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哪有人還特意把她刷洗乾淨再殺她的?

皇后聽了細細一想,就覺得有道理,她向邊上的琥珀使了個眼色,琥珀會意,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孫琦珍的嘴角溢起絲冷笑,隨即消失,她向皇后行了個禮,“母后,臣媳告退。”

孫琦珍走後,皇后來到朝陽宮外的迴廊上,看着泛着些許星光的蒼穹,忽然有股熬到頭的感覺。

若嘉和帝這次真的駕崩,琰兒登了基,她這察言觀色的日子,也便過到頭了。

那時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當朝太后,就算有永壽宮那個老不死的在,她也終於不須再顧忌那老乞婆,只要她的兒子牢牢的坐在那皇位上,她就是這大肅朝最尊貴的女人!

琥珀悄步過來,低低叫了聲,“皇后娘娘。”

“安排好了?”皇后問。

“是,劉嬤嬤在慎刑司當差多年,下手極利索的,娘娘放心,”琥珀道。

皇后想了想那個聰明的女孩子,便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裡帶了惋惜,“要說這丫頭是個聰明人兒,留在琰兒身邊定是個極好的內助,只可惜啊,都知道她是皇上瞧上的人,就算皇上真的去了,留她在琰兒身邊,也會有損琰兒的英名。”

“誰說不是呢,咱們王爺可是要登基爲帝的,再不能有絲毫令史官詬病的地方,”琥珀低聲道,“再者說了,她那聰明也是把雙刃劍,若她本分,盡心幫王爺倒還好;若她是個不本分的。再挾着王爺的恩寵弄起權來,雖是王爺英明,不會讓她得了寵去,到底也是令人煩心不是。”

皇后笑了,向琥珀點頭,“正是呢。”

說到這兒,皇后就又皺眉冷笑,“孫家姑娘如今也出息了,都知道借本宮的手殺人。”

琥珀忙道,“她那點小手段都在娘娘眼裡,不過是娘娘肯成全罷了。”

“嗯,”皇后在廊下坐下,“可笑那寧嬪,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一心要除掉林蕎。被豫王妃稍一挑撥,就接連的在自己身上下刀子。你派人盯着她些,她再鬧騰,就讓劉嬤嬤乾脆給她填把火,索性將她肚子裡的孩子去掉了事兒,也省得她折騰得本宮心煩。”

“是。”

皇后?然又坐了一會兒,這才進了屋,邊讓琥珀出去傳懿旨,道太后在宮中孤寂,明兒一早,所有妃嬪統統啓程回京。

-

皇后懿旨一下,衆所皆驚。

按每年的規矩,在行宮避暑都是要到入了秋,纔會由嘉和帝下旨回宮。可是現在離入秋還有將近一個月,而嘉和帝去校場也還未回來。

並且,以往時也都是提前好幾天頒旨,給衆人足夠的時間準備,斷沒有個今天下旨,明天一早就走的道理。

但嘉和帝不在,自然是皇后最大,她這懿旨,衆人再震驚也只能遵旨,行宮裡頓時亂成了一團。

鄭雪梅就急壞了,林蕎被禁後,她想盡辦法也見不到人,唯一的指望就是等嘉和帝回來,可是她派去給嘉和帝送信的人壓根兒就出不了行宮。皇后倒是承諾會派人給嘉和帝送信,但等來等去,卻是等來明天一早就回宮的懿旨。

事有反常必然有妖,鄭雪梅就覺得不太妙,她問來傳話的人,“那林姑娘呢?”

來人神色閃爍,丟下句“這……奴婢不知”便急急離去。

鄭雪梅捏着帕子,對小銀兒搖頭,“不對,不對,我得去找皇后娘娘去。”

自林蕎身份特殊,墜兒又被嫁出去後,小銀兒便成了鄭雪梅身邊的一等大宮女,見鄭雪梅着急。小銀兒忙過來攔着鄭雪梅,“小主,如果皇后娘娘真要對林姐姐不利,您就算去了也沒有用的,還得得罪皇后娘娘。”

鄭雪梅一把推開她,“這麼些年,你當我得罪她的還少嗎?可我若不管,只怕阿蕎就真沒命了。”

“可是——”小銀兒膽子小,還想勸她。

鄭雪梅邊往外走,邊語氣淒涼,“這丫頭雖不聽話,卻是這些年來唯一待我沒壞心的人,今兒我若不去救她,不說皇上回來我無法交代,便是皇天后土之間,我又哪裡有臉。”

這話出來,倒讓小銀兒愣了一愣,料不到鄭雪梅還有這樣的時候。

一時,二人急急到了朝陽宮門口,門上的人卻道,“皇后娘娘正操勞回宮事務,小主要請安,且待回宮以後。”

鄭雪梅自然不肯,“我有急事要見皇后娘娘,若耽誤了,你可承擔得起?”

門上的人卻是早得了話的,自然眼皮兒也不擡,“小的不敢違背皇后娘娘懿旨,還請小主不要爲難奴才。”

“你好大的膽子,”鄭雪梅氣得揚手就要給他一耳光,被小銀兒手疾眼快的抱住,小銀兒向那小太監道,“你還是去通稟下唄,若皇后娘娘依舊不見,回頭皇上追究起來,也沒你的事兒不是?”

那小太監聽了這話,倒覺得有理,便點頭,“那請小主等着。”

說罷轉身就往裡走,通報自然是不會去通報的,不過是拐進耳房裡喝了杯茶,歇了一歇,便出來賣苦道,“回小主,皇后娘娘正忙着,奴才在門外才開了口,就被琥珀姐姐出來打了兩個嘴巴子,將奴才趕出來了。”

鄭雪梅想了想,就整一整衣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揚聲叫道,“嬪妾正七品才人鄭氏,求見皇后娘娘……”

“嬪妾正七品才人鄭氏,求見皇后娘娘……”

“嬪妾正七品才人鄭氏,求見皇后娘娘……”

“……”

這一聲聲的叫聲傳進朝陽宮,皇后正站在廊下看着京城方向出神。聞聽很意外,“這是……”

琥珀就回道,“是咱們那位鄭才人來了。”

皇后就冷笑,“這是爲那林蕎來的啊。”

“可不是麼,林蕎是她討好皇上的籌碼,她自然是不能讓林蕎出事兒的,”琥珀扶皇后在紫藤架下的石凳上坐下,邊安慰,“皇后娘娘放心,大殿下那邊必定會順利的。”

皇后擡起手按在心口上,嘆氣,“本宮怎能不擔心?那老四纔回來,皇上就出了這事兒,誰知道這後面會有什麼幺蛾子?”

“唉喲,皇上才寵那四皇子幾天啊,要根基他沒根基,要人脈,他也人脈的,拿什麼跟咱們大皇子爭啊?”琥珀忙開解皇后。

輕輕點頭,皇后又嘆了口氣,就覺得被鄭雪梅那一聲聲的叫得心煩,邊問琥珀,“劉嬤嬤那邊兒可怎麼樣了?若是已做妥了,就把門外的這位帶去瞧一眼,這一聲聲兒的……”

正說着,就見一個小太監白着臉兒衝了進來,遠遠的就對皇后撲通跪下,喊道。“皇后娘娘,不得了了,宮裡見鬼了。”

“什麼?”皇后刷的拉下臉,厲聲道,“你胡說的什麼?”

那小太監已嚇得變了聲兒了,“是……是真的,林……林蕎不見了。”

“林蕎不見了?”皇后騰的站起身子,“怎麼會不見的?”

邊上琥珀也驚到了,脫口道,“怎麼可能?我不久前還親眼瞧見的她。”

“是……是的,奴奴奴才送劉嬤嬤幾個進去‘伺候’的時候,也親眼瞧見她來着,不料沒一會兒,就聽裡面傳出驚叫聲,等奴才衝進去看時,只見兩個嬤嬤已暈了過去,而劉嬤嬤則雙手亂舞兩眼發直的大喊‘有鬼,’而林蕎已不見了……”小太監越是身子抖得越厲害,“那那那屋子分分分明沒有別的出口,奴才一直在門外守着,人人人是憑憑空就不見了的。”

“怎麼可能?”皇后和琥珀對視一眼,起身就向外走,待到門口時,鄭雪梅還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皇后娘娘,嬪妾求見皇后娘娘……”

皇后腳下一頓,喝道,“別叫了,起來跟上,林蕎不見了。”

鄭雪梅一聽,大驚,她顧不得腿麻,一咕嚕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追了上去,“怎麼回事,阿蕎怎會不見了?”

無人回答她。

關押林蕎的屋子在行宮偏北的宮人居所的雜物房內,皇后等人趕到時,兩個嬤嬤已經醒了,劉嬤嬤還在口角流涎,望着空中嚯嚯的叫着,“鬼,有鬼——”

皇后四下打量了下,這間屋子因是置放雜物,只有扇極小的窗子用來通風,除了門,真的沒有其他出口,她向琥珀點了點頭,琥珀就命人去打了桶水來,盡數兜頭潑向劉嬤嬤,劉嬤嬤打了個激靈,人終於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皇后問。

劉嬤嬤一見皇后,就大哭起來,“皇后娘娘,這屋子裡有……有鬼啊。”

“胡說,皇家宮苑,怎會有鬼?你好大的膽子,”琥珀狠狠一耳光打在劉嬤嬤的臉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劉嬤嬤哆哆嗦嗦的回道,“奴……奴婢帶了人來,正要送林姑娘‘走’的時候,忽然屋子裡憑空裡盡是白煙,一個青面獠牙的東西向我們撲了過來,然後……然後奴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煙?青面獠牙?”皇后四下裡察看着,“荒謬,怎可能會憑空出現白煙鬼怪?”

這屋子並不大,除了牆角放了張破桌子爛板凳外,屋內也並無其他雜物,如果有貓膩,一眼就能看出來。

鄭雪梅也白了臉,見皇后站在屋中沉吟,她趕緊過來道,“皇后娘娘,嬪妾覺得這事兒確實不對,若說那白煙和鬼怪是她們眼花,可阿蕎這個大活人卻是實實在在的不見了,這……”

說到這兒,鄭雪梅看了看這屋子,“這屋子是青磚加了糯米漿子砌的,地下也是青石板,若不是鬼怪爲之,這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皇后就問那個小太監,“你真的一直在門外守着?”

小太監也哆哆嗦嗦,“回皇后娘娘,不單是小的,門外站着四五個人呢,都眼珠子也不錯的守着,真的是連個耗子也沒見出去。”

“那就奇怪了,”皇后終於也有點怕了,這邊琥珀就趕緊湊到她耳邊道,“娘娘,這地兒不對勁,您還是先回朝陽宮罷,”說到這兒,她瞄了眼不遠處的鄭雪梅,壓低了聲兒又道,“正事要緊。”

皇后便點頭,相比於慕容琰的大寶之位。這林蕎又算得了什麼?不見了就不見了吧。

擺擺手,命人去傳行宮總管來徹查此事,皇后看了看鄭雪梅,“你若是放不下這件事,就留下來一起查吧。”

鄭雪梅唬了一跳,忙不迭跟出來,訕訕道,“還是讓行宮裡的人查吧,嬪妾這些天身子不好,受不得這個。”

皇后哪有心思理她,鄙夷的瞪了鄭雪梅一眼,便上了步輦回朝陽宮去了。

鄭雪梅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幾眼,心裡狐疑。“這世上——真的有鬼?”

-

月?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當然,除了殺人放火,幹別的也一樣順手,比如,偷人出宮。

張胖子抱着個大肚子站在望月臺上,眼不眨的遙望着水車安然出了北門,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燕兒一死,張胖子的神經就吊了起來,就怕牽連到爺的這位心肝兒寶貝,可怕什麼來什麼,沒多一會兒,那個叫紅兒的就招了,道是林蕎指使她下的手。

得知是紅兒咬的林蕎。氣得張總管“啪啪”的直拍桌子,“早知道就不接這賤人來了啊,偏爺說這賤人跟林姑娘要好,看走眼了吧?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氣歸氣,罵歸罵,爺說了,無論如何都要保她,現在出了事,爺又去了校場,這要回來發現那心尖子肉被損傷了,不得翻天啊!

張總管腦子飛轉,一連串的傳令部署,救人的救人,給慕容琰傳信的傳信,鬧了半天,傳信的人還沒回來,慕容琰的信使就已經到了,將對皇后說的話,又告訴了張總管一遍。

身爲慕容琰的貼身大管家,張總管的臉瞬間煞白,他第一件事就是命人趕緊去追回傳信的人,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主子爺分心。

救人其實挺簡單,所謂人憑空消失,其奧妙不過在那堵牆是活動的而已,劉嬤嬤是慕容琰的人,那兩個老嬤嬤也是拿了重賞的,三人關上門打開活動牆。將林蕎往隔壁一送,便兩個裝暈一個裝傻,嗷嗷一叫,等皇后趕過來時,林蕎早就被牆那邊的人接出老遠去了。

看着消失在北門外的水車,張總管嘆了口氣,眼前一切當以主子爺的大業爲重,這位林姑娘嘛,且先藏起來吧。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

林蕎被裝在一搖三晃的水車裡,直躺得人發暈,也不知過了多久,水車終於停了下來,水車蓋子被掀開,有人向內低低的叫,“林姑娘,咱們已經出宮了。”

林蕎掙扎着坐起身子,就見馬車停在一個?乎乎的巷子裡,巷子口則停着輛馬車,馬車上掛着個氣死風燈,影影綽綽的卻是看不清駕車人的臉。

運水的太監將林蕎扶出來,軟綿綿的林蕎被顛得半點力氣也沒有了,被這太監強架着送到馬車前,馬車上下來一個梳着兩個牙髻

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將林蕎扶上了馬車。

車簾才放下,忽聽那個太監驚呼,“咦,你不是王四兒……”

“噹啷——啊——撲通——”

一連串的響聲過後,那個話只說了一半的太監就沒了聲息,馬車外一片寂靜。

林蕎大驚,忙要出馬車來察看,被那小丫頭一把薅了回去,在她耳邊低喝,“不要動。”

“你們——”

“林姑娘,我不想傷你,請你不要逼我,”那小丫頭明顯知道林蕎的身份,語氣有禮而又嚴厲的警告着。

馬車外,只聽鞭子一響,馬蹄聲得得,馬車竟不知往哪裡駛去?

那劉嬤嬤告訴過她,張總管已安排妥當。待送她出宮後,會有人接應她,將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林蕎正滿腦子高興着自己終於又出宮了這次可一定要抓住機會跑掉,無論如何再不能被帶回這坑爹的皇宮,還沒高興完,就懵逼了。

眼前發生的——到底啥情況?

從剛剛那太監的反應來看,很顯然,這馬車上的並不是張總管的人了,可張總管安排此事何等隱秘,怎會讓別人知曉?而這兩個又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

一瞬間,林蕎的腦子裡像裝滿了漿糊,但這丫頭看着弱不禁風,手上的力道卻極大,明顯是個練家子,林蕎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跑不掉,就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蕎索性找了個軟乎的地方一靠,閉上眼睡起覺來。

嗯,這馬車比剛剛那水車可確實舒服多了。

馬車走了許久,等終於停下時,林蕎的覺都睡飽了,小丫頭掀開簾子,伸手來攙她,“林姑娘下來吧。”

林蕎磨磨蹭蹭的挪到馬車口,想着這小丫頭對她還挺客氣,顯然不像是要殺她的。

那就下去吧。

不下去又能怎麼辦呢?

事到如今,還能由得了她嗎?

林蕎一邊握着小丫頭的手下車,一邊在肚子裡暗罵:這他媽的什麼世道?纔出狼窩又進虎口的,難道這個破朝代除了狼窩就是虎口,就沒個能讓人安生過日子的好地方了?

天光已微亮,林蕎看了看周圍,發現馬車停在個長滿了杉樹的園子裡,之所以說是園子而不是院子,是因爲除了青磚烏瓦的房子外,還有大片的杉樹和茶樹。

是的,除了挺拔的杉樹外,滿園都是茶樹,而大片大片的茶樹居然是和杉樹間隔而種,而這杉樹和茶樹佔地雖廣,又清清楚楚的能看到有圍牆。

林蕎邊被那小丫頭扶着往裡走,邊想着這古代人就是讀書少,這茶樹隱在高挺的杉樹下,沒有陽光啊,沒有光合作用,這些茶樹還長個屁的茶葉啊。

小丫頭扶着她過了一道小橋,就又進了一重園子,這園子裡別無他物,依舊是杉樹和茶樹,一排有點像日本建築的屋子安靜的在一邊立着,小丫鬟扶着她從一扇小門進去,那屋子都是通的,加起來差不多四五間的樣子,小丫頭笑道,“我們主人說了,林姑娘喜歡安靜。讓林姑娘住在這裡。”

“你們主人?”林蕎敏銳的捕捉到她話裡的這幾個字。

“對啊,”小丫頭已沒了之前的嚴厲,笑眯眯的分明就是個普通的鄰家小妹妹,她將林蕎一路扶到倒數第二間,讓林蕎在軟榻上坐好,林蕎還沒說話,就魚貫着進來了好幾個容顏清麗的女孩兒,搬木桶的搬木桶,打熱水的打熱水,幾個人不由分說將林蕎剝了往水裡一泡,將林蕎連刷帶洗完,再拎起來換了身粉紫色繡了小蝴蝶花的衣裙,這邊她頭髮還沒有揉幹,那邊一桌子的早膳就擺上了。

好容易等頭髮被揉幹,結上粉色的髮帶,飢腸轆轆的林蕎自己躥到桌前開吃,絲毫不擔心有毒。

要是想她死,這些人早就給她一刀了,哪有人還特意把她刷洗乾淨再殺她的?

喝了兩碗碧梗粥,又吃了一塊米糕,林蕎打着飽嗝放下筷子,看向先去的那個丫頭,“說吧,你主人是誰?”

小丫頭依舊笑眯眯的,“主人說,林姑娘奔波得辛苦了,吃飽了就趕緊去睡個回籠覺,等他忙完了。他自會來見姑娘。”

“噫,”林蕎氣得,“你倒是先告訴我他是誰啊?”

小丫頭卻已不看她,徑直指揮着其他人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鋪牀的鋪牀,林蕎幾乎是被架到牀上去的,幾人也不管她困不困,將她才穿好的衣裙又扒了,將她往被窩裡一扔,小丫頭放下窗幔,極體貼的笑,“林姑娘安心睡吧,這裡安靜着呢,無人敢吵擾林姑娘!”

嘿。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咋連句人話都聽不懂,連吃飯睡覺都要替她做了主,全不管她是不是願意的?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林蕎擼着袖子就要下牀,牀幔一掀,那小丫頭的臉笑眯眯的伸了過來,“林姑娘可是要解手?我給你去拿淨桶。”

“不用了,”林蕎狠狠一甩牀幔,氣咻咻躺下,她打賭,若她再稍遲一會兒,這丫頭肯定就將她褲子脫了把她摁淨桶上去了。

天啊,這太可怕了啊啊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蕎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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