咬碎牙,也不能真的去將這叔叔鞭屍啊。
看着一臉希冀躍躍欲試的親爹,傅廷琛咬牙切齒,“要報仇你自己去,我懶得跟你說。”
說罷,轉身就走,全不理身後傅君桓的嚎叫,“兒砸,朕是說真的啊,你不敢的話,朕去幫你撬棺材蓋……”
……
-
回到瑞王府,傅廷琛先往母親的屋子走了幾步,想想又停了下來,轉而回身往落鬆軒而來,邊走邊問春福,“阿蕎怎麼樣了?她怕冷,給她屋子裡多擺點炭。”
“爺……”春福目光躲躲閃閃的欲言又止。
傅廷琛腳下一頓,“怎麼了?”
春福深吸口氣,低下頭道,“林姑娘……走了。”
“走了?”傅廷琛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一把揪過春福。“她怎麼走了?”
瑞王府守衛森嚴,林蕎怎麼可能走得了?
“是……是王妃放她走的,”春福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王妃得知您帶了個女子回來,就想見見她,也不知道林姑娘怎麼說的,王妃便命人將她送出了王府。”
傅廷琛一甩手丟開春福,回身就往王妃的屋子裡跑,就見王妃正拿個小剪子在修剪炕桌上白色官窯細瓷瓶裡養着的紅梅,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剛剛讓他去宮裡見駕的慼慼然的哀愁樣兒。
“母妃,”傅廷琛氣得連禮都忘了施了,劈頭就問,“你放阿蕎走了?你爲什麼放她走??”
王妃回頭看向兒子,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只搖搖頭,輕嘆,“孩子,強扭的瓜兒不甜。”
“什麼強扭的瓜兒,”傅廷琛有些心虛,語氣就低了一低,“母妃,兒子帶她回來,是因爲……是因爲……”
“是因爲你要拿她當鉗制那大肅皇帝的把柄,是不是?”王妃道。
“對對對,那您還放她走?”傅廷琛對母親這個藉口很滿意,忙不迭的點頭。
王妃卻一副瞭然的樣子,“若你真是爲此,就不會將她帶回王府,”說到這兒,王妃過來拉傅廷琛坐下,“便是你想拿她去和那慕容琰談條件也無妨,左右她是不會回大肅的,那慕容琰也不會知道她已經離開,只當她還在你的手上,你一樣可以掣肘他。”
“不,不是這樣的,”傅廷琛轉身喊人,“來人——”
“慢,”王妃擡手阻止門口的人進來。她牽着兒子的手,苦口婆心,“兒啊,這姑娘和你無緣,不要強求了。”
傅廷琛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來到外面,他喚過管家,吩咐道,“去找人,哪怕將京城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她。”
冰天雪地的,她一定還沒有走遠,她也走不到哪裡去。
王妃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兒子,只得輕輕的嘆了口氣。
一切只能順應天意了。
她不是頑固不化的母親,當年自己就是個極悲傷的例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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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開心壞了。
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脫離了那瑞王府。
老王妃聽說她要離開,雖然驚愕,卻居然並不反對,甚至,還給了她好幾百兩的銀子當盤纏。
這幾百兩外加之前訛的傅廷琛的八千兩?金和五千兩白銀,足夠林蕎吃吃喝喝好多年了。
但是,她並不是一個人離開,而是由老王妃派人護着她悄悄從側門離開,並一路將她送進了另一家高門大戶的宗親家裡,老王妃說,這家的夫人是她的手帕交,極是可信的。
知子莫若母,老王妃自然知道傅廷琛回來後,不會善罷甘休,若就這麼讓林蕎自己走,不到個把時辰,林蕎就被傅廷琛給挖出來了。
就這麼的,接連三天,傅廷琛將京城的地皮差點全挖開了,也沒找到林蕎的人。
而林蕎在老王妃的這位手帕交家裡,則天天錦裘暖牀舒舒服服的躺着,半絲風波也沒受着。
傅廷琛找不到人,正氣得跳腳,老皇帝又咣一道聖旨,將他冊立爲太子,他握着聖旨還沒回神,那傅廷越和傅廷清的賀禮就到了,那爺兒倆分明就是商量好了的,生生將個傅廷琛給堵在了儲君之位上下不來。
但傅廷琛此時顯然沒空跟這對父子打嘴皮子官司,他的心還在林蕎身上。
這一刻,他已由失去的焦急轉改爲對林蕎安危的擔心,這冰天雪地舉目無親的地方,林蕎出了瑞王府,能去的地方就只能是客棧,但如今別說京城裡被翻了個底兒朝天,就每家每戶誰家來了陌生人。也全都查了個遍,沒有消息,還是沒有消息。
所以,林蕎能去哪裡?
她別是出事兒了吧?
一想到林蕎可能遭遇不測,傅廷琛就急得嘴上起火泡,他將桌子捶得山響,朝大胡吼,“人呢?人呢?你怎麼這麼廢物,這麼多人找個人都找不到?”
大胡也着急得腦袋冒煙,可是想來想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實在找不到啊,怎麼辦?
就在此時,忽見有人急奔進來高喊,“回太子殿下,緊急軍報!”
“軍報?”
傅廷琛一把接過軍報來,一瞧,就怒極而笑,“慕容琰,你終於追過來了。”
-
要說傅廷琛日子不好過,這些年,慕容琰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
他也是在京城被掀了幾層皮都沒找到林蕎後,才確定林蕎應該已經被傅廷琛帶走城了,於是下旨一路設卡,鑑於傅廷琛身邊有易容高手,他命通往大魯的每道關卡,都設熱水。每一個過關之人都要洗臉驗證。
可饒是如此,也還是沒有消息。
慕容琰氣得連砍了五六個人,後來還是寧勁遠請命親往那些關卡上去巡查,方被他查出有隊人車沒有洗臉。
他只細細一想,就明白那些人必定是傅廷琛一行無疑。
一邊飛鴿傳書到京城給慕容琰,他一邊循着傅廷琛等人的痕跡連夜追了下去,堪堪到榆關時,榆關守城人回說,就在頭兩天,寧勁遠描敘的那些人才過了關。
寧勁遠無奈,他除了飛鴿將此事傳給慕容琰,邊是帶人喬裝打扮的潛往魯國都城,可來後就發現了兩件事。一件,自然是傅廷琛被冊立太子;另一件,便是傅廷琛也是挖地三尺的找人。
寧勁遠問了潛伏在當地的細作,才得知,傅廷琛要找的是個姑娘,是他從大肅帶回來的姑娘。
寧勁遠頓時明白,阿蕎應該已不在傅廷琛的手上了。
於是,寧勁遠的人便也加入了尋找,若能找到林蕎,再悄悄的帶回去,不動刀不動槍的,那便是皆大歡喜。
否則,即便找到了林蕎,也是不能輕舉妄動的。畢竟敵衆我寡又人在矮檐下,慕容琰的飛鴿傳書上極明白的寫着,“不得作無意義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